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陌劍狂》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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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賭注已下,不打白不打!
幾個壯漢,見龍山言之在理,頓時肆無忌憚地一起攻了上來,對著老頭,就是一頓拳來腳往!
老頭麵部不泛出一陣愜意的冷笑,倏地倒在地上,沒再作聲,閉上眼,暗運抗力,任由他們逞兇肆!
在一邊的龍山,見哥幾個不管怎麼鵰心雁爪,對老頭都毫髮無傷,不由眼珠子一陣邪轉,歹念頓生。
他惡眉微揚,暗忖道:「好你個老不死的,若將你除去,哥幾個合算一下,還能省下好幾十兩銀子,足夠我們哥幾個在這集市上縱聲好幾天了。」
頓時暗自發出一陣怪笑,心裡已拿定了主意!
隻見他眼冒兇,緩緩從兜裡掏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心想:「你個老不死的,就算你練就了鐵布衫、金鐘罩,今也休想擰過老子的這柄龍頭短匕!」
他見老頭雙目閉,不由一陣竊喜,一拳柱定,決定讓這老頭,就這樣死於不知不覺之中,永世長眠!
龍山歹念乍生,便怒氣沖沖地衝上前去,倏地開對老頭進行圍毆的幾個壯漢,毫不猶豫地舉起那柄把上帶有龍頭的匕首,直朝老頭部猛刺下去!
龍山本就力大如牛,加上匕首的犀利,這鋒芒畢的一刺,必讓老頭死於無形。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老頭突然雙目斜咩,隻一冷笑,右手倏地一擺,隻聽得「當」的一聲脆響,他所彈出的右手食指,已將龍山刺出的匕首,連奪帶襲地反擲了回去,匕首老頭食指彈力的推送,「嗖」地反彈回去,直紮進了龍山額頭正中。
龍山襲,額頭頓時被開了一個窟窿,偌大的軀,有若彈簧一般,倒出丈外,連娘都沒能出一聲,當場氣絕亡!
在場之人,皆為之駭然,見鬧出了人命,不由都大驚失,驚著一鬨而散。
唯獨和老頭下賭約的幾個壯漢,頓時膽戰心驚,慄慄危懼,無一敢輕易逃走!
幾個驚魂未定的漢子,見老頭因龍山使詐而將其殺死,不由都噤若寒蟬,拜地告饒!
老頭幾聲怪笑,緩緩說道:「我花從不濫殺無辜,隻殺背信棄義、仗勢欺人的小人,像他這般背後使詐,含沙影之徒,我花絕不茍且,但凡你們如約而行,便可饒你們不死,如若不然……!」
他話音未落,那幾個漢子,早將備好的銀兩恭然奉上,紛紛倉皇而逃!
所有的一切,穿封狂都看在眼裡,老頭是一個言出必行,一言九鼎之人!
他正躍下閣樓,前去跟老頭搭訕,已見老頭蹲在龍山旁邊,慌手忙腳地在其上搜尋起什麼東西來?
他沒想到這老頭竟連一也不輕便放過,不由覺得他做的有些過分了!
他沒多想,從閣樓上飄然來到老頭跟前,恭敬地道:「老前輩,何以連骨也不放過?你在他上搜搜,意何為?」
老頭對他的出現,實是不以為然,還是一邊搜著,一邊不屑地回應著他,道:「我花一向涇渭分明,錙銖必較,雖然他是被我所殺,但那是他心懷不軌,穩吃三注,實是咎由自取,就算他化了灰,仍還欠我賭下的五兩銀子,我花做事向來如此,一碼歸一碼,絕不含糊!」
穿封狂一聽,真還有些道理,這老頭除了武功蓋世外,且還妙語連珠。便沒再多言,呆立一旁,就看著他在龍山上搜來去!
經過一時的忙霍,在龍山上,老頭什麼都沒搜到,頓時嘟囔道:「小畜生,分明是存心誆我,無分文,竟還跟我下注五兩銀子,這般欺天誑地,真是罪該萬死!」
老頭就沒把杵在一旁的穿封狂放在心上,連看都沒正眼看他一眼,隻把他當一個看熱鬧的人,閑置一邊,置之不理!
裡一邊嘀咕著,已一邊甩開大步,朝街邊走去!
穿封狂見老頭竟如此冷落自己,不由怫然不悅,追在後麵喊道:「唉,怪老頭,你怎不理我呀?等等我!」
老頭一陣怪笑,突然腳下加速,頓如幽靈般,瞬間已沒了嘈雜的人群中去。
穿封狂神一凝,不由也施展絕頂輕功,跟在老頭後麵。
由於大街上張袂,挨山塞海,老頭仍是如疾電,毫不驚,穿封狂不暗折這老頭輕功之絕妙。
他深怕一不留神,把老頭給跟丟了,不由倏地躍上側邊的屋頂,邊盯著老頭如離弦箭般的子,邊加快腳力,隨其後!
在人群中,二人頓如遊龍一般,一個超塵逐電,飛馳在街邊的屋頂之上,形矯健,片瓦無傷。一個鳴電摯,穿梭在擁的人群之中,如鐳,一縱千裡。
一上一下,兩人輕功不相伯仲,一直比肩齊馳。
隻在瞬間,在這街道上形了兩道流溢彩的彩鏈,街邊的人,都看得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老頭甚覺詫異,這小子年紀輕輕,輕功竟能與自己匹敵?真是一山還比一山高,怕是這一世英名,今日就要折煞在這黃小子手裡了!
老頭突然怪聲道:「小子,你這般窮追不捨,莫非是想請我花喝酒不?」
老頭哪知道這無名小子的來頭,他在雪山之上,就已練就了一踏雪無痕的上層輕功,加之尚名鶴的全力點撥,自是如虎添翼,法急如星火,飆發電舉!
穿封狂不由哈哈笑道:「今日能得前輩點化,實乃萬幸,晚生請你喝上一盅,又有何妨?」
老頭見他這般乖覺,不由暗生喜歡,倏地頓足,仰頭朝他了一,笑容可掬地道:「小子,一言為定,前麵就有一家『醉仙樓』,不妨我們到那裡去喝個痛快,如何?」
穿封狂見老頭止步,自是穩了穩子,也停在了屋頂之上,道:「承蒙前輩抬,晚生卻之不恭!」
說完,風袂微,已輕輕然飄落於老頭跟前!
兩人這番角逐,不分伯仲,都知對方業已全力以赴,隻是老頭礙於曠世英名,怎肯與一個初出茅廬的後生平分秋?心裡雖有不平,但自己也是高躅大年,怎可在小崽子麵前失了風度?
穿封狂自是不敢在這老前輩麵前班門弄斧,含笑春風,直視老頭!
二人麵釋然,對高低雌雄,都心照不宣,自知不計!
二人來到醉仙樓,小二對老頭似曾相識,見老頭近店,忙歡喜地迎了上來,恭敬地道:「花爺爺,今天吃點什麼?」
花冷了小二一眼道:「說過很多次了,不要我爺爺,我有那麼老嗎?把店裡所有的酒都給我搬來,最好的菜給我上來,今天,我要與這位小兄弟開懷暢飲,不醉不歸!」
穿封狂見他如此胃口大開,竟要把店裡所有的好酒好菜全部齊上,不一驚,老頭和自己比試了輕功,旗鼓相當,想是要試試自己的酒力了!
穿封狂曾經是不勝酒力,近來不知為何?腰間總掛著個酒壺,想是酒力已練就了起來,定當是毫不遜!
兩人相對座,靜候好酒好菜席,瞬間大眼瞪小眼,甚是尷尬,花捋捋鬍鬚,突然笑道:「小子,你功夫哪兒學的?竟這麼厲害,自恃輕功天下無敵,你竟能和我秋平分?」
穿封狂見老頭放下架子,低頭折節,不由忙道:「前輩過謙了,在下原本是關中『賽氏五虎』的嫡傳弟子,後又巧得尚名鶴老前輩的心點撥,學得了『紫玄神功』,所以……。」
沒等他把話說完,老頭便茅塞頓開般道:「難怪你輕功如此超凡聖,真是後生可畏呀!」
穿封狂忙道:「前輩這麼說,真令晚生無地自容,在下怎能和前輩相提並論!」
花嘆道:「也不知尚老弟過得怎樣?想想,和他也有四五年未曾謀麵了!」
說著,賢念舊,難以自掩,不由一陣長籲短嘆,想這花,也是位重重義之人。
穿封狂黯然傷神地道:「尚老前輩已經駕鶴西去了!」
花似深意外,嘆聲說道:「沒想到『瑰怪朱雀』就此顛越,不過尚老弟在枯骨之餘,能將畢生所學得以後繼,也大可含笑九泉了!」
此時,店小二已將備齊的好酒好菜笑盈盈地端了上來,滿滿上了一桌。
穿封狂深不知那小二為何一直向桌前搬酒,桌子上已經擺上了五六壇,桌上擺滿之後,又不斷往桌子旁的地上搬。
小二哥已搬得渾,大汗淋漓!
雖然之前在龍盤山與二位哥哥聚義時,已曾酩酊大醉過,但也不曾見過這等場麵,大估算了一下,桌上和地上堆著的,說也有二三十壇。
花似已飢不擇食,忙不停跌地端起一壇來,笑道:「小兄弟,來,喝!」
說著,已端起那壇酒,「咕嚕嚕」地喝了起來。
穿封狂哪敢怠慢?見老頭如此慷慨激昂,也不假思索,學著花端起一壇酒來,盡地喝了起來。
他極不習慣這樣的喝法,舉起酒罈,方吞了幾口,頓時被嗆得夠狠,一陣咳嗽不止,哽吃難言。
花見狀,慌忙放下手中的酒罈,屈過去,便輕重適宜地給他敲起揹來。
他沒想到,看似大大咧咧的花,竟是如此的微,一時苦於間哽慟,對花的肩捶背,汗已極!
穿封狂差點沒被嗆出淚來,哽得眼珠子都差點掉出來了。在那裡「呃呃呃」地半晌吐不出片言隻語,雙手不停舞,嗆嘔之狀,狼狽已極!
隻聽花道:「小兄弟,看來你不勝酒力呀,我花今天以為遇到了高手,特小二哥搬來這二三十壇上好的酒,意和小兄弟喝個痛快,沒想到小兄弟酒力如此不濟。」
穿封狂聽在耳裡,心裡卻是不服,隻是嚨被哽得夠嗆,一直難以搭腔。
過了許久,他輕輕緩了兩口氣,朝部微微拍了幾下,了被嗆出的眼淚,哽聲道:「前輩莫急,在下隻是沒有習慣這種喝法,待我緩過氣來,一定奉陪到底!」
花不由嘿嘿笑道:「這還差不多,今天若不把這些酒喝完,你就自己給小二家搬回庫房去!」
穿封狂頓時眼睛瞪得鬥大,想了想方纔搬酒搬得揮汗若雨的店小二,又看了看桌上和地上堆的層層疊疊的酒,差點沒嚇得腳筋。
暗想這花再是海量,也不至於和自己兩人把這些酒全部消化掉吧,雖沒直言不諱,暗地卻已心涼半截!
花似已看出了他的疑慮,嘿嘿笑道:「怎麼?怕了?」
穿封狂一向年輕氣傲,哪裡肯拜倒轅門?不由道:「怕?有什麼可怕的,不就是喝酒嗎?」
說畢,不由又舉起剛才未完的那壇酒,一口氣便全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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