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陌劍狂》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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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滿麵堆笑,頓時連聲稱「好」地道:「我就喜歡逆流直上,並帶著一嗆勁的年輕人,來,喝!」

他方擱置手中的罈子,卻又舉起一壇。

穿封狂當然應付不接,略顯有些手忙腳起來,隨即放下空壇,楞了一愣,照樣另起一壇,同花一起杯酒言歡。

瞬間,二人已將那第二壇酒,一飲而盡。

花即刻舉起第三壇,流出黯然傷神的愫,激昂地道:「開始兩壇,算是熱,這第三壇,是敬尚老弟尚名鶴的,希他在天之靈,能夠安息!」

穿封狂也悵然若失,忙抬酒回道:「前輩弔古尋幽,實是義薄雲天,其金友玉昆,令晚生頗深,今日,晚生必定捨命陪君子,這一壇,我們一起共敬尚老前輩!」

說著,二人同舉那第三壇酒,朝天拜了一拜,便一乾而盡。

穿封狂拈了些菜食腹,打著嗝道:「前輩,你平時都來這裡喝酒嗎?」

花嘿嘿笑道:「那是當然,我每次來這裡喝酒,小二哥都會搬酒搬到汗流浹背,說也是十來壇吧。」

穿封狂頓時覺得,自己和這花拚酒力,簡直就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可看著花如此興緻高昂,又怎好一噎止餐,掃了他的興緻?

不由又著頭皮,舉過一壇道:「前輩,今日晚生一定陪你喝個痛快,來,再來一壇!」

花笑道:「你我如此傾蓋如故,把酒持螯,日後,你就別再我前輩了。」

說著,已舉起酒罈,喝起了第四壇酒來。

穿封狂正啟齒問其緣故,卻見花把酒暢飲,便沒敢擾興,也隨即高舉酒罈,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花酒興昂揚,抹了抹,興緻地道:「痛快,真是痛快呀!」

不由一陣仰天長笑。

穿封狂見他笑得如此開懷,忙將邊空壇放置一邊,欣喜若狂地道:「前輩……」

他後麵的話尚未說出口,突見花怫然作地介麵說道:「不是說了嗎,別再我前輩!」

花滿臉嚴肅,這臉比天變得還快,前一秒還笑逐開,瞬間即然大怒,他這般喜怒無常,頓讓穿封狂不知所謂。

穿封狂想了想,一定是這花年上華顛,格才變得這般古怪,所以也沒在意。

頓時又負氣般端起一壇酒來,莊敬地道:「那晚輩喝完這壇酒,算是賠不是吧。」

說著,已將那壇酒一舉而盡。顯是有些鬥氣的覺。

花笑道:「沒想到你小子還真能喝啊,這麼幾壇腹,仍是麵不改花我,算是棋逢敵手了!」

穿封狂漫不經心地道:「在下不勝桮杓,今日恐要讓某些人失了。」

他再也不敢稱花為前輩了,卻又不知該如何稱呼纔是,所以故意以「某些人」來試探一下花,看他是何態度?

花笑道:「小兄弟,喝完這一壇,我再跟你說,我們之間,該如何稱呼?」

穿封狂已覺耳熱眼花,沒想到這花也變得這般婆婆媽媽,不爽快起來,帶著幾分酒興地道:「不就不,誰稀罕啊!」

說完,微嘟著,貌似稚氣未退的樣子,不讓人忍俊不

花哈哈笑道:「好,好,好,不就不,那喝酒總行吧!」

穿封狂沒好生氣地道:「喝就喝,誰怕誰呀?」

說著,又舉起一壇酒,和花一而盡。

頓覺兩人都像羽的黃小子,邊鬥著,邊賭氣喝酒,也不知道,一連喝下了多壇?

不覺已酒至半酣,穿封狂地喊道:「花,你不讓我尊你為老,那我就花,對,就花,花……。」

花也是酩酊大醉,微微笑道:「好你個黃口孺子,來,再乾……。」

穿封狂昏花著眼,子幾乎也耷拉在了桌子上,笑道:「喝……。」

已時至黃昏,二人還在戰戰巍巍地鬥著貧,不覺店滿了人,這濟濟一堂,並不是來照顧店裡生意的,而都是來看熱鬧的。

兩人拚著酒力,在眾人眼中,能喝上一兩壇也算是海量了,可看著那一堆空罈子,眾人都不覺啞然失

穿封狂和花,盡地打著炮,婦姑溪,酒池林,全然不覺四周已圍滿了人。

花微耷著雙眼,緩緩說道:「現在你該知道我什麼了吧?」

穿封狂直接爬在桌子上,醉醺醺地道:「花,對,以後就花,花……。」

說著說著,已深覺睏乏不堪!

花款款笑道:「不妥,不妥,花我倒是喜歡,不過花大哥,我會更樂意,對,就花大哥,大哥……!」

兩人看似已飲酒過量,酒舌出,開始口無遮攔,打胡說起來。

穿封狂哪還記得花是老前輩,爬在桌子上,一隻手不自覺地晃了晃道:「對,大哥好,那以後我就你大哥好了,嗯,大哥好,就大哥……!」

此時,周圍不一陣鬨堂大笑,不知是在笑他們倫理不尊,還是在笑他們荒誕無稽,或許本就把他們二人當著孩一般言無忌,又或許……

二人都喝得爛醉如泥,覺渾膨脹,不停地打著嗝,裡的酒,開始慢慢發作,深覺醉生夢死,百般難,不由都暗運真氣,裡的酒,慢慢從指間運出外。

在場看熱鬧的人,無一發現二人在將酒暗中運出外,看著那堆空酒罈,說也有二三十個,不由都瞠目結舌,麵麵相覷,對這兩位酒神,簡直是頂禮拜,佩服得五投地。

其中一個大漢驚呼道:「真是世間有啊,二位如此酒力,簡直是堯舜千鍾,量如江海,竟一口氣吞下這二三十壇杜康,試問,世間何敢與之抗衡?可佩,可佩呀!」

此時,人群中紛紛傳來各式各樣的議論聲,七八舌,眾說紛紜,聚訟不已!

穿封狂和花二人,借著一真力,將渾的酒緩緩從指尖流出,不多時,已漸漸有些清醒。

二人俱知,若不將這渾的酒,必將暴斃於酒的烈之中,可二人使用真力將烈酒運出一事,雖都心知肚明,可都心照不宣!

大概過了一柱香的時間,二位的神智俱都略顯清醒,花不由朗朗笑道:「真是痛快之極,生平能有此一醉,就算殂落顛蹶,也是了無憾!」

說著,不由一陣仰天長笑!

穿封狂已恢復了些神智,也哈哈笑道:「痛快,痛快,今日能與前輩……!」

他突然想到,不能再稱這花做前輩,免得又開罪了他,對自己喋喋不休!

花很是敏,頓時愀然作,一揮手,吼道:「渾小子,可真是健忘,不是你喊大哥嗎?別以為我花酒酣耳熱,你就想矇蔽過去,我花,哼哼,清醒得很!」

穿封狂還是覺得不妥,畢竟那是酒醉之言,豈能當真?

沒想到這花如此不妄自尊老,曾憶起當時店小二也花爺爺,他也千推萬阻,看來,這花是認真的,真要自己他大哥了,這可該如何開口纔是?

他不結結地道:「大,大哥!覺這還是不,不妥吧!」

花爽聲笑道:「有何不妥,沒看見我見你就小兄弟嗎?在我眼裡,沒有老尊卑,都是兄弟,這樣隨心所,更顯悠然自得!」

穿封狂見他這般風霽月,不哈哈笑道:「好,大哥,你既這般自繇自在,嘯傲風月,我已不便再拘泥於世俗了,以後,我就你大哥得了,請大哥我一拜!」

說著,已屈上前,花跪拜。

卻不料花雙袖微揮,輕輕然托住他道:「既然不拘世俗,何必行此大禮?」

二人互一眼,頓時一陣狂笑,暢快之至。不由雙雙躍,飄出店外去了!

二人來到店外,屋一眾,又如蜂擁一般,跟了出來,可二人法何等迅速?眨眼之間,已如電石火般,消失在了鎮角!

馳出數裡,穿封狂突然頓足問道:「大哥,這是要去哪裡呀?貌似還沒付酒錢呢!」

花開懷笑道:「不用付酒錢,那些酒,都是我平日裡從那些高貴族的府上來的,隻是寄存在那醉仙樓罷了!」

微頓又道:「有一次,在醉仙樓替小二哥解過一次危,事後在店裡吃飯,小二都不收我錢,且還把店名也改了『醉仙樓』!」

他不解地道:「小二為何要把店名更名為醉仙樓呢?」

花道:「每次我到那裡喝酒,說都是十來餘壇,早被那一帶人,把我尊為醉仙,所以,小二因此也把店名改了醉仙樓,為此生意也紅火了不!」

穿封狂微微笑道:「想你們蒼龍四神,個個神出鬼沒,不問世事,天下間,沒幾人真正見過你們的廬山麵目,我穿封三生有幸,竟在數日之,邂逅你們兩位高人,就算至此阻顛,也在所不惜!」

花道:「誰想這樣無聲無息呀?為今世道,河不出圖,也隻有茍且生,方能茍全命,我花早已悲觀厭世,倒覺得一生為乞頗為自在,花隻想腆於這八方風雨之中,和你們青年自是霄壤之別,這世道還需爾等有為之士,閔思治,撥濟危!」

穿封狂道:「大哥年歲中壽,也該安晚年了,為乞避,也不失為一條上上之策,我穿封也甚是懷念哥哥這般與世無爭,閑雲野鶴的日子!」

花哈哈笑道:「曳尾塗中,有何好羨慕的?唯嘆這一本領,不能救世濟民,這天下黎民蒼生,深陷於水深火熱之中,白首之心,壯誌難酬!隻能茍且生,得過且過了!」

這番豪言壯語,讓穿封狂慨萬千,沒想到花一大誌,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不覺已至深夜,鎮裡燈火已漸漸稀,在鎮外的一個破廟之中,二人借著微弱的月,促膝深談。

花嘆道:「這裡本是一座燈火旺盛的神廟,因百試百靈,這鎮裡人都很敬奉,且還把這神廟喚著『天下第一廟』,這廟之前的掌事,自削其發,自鳴為僧,名墨文達,手下一眾概約二三十人,將這裡搭理得亭亭噹噹,後因戰而棄逃,隻留下這破廟荒廢於這絕頂之中!」

穿封狂深一愕地道:「墨文達前輩不是蒼龍四神之一嗎?如今可知下落?是生是死?」

花嘆道:「沒錯,墨兄乃四神中的『嗔怪玄武』,學得一手功夫,可謂天下無敵,以一敵萬,當日戰之中,勢可揮戈回日,可為保一乾二三十人的周全,並未大乾戈,隻得忍痛割,帶著一乾棄廟而去,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早已銷聲匿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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