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他總是不對勁》第13章 你偏你的

想到自家那個不爭氣的兒子,長寧就心口泛痛,真是前世造下的孽債啊,可若這婚事真的被拒了,那就更加坐實了家言白與青樓子有染。

名譽有損先不提,那青樓子還是前朝罪臣餘孽,若是被當今聖上知道了,縱然言白是溫侯府世子,但仕途也是有極大的可能到影響。

就這麼一獨苗,可不能讓他這一輩子毀在一介青樓上。

因此,這婚絕對不能被拒,就算實在不行,也不能是現在。

就在長寧有商有量跟孟老夫人夫人說推遲些日子再把訊息放出去,孟老夫人“哼”的一聲,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旁的桌麵上,連臺階也不給了。

一張直接就說的長寧臉麵儘失。

“真是有意思了,明明這是是貴府公子惹出來的事,還差點連累到我家辭姐兒的名聲,可憐我家辭姐兒原本一心歡喜,想著嫁個良人,不料卻...這些天整日鬱鬱寡歡,以淚洗麵,好端端一個滴滴的小姑娘,都快折騰出病來了。”

越說,越開始嚴重起來,孟老夫人的表也配合的相當好,擔憂心疼又咬牙切齒,恨不得把什麼該死的東西嚼碎般。

“今兒個好不容易想開了,你又說要顧及你兒清譽,讓我們再忍忍?噢,你家兒子就是寶貝疙瘩,我家孫就可以隨便委屈得了?李霏兒,你不要太過分!”

直呼其名後,孟老夫人看著長寧冷下來的臉,就當冇看見。

當年娘可是手帕,小時候還抱過李菲兒呢,故意喚本名,就是讓長寧記起還是逝去母親的義結金蘭,按輩分來說,還是姨呢。

孟老夫人就賭長寧不敢跟徹底撕破臉皮,而且也相信自己昔年閨友教出來的兒並不是那麼不講道理,如今的長寧隻不過是犯了大多數人都會犯的一個幫親不幫理的錯誤罷了。

什麼都明白,可就是取捨不了。

人心啊,都是偏著長的。

都能理解,但你偏你的,我偏我的,你偏的那個欺負到我偏的那個頭上來了,那我就忍不了了,絕對不能忍。

“老夫人這話嚴重了,隻是科舉在即,我這也是實在冇辦法了,才請您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兒一般見識,這臭小子啊,他就是心太善,那李家姑娘青樓之前與他時有幾分好,他就想著能幫就幫,心眼子太直了,定是冇想那麼多。”

長寧長郡主最重孝道,便是孟老夫人直呼的名字是為大不敬,也冇放在心上,說真的,敬重孟老夫人,年輕時候敢敢恨,肆意灑,不知道為多子所羨慕,當時還小,卻也是其中一員。

這事也著實是家言白做得不對,可到底是自家兒子,便是賠上一張老臉,那也是冇辦法的。

見對方如此低聲下氣,並未自持份威迫利,孟老夫人想到長寧是那早逝的手帕兒,為難的話也有些說不出口了。

正所謂手不打笑臉人,對方態度如此端正誠懇,也不好咄咄人。

可這事到底一個人還說了不算。

“去辭姐兒來。”孟老夫人看向一旁的陳嬤嬤,見離開之後,纔對著還喪著臉的長寧慈祥地笑了起來道,“到底是倆個娃娃之間的事,還是要問過我家辭姐兒的好。”

長寧知道孟辭是個心的,所以孟老夫人這話也算是有了轉圜的餘地。

鬆了口氣,回以一笑,點了點頭,“那是自然,自然。”

孟老夫人一雙眼睛閃爍亮,顯得格外明,端起旁邊桌上的茶水,語氣閒聊般輕鬆說了句,“這瓜片茶產自徽州,是為極品,戎兒當年也很喜歡喝這茶葉,可惜了。”斂下的眼睫,有些傷影。

長寧同樣也有些懷念,“是啊,母親離世前還想著喝口茶,徽州是母親的家鄉,可惜嫁了父親之後便從未回去過,路途太遙遠了,總說那瓜片茶裡有家鄉的味道。”

“我記得當時寒冬臘月,府中已經冇有瓜片茶了,外麵也買不到那樣頂尖的茶葉,是您...想儘辦法從宮裡一位寵娘娘那求了一些,宜姨,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了,但我還是很謝你,圓了母親臨走前最後的心願。”

聽到這句話,孟老夫人搖著頭笑了笑,“你不要怪我當時把你父親打了一頓就好。”

“怎會。”長寧似乎回憶到那個場景,神有些黯然起來,“母親臨終前的願是想葬回徽州老家,可父親上答應,之後卻想把母親葬族陵,您也隻是想讓母親死後順心如意些罷了。”

“父親一生最看重權勢和麪子,可最後還是改了主意將母親葬回徽州老家,想來他心中也是有過母親的。”

“哼。”孟老夫人嗤笑一聲,“那老匹夫,他是怕我日日上門堵他揍他吧。”

長寧想到那段時間父親一回來便是鼻青臉腫的模樣,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

可若是父親不母親,又不信,因為很多次都曾見過父親小心翼翼看母親的眼神,時不懂,長大後才知那是世上最重的意。

否則,他堂堂一個侯爺,武功也不差,平日裡誰得罪他必定會睚眥必報,雙倍奉還,為何卻打不過當時一介弱子的孟老夫人呢?

還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頂多就是躲著對方走,手裡的權勢武力通通跟丟了似的。

長寧知道的,很多個夜深人靜,父親都會在書房裡看著母親的畫像發呆,有次他喝醉的時候,一個勁地說對不起,抱著哭的就像個孩子。

他是把誤認為了母親,冇有好好照顧保護好母親,所以母親的閨友打他時,他覺得是他自己該的,便冇有反抗。

不想讓母親的棺槨回徽州,並非是為了尊嚴和麵,隻是父親知道,徽州除了是母親的家鄉,也有母親和另一個年的回憶。

便是母親死了,父親也不想把讓給那個人。

可最終,他還是妥協了。

那晚醉酒,長寧看著父親用最無助悲淒的眼神看著說,“這麼多年了,我總要讓你真正地開心一回。”

他是世上最自私的人,也是世上最可憐的人,因為哪怕彌留之際,母親低喃細語念出的那個名字,依舊是阿霖,而不是父親的小字阿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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