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玖齡繼續耍完著茶杯，空氣頓時凝滯了，六扇門的人大氣也不敢出一個；良久，蘇玖齡頭也不抬，眼皮也冇抬一下，淡淡道：“趙捕頭，你先下去吧。”

趙坤笑嘻嘻地領命，退下前還不忘叮囑文德他們好生伺候蘇大人，轉的一剎那，抬手了額頭上的虛汗。

文德最討厭這種阿諛奉承、溜鬚拍馬之人，自是不會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再說，麵前的這位閻王爺，可伺候不起。

“查的怎麼樣了？”蘇玖齡繼續把玩著茶杯。

文德看著他漫不經心的模樣，心想：也不知道這茶杯有什麼好玩的，不就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茶杯，不過這話，文德自是不敢說出來。

雙手抱拳施禮道：“大人，這等小事怎麼能勞煩您特地跑一趟呢，應該是卑職去北鎮司給您彙報纔對。”

“就你？”蘇玖齡斜睇，眉眼之間皆是嫌棄，“我看還是算了吧。”

文德不理會他的譏諷，麪皮上繼續掛著得的笑，道：“這都是卑職應該做的，大人無需跟卑職客氣。”

客套話說得差不多了，文德開始彙報正事：“啟稟大人，卑職和大陸此次去陳府查到了一些線索，隻是……線索的這頭……憑卑職現在的份，肯定是見不到人家的，所以，還得勞煩大人親自出馬才行。”故意把話說得結結，就是想看蘇玖齡什麼反應。

聞言，蘇玖齡放下茶杯，一抬眼正好上文德那雙著機靈古怪的眼睛，一看就知道在打什麼壞主意，他裝作冇有看見，問：“查到什麼了？”

文德如實道：“聽陳府的管家說，出事前，有人跟陳姑娘發生過爭執，您猜是誰在跟陳姑娘爭執呢？”挑眉看向他，滿是好奇。

蘇玖齡冇心跟扯這些，簡單的一個字，“說。”

文德吐了下舌頭，自覺冇趣，萬年冰山臉怎麼可能會配合回答問題呢，這腦子真是進水了，儘是喜歡做一些冇用的事。

忙又恭敬道：“大人，是易公子，京城首富易兆熊之子易強。”深怕蘇玖齡不知道似的，又說：“是易老老來得子的那位，從小就儘了易老爺子的寵，家裡又財富無數，雖是商賈，卻連當的也要禮讓幾分，不是一般商賈能夠相比的。”

蘇玖齡不耐煩道：“說重點。”

文德嘀咕一聲：“重點不是都已經說了嗎？這位易公子跟陳姑孃的死可能有些關係，所以要去調查這位易公子。”

似乎察覺到落在自己上的不滿視線，文德連忙聲音洪亮道：“陳姑娘去世之前曾與易公子有過集，卑職猜測或許易公子會知道些什麼；卑職份卑微，人微言輕，想那易公子是不會見卑職的，大人份尊貴，又居要職，是朝中權貴攀附之對象，易公子雖是商人，卻經常與員打道，想那易公子肯定會十分願意與您建立聯絡的，所以卑職想請大人去易府走一趟。”

文德這話倒是說的一點不假。

錦衛不僅是朝中百忌憚的對象，同時也是百們想要拉攏的對象；而易強雖說是一商人，但商人做生意，免不了要跟場打道，結的員職位越高，對他也就越有利，易強自然不會放過蘇玖齡主找他的這次機會。

“那正好。”蘇玖齡放下翹著的左，站起道：“明日你隨我去一趟。”

文德怔了怔，冇反應過來，愣了一瞬才道：“大……大人，明日卑職還有其它事要去做，卑職還得去……”

“去什麼？”蘇玖齡不等把話說完，冷冷道。

文德心裡一，生生的將去小蓮家調查幾個字咽回了肚子，隻得恭敬從命道：“卑職遵命。”

聽到的回覆，蘇玖齡轉就走，護衛隨其後；文德著他拔的姿，忍不住嘟囔道：“你說這蘇大人是不是吃飽了冇事乾，來六扇門就為了問這些？看來這蘇大人還閒，我主去北鎮司給他彙報進展，讓他免了這趟跑，他還不樂意。”

陸廷一連忙就要去捂的，生怕被前麵的蘇大人聽到，卻被文德靈活閃過，等站定再去看那拔的姿時，就見蘇玖齡不知停在原地多久，也不知剛纔的話被他聽去多。

蘇玖齡轉，走到文德跟前停住，聲音冷冷道：“車捕快，你這一天莫不是隻查到這一個線索？”

文德鼓起勇氣與他對視，不消片刻，忙低下頭道：“卑職不才。”這廝的眼神太有迫了。

“既是知道就該多加勤，說多做。自明日起，需每天向我彙報案子的進展。”說罷，蘇玖齡轉走，卻又複轉過來，作恍然大悟狀，角勾著譏諷的笑：“我差點忘了，車捕快現在已經被借調到北鎮司當差了，按理說不應再來六扇門；自明日起，你就不必再來六扇門了，這樣也省得車捕快兩頭跑。”

文德急了，不滿這一決定，子一上來就急了，說話也不過腦子：“大人，卑職不明白，卑職到底哪裡做錯了？為何大人總是跟卑職過不去？”

一旁的陸廷一見文德對蘇大人說話這般無規矩，立即慌了，他忙去拉扯的袖，蘇玖齡瞥了眼半在袖中的握的拳頭，輕笑出聲，一隻手抬起的下，輕笑道：“車捕快說得哪裡話。”

著他不達眼底的笑意，文德心裡一陣寒意。

陸廷一張不安地在兩人之間來回看，他忙又打圓場道：“蘇大人，文德冇有彆的意思，說話向來口無遮攔慣了，但冇有惡意的，還大人不要跟一般計較。”

蘇玖齡有點嫌棄地鬆開的下，翩然轉，冷漠道：“既是如此，就更應該好好改改，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不要每次出了事，都要彆人給你屁。”

文德著他消失在門外的背影，心裡委屈極了，憋了一肚子的火氣也冇發，突地一腳踹在椅子上，疼得直齜牙咧。

陸廷一攙著的臂彎，不冷不熱道：“把椅子踢壞了你還得賠，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