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陌劍狂》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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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袍老者形方定,便朗聲笑道:「花賢弟,多年不見,你仍是這般神采飛揚,寶刀未老,令墨某汗吶!」

花見到僧袍老者,如獲至寶一般,像個,頓時歡騰蹦跳,掌大笑,其樂之極,無以言表!

他興得半晌答不上話來,再也顧不上七老八十,樂嗬著衝上前去,便一把摟住僧袍老者,雀躍地道:「墨老頭,你真沒死啊?」

說著,便毫無顧忌,手去捋一捋僧袍老者的長髯,他的臉,又激地道:「是真的,你真還活著!」

那僧袍老者,正是蒼龍四神之一的「嗔怪玄武」墨文達,他見花這般憂心自己,不激流涕,忙道:「花如此掛懷,實令墨某激不盡,墨某真是聞寵若驚,汗無地!」

花朗朗笑道:「沒想到墨老兒還是這般謙和好禮,我也難得和你打牙配了,俗話說得好,『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你看,在鎮裡民眾的幫助下,我們今天才給你把這新家給換了個新貌,日後,你可得好好留守,以報答鎮中民眾的大恩大德!」

墨文達抬頭大殿的一尊尊威嚴的塑像,「撲通」一下,跪倒在大殿門口,諄諄地道:「當年,因顧忌手下一眾的安危,棄廟而去,實是包忍恥,墨某今已去而復返,誓死與廟共存共亡!」

說著,便川渟嶽峙,對著聖殿,接連磕了三個響頭!

他莊嚴以禮後,緩緩站起來,對著花道:「當年戰之中,我帶著一乾三十餘人紛紛逃下山去,後來還是沒有逃出追兵的魔掌,除了我力殺出重圍之外,其餘之人,無一倖免,原以為,那幫賊軍會把古剎付之一炬,沒想到,古剎還留存至今,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花緩緩說道:「當年聽說古剎失事,我便連夜趕往,當我到時,這裡已經是斷垣殘壁,一副破敗景象了,想想,已經是數年前的事了。」

他長嘆一聲,微頓又道:「後來聽小鎮的人說,那幫賊軍看到殿的雕像,個個聖神威,俱都不敢妄自破壞,加上小鎮的人都說這裡人傑地靈,有求必應,他們更不敢對神像加以冒犯,故才留得古剎現今的模樣!」

墨文達嘆道:「原來花一直留守在這古剎之中,墨某真不知該如何激纔是?依那幫賊軍的兇狠暴,當時怕不一把火給寺廟一炬盡毀?」

花看了看獃滯一旁的穿封狂,忙一把將他拽了過來,指了指墨文達道:「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四神之一,『嗔怪玄武』墨文達!」

穿封狂對這個名字,早已耳聞能詳,忙步上前,抱拳說道:「在下對前輩早是名已久,今日幸得一睹尊容,實乃榮幸之至,請在下一拜!」

說畢,便對著墨文達深深一揖!

墨文達見這小子相貌堂堂,彬彬有禮,心下暗自歡喜不已,忙道:「小英雄不必多禮!」

花笑道:「別看這小子雙十年華,卻深得名師點撥,除了是當年關中賽氏五虎嫡傳外,還接獲了名鶴老弟的真傳,連我花,都相形失!」

墨文達不哈哈笑道:「如此甚好,敢是尚老弟的親授弟子,那便都是一家人了!」

說著,不由和花都仰天大笑起來,覺甚是欣自得!

墨文達忙斂了斂神,莊嚴地問道:「誒,怎麼沒見到名鶴老弟呀?不知他近來可好?」

沒等花開口,穿封狂已黯然說道:「師傅他老人家已仙遊極樂,駕鶴西去了!」

墨文達不由一陣長嘆,悵然說道:「他是我們四人當中最小的一個,不料卻先登極樂,哎,真是黃泉無老,世事無常啊!」

穿封狂見二位淒風苦雨,不由也黯然傷神起來。

墨文達稍一斜視,微微舉頭稀落的天空,惆悵地道:「名鶴老弟安詳不諱,能將畢生絕學得以繼傳,也算足平生了!」

花嘆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墨兄,我等都是行將就木之人,切要保重纔是啊!」

墨文達微微笑道:「花言之有理,殊不知近年可有門生?可不能抱著這一生本領就此隕落,如此齎誌而沒,可就得抱憾終了?」

花笑道:「花貌不驚人,一個耄耋老頭,誰肯拜我為師?還是一個人茍且生、嘯傲風雲比較自宜!」

墨文達笑道:「花還是老樣子,古今一轍,不過,你我皆已鐘鳴盡,風燭殘年,說不定哪一天,就得抱著一生絕學奔赴黃泉了!」

頓了頓,又欣地道:「這些年在外東奔西逃,墨某倒是收得一徒,他是一位戰禍中的孤兒,名東郭鳶,也是一位複姓青年,年方二十齣頭。」

花深深笑道:「大千世界,雲捲雲舒,我花,實是孤陋寡聞了,近幾年,一直呆在這老廟之中,覺四不勤,暮氣沉沉,得像名鶴老弟和墨兄一般,髀復生,尋找一位得意門生,將這一生皮囊相授,如若不然,就這般抱璞泣,豈不憾終?」

墨文達雙目略轉,哈哈笑道:「花這就是你的不對了,眼下這位穿封俠,就是塊上好的璞玉,隻要稍加雕琢,便可穎而出,石破天驚,墨某都有懷才之意,想收納第二個徒弟了,加之尚明鶴為人謹慎,他的徒弟,豈不才貌雙絕?我看這位俠,值得我倆屈尊敬賢,大膽託付!」

花聽畢,茅塞頓開,不由朗朗笑道:「哎呀,我花真是在這破廟之中呆糊塗了,如此一塊錚錚鐵骨,就差點被我鄙夷不屑,真是手反裘,大愚不靈」!

穿封狂呆立一旁,聽二人對話,是想傳授自己武學,方得尚名鶴師傅的真傳,若再榮獲這二老傾囊相授,且不如虎添翼?

花滿麵春風地走上前來,對著發愣的穿封狂喊道:「小兄弟,你不知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我和墨兄都傳授你絕學,看你年紀輕輕,氣方剛,定當不負眾!」

墨文達也上前說道:「穿封俠,我們『蒼龍四神』的威名,世人皆知,能學得一人之力,便可獨步武林,我和花若將武功齊授與你,你可便是天下間絕無僅有的高手了!」

花又接著說道:「小兄弟,看你儀態萬方,行俠好義,日後定要造福百姓,切不可冒天下之大不韙,隻要你懷坦,日後,我們定保舉『蒼龍四神』之王葯翀也會對你傳經送寶,其所使的『九天攬月手』和『十顛拈花指』,超群出眾,天下無敵,到時你獨攬四人之力,試問天下間,舍你其誰?」

穿封狂曾聽賽淩雲說過,那「癖怪青龍」葯翀,在「蒼龍四神」中首居第一,號稱「戰神之王」,他不善用奇門毒藥,且還神功蓋世,百毒不侵,若真得他和眼下這二老的真傳,自己便獨攬四人的蓋世神功,都不敢想象,自己會變什麼模樣?

他尋思一陣,便忙說道:「承蒙二老不棄,在下定當竭盡全力,我本苦寒出生,邊的人,全死在戰之中,豈不恤天下疾苦?二位若將神功相授,我定當竭盡所能,還天下蒼生一片太平!」

墨文達和花聽畢,互一眼,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墨文達興高采烈地道:「我就說嘛,尚名鶴伯樂相馬,獨慧眼,看這穿封俠,如此行俠仗義,深知路叟之憂,我二人自是放心托膽!」

花上前道:「既如此,時不我待,我們開始給小兄弟傳授功力吧,我花的『落英掌』,素以為主,而墨兄『摘星十八式』,則是以剛獨步,正好一剛一,融會貫通,恰在小兄弟裡巧天作,事半功倍。加之小兄弟已得名鶴老弟的真傳,功力倍增,齊我二人之力,更是相得益彰,輕而易舉!」

未免在傳功之間擾,三人便來到古剎的一個很蔽的房間,三人盤坐地上,墨文達蹲坐於穿封狂的右手邊,花盤坐於穿封狂的左手邊,二老甚是默契,齊舉起穿封狂的左右手,和他以掌相擊,各自暗運神力,便給其傳輸起真力來……。

這日,細雨綿綿,在一條古道上,有一群不畏風雨的人,疾行在古道之中,遠遠去,這群人,說有上百之眾,個個軍旅裝扮,盔甲裹,行如疾風。

其帶頭的將軍,是位相貌兇惡,威武凜凜,滿臉腮胡的壯年男子,其雙手之間,各持的一柄大屠刀,每一柄,說都有五六十斤重,可在他雙手之間,活像提隻似的,好不費勁!

隻聽他聲如巨雷地說道:「齊國的田榮,轟走了項羽所封的齊王,便自立為王,此時,項羽正領兵前去討伐,正是漢王舉兵拿下彭城的大好時機,故漢王特遣我等立即返回協助討楚,征糧一事,暫擱一邊,輕重緩急,不容有誤,別說是這濛濛細雨,即便是刀山火海,我等也要冒死前進,刻不容緩!」

邊說,邊疾行在這闌風伏雨之中。

其後一眾,不由都齊聲吼道:「我等誓死追隨樊噲將軍,替漢王效力!」

那相貌兇惡,滿臉腮胡的人,正是隨劉邦一起起義的樊噲將軍,他曾憑藉一己之力衝鋒陷陣於敵營之中,替漢營立下了不汗馬功勞,是位勇猛難得的將才,是劉邦的同鄉好友,也是劉邦在軍營裡的左膀右臂!

朦朧,突然風馳雨驟,樊噲一眾,瞬間已變了落湯,為了趕路,樊噲並沒有下令讓士兵們避避雨,反倒下令倍道而進!

由於大雨滂沱,尤似銀河倒瀉,彷彿在遠遠的路邊,站立著一位騎著白馬的青年。

過霪雨,約可見,他騎在馬背上,威武神建,目,年方二十左右,手持利劍,立於傾盆大雨之中,直視著樊噲一乾向他靠近!

樊噲一眾,礙於疾風暴雨,艱難竭蹶,並沒去在意路邊的這位騎白馬的人!

突見那白馬上的青年,倏地踏馬上前,右手扛劍,左手叉腰,橫擋在樊噲一眾的正前方,兇視樊噲等眾,沒有做聲,那兇像畢,勢必要將樊噲一眾生吞活剮一般!

樊噲見狀,頓時暴跳如雷,急口快地道:「哪裡來的黃小兒,趕報上名來,樊爺爺不殺無名之輩!」

那人冷過一眼,麵部微,狠狠地道:「你不配知我姓甚名誰,拿命來吧!」

喝著,子已如離弦之箭一般,彈了出去,在瓢潑大雨中,樊噲尚未看清對方來勢,便覺胳膊一陣冰涼,即知胳膊已被那人的利劍劃傷!

樊噲本是一名武將,且在不知不覺間傷在對方劍下,看來必是來者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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