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陌劍狂》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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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封狂一聽,真是氣急敗壞,想起山腰和自己肩而過的白袍老頭,再估量一下時間,頓時悔之莫及,那人必是葯老前輩無疑,不覺懊惱地敲了敲自己的頭,和葯老前輩,竟就這樣失之臂。

被小孩這麼一折騰,更耗去了大半天的,若是一開始就起直追,憑自己的腳力,必能後來居上,趕上藥老前輩,可眼下已不可企及,這該如何是好?

穿封狂頓時怒目以瞪,不也拌道:「我一上山,就說明瞭燃眉之急,而你卻一再搪塞阻擾,現在反倒怪起我來了,你還真會倒打一耙!」

小孩哭辯道:「就怪你,就怪你……」。

說著,又委屈地滾在地上,嚎嚷起來!

穿封狂真拿他黔驢技窮,不得,打不得,連說也說不得。

不由一陣搔頭抓耳,沒好生氣地道:「煩死了,煩死了,你就別再嚎天喊地了,你且看好了家,眼下人命關天,十萬火急,我先去找葯老前輩求葯,等我回來,再給你修復石山!」

說著,便已大步流星,拂袖而去,等小孩反應過來,他卻已不見了蹤影。

那小孩哭聲未決,邊泣邊嘟囔道:「騙子,就知道誆小孩,還拉勾上吊?我看,儘是些騙人的把戲,簡直是忘恩負義,卑鄙無恥……!」

穿封狂知道葯翀去了雪山,便毫不耽擱,一路倍道而進,徑直撿近道進發,雖是有傷在,經過一番包紮換藥,再施以力稍加調息,那點傷,對他來說,實是無傷大雅!

他披星戴月,不辭勞苦,施展上層輕功,遠遠已覺到了雪山刺骨寒冷的味道!

不知怎的?今年的雪,下得特別的大,已至三四月的時節,雪山仍是雪風饕,穿封狂雖習以為常,可攀行之間,仍是難如登天,如若一般常人,絕對行不上半裡,便會退下山來!

今年的雪,下得早,停得晚,那漫天雪花,尤是天散花,四玉琢銀裝,冰雕玉砌,倒是壯觀景象!

厚厚的結雪上,冰雪嚴寒,經過一段時間的荊棘載途,終於攀上了雪山之巔,看著那貌似很久沒有人居住的小茅屋,已被大雪掩埋到了屋簷之下,僅剩的一個屋頂,都已被大雪封凍,以前的景緻,早已虛無縹緲!

他看著四周,和當初早已是天壤之別,四周千裡冰封,雪窖冰天,一冰柱,已積達千上萬斤重,完全不是往年的薄冰景象!

他來到小茅屋前,看著眼下的一切,傷懷,不覺一陣寒心酸鼻,和師傅一起生活的酸甜苦辣,又不澎湃,那些點滴,仍是記憶猶新,歷歷在目。

那些舊之哀,不覺讓他想把那茅屋恢復從前的舊貌,將茅屋周邊近丈厚的結雪,盡皆除去。

於是,他開始慢慢用手在門口刨了起來。

因心有旁騖,寸是競,他豈甘這樣枉費功夫,若真這樣一寸一寸的往下刨,那要刨到幾時,方能把茅屋周邊的積雪清理乾淨?

轉念一想,若是用真力,那些結雪,豈在話下?

他尋思一陣,頓時飄出兩丈開外,馬步微蹲,雙掌倏地運力,便朝著茅屋四周的冰天雪地連發數掌。

茅屋周邊,頓如雪暴卷揚,滿地的結雪,隨著他的掌風,隨之飛舞,如一片片隨風曼舞的鵝,漫天漫地,朝著茅屋旁的一片斷崖下呼嘯而去!

彈指之間,那些厚厚的結雪,已被他的掌力清理乾淨,如往常一樣,那座茅屋,又活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他信步走進屋去,裡麵依舊如故,和離開時一模一樣,完全沒有人進來過的跡象,他這才斷定,師傅賽淩雲當日一別,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不一陣長嘆,對師傅的別意,至今仍是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

茅屋對麵的雪山之上,「轟隆隆」傳來一陣雷鳴之聲,連茅屋都為之抖了幾下!

穿封狂頓時一驚,忙躍跳了出來!

來到門外,頓時大驚失,隻見對麵的那片雪山之上,發生了巨大的雪崩,一層層結雪,直朝山下一瀉而下,嘯聲震天,頓時地山搖。

他站在屋外,舌橋不下,一時也是手足無措,不已深駭然起來!

隨著雪崩的巨變,突然狂風怒號,白浪掀天,他不由暗嘆「不好」,照這樣風起雲湧,勢必整個雪山,都會崩塌。

他朝茅屋後方了一,一大片冰川結雪球搖搖墜,駭心目,目驚心。這片冰川若是崩塌下來,豈不將整個雪山之頂,全部顛覆?

他神為之一呆,若非剛才大勢發力排掃那茅屋外的積雪,心裡還沒那麼擔憂,剛才掃雪之勢,可是盡了畢掌力,想必早已造了後山的雪基鬆不穩,大有冰川塌方之勢!

沒等他揣測到更壞的結果,隻見後方最懸的一塊雪球,已蠢蠢在,他不大驚,這塊雪球若是滾落下來,正好會落在茅屋之上,勢必會將茅屋頓時覆蓋於無!

穿封狂怎忍眼睜睜看著師傅心建造的茅屋,就這樣毀於一旦,忙一縱,藉助那屋頂之力,倏地彈而起,直朝那塊鬆的雪球下方,飄然而至,立即雙掌一錯,起渾之力,業已托住了那塊鬆的雪球!

隻見他力舉著那塊上千斤重的雪球,慢慢找準位置,穩住腳跟,隨著一聲竭力的嘶吼,那雪球,頓時被他充滿真力的雙臂丟擲丈外,順著山下,直落山底,雷鳴之聲,久而未決!

這一著,確實讓他到驚險萬分,若是力不從心,頓會被那雪球,那雪球看上去說也有上千斤重,能被他站在順的雪地裡,一擲而出,簡直就是破天荒的舉止!

穿封狂傷勢未愈,被這麼一用力,貌似傷口崩裂,頓覺一陣撕裂之痛,不堪其苦,他強咬牙,忙一把按住傷口,痛苦已極!

他忙飄落於地麵,站在茅屋前,傷口的鮮已開始慢慢往外冒出,捂住傷口的手,已被染得緋紅,儘管如此,他仍是強忍疼痛,繼續觀察著茅屋後方那片雪山的趨勢。

他方落地,那些巨大的雪球,貌似到了他那一聲巨吼的衝浪,頓時搖搖墜,一些形狀小一點的雪球,已經開始慢慢滾落,形狀雖小,可每顆雪球,幾乎都不了上百斤重,似乎都足夠將茅屋砸個大大的窟窿!

毫不敢懈怠,也顧不了上的傷痛,再次縱,迅疾落在那些搖搖墜的雪球下方,雙掌齊出,旋即將那些雪球一個個擊落,丟擲威脅到茅屋的每一個角落,朝山下滾滾而去。

頓時,整個雪山,都想起了雷鳴之聲,山搖地,響徹雲霄,經久不息!

大雪,仍是下個不停,夾雜著被穿封狂擊落的雪球,整個雪山,漫空飛舞,頓時鋪天蓋地,聲若雷鳴,其漫山雷,決不亞於萬馬奔騰之勢!

如此浩大聲勢,八荒雪山,都似到了震,四周已漸漸傳來轟鳴之聲,各的雪凝,已開始一片一片緩緩下墜,來勢洶洶,逐見迅猛,頓時震耳聾!

這般形,頓讓穿封狂也束手無策,呆在那裡,萬不料自己抗雪球,導致雪山四,造滅頂之災,別說是保住茅屋,再下去,可能連自己都無路可退了!

麵對這大自然的災害,他已無力迴天,隻能眼睜睜看著事態的進一步惡化。

後。

突然又傳來一陣響徹雲霄的轟鳴之聲,待轉頭回,可已為時晚矣,茅屋後的那片雪山,已如山洪發之勢,一瀉千裡,如山崩地裂一般,漫天匝地地朝下方狂卷而來!

他見茅屋被雪崩瞬間湮沒,不滯緩了片刻,心痛之餘,已來不及躲閃雪山的滾滾崩襲,眼看就要被捲深雪,難逃一劫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

突然。

雪崩的側麵,倏地閃過一條白影,其掌落方位,有如刀斷水之勢,塌力萬鈞的崩雪,也不被阻了一阻!

就在一頓之間,子已被那條白影,帶著一勁風,輕然捲走,瞬間已出數丈開外,安然落於一個雪丘之上!

形尚未站穩,已見茅屋後那一片雪山,全部崩塌了下來,真是命懸一線,不讓人心驚膽戰,骨悚然!

這一切,隻在瞬間,他本還沒緩過神來,突聞耳邊響起一個老頭的聲音:「你真是不要命了,這般天塌地陷,你還不知退卻?」

穿封狂這才如夢初醒,忙循聲去,隻見一位白袍老叟站在自己麵前,此人正是在即慕仙山與自己當麵錯過的四神之首葯翀,他不又驚又喜,忙拱手道:「敢是前輩救了我?」

葯翀不茍言笑,慢條斯理地道:「幸虧我及時趕到,揮掌將那萬鈞之勢阻絕,如若不然,你早已碎骨,被淹沒於深雪之下了!」

此時,四周仍是冰如山倒,聲勢震天,穿封狂看在眼裡,卻已駭然於心,忙道:「前輩果是拔山超海,那萬鈞雪崩,也在你的雙掌之下為之一頓,此洪荒之力,讓穿封狂九死一生,日後定當湧泉相報!」

葯翀疾言遽地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尋得一條雪崩菲薄的路,我就是從此路上山來的,我們得趕離開這裡,不然,誰都難逃一劫!」

說著,便展開絕頂輕功,帶著穿封狂飄飄然下了雪山!

二人來到安全之地,回那高遠深邃的雪山,雪山上正崩如山塌,聲如雷震,從這個角度看去,倒是一番壯觀的景象!

穿封狂餘悸未消,不又是一陣膽戰心驚,想起剛才自己所麵臨了的種種危境,仍是不寒而慄,站在那裡著雪山,深迴天無力,隻能任其惡化!

葯翀嘆道:「穿封英雄為何以犯險,獨自滯留在這雪山之中?若非我看到雪地裡有腳印,便一路尋來,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穿封道:「如今孤犯險,也是為了尋得葯老前輩的蹤跡而來的!」

葯翀深不解地道:「你我素昧生平,不曾謀麵,穿封英雄何出此言?」

穿封狂道:「我師兄中了葯老前輩的獨門奇葯『十香玉散』,在下是特地來索求解藥的!」

葯翀驚訝地道:「『玉十香散』的確為葯某獨門奇葯,可這毒藥,葯某已封閉多年未曾使用,你師兄又怎可中得此毒」?

穿封狂尋思著道:「是一位年齡在二十七八的俊俏小生施出的毒藥,當時墨文達師傅識得此毒,故斷定與您老有關,所以特遣晚生前來索討解藥!」

葯翀聽畢,頓時一聲長嘆,似想起了什麼一般,如夢初醒地道:「多年不見,他竟已變得如此不可理喻,這般四作惡多端,罄竹難書,實乃我葯翀之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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