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煌很鬱悶，超級鬱悶。任哪個男人在新婚之夜，房花燭之時發現新娘突然很敗興地來了親戚探，都會鬱卒到崩潰。

“你早有預謀是不是？”看著安以默一臉忍都忍不住的竊笑，殷煌更加鬱悶。

安以默一臉無辜：“這種事預謀也沒用吧！結婚時間也不是我定的，只能說天意如此，我也沒有辦法。”誰你平時做那麼多壞事，遭報應了吧！殷煌求不滿又發作不得的樣子讓在心裡都快笑了。

冷眸微瞇，危險地掠過小人藏也藏不住的得意竊喜，恨恨地把撲倒。抓過白的小手往某個求不滿的地方一按，咬牙切齒：“沒有全自那就手好了！”

這回到安以默鬱悶了，天啊！照某人恐怖的持久力，的手會斷掉啦！

“不要！我要睡覺！”別過頭不理他。

“幫幫我，寶貝，嗯？”他啞聲，著的耳廓，炙熱的氣息全噴在耳朵裡，又麻又。

“不要不要不要，就是不要！”才不要上當呢！每次都在他沙啞難耐的求歡之下心，可結果呢？累到半死的還不是？閉上眼睛不看不想不聽，堅決抵制。

某男原形畢了，狠狠著手裡的雪，可憐的在兇狠的掌下被各種形狀：“這是夫妻義務。”

聲聲中，某大怒：“就算是苦力也有休假，年假，國定假，我現在要睡覺，休假中請勿打擾！”

拉著某只小手上下撥，某男一口含住峰尖上的一點，吮吸，舐，討價還價：“我一天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提供服務，且年中無休，所以相對的，你也必須提供同等質量的服務，而且要有一定的服務意識和神。”

如果力氣夠大一定會把這個死男人一腳踹下床去。年中無休……他不做牛郎真是浪費人力資源！為什麼那麼倒黴要應付一只怎麼喂都喂不飽的惡狼？

考慮到自家寶貝怕冷，殷煌帶著新婚妻子在泰國、新加坡、西、墨西哥這些熱帶、亞熱帶國家轉了一圈，痛痛快快度月。

回國之後，安以默鬱悶地發現自己曬黑了。

“老公，我是不是黑了好多？”對著鏡子左照右照，原本白皙瑩潤的好像被蒙上一層淡淡。

殷煌一邊打著領帶，一邊仔細看了老婆一眼，搖搖頭：“沒有啊，我覺得很好，你怎樣都很漂亮。”

白眼＋歎氣，問了等於白問。

“你要去公司？”怎麼才回國又要出去？他都不累嗎？

殷煌在上吻了一下：“有些事要等我回來親自理，你先睡一覺，等我回來吃晚飯。”

要經營這麼大的集團，他的勞心勞力可想而知，所以才會在月期間把三個兄弟拖回總部坐鎮，月回來又要馬不停蹄趕回公司理業務。公司有多大，他就有多累，想想也蠻替他心疼的。

“那你記得要吃午飯啊！我看你在飛機上什麼都沒吃，當心又要胃痛了。”安以默站起來，拿過床上鋪著的深駝呢子大，站在後面替他穿上。

包住環在腰際的兩只小手，他回過頭，寵溺地在額間落下一吻：“知道了，管家婆！”

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實在累得不了，殷煌走後沒多久，安以默也爬上床睡覺去了。不知過了多久，床頭手機響了。迷迷糊糊索著拿到手機來看，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通了。

“喂，是安以默嗎？”

“呃……是的，你是？”

“哎呀，總算找到你了，我是姍姍，顧姍姍呀！”

顧姍姍？的高中同學兼同桌？這下睡意全消了，安以默一下坐起來興地說：“姍姍，你不是高中畢業就去國讀書了嗎？現在你是在國外還是在國？”

顧姍姍：“別提了別提了，洋鬼子的國家我是待不下去的，每天漢堡，面包，吃得我想死。所以大學一畢業我就回國了，現在國在一家外企上班。你呢？我剛才打電話去你家，你媽說你結婚了？”

安以默地笑笑：“是啊！剛結婚。”

顧姍姍：“靠！這麼早就走進的墳墓，從此在一棵樹上吊死，你虧不虧啊！”

“呵呵……”

顧姍姍：“算了算了，人各有志。我這次回國也不打算再去國了，所以想把高中時的好朋友都出來聚聚，可惜當時大家留的都是固定電話，很多人電話號碼都變了，我只找到幾個人，你跟哪些同學還有聯系？幫忙聯絡一下，咱們搞個同學會怎麼樣？”

“好啊！我這邊有五六個人也常常聯系的，大家一起聯絡，一定能把人聚齊的。”安以默也來了興致，高中時期算是最開心的一段時間，那個時候爸爸也在，一家人其樂融融，開開心心，也沒有太重的經濟負擔。

顧姍姍：“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去訂飯店，大家不見不散。”

掛了電話，安以默下床打開帽間，細細看了一圈，服倒還好，只要不是過分關注各大奢侈品牌每一季新款的話應該不會被發現穿的是什麼牌子。可是鞋子和包包就麻煩了，雖然有些品牌沒有在顯眼的地方打上logo，可仔細瞧還是能看出品牌的。

滿櫃子的herms，chanel，這裡面lv，gucci已經算是低調了。要穿這樣去參加高中同學會，人家鐵定當是來炫富的。

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出門重新買幾套普通的行頭，和朋友約會，上班，都用得著。

司機把車開到全市最繁華，大牌旗艦店最多的一條街上。安以默要求自己逛逛，司機不放心只能遠遠跟著，也只能無奈地任其跟在後，想來是殷煌有過代，也不願為難司機大叔。

想著殷煌晚上要回來吃飯，安以默速戰速決，只在一家百貨商店就搞定了全套行頭。提著大包小包，等在電梯門口，電梯門開，裡面走出兩人，麗的子挽著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神態親，子眼梢含。

“安然？”

聽到聲音，子回頭看見安以默，眼中飛快地閃過一狼狽，然後回過頭去就像沒看見似的，挽著中年男人走開。

中年男人提醒：“那個的好像認識你。”

安然淡漠的聲音自面前飄過：“是嗎？我沒印象了。”

兩人很快消失在視線，安以默有些惆悵地轉步電梯，司機大叔從手裡接過大包小包，靜靜站在邊上，不敢打擾。

自從安然的爸爸被雙規，安以默就再也沒見過。聽說辭職了，聽說取消了婚禮，聽說李楓錦不要了，一切都是聽說，安以默沒有去刻意打聽什麼，更沒有想過要幫，也許對安然來說，這個世界上最不需要的就是安以默的憐憫和幫助吧！

可是邊的男人是誰？兩人之間的親昵神態完全不像是親戚，當然就更不可能是普通朋友。難道說，和李楓錦真的分手了？

回到山頂別墅才下午四點，殷煌已經坐在客廳裡等了。

“咦，你回來啦，這麼早？”走過去。

殷煌手把扯到上，攬臂抱住，不答反問：“出去幹嘛了？”

“買東西啊！”朝隨後跟進來的司機大叔指指，立即就有兩個傭上前接過司機手上的東西往樓上走，按照規矩，司機、園丁是不允許進別墅甚至是主人臥室的。

司機朝殷煌欠欠，離開客廳。

他把頭埋進肩窩深嗅：“買了什麼？”

不自在地推推他，這麼多傭人看著呢！

“服，子，包包，鞋子，嗯……還買了一條長。”

不理的推拒，他繼續旁若無人，腦袋幾乎埋進口：“除了買東西還做了什麼？”

“沒有啦！”想了想，“噢對了，剛才我高中的一個同學打電話來約我參加下個星期的同學聚會，我答應了。”

他從前抬起頭，眼神魔魅：“男的的？”

笑：“拜托！是我的同桌，生啦！”

薄一勾，他起把抱在懷裡往樓上走：“服試穿給我看看。”

安以默急急抓著他手臂：“不行不行，我了，先吃飯！”開玩笑，上去試穿服就別想下樓了。

“試完再吃！”他態度強。

“吃完再試！”不甘示弱。

狹長的眸子，邪一閃：“好，吃完再試！”

耶？今天這麼好說話？都適應不良了。

當被某男了沉沉在下時，終於忍無可忍發了：“說好了吃完再試的，你個騙子，說話不算數！”

悶哼一聲，腰一：“的確是吃完再試，我吃你試，我吃你，你試吃，哪有說話不算數？”

“你混蛋，這也行？啊——你，你輕點！輕點呀……啊——”

此刻，的，罵，，甚至捶打，都是無比妙的滋味，某男只管按住了盡，哪管裡罵什麼，更何況也罵不了多久，再來幾下就只能在他下細細弱弱地哭求了。老天，他死的窒了……這一刻哪怕在上死去都是值得的。

顧姍姍效率很高，通過幾個同學輻出去，基本上把還在國的同學都聯系到了，許多同學已經工作了，也有一些在讀研究生，還有個別生早早結婚了，比如安以默。

同學裡面，陸萍和潘曉輝是最令人羨慕的一對，從高中開始談，經過了大學，工作之後兩人就組了家庭，算是最圓滿，最終修正果的一對。

顧姍姍最終把聚會地點定在了盛天國際三樓的大型娛樂會所，讓安以默黑線不已。問為什麼要定在這麼貴的地方，顧姍姍表示首先大家好不容易聚會一次當然要選在全市最高檔的地方鋪張些，其次當然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有人買單，而買單的人指名道姓要定在盛天會所，也沒有辦法。

這就讓安以默不得不懷疑是不是殷煌在背後搗鬼了。並不想在同學面前招搖顯擺，大家都是普普通通的小市民，在這座城市裡認認真真工作，勤勤懇懇打拼，要不是運氣好一點遇到了殷煌，也不過是眾生螻蟻中的一員，哪有這麼好命過著錦玉食的生活？

可是問殷煌，他表示完全沒有手參與，甚至連他們聚會定在哪兒都不知道。看他的樣子不像在說謊，況且這種事他也沒有必要瞞。可能是同學裡哪個高人混得特別好吧！想，只要不是殷煌出手，就沒有心理負擔。

盛天國際會所。

顧姍姍定的是這裡最大的一個包間，安以默到的時候，大家還沒到齊，不過包間裡已經坐了八九個人了，的出現倒是引起了男同學們一致的口哨聲。

安以默穿了一件淡灰高領，外罩駝絨披肩，底下配以深棕馬，及膝的黑高跟皮靴讓看起來高挑又神。這一雖然不是什麼名牌，但穿在上連殷煌都不住點頭，贊有品位。

這是當然，自己本就是個裁，對穿搭配自然比一般人更有心得，安以默暗自得意。

“不過，我還是喜歡你什麼都不穿的樣子。”殷煌接下來一句讓恨不得拿高跟鞋砸他。

殷煌捉住兩只手，往後頂到牆上，以龐大的軀著的小，瞇眸在上流連，最後與的目糾纏，威脅著開口：“參加同學聚會需要穿得這麼漂亮？嗯？”

推不他，只得無奈解釋：“老大，這已經是最不漂亮的一套了，你想怎樣？”

定定看著，似乎在確認話裡的可信度，最後惡狠狠警告：“不許給我勾引小白臉！”

要崩潰了，深吸一口氣，指在他下調戲地一勾：“這個世界上你最帥最英俊最小白臉了，有閑工夫勾引別人還不如回來勾引你？”

雖然對安以默說他是小白臉覺得不舒服，但總上還是勉強能夠接自家老婆贊的。

“比我帥也不許勾引。”千叮嚀萬囑咐之後，某男終於松手放行！

“安安，過來這邊坐。”顧姍姍著兩人高中時的昵稱，招呼安以默坐到邊。

“幾年不見，小娘子出落得越發標志了。”顧姍姍沒正經地說道。

安以默打掉調戲的手，橫一眼：“出去喝了幾年洋墨水連你姑都敢戲弄了？”

當年顧姍姍功課極爛，作為的同桌兼好友，每次考試都是安以默幫救場。所以整個高中時期，顧姍姍都將安以默奉若神明，言聽計從，往西不敢往東。當然，最終會選擇出國留學也是為了規避高考。

顧姍姍馬上出一副狗的表，替安以默小肩，捶捶小：“不敢，不敢，無論時流逝，歲月變遷，你永遠是我心目中的老大！”

安以默好氣又好笑，拿沒轍。

“你們知道嗎？鄭悅家裡失火，爸媽都燒死了，房子也燒沒了。”班長馬博問大家。

“有這事兒？”

“不知道啊！真的假的，這種事可不能開玩笑！”

“這也太慘了，怎麼沒人告訴我？”

“什麼時候的事？”

大家七八舌議論開。

馬博等眾人詫異完了才開口：“其實我也是才知道的。事發生之後鄭悅誰都沒告訴，只通知了幾個親戚。我有個遠房親戚是家的老鄰居。那場大火差點把我親戚的家裡也給燒了。我們過去探才知道鄭悅家裡出事了。是今年春節，年初三發生的。”

顧姍姍震驚地：“呀！這還沒過七呢！可答應了今天會來。”

眾人愕然，許久才有人問了一句：“那我們要不要裝作不知道啊？”

安以默想了想建議：“這樣吧！來了，我們只當什麼都不知道，既然願意出席就說明是想借著這次聚會出來散散心，氣，我們又何必惹傷心呢？”

眾人都贊同地點頭。

安以默又說：“不過，出了這麼大的事兒，經濟上一定會遇到困難。不如大家一起湊個份子，給多給是其次，關鍵是一份心意。等結束之後，請班長轉給鄭悅，大家看怎麼樣？”

“好！我出一千！”馬博第一個接話，順帶也定了個尺寸。

大家紛紛掏錢出來給馬博，馬博拿過紙筆一一記錄下每人捐贈的數目，安以默也隨大流捐了一千。

“喲！你們在做什麼呀？”門開，陸萍和潘曉輝雙雙出現在門口。

一名牌，鮮亮麗的陸萍訝異地看著大夥兒掏錢湊份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走進來。

“拿走拿走，說好了今天我們請客，要你們掏錢做什麼？收起來收起來！”說著不悅地瞪向顧姍姍，“姍姍你沒通知大家嗎？”

顧姍姍一臉無辜，馬博站起來向兩人解釋了一番，陸萍這才恍然大悟，當即從包裡甩出二萬塊錢。

“喏，這是我和曉輝的。”

馬博愕然：“哇！給這麼多，你們發財啦！”

陸萍揮揮手：“發什麼財呀！出了這種倒黴事大家能幫就幫嘛！我也不是什麼小氣的人。”

一句話讓一幫同學都有些臉不佳，這分明是在說他們小氣，摳門，不願意多給。

安以默見氣氛不對，忙打圓場：“錢多錢，心意到了就行。況且今天同學聚會，又聽說有人買單，除了金主誰會帶那麼多現金在上？我看人到得也差不多了，不如大家席吧！反正我肚子早就了。”

安以默幾句話說得漂漂亮亮，眾人臉才緩了下來，紛紛說笑著席。

大大的圓桌，坐下來正好十九個人，還缺鄭悅一個。

剛才被安以默打斷了興頭，這回陸萍的目就落在了的上。

“安以默，聽說你現在是小學老師？”

“是啊！”輕抿一口果，安以默一邊鋪設餐巾一邊笑說，“大家有孩子了可以考慮放我們學校讀書，九年一貫制的，教育質量不錯哦！”

顧姍姍不滿：“哇，這就開始拉生意啦！你們校長給了你什麼好，讓你這麼替他賣命？”

提到校長，安以默神一黯，不知道趙俊宇怎麼樣了，聽殷煌說還在隔離審查，任何人不得探視。

飛快收斂好緒，安以默微微一笑：“我們是私立學校，生源充足，我們的工資獎金才更有保障啊！”

“就算是私立學校，工資再高也是有限，要想發財是不可能的。”陸萍在邊上涼涼地說。

“聽起來咱們當中有人發財了呢！”一個生不不地搭話，安以默看過去是以前的英語課代表張瑛，聽說也在外企工作。

陸萍微微抬起下，面帶得：“發財是不敢說，不過曉輝運氣好，在盛天工作了兩年，現在也算是個小主管了。”

這下大家倒真是不敢小瞧這對夫妻了。要知道一般人想進盛天工作，哪怕只是個打雜的，影印文件的小弟小妹都要經過層層篩選，級級淘汰。而且盛天招人要求是出了名的苛刻，倒並非看你學曆有多高，一般只要是本科學曆就能去投簡曆，不過這也就意味著在盛天是絕對的憑實力說話，和個人的社會背景完全不搭界。所以最後能被留在盛天工作的已經是英了，要是做到了部門主管級別更是英中的英。潘曉輝年紀輕輕，才出校門不久就有這般就，的確讓人佩服。

陸萍見所有人被自己一句話都給鎮住了，得意得不行。潘曉輝皺皺眉，扯扯老婆的擺，示意不要太過分。陸萍白他一眼，一轉頭看向安以默邊的包包，來了興致。

“安以默，你那個包是coach的吧！”

“嗯？”安以默低頭看看，不認識牌子，不過看拼寫好像是吧！

“這包多錢？聽說這個牌子在國奧特萊斯經常打折的。”陸萍下意識地了下手邊的新款lv。

“這個……”安以默想了想，“大概兩千多吧！”說實話真的忘了，當時看到這個包包款式不錯，價格也不貴就買了，反正太貴的也不會買。

潘曉輝太了解自己老婆現的格，猜到接下去準沒好話，暗地裡又扯扯角。陸萍幹脆打掉他手，笑看向安以默搖頭。

“嘖嘖，這個牌子倒是蠻吃香的，滿大街的人十個裡面有八個背這個牌子的包。不過呢，我倒是覺得，與其花兩三千買這種雜牌包，不如多攢些錢，咬咬牙買個高檔點的。”說著拍拍手邊的包包，“我這款lv是今年的新款，國還沒貨呢！我是專門飛到黎去買的，不錯吧！”

安以默沒說什麼，倒是顧珊珊聽不下去了，張口就要頂回去兩句，被安以默在桌子底下踢了一腳。顧珊珊憤憤瞪一眼得意洋洋的陸萍，轉臉悶頭吃東西。

安以默無奈看看顧珊珊，微笑著點頭稱贊一句：“真漂亮。”

安以默狀似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吃飯，聊天，讓陸萍覺得沒意思，也就和邊上的同學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席開一半，鄭悅終於姍姍來遲。大家都極力裝出一副天下太平的樣子，照舊吃飯聊天，偶爾也和鄭悅湊趣兩句，不過卻會避開一些敏話題。倒是鄭悅該說該笑，該吃該喝，一點兒看不出家逢巨變的樣子。

鄭悅長得很漂亮，是那種第一眼，第二眼還是的耐看型，當年屬於校花級人，追的男生從教學樓能排到食堂。可是眼很高，子又偏冷，對大批追求者總是冷冷淡淡，不理不睬，久而久之，男生們的熱也逐漸淡下來，大家送一個雅號“冰人”。

這次再見鄭悅，除了家裡的事，本人格的轉變也讓所有人吃驚，難道是傷心過度導致大變？

一整個晚上，陸萍都在不停地標榜老公多麼優秀，多麼高薪，他們的婚姻多麼滿，生活多麼好。甚至還炫耀潘曉輝和盛天董事長同桌吃過飯，盛天上上下下沒一個不認識老公，不給老公面子的。於是安以默就開始懷疑盛天董事長是不是換人了。

雖然陸萍一個人說得歡，時間一長，大家也都免疫了，就當複讀機好了，沒什麼人主和搭話。大家個管個聊，倒也十分盡興。

邊吃邊聊，興頭正濃，安以默手機響了，一看是殷煌，再看時間才七點，無奈起出門接聽。

“什麼時候回來？”語氣強勢冷，帶著明顯不悅。

“這才剛開始呢！哪有這麼快結束？”

“吃頓飯用得著那麼久？你五點就出門了。”

“大家幾年沒見自然有很多話要說，而且都是同學，話題多得是，估計不到十點結束不了。”

“十點？”他吼。

安以默把手機拿遠一些：“反正不會早，快結束了我打你電話。好了，們還等我呢！我先進去了，拜——”

坐在88層頂樓辦公室，殷煌瞇眼盯著手機，角抿一線——敢掛他電話，小丫頭膽了！

安以默回到包廂，一幫人已轉戰卡拉ok，相互飆歌了。顧珊珊曖昧地朝眼睛。

“老公打來的？”

陸萍耳尖，吃驚地問：“啊？安以默你結婚了？”

原本在唱歌，起哄的男男都靜下來，朝們看來。

本來就沒什麼好瞞的，只不過人家不問，也不會主提起罷了。

“是啊！我結婚了。”安以默微笑以對。一句話碎了許多單男同學的躍躍試。

陸萍下意識朝老公瞥一眼，問：“那你老公在哪裡高就？”

“嗯……”安以默想了想說，“他，也在盛天上班。”

這下子陸萍來了興趣，拉著安以默的手：“真的？那你老公也很優秀嘛！他是哪個部門的？負責哪些項目？”

安以默又想了想：“他……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屬於哪個部門。”董事長好像沒有被單獨列哪個部門吧！

“是嗎”陸萍撇撇，“你對自己老公也太不關心了，連他做什麼工作的都不知道。”此刻在陸萍心裡已經基本認定安以默的老公就是個打雜的，否則怎麼會連老公在哪個部門任職也不願意？

“那你老公總有負責的項目吧，他都不跟你聊聊工作上的事嗎？”陸萍狀似關心地問。

“他好像也沒有負責的項目。”應該是負責太多記不清楚吧！

“對了，你老公什麼名字？我們家曉輝和每個部門的主管都蠻的，說不定還能幫你老公在主管面前說說話什麼的。”陸萍不死心，挖空心思打聽安以默老公是誰。

“他姓殷，不過我想盛天那麼大，員工又那麼多，你老公不一定會認識他的。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的好意，幫忙什麼的就算了，怎麼好意思麻煩你老公。”安以默委婉拒絕。

陸萍還要說什麼，被潘曉輝話打斷。

“老婆，我們合唱一首歌吧！”

知道自己老公的心思，就怕說話太直接讓人下不來臺。陸萍也不打算太過分，只不過當年高中時期，潘曉輝曾追過安以默，追不上才退而求其次跟在一起。對於這一點，雖已時過境遷，仍令耿耿於懷，所以就特別想看安以默的笑話。

“鄭悅，你現在在哪裡上班？”馬博遞給一杯果，順便坐到邊。

鄭悅搖搖頭，笑容很淡：“目前什麼都不做，閑賦在家。”

“呀！那你豈不是很困難？”張瑛口而出，立即又反應過來說錯話了，訕訕地笑，“我的意思是你沒工作靠什麼養活自己？”

“所以我正在努力找工作呀！”鄭悅笑，張瑛的話似乎完全沒有對造困擾。

“那你有什麼特長嗎？現在工作可不好找啊！”張瑛中肯地說。

鄭悅點點頭：“我也知道，簡曆寄出去十幾份，連一家公司都沒打電話給我。”

馬博問：“有方向嗎？”

鄭悅微微皺眉，頗有些無奈：“我倒是很想進盛天工作，而且有個崗位和我的專業也比較對口，但貌似這邊員工很。”

馬博：“這倒是，盛天招人的要求出了名的嚴格苛刻，而且聽說盛天的董事長對有些歧視，若非必須不太會招員工。”

“我看他八被人騙財騙，在人手上栽過跟頭吃過虧，才會留下嚴重的心理影，導致心理扭曲。”顧姍姍很毒，一針見，安以默無語問蒼天。

張瑛撇撇：“盛天也沒什麼好的，除了福利好點，工資高點，聽說力大得嚇死人，老板要求苛刻到變態。恨不得把你一個人當十個人來用，在這種公司做牛做馬，錢賺得再多怕也是有命賺沒命花。”

“噓——”安以默做個噤聲的手勢，朝那邊歌對唱的夫婦看一眼。

“切——最好聽見！而且照的自程度，就算聽見了也以為在說你老公呢！”顧姍姍憋了一晚上逮到機會就發泄，“也不知道他老公到底做到什麼級別，說得好像盛天是家開的一樣。”

“你就積點口德吧！”安以默笑罵。

顧姍姍不服氣地別過頭去，忽然想到什麼，咧笑了起來。安以默皺眉：“傻笑什麼呢！”

顧姍姍笑睨鄭悅，樂歪了：“我在想，不如咱們派鄭大出馬把盛天的大老板拿下，在那對夫婦面前晃一圈，不知道那兩人會不會口吐白沫，傷不治。”

安以默默默黑線。

鄭悅瞪眼，作勢打：“瘋丫頭，拿我開涮！”

張瑛搖頭：“不妥不妥，萬一盛天的大老板真是個變態，咱們鄭大不是羊虎口虧大了？”

顧姍姍豪萬丈：“咱們這麼多人還怕一個變態？妹紙，放心去吧！同志們神鼓勵你！”

“要死了你顧姍姍！”鄭悅拿墊子扔，顧姍姍嚇得跳起來就逃。

一幫人說說笑笑，聊著高中時的趣事，畢業後的境遇，對現世的迷茫，對未來的憧憬。

“篤篤……”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室的談笑聲，隨即門外走進一行人。

當頭一人歉意微笑：“對不起打擾了，本店今晚的營業時間已結束，歡迎下次臨。”

“什麼？這才九點就結束營業，你們開什麼玩笑？”馬博瞠目結舌，難以置信，這還娛樂場所？

那人欠：“真的非常抱歉，本店今晚開始整修。”

陸萍走過來，盛氣淩人，指著那人傲然道：“你們怎麼做生意的？我們花了錢來消費憑什麼趕我們走？”

“對不起，對各位造的不便和困擾我們深表歉意。這樣吧，今晚所有開銷由我們公司承擔，希各位諒解。”那人依舊不不慢，斯文有禮。

“諒什麼解，我們出不起錢嗎？把你們老板來，我倒要問問哎呀——你老扯我幹嘛？”陸萍怒視丈夫。

潘曉輝把老婆拉到一邊在耳邊不知說了些什麼，陸萍倏地轉頭看了那人一眼，臉上閃過尷尬，抱歉，後悔，狼狽……各種緒糾結在一起，十分詭異。

大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馬博見陸萍臉不對，以為被這些人氣得說不出話來，心裡也有些窩火，冷冷道：“盛天國際真是店大欺客，咱們領教了。”

沒想到陸萍竟出來打圓場：“算了算了，既然人家店裡要整修，我們待在這裡也不方便，不如去別的地方繼續吧！”轉而又向那人欠欠，“真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們馬上就走。”

那人微笑：“謝謝配合！”

眾人嚇得都快中風了，這這這還是剛才頤指氣使，盛氣淩人的陸萍嗎？不是鬼上了吧！

不過，既然請客的都讓步了，大家再爭也沒意思，那就走吧！

安以默低著頭默默跟著眾人魚貫而出。

“夫人，請留步！”

沒聽見沒聽見沒聽見……

“夫人，董事長在門口等您一起回去！”

歎氣，轉。

“鄒書，你就不能當做不認識我嗎？”安以默苦著臉。

鄒書溫和地微笑，側立一旁。

好吧，你狠！

盛天國際會所門口，一輛黑q7無比囂張地停在人家大門口，沒有一個保全人員敢上前驅離，一連四個6的車牌號，整座城市只此一輛。

“姍姍，我不跟你們一起了，你替我跟班長說一聲。”安以默只能請假。

顧姍姍古怪地看著。

安以默歎氣：“我老公在門口接我，不好意思先走了，電話聯系。還有替我跟陸萍夫婦說聲謝謝。”

在許多目注視下，安以默低著頭朝q7走去。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的男人，高傲，冷漠，一貴氣，英俊拔。

安以默被男人攬住腰，帶進車裡，車子發，揚長而去。

許久才聽到眾人議論紛紛的聲音。

“安以默怎麼跟那個男人走了？”

“我好像聽到剛才那人夫人。”

“嗯，我也聽到了，還說董事長在等，董事長是誰？”

潘曉輝看著車子駛離的方向臉僵，陸萍忽然想起什麼，聲問：“說老公姓殷，老公不會就是……”

潘曉輝抿著，凝重的神淡淡散去，許久吐出一句：“沒事。”

“沒事？你以為今晚我們被趕出來是怎麼回事？還不是暗中指使的？假清高，在我們面前扮什麼平民啊！”就是看不慣丈夫面對那個人時的拘謹，張，哪怕僅僅是想到也不自覺流出溫的表，可面對呢？從來就是無奈甚至是無視，到底哪點比不上安以默？

“老公，你說會不會讓殷董開除你？糟了，你要是沒了工作我們可怎麼辦啊？我們還有那麼多房貸車貸要還呀！”陸萍忽然想到一個比面子更嚴重的問題。

“不會，不會！”潘曉輝答得斬釘截鐵。

那個孩兒擁有世界上最清澈無偽的眼睛，多年以前如此，多年以後依舊如此。今天的事不會放在心上，更可能是不屑於放在心上。無論貧窮或是富貴，就是——安以默，永遠不會改變。

眾人被清出會所，掃興之餘也再提不起興致繼續，互留了聯系方式便各自散去。馬博拉著鄭悅走到一邊，悄悄把一個紙袋遞給。

“大家的一點心意，別嫌，但也別推辭，有困難就開口，我走了，拜——”

握著手上的袋子，纖細的五指緩緩收。鄭悅仰頭，目沿著高聳雲的建築一路直上，最終定在頂層。那裡是天之涯，雲之巔，這座城市財富和權利的頂峰。那裡太高太高，能容得下的人太太，可想站上去的又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