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陌劍狂》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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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瞠目結舌之餘,俱都舉目四,看看客棧之中,是否還藏有其他可疑之人!

那漢子覺耳部已從冰涼逐漸轉了一陣陣劇痛,一,順著耳如泉湧般直往外冒,隻在瞬間,他的整個頭部,已然變得紅含混。

他氣得滿麵搐,眼珠子似乎瞪得都快蹦出來了一般,慌忙之中,手一把捂了上去,立時疼得嗷嗷直,那一陣陣鮮,順著手腕,直往下流,頃刻之間,地麵上也被染紅一片!

那漢子惱怒,哀痛萬分,已將牙咬得「格格」作響,試想這客棧之的其他客人,都是鎮上悉的常客,平日裡,自己不來此作惡,皆屢行屢果,他們都置若罔聞,視若無睹,誰也不敢多管閑事。

今日卻異乎尋常,似撞見了鬼一般,竟神不知,鬼不覺地折了一隻耳朵,那份抱屈含冤,早已髓!

他已斷定,必是眼下這陌生的年輕人在此作怪,若不命兄弟們一舉將他拿下,以挽回這折耳之麵,日後怎麼在這一代立足混世?

他不假思索,咧了咧,朝著眾兄弟大喝一聲,道:「上」!

未待那幾個躍躍試的夥計湧上,漢子已然又覺得另一隻耳,發出一陣心的撕痛,即知右邊的耳多,也遭其暗算,頓時痛不生,雙手抱頭,倏地倒在地上,就地打起滾來,整顆頭,瞬間已變了一個模糊的球!

那幾個漢子,見到這般形,皆深駭然,無一敢衝上前去,個個嚇得麵鐵青,哪還敢向前邁出一步?

蟹慌蟹之下,那幾個漢子,立即丟開那白衫姑娘,都立舉雙手,紛紛捂住自己的耳朵,抱頭出門外,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地上正抱頭打滾的漢子,見兄弟們都一鬨而散,哪還顧得上疼不疼痛,自然是逃命要,倏地從地上爬起,抱著鮮淋淋的頭,嗷嗷喊著直奔門外而逃,瞬間便沒了人影!

屈的姑娘,見幾個惡霸倉皇而逃,一陣激之洋溢心頭,忙上前搭禮道:「多謝英雄救命之恩,婢程慕雪真是恩不盡!」

穿封狂見姑娘如此秀可餐,楚楚人,神為之一滯,忙道:「程姑娘不必多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實乃分之事,不足掛齒!」

程慕雪已被眼下這眉清目秀,武藝超凡之人所懾住了心魂,頓覺忸怩不安,怦然心,這種心神馳的覺,可是生平第一次有。

見穿封狂神獃滯,不覺也於啟齒,沉默不語,麵紅耳赤地耷拉著頭。

低頭含笑時,無意間發現,穿封狂手裡攥著幾片枯黃的樹葉,頓時為之一震,暗忖道:「莫非他就是用這些枯黃的樹葉做為暗,削下那人的兩隻耳朵的嗎?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看似弱冠年華,竟有這般作為,真不知他到底什麼來頭?」

微啟膻紅的雙目,又忍不住疑地抬頭瞄了穿封狂一眼!

兩人的場麵,尷尬之至,誰都沒有再主啟齒搭訕!

就在此時。

突然。

客棧大門外,急沖衝過來兩名男子,頓時打破了這種難堪窘態,走在前麵的男子,正是張良,見他心忙意急地步進客棧之中,一把抓住程慕雪的雙手,焦急萬分地道:「老遠就聽說這裡出事了,你沒事吧?」

另一名男子則是英布,且在門外頓足未進,站在門口,沉著臉,東張西,不知在觀看著什麼?

因穿封狂一直背對著門口,所以張良二人來至客棧,並沒有留意到他的存在,隻當他是一名平常的食客罷了!

程慕雪見張良急促而至,頓時喜出外,心裡的冤天屈地,一即發,不由一把將張良摟懷中,鶯聲說道:「麵對那幫兇狠的鐵騎,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方纔在店中,我險些被一群惡人掠走,幸虧這位公子出手相助,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穿封狂被眼下的形給弄得滿頭霧水,頓是丈二和尚不著頭腦,尷尬之中,更添無語,不覺無地自容之至,轉避開。

張良聽程慕雪這麼一說,頓時收起意,轉眼向穿封狂那邊去,看到穿封狂的背影,他不覺深深一震,這不是瞬間消滅英布五十鐵騎的青年嗎?

駭然之餘,忙啟齒說道:「英雄神功蓋世,令張良五投地,方纔瞬間滅楚數十鐵騎之舉,實令在下開了眼界。在此,張良要謝英雄對我妹妹的搭救之恩!」

穿封狂不覺一愕,戒備之心油然而生,忙一回頭,這纔好好對張良打量了一番。

見張良白袍素,顯出一介書生之氣,他又怎知自己方纔對楚軍大打出手之事?

不過聽張良和程慕雪以兄妹相稱,這心裡倒也莫名地生起一番竊喜!

步上前,對張良回禮道:「英雄言重了,我隻是殺了一些該殺的人,看英雄溫文爾雅,又何以知曉這些刀劍影之事?」

張良見對方言語之中,竟如此功不居,不矜不伐,不由心生敬畏,忙指了指店外的英布,道:「那人便是那幫鐵騎的首領英布將軍,當時你斬殺他數十將士之時,我和他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才知道英雄瞬滅鐵騎之舉!」

穿封狂順著張良的手勢,向英布略一斜視,見其介冑之間,一副將軍的傲氣,不,手指節骨之間,已是攥得「格格」作響,口中狠狠咬出幾字道:「楚軍,該殺!」

張良早看出了他眉間的殺氣,不由忙道:「英布將軍雖為楚將,但存有仁義之心,請英雄高抬貴手,饒他一條命!」

他自是見過穿封狂的手段,單憑英布,絕不是他的對手!

此時,英布突然在外麵拉開道:「張子房,你們在嘟囔些什麼?趕安排點吃的吧!」

說著,已大踏步進店來!

張良見英布進店中,頓覺難堪,如果英布認出眼下這位英雄就是斬他數十鐵騎的人,憑他的個,勢必引起一場惡戰,明知不敵,他也絕會拚死一搏!

此時穿封狂目,見張良如此煞費苦心,力保英布,想必英布也必有其過人之,並非萬惡之輩,非死不可。

不由站在一旁,隻看英布作何態度,對方若真實可,便繞他一條命,若桀驁不馴,必誅之而後快!

因他一直背對著英布,英布大步進店,並沒有留意他的存在,霸氣地挑了一個位置坐下,吼道:「小二,把你們上好的酒菜都拿上來,今日我要與這張子房喝個不醉不歸!」

說著,便對著楞在一旁的張良喊道:「張子房,趕過來,今日我們一醉方休!」

見他如此大大咧咧,卻也能看出他是一位豪爽之人。

穿封狂看在眼裡,對此人心裡已有了七八分底,他若不是為人之將,命於人,於江湖的立場,他應該也是一位行俠仗義的江湖豪傑!

終究還得麵對,穿封狂尋思一陣,沒等張良阻攔,便踏步向英布所坐的位置走去!

此時,英布正雙手捧著個大碗喝水,看似已口乾舌燥之極,將整個大碗蓋於麵上,一大碗水,瞬間已一飲而盡,本沒注意到穿封狂已來到了他的跟前!

英布將那碗水一乾而盡後,將蓋住麵上的大碗緩緩放了下來,當碗放到一定程時,這不剛巧和穿封狂四目相瞪?

英布深似一驚,像是見到了鬼一般,竟沒把手中大碗把持住,「哐當」一聲掉落地上,頓時摔得碎,整個子,也為之一,本能地往後退出一步,因凳子牽絆住了腳跟,子頓時失去了平衡,偌大的軀,連同凳子一起,捱了個仰麵朝天,場麵尷尬至極!

張良一直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如若沒有這一出,穿封狂和英布之間,或許還有挽回僵局的餘地,可這番一嗔英布,必定讓他惱怒!

張良見英布摔倒,沒敢再去想結果,忙步上前,將其攙扶起來,道:「英布將軍,沒事吧」?

英布哪過這樣的窩囊氣,頓時火冒三丈,可轉念一想,又非對方將自己推倒,是自己對眼下這位青年猶有餘悸,才這般膽寒失態。

畢竟,英布乃難得的將才,麵對如此尷尬局麵,早已怒不可遏,將張良相攙的手狠狠甩開,冷了穿封狂一眼,道:「你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何要將我的將士斬盡殺絕?」

既然攤開了,穿封狂也毫不避諱,狠聲說道:「如果你沒失憶的話,當年關中的『賽氏五虎』,你應該還記憶猶新吧?」

英布尋思一陣,緩緩說道:「『賽氏五虎』乃關中百姓的福星,早已聲名曠世,豈有不知之理?當年屠戮鹹主將是龍且將軍,我等隻是奉命駐守鹹城外,預防眾諸侯趁倒戈,並沒有參與屠城之舉。」

他麵生疑竇,微頓又道:「莫非你和賽氏五虎有什麼瓜葛不」?

穿封狂麵凝重,冷冷地道:「『賽氏五虎』乃是我穿封狂的武學啟蒙,待我有如己出,當日楚軍來犯,力抗不敵,紛紛死在了楚軍的鐵騎之下,我爹孃也因救我而死於非命。所以見到你們這裝束之人,我必殺之而後快,以我幾位師傅和爹孃的在天之靈!」

英布這才如夢初醒,原來自己的那幾十個將士,就這樣不明不白死於這自稱是穿封狂的黃小子手裡,雖心裡很是不快,但也不敢公然挑釁,這小子的厲害,雖沒親自領教過,但卻是親眼目睹過,單憑自己這點學,自是相差甚遠,再大的委屈,也隻能先忍氣吞聲!

張良見二人都沒有大肝火,不由深,穿封狂定是礙於自己對他的勸諫,才忍著滅親之痛,未對英布大打出手。

而英布則是礙於不敵對方,才這般委曲求全,忍著潰軍之痛而未大乾戈。

不管怎樣,穿封狂沒有對英布以屠刀,也算是給足了自己麵子,不由朗朗笑道:「二位,今日承蒙不棄,也算給足了我張良薄麵,咱不妨來個開懷暢飲,化乾戈為玉帛,如何?」

此時,程慕雪已竊竊來到張良跟前,疑英布,然後輕聲對著張良道:「楚軍不是要致我們於死地嗎?哥哥怎麼……?」

沒等他說完,張良不由又笑道:「妹妹,此事容哥哥以後再慢慢告訴你,我們且先弄點酒菜來,填飽肚子再說吧。」

說著,不由朝店小二喊道:「小二,我們的好酒好菜都備好了沒有?趕拿上來,讓我們哥幾個先填填肚子!」

穿封狂和英布確已飢腸轆轆,在張良的中和下,二人俱都沒有再惡語中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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