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風月

黃江軍垂頭喪氣的。警察說「這傢夥真會玩，一個人了兩個小姐。」

項明珠說「警察同誌，這事如何理？」

警察說「這傢夥嫖娼節惡劣，送去勞教養！」

「啊！」黃江軍失聲了起來。勞教養，這跟判有期徒刑沒啥區別。

「唉，小黃，看你文質彬彬的，怎麼會做這種事？」項明珠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神。

黃江軍並不傻，基本可以斷定，今晚就是項明珠和曾秋生設的局，但他一時沒想明白，他們為什麼要設這個局？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解鈴還須繫鈴人，既然在項明珠的店裡，又是設的局，肯定有辦法救，於是，黃江軍用乞求的目看著項明珠，低聲下氣地說「項經理，我是初犯，還請你向警察求個，饒了我吧。」

項明珠對警察說「警察同誌，小黃是我的朋友，又是初犯，能不能從輕罰？」

警察說「看在項經理的麵子上，那就罰款五千吧。」

五千元，對有錢人來說，隻不過九牛一，對於黃江軍來說，卻是一筆鉅款。他麵現難，哀求道「能不能罰點？」

項明珠也說「警察同誌，小黃每個月的工資就那麼點錢，五千元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能不能罰點？」

警察說「四千吧，不能再討價還價了，什麼時候清，什麼時候放人。過了今晚，還不清罰款，就通知單位和家人。」

黃江軍哀求項明珠「項經理，能不能借我四千元？」

項明珠說「沒問題，你打張欠條吧。」

黃江軍寫了欠條，項明珠收下後，讓前臺主管送來四千元。警察收下錢，沒開收據，黃江軍也不敢要。

「今天就這樣吧。」警察揮舞著手中的訊問筆錄，「有案底在，以後可要做守法公民了！」

「是的，是的。」黃江軍將頭點得像小啄米，此時此刻，如果能放掉

他，讓他磕頭求饒也行。

警察走了。項明珠將黃江軍留了下來。

黃江軍一副惶恐不安的神。

「小黃，你運氣咋就那麼背呢？我這會所開業也有幾年了，即使有警察來，也是來消費的，不是來檢查的。在我這裡嫖娼被抓，你還是第一人。幸虧我是有背景的人，這兩個警察還算給我麵子，真要將你送去勞教養，你不好，我也難，我的麵子往哪裡擱？還有客人放心大膽地來會所消費嗎？」

黃江軍低著頭說「是的，我的運氣真是太背了，給你添麻煩了，真的不好意思。」

黃江軍表麵上低聲下氣的，心裡將項明珠的祖宗十八代問候個遍。這事越來越明朗，就是項明珠設的局，很有可能就是釣魚執法，和警察分贓。嫖娼一次，被罰四千。四千元，可不是四十塊，他一年的工資不過一萬塊呢。要是說有什麼收穫的話，那就是平生第一次與兩個飛了一次。

項明珠假心假意地說「你沒事就好。小黃，聽說你家境不是太好？」

黃江軍說「是的，我和人工資都不高，上有老下有小的，媽媽還不好，慢病常年吃藥，家裡日子過得很難。」

項明珠問「那四千元罰款，有力吧？」

黃江軍說「力很大。項經理，剛才向你借的四千元，還款期能不能寬限幾天？我實在一下子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項明珠笑道「沒問題，不就四千元錢嗎？城關鎮敬老院我一次捐款就幾十萬元！」

黃江軍說「謝謝項經理！」

項明珠忽然問道「對了，你是替錢三運書記開車吧？」

黃江軍說「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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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明珠說「做領導的司機可是個差啊。領導去下麵檢查，或者外出考察，送禮品的話，司機也有一份。而且，還能打著領導旗號辦私事。大財也許困難，但不至於日子過得吧。」

黃江軍說「項經理，

你有所不知，錢書記很清廉的。以前鎮主要領導下村檢查，村裡都會往後備箱裡塞些土特產，每次都不了我的。錢書記不一樣，他要求我不得代他收禮品土特產。有一次，有個村悄悄地往後備箱裡塞了幾份土特產，車快到他的住時，村幹部簡訊提醒我，我如實向錢書記做了彙報，他大雷霆，責令我將這些土特產送回了。」

項明珠問「這樣的領導，為他開車一點力都沒有！像你們這些鎮裡聘用的司機，沒有正式編製，工資又不高，如果沒有外財，日子不好過啊。說實話，你心裡是不是有些恨錢三運？」

黃江軍說「不恨，雖然沒有外財了，但是，我很敬佩錢書記的為人。他人好的，沒有架子，沒有那麼多的繁文縟節，從不批評人，不像有的領導，輒就罵人。」

項明珠大笑道「小黃，你還是太單純了！有的領導就是善於偽裝，人前一套，人後一套。我也不賣關子了，我捐獻敬老院幾十萬元，並不是出自我的真心，而是被錢三運迫。他一點也不給我哥哥麵子，派人查我，害我損失幾十萬元，還不拿此事威脅我和我哥哥。說實話，我恨他，不是一般的恨，是不共戴天的恨！小黃，我要你幫我辦一件事，辦的好的話，四千元借款就不要了。」

「什麼事？」

「盯住錢三運，抓住他涉嫌違法違紀的證據！」

黃江軍終於明白了，今晚的事果然是項明珠等人設的局，目的就是以此威脅他，讓他抓住對錢三運不利的證據。

宛秋月調到縣政府辦，對外說，項元是乾爹，其實，傻瓜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曾秋生是項元書，項明珠又是項元親妹妹。這麼一梳理，今晚嫖娼被抓真相，就水落石出了。

從心裡講，黃江軍敬佩錢三運的為人，並不想出賣他，但是，如果不這麼做，項明珠會放過他嗎？四千元借款倒沒什麼，今晚嫖娼一事，他可是簽字畫押的，無法抵賴，項明珠可隨時拿此說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