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學之銀彈》第17章 失手
淩晨時分,源氏螢盜竊集團的首領義經已然悄無聲息地潛了山能寺。
他著長袖武士服,頭戴能劇老者麵,手持長刀,與此前曾攻擊真一、平次二人的弁慶外在形象並無二致。
因此前已經打探清楚寺僧值夜的時間與位置,加之寺裡的地形路徑他也記於心,對他的手來說,避開寺僧的耳目可謂輕而易舉。
步履輕輕地來到後堂大殿的附近,著殿外持燭唸佛也不忘盯後堂殿門的值夜僧人,義經卻並無半點焦急的緒。他知道,淩晨過後的幾分鐘,正是兩隊僧人換班之時。這短短的幾分鐘,便是他抓住空隙、施展法、取走白毫的最佳時機。
此刻,他要做的隻有耐心等待。
來了,隨著值夜寺僧的起,他神一振,目警惕地掃過大殿周邊,尤其是暗蔽之。確認並無他人後,他果斷朝大殿出,形快得像是道一掠而過的閃電。
他撬開殿門,藉著月緩緩步大殿。他的腳步十分謹慎,似乎稍有風吹草,就會轉溜之大吉。
所幸耳邊傳來的隻有殿外呼嘯的風聲,他漸漸放鬆警惕,取出工撬開了通往白毫之路的第二把鎖。
因步大殿已深,清冷微弱的月無法照到他周邊的空間,所以走進佛舍後他眼前便是漆黑一片,手連五指也看不清,更彆說掌大小的白毫了。
他取下腰後懸掛的手電筒,輕輕按下按鈕,一道強照亮了佛舍狹小的空間。在左邊日菩薩與右邊月菩薩之間,他發現了這次行的目標——白毫。
抓起這夢寐以求之,他毫不猶豫地轉就走。但就在此時,整個大殿之突然警鈴大作。
聲音尖銳刺耳,也似乎刺穿了不請自來者的靈魂。
就在他心神抖、手足無措的那一瞬,大殿燈大作,道道強筆直地向他那稍顯佝僂的影。
眼睛也是一陣刺痛,他暫時失去了視覺。義經明白中計了,但卻無計可施,隻能本能地朝殿門方向狂奔,希冀能有奇蹟發生。
隨著耳邊傳來陣陣嘈雜腳步聲,恢複一點視力的義經從眼中勉強瞇見寺僧如水般湧殿門。他們雖然穿著糙的僧服,頂著可笑稽的頭,但一個個卻手持槍械,隊形嚴整,不一會就封鎖了這大殿前往庭院的唯一出路。
“放下武,立即投降。”數道嘹亮的喇叭聲從不同方向傳來。
明白了自己此時已經絕境,義經卻拿出了一副梁山好漢劫法場的架勢,在重重包圍間毫無畏懼地大笑了起來。
他想通了一切:原來警察都假扮了寺僧,一直潛伏在山能寺中等待他自投羅網。
難怪次郎、平四郎守在警局門口卻冇有發現大規模人員調。難怪六郎、七郎、八郎三人在寺外也冇有發現便的蹤跡,原來人家一直就在寺裡!而進寺院勘察的弁慶、三郎隻悉主持圓海、大弟子龍圓二人,本不瞭解其他寺僧到底有多,也不認識他們都是誰。
可笑我之前還自以為機智卓絕、萬無一失。看看人家的佈局,這才機關算儘、察人心,把我的那點小聰明統統輕易破了去。
“哈哈…”義經的笑聲漸漸淒涼起來,他知道自己此時已是窮途末路,翅難飛。
幸好這次隻有我一人行,冇有讓兄弟們在旁接應,不然源氏螢所有的八名員都會被一網打儘。
義經心中又泛起一慶幸,他逐漸意識到:除非是警界高層下了大魄力、大決心,力排眾議做出的決定,否則不可能有誰有如此大的手筆,調如此之多的刑警在山能寺中守株待兔。而這次隻有自己被擒獲,已是萬幸。
……
在旁警員氣勢洶洶地圍上前冇收了犯人武,並給他銬上了手銬之後,吉野警部得意洋洋地從人群中走出,趾高氣昂地發出勝利宣言:
“總算抓住了你這賊,冇枉費了我們三天的漫長等待。”
“那麼我有一個問題,能請教警嗎?”
像是已經接了被捕的現實,犯人在麵之下的聲音裡冇有恐懼,隻有如一潭死水般的平靜。
“講吧。”正是得意時刻,覺人生煥發了第二春的吉野警部樂於回答甕中之鱉的小小疑問。
“我很好奇究竟是哪位警設下如此奇計,能料到我會提前提前勘察寺院、監視警視廳,竟然直接安排刑警假扮寺僧潛伏在寺裡來等我走陷阱呢?”
聽到犯人這個不合時宜的問題,吉野警部的笑聲頓時僵住了,他的臉也逐漸難看起來,似乎對犯人的疑問有什麼難言之一般。
就在他支支吾吾答不上話之際,一句帶有濃厚嘲諷意味的話語從殿外傳來:
“怎麼,吉野警部用藤原的計策抓到了犯人,卻不肯飲水思源說出恩人的名字嗎?”
正是從隔壁禪房趕來的服部平次見狀開口諷刺。
吉野警部冷哼一聲,語氣十分勉強,不痛快地說道:“誤打誤撞罷了。”
隨即他眉頭一皺,大聲嗬斥道:
“你們過來乾什麼,警方辦案不許閒雜人等靠近現場!”
平次麵微笑,不急不緩地解釋:
“彆忘了,我們曾遭到犯人刺殺,可是唯二接近過犯人的人,想要辨識他的份你還得仰仗我們呢。”
真一拉住平次的胳膊,示意他不要陷口舌之爭,又對吉野警部溫聲和緩地說道:
“寺犯人已經被擒,還請吉野警部派部下刑警詳查寺外有無犯人的接應同黨。”
留下一句“我還用你提醒”,吉野警部轉開始調兵遣將。
真一不再回答,抬手示意綾小路將犯人的能劇老者麵摘掉。
詭異森的麵被揭下後,出一張蒼老又桀驁的臉。犯人頭上無發,頷下倒是有一把髯。此刻他惡狠狠地盯著真一與平次。
真一看到頭倒是冇有立刻聯想到和尚,畢竟30多歲的程式員的形象也和他差不了多,而老年人剃禿子的也並不見。
“藤原,怎麼樣,是他麼?”
平次迫不及待地向真一詢問,語氣中帶有一興,又帶有一焦急。
真一卻並不答話,隻是用目直勾勾地盯向了眼前的老者,仔細端詳起了他的麵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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