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來到噩夢遊戲》番外

略有偏差。

番外簡介:當正在念高中的偶像遭遇轉學來的教廷驅魔人姐,原本科學的世界彷彿一下子變得不科學了起來……

偶像:像我這樣可,當然只會喜歡帥氣的孩子!

帥氣的孩子:嗯!

經紀人:Excuse me?

注意事項:此番外爲AU(Alternative Universe)番外,即平行宇宙,而非正文世界觀下的故事。本篇番外中,沒有噩夢遊戲,所有人都是生活在現代,含靈異鬼怪惡魔族這類奇幻生,但並不廣爲人知,番外涉及古堡驚魂副本里的地點和人,但和正文裡的劇不同,請以正文爲準。

轉番外,轉番外,轉番外(重要的事說三次),因爲別差異和長經歷不同,人格與正文略有偏差。

齊樂人從小進演藝圈一邊念高中一邊拍戲唱歌,爲小有名氣的偶像;寧舟爲因故從國外轉學來的混驅魔人姐。

窗外的好得有些過分,碧藍的天空中竟連一雲彩也沒有。

齊樂人支著臉頰看著窗外,有點心不在焉。

老師正在講臺上講課,周圍的同學們也都低著頭認真做筆記,齊樂人的視線悄悄向窗邊那個黑髮藍眼轉學生上飄去,端正地坐著,看著講臺上的老師,神嚴肅又認真。

的藍眼睛,可真好看啊。

齊樂人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一個月前的那一天。

那天因爲前一晚才殺青,連夜飛回X市,到家已經是零點以後了,所以第二天不幸睡過頭,踩著學校的上課鈴才衝進了教學樓。雖然學校對經常請假很寬容,但是齊樂人也不想因爲偶像的份搞特殊化,所以還是會盡可能地遵守學校的紀律。

上課鈴已經接近尾聲了,距離教室還有一條走廊的距離,齊樂人發揮出校運會八百米子冠軍的速度拔狂奔,一邊跑一邊心想這次大概可以不用遲到了,結果就在走廊盡頭的拐彎迎面撞上了一個人。

“好痛!”這一下撞得可真結實,齊樂人捂著鼻子憤憤地擡起頭,怒視著來人。

被撞的藍眼睛生:“……對不起。”

這是誰?以前從沒見過,瞳了嗎?好高好漂亮!

齊樂人呆呆地看著來人,半晌纔在一旁的班主任的咳嗽聲中連聲致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撞上你的,對不起!”

陪著藍眼睛生的班主任笑瞇瞇地說:“小齊啊,慌慌張張的做什麼?”

齊樂人立刻苦著臉:“……對不起,老師,我遲到了。”

“沒關係,你工作比較忙,老師理解的,快回教室去吧。”班主任說著,帶著兩人一起往教室走去。

齊樂人走在班主任的左邊,走了兩步就慢了下來,打量走在班主任右邊的孩子,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側面看的五比一般人更立,加上那雙藍寶石一般的眼睛,齊樂人大膽猜測應該是個混兒。

“誒誒,我是齊樂人,你什麼名字?以前怎麼沒見過你?你是轉學來的嗎?”齊樂人擺出了上鏡用的招牌笑容,甜甜地衝笑,毫沒有偶像包袱地搭訕了起來。

藍眼睛的孩子看了一眼,飛快地轉過了臉,不吭聲。

搭訕失敗的齊樂人怔忪了一秒。什麼?竟然有人不理?這不科學!

齊樂人七歲就出鏡了,剛出道就在民國劇裡飾演自強不息貧民男主角的妹妹,因爲劇需要從頭哭到尾,哭得人肺腑肝腸寸斷,又因角討喜,演技出衆,把乖巧又可憐的小孩演得活靈活現,立刻了廣大阿姨們心目中的小兒,一炮而紅了國民小甜心。

從那之後還是個蘿莉的齊樂人憑藉演員母親的人脈和自己天賦出衆的演技——大概還要算上沒有長歪的臉蛋——一路紅到了十年後,經紀公司對的發展路線規劃得也十分到位,從十三歲起就從可憐可的妹妹、兒角轉型到了青春偶像路線,演戲唱歌兩手抓,平日裡忙得恨不得一天有48個小時。如果不是母親堅持要繼續學業,要求要念完大學,恐怕連驗正常學校生活的機會都沒有。

可想而知,人氣偶像的校園生活是多麼衆星捧月,齊樂人還從來沒遇到過對的示好不假辭的人。

套用最近出演的偶像劇男主角的臺詞,那就是:很好,人,你已經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寧舟是新來的轉學生,以前一直在意大利,中文不太好,小齊你要多幫幫,讓早日融中。”班主任說道。

“哦哦,沒問題呀,給我吧!”齊樂人俏皮地對班主任敬了個禮,引來班主任忍俊不的笑容。

寧舟的生不自然地轉開視線,看著遠的風景,沉默不語。

一個月了,還是這樣啊。

從回憶中離的齊樂人輕聲嘆了口氣,看著寧舟的眼神也越發惆悵。

寧舟真的好漂亮,好高冷,渾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場,齊樂人聽說班裡的同學私底下也會議論,說不太好相,平時請假次數都可以和齊樂人相媲了。

哎,爲什麼就是這麼冷淡呢?已經明示暗示地搭訕很多次了,可是寧舟總是一個“嗯”結束對話,這可讓偶像挫敗極了,要不是寧舟的眼神裡沒有厭惡,幾乎以爲寧舟很討厭了。

齊樂人枕在手臂上,側著臉看寧舟,溫暖的的側臉都好像在發一樣,真好看啊……

冷不丁地,寧舟轉過臉看了過來,正在看的齊樂人被逮了個正著,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撞在了一起……一般人會怎麼樣?尷尬地移開視線?齊樂人偏沒有,維持著枕在手臂上的姿勢,大大方方地對寧舟笑了,笑得特別甜。

寧舟飛快地撤回了視線,別過臉看著窗外。

那溫暖的下,的耳垂是紅紅的。

齊樂人眨了眨眼,再三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所以,其實寧舟並不是高冷,只是害嗎?齊樂人被這個念頭驚呆了,半晌纔在心裡尖了起來,寧舟!可了!超可的!

齊樂人的心洋溢起了前所未有的衝要更努力地和寧舟搭訕,要跟做好朋友!能夠埋的那種!

一腦子胡思想中,下課鈴響了,齊樂人立刻坐直了,周圍的同學站了起來,在教室裡走著。幾個要好的同學圍到了齊樂人邊,嘰嘰喳喳地和聊了起來。

“樂人,聽說你又要出單曲了呀,已經錄好了嗎?”

“你的新戲什麼時候上映呀?”

“樂人樂人,幫我跟蘇影帝要個簽名啊!新聞說你會參加那部戲的對吧!”

“那個XX和XXX是不是真的在談呀?可我怎麼覺得他們是在炒作!”

各種各樣的問題包圍了齊樂人,好奇寶寶一般的孩子們爭分奪秒地打聽著娛樂圈的事,齊樂人耐心地一一回答,有的不方便說的就只好含糊帶過了,幸好孩子們只是好奇,也不是要刨問底。比起們,顯然還是窗外那些其他班級甚至其他年級的同學更讓頭疼,如果現在要出去上個廁所,不帶兩個同學是不行的,因爲會被圍觀的人羣淹沒……

這也是爲人氣偶像的煩惱吧。

一直到下午放學,齊樂人也沒找到機會和寧舟拉近一下走得太快了,齊樂人都沒找到機會和一起離開學校,只好怏怏地和幾個生一起走出校門。下午負責接送的司機請假了,思考了一下是打車回家呢,還是步行回家,想了想反正學校離家也不遠,這裡是上下班高峰期,路太堵,還是走回去吧。

於是齊樂人戴上口罩,揹著書包回家去了。

從上小學開始,齊樂人自己一個人回家的機會就屈指可數,看著一路上從街頭堵到街尾的機車和佔據了人行道的電瓶車,鬱悶地嘖了一聲,轉頭就走進了小巷中。

穿過這條巷子就可以達到家所在的小區了,齊樂人心愉快地哼著即將要推出的單曲裡的歌,明天還要去拍MV呢……

黃昏落日,橙紅落在巷口巷尾,讓周圍的景都籠罩在一層頹廢的金輝中,一陣冷風吹來,涼爽中帶著一冷,齊樂人本能地覺到了一不祥,遲疑地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去——昏黃的夕下是建築留下的投影,一切恍若尋常。

出口就在前方了,齊樂人按捺下心頭的不安,大步向前走去。

又是一陣冷的風,風裡夾雜著腥臭腐爛的氣味,齊樂人屏住呼吸,三步並作兩步走,可是意外卻沒有放過,就在距離巷口不到十米的地方,金的夕突然被詭異的黑暗吞噬,齊樂人猛地停下腳步,詫異地看著前方。

巷子兩邊的居民樓上傳來烏淒厲的聲,周圍的天突然暗了下來,彷彿瞬間進到了夜晚之中,齊樂人驚慌失措地回頭看去,原本來時的路不知何時已經被淹沒在了黑暗中。

怎麼回事?鬼打牆嗎?

齊樂人慌了,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結果一解鎖,本沒有信號!

用手機照明的齊樂人心慌意,越走越快,可是無論怎麼走,前方的路都沒有盡頭,只有手機的燈照亮前方一小片土地,地面上還有斑斑駁駁的跡……

前方的黑暗中傳來了詭異的靜,齊樂人停下了腳步,屏氣看著那裡,手電筒照亮了那一片黑暗,在這微弱的線中,有一個搖搖晃晃扭曲的黑影正向這裡走來,一步又一步,緩慢沉重,彷彿一了的被強行從太平間裡撈出來,擺出怪異的姿勢,跌跌撞撞地向前走。

它已經走了手電筒的照明範圍中,齊樂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那是活人嗎?肢是僵的,皮是灰敗的,眼睛更是散發著瘮人的紅,它停頓了一秒,低垂的頭顱猛地擡起,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齊樂人的方向。

下一刻,它張開了閉的出一整排尖利的牙齒,咆哮著向撲來!

齊樂人大了一聲,撒就跑,打賭校運會跑八百米的時候都沒這麼拼命過,可是即便如此,那突然變得靈活的怪也越追越,飛撲上前抓住了齊樂人的小

“啊——”齊樂人一頭栽倒在地,那怪張開盆大口,就要向嚨咬去。

千鈞一髮之際,已經認命閉眼的齊樂人聽見一聲槍響,預料中的疼痛卻遲遲沒有降臨,小心翼翼地睜開眼,上的怪已經結上了一層冰霜,寒氣沁軀,哆嗦了一下,連滾帶爬地從怪下掙扎了出來,一邊拍打著一團髒的服,一邊東張西地尋找槍聲的來源。

四周的黑暗正在逐漸褪去,夕從世界的盡頭歸來,將脈脈餘暉灑向大地。

而在那夕的方向,有一個高挑修長的人影,手中拿著一把銀外殼的手槍,正遠遠地看著

那個影……

齊樂人驀地睜大了眼,不假思索地向跑去,那人後退了一步,似乎是想離開,可是齊樂人已經破了的名字:“寧舟!你等等!”

寧舟終究沒有走開,反而被齊樂人拉住了胳膊:“剛纔是怎麼回事?那個怪是什麼東西?”

“……低等魔。”寧舟說著,走向那隻被一槍死的怪,俯檢查了一番,確認它已經死了,然後從書包裡拿出一瓶閃爍著銀澤的**,傾倒在上,瞬間化爲一片黑點,逸散在了空氣中。

齊樂人還沉浸在剛纔驚險奇遇的荒誕中,滿腦子都是稀奇古怪的問題,可是眼看著寧舟就要走了,追上去,耍流氓似的拉著人不放:“你別走呀,那怪是怎麼來的?爲什麼剛纔天突然黑了?你那個瓶子裡的銀**是什麼?化水嗎?你到底是什麼人呀?肯定不是普通人吧?”

被人死死抱住胳膊的寧舟鬱悶地看著滿臉好奇的孩子,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辦是好。用力甩開當然可以,可是肯定會弄疼,放任不管又沒法……怎麼辦?

“哎呀,你跟我說說話嘛,我都嚇死了,你送我回去好不好?我家就一點點路了,很近的!你就行行好送送我嘛。”眼看著寧舟似乎有所搖,齊樂人立刻切換到了演戲模式,眼地看著寧舟使勁賣萌,試圖用被稱爲“puppy eyes”的眼神打這個神的轉學生。

“……走吧。”寧舟妥協了。

齊樂人默默在心裡比了個勝利的手勢,開心又自然地挽著寧舟的胳膊——那一瞬間覺得寧舟人都僵了:“謝謝你救了我,寧舟你真是太帥啦!升級爲我的神啦!”

然後?然後功地看到寧舟的耳朵又紅了。

真是可極了,齊樂人在心裡笑著。

回家路上,齊樂人發揮出了偶像難得一見的死纏爛打的一面,生生從惜字如金還發音不準的寧舟裡套出了不報。原來剛纔在黃昏之中走了噩夢界,一個現實世界在地獄的投影,每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它的力量就會變得強大,偶爾會有人誤到噩夢界中,遭到怪的襲擊。

還得知寧舟不是來自意大利,而是來自梵岡,教廷也不像想象的那樣只負責心理上的信仰,表面的機構下還有十分複雜龐大的地下教廷,從中世紀開始就與黑暗勢力鬥爭至今,驅魔人也並不是小說電影裡的角,而是真正存在的。

此時此刻被挽在臂彎裡的人,就是一個教廷驅魔人。

聽起來真是酷斃了,比偶像聽起來還酷!

短暫的回家路上,齊樂人的世界觀遭到了一次洗刷,可悲的是還想繼續接洗刷,眼看著都已經回到了家門口,還拉著人不撒手:“跟我一起吃飯吧,我爸爸媽媽這幾天都不在家,我一個人吃沒什麼胃口,都瘦了好幾斤了!”

齊樂人說著,還自己的胳膊,可憐兮兮地看著寧舟。

寧舟又一次妥協了。

齊樂人覺得,自己已經找到了對付寧舟的訣竅,只要充分發揮魅力賣萌撒就好了,寧舟害又心,對這種孩子本沒轍。

“我看看冰箱裡有什麼,阿姨早上來打掃房子的時候會順便給我做點吃的,晚上只要拿出來熱一熱就好啦。”齊樂人打開冰箱端詳了一會兒,笑嘻嘻地回頭把菜名報了一遍,“……你想吃什麼?”

“隨便。”

“沒有隨便的菜啦!這樣吧,我給你做意大利麪和牛排好不好?這兩個我可拿手了!好了就這麼說定了!你去做會兒作業吧,我來下廚。”齊樂人將寧舟趕出了廚房,打開音響放起了自己上一張專輯的歌曲,都是青春洋溢輕鬆愉快的曲子,聽著就讓人心愉快——雖然齊樂人本人對自己的歌曲毫不冒,一聽到那個旋律就會回想起在錄音室裡唱到快吐的崩潰心,但是出於某種不可言說的微妙心現在特別想在寧舟面前表現一下,各種方面的。

這點小心機果然引起了寧舟的注意,拿起了齊樂人“不經意間”放在茶幾上的專輯外殼,封面上的穿著元氣十足的水手服,綁雙馬尾的頭髮隨著跳躍的作飄了起來,看起來可憐又可的下垂眼因爲快樂的笑容變得神采飛揚。

寧舟看了很久,甚至都沒發現正在廚房忙碌的齊樂人頻頻回頭看拿起遙控,打開了電視,歌曲MV的畫面立刻呈現在了眼前,MV中穿著運服的正在參加運會,奔跑途中摔倒了,疼得一冷汗,卻倔強地站了起來,不顧正在流的膝蓋一瘸一拐地走到了終點。

那個倔強堅韌的眼神……寧舟的心臟突然被擊中了一下,隨即又清醒過來,這只是MV。

看向廚房的時候,正好撞上了鬼鬼祟祟的齊樂人,兩人的視線隔著一扇明的玻璃門,看被發現的齊樂人一手捂住了眼睛,半晌後拉開了玻璃門,臉紅紅地說:“那個MV瞎拍的!我纔沒有在跑步的時候摔倒過,去年我還拿了校運會八百米子冠軍呢!”

當然,能拿冠軍是因爲育特招生不能參加學校運會。

會的時候齊樂人被人從頭拍到尾,拿了八百米冠軍還上了頭條,所以等到這支MV出來的時候就遭到了一片善意的調侃——樂妹,你這八百米冠軍是萌倒了前面選手拿到的吧?

齊樂人很想在寧舟面前表示一下自己,被看到MV裡的糗樣自然有點鬱悶,寧舟還偏偏看得那麼認真……

莫名憤的齊樂人拉過寧舟,不讓專注看電視:“來幫我搭把手吧,你煮意麪我做牛排!不會的話我可以教你哦。”

於是一個人的廚房變了兩個人,窗外的夕將兩人的影子拉長,不知不覺就撞在了一起,手肘到另一個人的時候,兩人都會僵一下,若無其事地收回去。

廚房外的客廳裡迴盪著悉的旋律,滿滿的都是青春和的氣息。

吃過晚餐後,齊樂人留下寧舟一起寫作業,每當寫作業的時候總會抱怨一下,都能賺錢養活自己了竟然還要好好學習寫作業,以的請假頻率,能保持住中游的名次已經很不容易了,代價是必須經常帶著課本在片場苦讀,累到休息的日子裡不睡到下午肚子就堅決不起牀。

做作業的時候齊樂人還不消停,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寧舟說話,寧舟說得太,幾乎是一個人在喋喋不休:“我媽最近忙死了,是我家最忙的人,電影上映跑宣傳的時候一天飛三個城市都正常,都這把年紀了還不息影,我覺得鬥到八十歲。我爸倒是還好,在大學教書平時不太忙,就是有課題的時候經常見不到人影,而且他這個人重妻輕,我媽休息的時候他也不忙了,真想糊他一臉課題哦。”齊樂人說著說著,不經意地問道,“你的爸爸媽媽呢?也跟你一起來X市了嗎?”

寧舟寫字的手不停,淡淡地說:“已經去世了。”

“啊……”齊樂人愣住了,“對不起……”

寧舟停下筆,擡起頭看著:“沒關係,已經過去很久了。”

的眼睛是如此平靜,幾近抑,就好像在說一件不相關的事,可是……爲什麼會覺得一陣悲傷呢?

不是的,你本沒有放下,齊樂人在心裡反駁著的話,你明明很難過,可你卻不願意承認,是覺得那樣的自己弱嗎?可人就是有這樣那樣緒啊,開心的時候就笑,難過的時候就哭,喜歡上一個人的時候就勇敢去追求,因爲這些,人才會變得真實。

遙遠的地方傳來了鐘聲,齊樂人看了一眼時間,堅定了一下要把寧舟留下來的心,假裝才發現時間一般說道:“啊,好晚了呢,要不你別走了吧?家裡就我一個人,之前發生了那種事……我有點怕。”說著,齊樂人赧然地紅著臉問道,“你能不能留下來陪陪我?”

面對這樣的人,這樣的請求,寧舟沒法拒絕。得到了肯定答覆的齊樂人歡喜地去幫找換洗的服了:“這件睡我還沒穿過呢,也是新的,牙刷巾都準備好了,放在二樓的浴室裡,我到一樓去洗漱。”

說完,齊樂人一溜小跑就下了樓,速度飛快地刷牙洗臉,一邊哼歌一邊洗完了澡,洗完後還對著鏡子端詳了一會兒自己,猶豫再三後做賊一樣從洗臉檯上拿起了一瓶味道很清新的型香水,在空氣中噴了兩下,然後從香霧中走了過去。

走出浴室的齊樂人還神經質地嗅了嗅上的味道,淡淡的,和沐浴混在一起後更是不明顯,應該……還是自然的香味吧?

香噴噴的齊樂人走到了客廳的鋼琴前,隨手按了兩下,然後坐了下來,練地彈起了琴。

洗漱完了的寧舟從弧形樓梯上走了下來,齊樂人擡頭看向,笑嘻嘻地說:“我給你唱新單曲裡的歌吧。”

寧舟沉默地點了點頭。

齊樂人乾咳了兩聲:“這首《喜歡你》,獻給願意陪我度過這個心驚膽戰的夜晚的寧舟神,你的藍眼睛像是藍寶石一樣漂亮,我好喜歡你的眼睛。”

“一切變得不可思議,我對你一見鍾,世界瞬間一片甜。你的笑容你的聲音,在我腦海徘徊不去,人羣中我的視線只追隨你,初突然降臨……我要帶你走出孤獨的世界,我要陪你去看所有景,從此與你形影不離……啦啦啦啦,就是這麼喜歡你,啦啦啦啦,我喜歡你。”

燈火通明的客廳中,彈著鋼琴唱著歌的送了一首歌給,附贈了無數個甜的笑容,被那雙褐的眼睛看著的時候,心臟總會錯了節奏,這種涌口的熱流如此陌生如此難以控制,爲這份不可控而恐懼,卻偏偏想要放任。

結束了彈奏的齊樂人眼地看著:“好聽嗎?”

寧舟用力點了點頭。

於是齊樂人笑了:“你喜歡就好!等下次有了新歌,我再唱給你聽!”

寧舟深深地看著,在燈下幽深的藍眼睛都好像變得溫

無師自通施展了妹神技的齊樂人興得心口砰砰跳,極力鎮定地說:“晚的了,我們去睡吧。”

說著,帶著寧舟去了臥室:“我的牀還大的,睡兩個人沒問題,你要是不習慣的話我們一人一條被子。”

反正沒有睡隔壁這種選項。

寧舟其實不太習慣,這裡的孩子上廁所都要羣結隊,走在街上更是一對對手拉手,親臉都是家常便飯,剛來的那會兒還以爲這裡的孩子都是同,後來才發現這是國差異。

“我朋友都和閨一起睡過,還可以說悄悄話呢,但是我太早進演藝圈了,經紀人管得可嚴了,都沒有好朋友陪我一起睡呢。”齊樂人見寧舟似乎有點猶豫,趕賣萌裝可憐,“今晚我肯定會做噩夢的……”

寧舟又一次妥協了,沮喪地發現自己在齊樂人的事上總是輕易被說服,毫沒有底線。

功和神躺在一張牀上的齊樂人鑽進被子裡笑,高興得恨不得在牀上打幾個滾,可是面對神,要矜持,矜持!

昏黃的牀頭燈照亮了這方寸之間,齊樂人鑽出被窩靠在枕頭上,側著臉看寧舟,笑瞇瞇地說:“我們來聊天吧。”

“……”說好的很晚了要早睡呢?寧舟忍不住腹誹了一句,但還是點了頭。

齊樂人還擅長聊天的,沒辦法,能說會道也是演員的職業素養,不然記者採訪的時候張口結舌,對方尷尬自己也尷尬,上節目的時候更是氣氛凝滯,冷場的殺傷力巨大。

眼看神同意了,齊樂人就叨叨絮絮地和聊了起來,越聊越湊近,到最後已經歪著腦子靠在人家肩上給看自己的照片了。

“這張是我七歲的時候拍的,那會兒我哭哭啼啼不想去上學,媽媽就恐嚇我說不上學就讓我去拍戲,每天在泥裡爬滾打還要用鋼吊起來,我哭著說寧可去拍戲,於是就被媽媽拎去了片場教做人——那時候在拍民國劇,拍到戰爭場景可嚇人了,我都嚇懵了,還以爲演戲的大哥哥死了,哭了半天。隔壁片場的導演正好過來找老朋友聊天,看我哭得可憐一眼相中了我,說隔壁演小孩的演員摔斷了來不了了,跟我媽打商量能不能借我出鏡,那時候我那個天真啊,還以爲拍了戲真的可以不用上學了,就高高興興地跟導演走了,從此走上了不歸路。最坑的是我拍了戲還得上學,一邊拍一邊上,要是考得不好還要請家教補課!喪心病狂,毫無人。”齊樂人嘰嘰咕咕地跟寧舟吐槽著自己老媽,說到氣憤還比比劃劃的。

鼻尖傳來孩子香香的味道,夾雜著沐浴和不知名的香味,清新甜,幾乎從不和人靠這麼近的寧舟本能地僵,反覆對自己強調是無害的,不用戒備,不用反擊。有好幾次的視線已經習慣地落在了纖細的脖子上,那麼,只要輕輕一用力就會讓再也無法唱出好聽的歌。可偏偏渾是破綻的一點防備都沒有,這種天真的不設防讓寧舟一陣焦慮,下意識地擔心了起來。

“……你呢?你小時候是怎麼樣的?”齊樂人小聲問道,有點忐忑,生怕這樣的問題太唐突,可是卻忍不住想知道更多關於寧舟的事

那不是什麼快樂的回憶,不會想知道的,寧舟想。

不會想知道噩夢界和人類世界接壤那些永無止盡的腥殺戮,也不會想知道十三歲起就孤一人在地獄邊境狩獵惡魔是什麼樣的驗,更不會想知道彈盡糧絕倒在惡魔森林中、腸子從腹腔的傷口裡出來的時候到底有多痛苦。明明肩並肩靠坐在一起,們生活過的世界卻從來都不是同一個世界。

那些掩蓋在和平現世下的污穢黑暗,不想讓見到,。

寧舟沉默得太久,齊樂人沮喪地垂下了眼,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已經讓寧舟到困擾了:“對不起……我太好奇了……”

“我十三歲的時候去了教廷……”寧舟打斷了的道歉,平靜地說道,“我從沒見過我的父親。那年母親去世後,我沒有其他親戚可以作爲監護人,的朋友遵照志,將我送到了教廷,由一位很尊敬的前輩擔當我的監護人。

“在教廷生活的日子很快樂,我學會了很多東西,也立志像我母親一樣做一個驅魔人,同那些匿在黑暗中的惡魔戰鬥。這些年噩夢界的範圍正在擴張,世界各地發生的惡魔襲擊事件都在增加……我德國一個貴族後裔的委託,來這裡調查家族中一位旅居中國的長輩的舊事。”

寧舟見齊樂人期待地看著,想聽更多,就又說起了一些經過修飾的狩獵惡魔的事,齊樂人認真地聽說著,很多詞語寧舟說得很費勁,還帶了點口音,但是在齊樂人聽來這真是太可了,越聽越神,聽到驚險還會倒一口涼氣,張地拉住寧舟的手。

孩子的手又小又,沒有一點長繭的地方,發現寧舟的手和不一樣,拉著的手掌左看右看,還好奇地手心和虎口的薄繭,又著寧舟左手手心裡一個像是被刺穿過的傷疤,心疼地說:“這個得多疼啊。”

手心被麻麻的,寧舟呼吸一滯,不回了手:“該睡了。”

齊樂人有點憾,可是一想到明天休息日還要去拍攝MV,只好鬱悶地關了燈。

頓時黑了下來,連著臥室的臺開著窗,風從紗窗外吹了進來,連同月一起。齊樂人放低了呼吸聲,側耳傾聽,這麼近的距離,卻聽不到寧舟的呼吸聲,如果不是另一個人的溫,甚至覺不到有個人睡在邊。

藏在被子下的手了過去,抓住了寧舟的手,側過臉看,背對著月的五都浸沒在了黑暗中,但是那雙藍寶石一般的眼睛卻熠熠生輝。

齊樂人被月照亮的臉上浮現出一個笑容,握著寧舟的手,湊過去在的臉頰上親了一口:“謝謝你今天救了我,晚安,寧舟。”

太近了,靠近時寧舟幾乎要翻而起將制住,可是孩子上那種甜的香味迷,直到上了的臉頰,都沒有

親完神的齊樂人躺了回去,被子捂住了的下半張臉,也蓋住了握著寧舟的那隻手。

陌生的歡喜和悸同時縈繞著,就在這樣複雜的心中,呼吸著另一個人的呼吸,漸漸沉睡夢之中。

夜寂靜而漫長,一向睡眠良好的齊樂人卻突然醒了,猶豫了一下,著眼睛下牀去廁所,毫沒有意識到偌大的牀上只剩一個人。

走到洗手間,打著哈欠看了一眼鏡子,鏡子裡的睡眼惺忪的樣子,就當要走出洗手間的時候,突然一個激靈猛地回過頭——洗臉檯上的牙刷杯不是的!

wωw ¤ttkan ¤C〇

睡意一下子被沖走,齊樂人回想了起來,因爲二樓的浴室借給寧舟用了,所以把自己的東西搬去了一樓的洗手間,但是……寧舟人呢?!

齊樂人狂奔出洗手間,喊著寧舟的名字到尋找,臥室沒人,樓下洗手間沒人,客廳沒人,哪裡都沒有!一隻拖鞋在奔跑中掉了,齊樂人突然想到了什麼,著一隻腳跑到了玄關的鞋櫃前——寧舟的鞋子已經不在了。

走了?

齊樂人失落地鋼琴前坐了下來,又是生氣又是委屈,寧舟爲什麼大半夜一聲不吭就悄悄離開?爲什麼?

也許是有什麼急事吧?齊樂人悶悶地想著,撿回了自己奔跑中掉落的拖鞋,慢慢走回了自己的臥室。

再一次回到溫暖的牀上,齊樂人滾了兩圈都沒有睡意,等明天拍完了MV,一定要找寧舟問個清楚。

突然間,一個念頭從齊樂人腦中冒了出來:等等,該不是是因爲睡覺打呼嚕磨牙,所以寧舟忍無可忍地走了吧?

齊樂人雙手捧住臉,像是“吶喊“裡尖的人影一樣。好不容易騙到神同牀共枕,結果因爲自己睡相太差把人氣跑,這太丟人了!

於崩潰邊緣的齊樂人慾哭無淚地拿起手機,打開了錄音,要記錄一下自己的睡眠況,爲偶像怎麼可以有糟糕的睡相?拒絕,拒絕!

開著手機錄音,齊樂人躺回了被窩裡,將被子拉高蓋住半張臉,臺窗外的月依舊澄澈,還能想起幾小時前看著逆著月的寧舟的臉,是如此好奇,可是當的過往揭開冰山一角的時候,卻忍不住爲心疼。知道寧舟讓知曉的過去是被修飾過的,並沒有自己說的那麼輕鬆快樂,當靠近的時候,上那種僵生冷的戒備是騙不了人的。

齊樂人不知道要怎麼樣的經歷纔會讓這些習慣,和這種從小生被養育在溫室裡、衆星捧月般長大的小公主不一樣,寧舟上的傷口、肅殺的眼神、準的槍法……所有細節都在暗示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但那又怎麼樣呢?不一樣的人就不可以做朋友嗎?就是喜歡寧舟,就是心疼,就是想讓幸福,想把最麗的歌送給,想把所有鮮豔的、溫暖的、熱烈的都展示給,只要能因此獲得一的快樂,有那麼一點點喜歡這個下的世界,到值得。

從小到大,齊樂人得到了很多很多的,現在要將自己的分給寧舟,想讓到,被著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想著想著,睡意再一次涌了上來,齊樂人打了個哈欠,又看了一眼臺的月,這才閉上了眼。

睡意朦朧間,齊樂人覺到牀邊似乎有靜,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到寧舟正輕手輕腳地躺回邊。

“你到哪裡去了?”齊樂人夢囈一般喃喃問道。

“……洗手間。”

說謊。

齊樂人一下子清醒了,睡意全消的沒有開口對質,而是假裝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手拉住的手繼續閉上眼。聞得出來,寧舟上沐浴的味道已經換了一種,這不是家的沐浴的味道。

回想起黃昏時一槍殺噩夢界的魔的場景,齊樂人對的去向心知肚明。

掩蓋在香味下的鐵與的味道,是騙不了人的。

還是不要拆穿了吧,齊樂人心想著,拉著寧舟的手換了十指握的姿勢,反正這一次,不會再鬆開手了。

快要再次陷沉睡時,齊樂人模糊地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靠了過來,對說了什麼,可實在太困了,來不及醒來就已經睡了過去。

天已經亮了,這個時間寧舟早該起來了,可是手被人扣著,一轉過臉就能看到齊樂人睡得香甜的臉,長長的睫,紅撲撲的臉頰,還有微微張開的脣,怎麼看都可極了,寧舟竟然靜靜地看了很久,任由太越升越高。

樓下傳來了開門聲,有人走了進來,五極佳的寧舟皺了皺眉,這是人的腳步聲,是齊樂人的媽媽嗎?是不是避開比較好?

可是齊樂人也說了,這裡的孩子會一起睡也是很正常的事……

臥室的門被暴地推開,門外眉眼細長材姣好的人怒氣衝衝地敲了敲敞開的房門:“這都幾點了,你手機也不開,還記得今天要去拍MV嗎?趕給我起來!”

殺到齊樂人家捉人的經紀人陳百七正要衝進去把人拉起來,遠遠一看——臥槽,牀上有兩個人!

這一刻,爲資深經紀人的陳百七滿心崩潰:齊樂人!你還記得自己是走青春路線的偶像嗎?爲什麼會有個野男人睡在你牀上啊!你還沒轉型不能談啊!怎麼都發展到上牀了!

“野男人”從牀上坐了起來,冷冷地和陳百七對視。

哦,不是野男人,太好了……好個鬼啊!這人是誰!

一頭髮的齊樂人打著哈欠從被窩裡鑽出來,回頭看了看寧舟,特別自然地在臉頰上親了一口:“寧舟,早啊。”

陳百七:“……”

“哦,陳姐,這是我同學,我一個人睡有點怕,就讓陪我一起了。”齊樂人面不改地瞎說。

“……呵呵。”陳百七皮笑不笑,心道你爸媽一半時間不在家,以前你怎麼睡的?

那個寧舟的生對點了點頭,去洗漱了,齊樂人拉著陳百七去了樓下的洗手間,一邊刷牙洗臉一邊跟解釋況,昨天遇到的靈異事件自然不能說,只好說一個人回家遇上打劫的小混混,剛好被同學寧舟救了,有點怕就拜託住一晚。

陳百七將信將疑,但也不好說什麼,讓洗漱完去片場。

齊樂人這纔想起,自己的手機昨晚被拿來錄音,應該是沒電自關機了,怪不得陳百七這麼急匆匆地趕來家親自撈人。

洗漱完,齊樂人顧不上吃早飯,叮囑寧舟冰箱裡有吃的,待會兒阿姨會來打掃衛生,會給留字條的,晚上想吃什麼儘管說。

寧舟有種自己住在這裡的錯覺。

告訴齊樂人有事要離開後,齊樂人沮喪地“哦”了一聲,不不願跟著陳百七上了車,汽車駛向拍攝地。

一路上陳百七把寧舟的事從頭到尾打聽了一遍,齊樂人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一個字都不說,陳百七直覺寧舟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人,可是沒有證據的況下也不好貿然讓齊樂人離遠點。

最後嘆了口氣:“你的份不一般,朋友的時候要特別小心,要是遇上別有用心的人進了你房間,拍你,竊聽你,向料你的私,對你的形象會是很大的打擊,尤其你現在的路線是很忌諱負面新聞的。”

齊樂人知道陳百七是爲好,乖乖聽訓。

“雖然你上一次轉型很功,擺了小孩的形象,但是這一次轉型纔是最關鍵的,如果你不能從現在的青春的形象裡跳出來,你的戲路只會越走越窄。你會發現隨著你年齡增長,能拍的戲越來越,總有年輕的新面孔來頂替你,觀衆可不想看到一個三十歲演員還在裝演十七八歲的小生。你媽媽的思路很明確,空來給你配一部正劇,和你演母——你媽媽爲了你也是拼了,以前從不答應演這種暴年齡的角的——這個噱頭可以帶你的人氣,如果你發揮出,下一部戲你來擔當主角,等到小熒幕站穩後就像你媽媽一樣往大熒幕發展。公司已經在商討你的新形象和路線了,等到你上了大學就開始運作,到時候你就不可能像現在這麼悠閒了。”陳百七一想到未來雪上加霜的忙碌程度,就忍不住起了太

“我會努力的,陳姐,謝謝你爲我這麼費心。”齊樂人乖巧地說,雖然鮮亮麗地站在觀衆面前的人是,但是幕後有無數人爲心,一路順風順水地走到今天,陳百七不知幫擋掉了多麻煩。

當演員還真是不容易啊,齊樂人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輕輕嘆了口氣。

不過再難也不會比當個驅魔人更難了,齊樂人又想,一想到寧舟,就忍不住出微笑,們以後還會有很多相的機會的,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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