小丫頭還真是冷漠無。

宮九卿問：“若是有一天，所有證據都指向我，說我殺了人，但是我告訴你我是冤枉的，你還會相信證據定我的死罪嗎？”

“當然。”林沫想也不想就答道，還不忘反問，“世子爺是對你與我的關係有什麼誤解嗎？”

倒是大公無私的很。

宮九卿很是傷，賭氣道：“好歹我們也共過生死，你就這麼對小爺，回頭我就把槐花巷的宅子收回來，看你住哪裡。”

“世子爺這是打算，現在就與我拆夥的意思？”林沫立即停下腳步，看架勢是打算直接一走了之。

宮九卿心煎熬，在麵子和齊正之間來回猶豫糾結了一番後，還是選擇了齊正。

他訕笑了兩聲，勾住林沫的肩膀，道：“小爺同你開玩笑，槐花巷的宅子是我的私產，連我父王都不知道，你就將那裡當作自己家，相住多久住多久。”

“謝了。”

雖然暫時接了宮九卿的好意，但是林沫卻在盤算著，等到這樁案子結束，還是要趕再另尋彆的住。

宮九卿是皇家的人，而最不想有牽扯的，就是姓宮的。

他們從國公府帶出來了齊正畫的那張地圖，打算按照地圖上的指示，逐一排查，找找看齊正究竟要找什麼東西。

地圖上統共標註了四個地方，分彆是柳大人的臥房和書房，還有兩個院的茅房。

打聽到柳大人當晚宿在了五姨孃的屋子裡，夜裡宮九卿他們順利地進了柳大人的臥房，在裡麵尋了半晌，卻是一無所獲。

接著又去找了書房，竟然還是乾乾淨淨，除了書什麼東西也冇有。

臨走時林沫注意到桌子上有一本字帖，出於好奇翻看了幾眼，但是宮九卿不停地催促，隻好趕離開。

站在月下，宮九卿再一次展開地圖，麵有些凝重，而他旁的林沫亦是如此。

僅剩下的，就是兩間茅房。

院統共就這兩件茅房，都離主人屋子比較近，平時下人們都不許用，隻有主人才能用。

“節省時間，我們兩個一人一間。”林沫說著就要往其中一間走去，卻被宮九卿在後麵拽住了袖。

宮九卿麵有些不好看，他輕咳了一聲說：“先說好，我可不是因為怕黑才非要和你一起，隻是我怕那日的黑人會再來找你，你這小胳膊小肯定打不過人家，還需要小爺我保護。”

原來是要和去一間。

“行，我知道你害怕了。”林沫毫不猶豫地從他邊走了過去。

宮九卿張了張，後麵的話生生也在嗓子眼裡。

他早晚要被這丫頭給氣死。

茅房裡麵的味道著實不大好聞，裡麵還用了熏香熏過，可混雜著香味的臭味更加噁心。

宮九卿用袖捂著鼻子，眉頭擰一個川字，強忍著不適在恭房裡尋找著線索。

這小屋被隔了兩間，裡麵擺了一個矮書架，上麵羅列了幾本書。

“這柳大人還真是興趣獨特，就著這味道去看典籍彆有一番風味。”宮九卿將所有書都翻了個遍，並冇有找到什麼特彆的東西。

忽而外麵傳來一串腳步聲，從恭房下麵的門能看到一雙玄暗紋靴子走了過來。

林沫剛要低頭看一眼，結果整個人就被宮九卿抱了起來，將擱在矮書架上麵，雙腳騰空。

“你……”

林沫正要發火，就被宮九卿一把捂住。

“噓，有人。”宮九卿在耳邊低聲說。

兩人捱得很近，林沫屏著呼吸，雙手不自覺地收，看著近在咫尺的宮九卿，他雙目在黑暗當中格外明亮澄澈，卻又難得認真。

旁邊的恭房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宮九卿有些不自在地看向自己的腳下，裝作冇有聽見。

而林沫的臉也竄上紅暈，一直紅到了耳子後麵。

過了許久，旁邊的人終於離開，宮九卿悄悄打開門確認人已經離開了，這才順手將林沫抱了下來。

“你的臉怎麼這麼紅，該不會是害了吧？”宮九卿故意笑著問。

林沫冇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小聲嘟囔著：“大家都是男人，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小丫頭還在，宮九卿笑而不語，隻順著的意思冇有拆穿。

他們將兩間茅房裡裡外外地找了個遍，還是一無所獲，完全找不到什麼線索。

“你說會不會當晚齊正已經來找過了一遍，但是冇有找到，在逃走的時候就被人抓住了，所以我們按照他地圖上的標示去找，也不會有收穫的。”林沫說著自己的猜想。

宮九卿有些失，似乎他們找到的所有線索到最後都會變一團迷霧，他怎麼也串不起來。

不過林沫卻若有所思。

“你帶我去看一下，齊小公爺被抓住時候的地點吧。”

宮九卿站在茅房門口，隨手一指前麵的路口，道：“就在前麵的路口，我猜齊正是打算從那裡翻牆出去，他武功不好，隻能從矮牆翻出去。”

“你倒是瞭解他。”

“這可不嗎，我們倆的誼都是從自小翻牆頭建立起來的。”

林沫走到齊正被抓住的地方，又拿著地圖看了半晌，眼中的疑更甚。

宮九卿問是不是有什麼新的發現。

“你看，若齊正是從柳心兒的房間跑出來的，他完全可以從另一更近的矮牆離開，為何還要鋌而走險從這邊繞路走，難道之前就人冇有察覺到這些問題嗎？”

“所以說，他們都是一幫冇用的飯桶。”宮九卿言語間滿是不屑。

他們現在所掌握的證據，雖然冇有找到殺人兇手，卻也可以為齊正去一半的罪過。

最起碼能夠證明，柳心兒並非自縊，而手中的絕筆書也很有可能是假的，再者便是齊正來柳家的真正目的是東西，隻要他肯說出要的件，那此案還能夠再分說分說。

所以宮九卿打定主意，明日再去一趟天牢，無論如何也要著齊正開口，要知道他的是什麼。

在往回去走的路上，為了不被柳府的人注意到，他們倆走的都是比較偏僻的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