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第八十五章 沒有的位置
,第八十五章 沒有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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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裡,洗完澡出來已經十一點了,這個時候紐約該是白天吧!每次接到殷煌的電話都是在白天,原本安以默並沒在意,現在才猛的省悟,他一直在遷就的作息。那個男人總是能讓在細微之到他的溫,可即便如此,他也從來不說。好吧!那就讓也一次好了。
電話撥出,一次等待音後就被接通。
“這麼晚還不睡?”殷煌略帶責備的聲音傳來。
“你認為我現在應該有心睡覺?”明顯興師問罪的語氣。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你見到了?”
“看來你早就知道。”想想也是,殷管家怎麼可能不向他匯報。
“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他還振振有詞。
安以默:“所以你就金屋藏?”
殷煌:“我打算明天把弄走,今天只是讓暫住一晚。”
安以默:“你想把弄到哪兒去?”
殷煌:“哪兒來回哪兒去。”
安以默:“然後就借口做生意,簽合同,談合約什麼的三天兩頭往外跑?算盤打得真響!”
那頭又是一陣沉默,一會兒才道:“你在生氣?”
不知道要說這男人後知後覺還是沒心沒肺呢!前友都被自家老公安排住到家裡來了,難道不該生氣嗎?能讓那個冉兒住下來沒有直接鋪蓋卷卷丟出去,安以默簡直要給自己頒發一張好人卡了。
“丈夫瞞著自己在外面金屋藏,準備坐齊人之福,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放一串鞭炮以資慶賀?”
“你知道?誰告訴你的?”殷煌的聲音瞬間冷沉,寒意迫人。
好啊!竟然囂張到不打自招了。通常遇到這種況不是應該急著解釋嗎?他還有空問是誰告訴的?安以默氣得想揍人。
“你這是承認了?”原來他本就是打著不認識方季冉的盤算,以為會把方季冉當一般客人對待,然後神不知鬼不覺把人弄走,飾太平。那麼今天這場莫名其妙的會客又算什麼?小三找上門,老婆靠邊站?
“承認什麼?”殷煌低吼,“安以默你敢給我胡思想試試,看我回來怎麼收拾你!”已經開始咬牙切齒了,典型惡人先告狀。
“你自己做了對不起我的事還敢那麼兇?”可惡,明顯事跡敗,惱怒,還豬八戒倒打一耙。見過不講理的,沒見過像他這樣幹了壞事還振振有詞,囂張無比的。安以默不知道該佩服他還是該佩服自己到現在還沒被氣死。
“等我回來!”
“嘟——”電話忙音了。
“敢掛我電話?事不說清楚就敢掛我電話?好你個姓殷的,有本事你別回來!”安以默對著忙音不斷的電話吼。
殷煌急把方季超召回紐約總部坐鎮,接手餘下來的部分合約細節,自己定了下午的機票,直飛s市。
“老大!”肖毅在vi通道朝剛下飛機的殷煌熱招手。
“是不是覺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老大特意我來接機,小弟無比榮幸!”沒辦法,肖毅一看到殷煌就忍不住狗+撒,多年以來,殷煌早練就了無視神功兼金剛不壞之。
“冉兒那邊怎麼回事?”上了車,殷煌往後座一靠,閉上眼睛似在養神。
肖毅一愣:“去找你了?”
“你說呢?”
“我以為不敢的。”肖毅自言自語。
殷煌掀開一線眼簾,微微側頭:“你去見過?”
“兩個月前回來過一次,在你家山下蹲了兩個小時也沒敢上去見你一面。被我上,就把送回去了。”肖毅老實代。
合上眼簾,重又靠回椅背:“說什麼了?”
沉片刻,肖毅才緩緩開口:“說用了八年時間懲罰自己當年的愚蠢還不夠嗎?不想一輩子都待在英國,想回到你邊。”
冉兒也算是肖毅看著長大的孩子,深厚,如同親妹。當年他是看著殷煌和冉兒相,也眼睜睜看著殷煌狠狠舍棄的。冉兒太癡太傻,太殷煌,得已經失去自我。只要殷煌說的一定是對的,殷煌的要求一定會牢記遵照,殷煌做什麼都無條件支持相信,好像就是為了殷煌而活著。可是殷煌始終對不冷不熱,若即若離。這帶給莫大的痛苦,心裡也沒有毫安全。
可冉兒當時並不了解,以殷煌那種冷漠到骨子裡的,能接納,讓常常伴在邊已是對另眼相待了。
中的人總是愚蠢的,特別是得更深的那一方,總會患得患失,更加盲目些。為了驗證殷煌的,冉兒做出了一個讓後悔終生的決定。
和班上的一個男孩兒約好了假裝談,想看看殷煌的反應。這種彼此試探的舉在中十分常見,另一方通常會出現兩種況。要麼嫉妒得發狂,想方設法趕跑第三者,要麼若無其事,和平分手。
可是殷煌不是普通人,他沒有做出普通人應有的反應。所以,當冉兒挽著的假男友出現在殷煌面前時,殷煌只冷冷說了一句話:“這輩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
冉兒以為終於刺激到他,高高興興要跟他解釋,沒想到殷煌說到做到,真的把送到了英國一所全封閉的修學校,從此以後永不相見。此後他還惡意吞並了那個男孩的家族企業。
男孩的父親想不通,最終一顆子彈打穿自己的太。男孩的母親不了這巨大的打擊,瘋了。男孩兒最後也失蹤了。有人說他自殺了,有人說他去了非洲,也有人說看到他吸毒癮,被人捅死在下水道裡。總之,那個男孩兒再也沒有出現過。果真應驗了殷煌說的那句話:“這輩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原來這個“你”不僅包括冉兒,也包括這個男孩兒。
事後,肖毅了解了真相曾找殷煌解釋過,殷煌聽後冷冷說了一句:“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肖毅為冉兒不平,認為殷煌不應該這樣對,這對冉兒不公平。更何況冉兒是老三的親妹妹,不看僧面看佛面,再怎麼樣也要有所顧忌。
誰知殷煌竟說:“今天可以為了測試我對的隨便找個男人勾肩搭背,難保以後不會為了別的事背叛我。我要的是絕對的忠誠,不是意志不堅,左右搖擺的人。”
“其實,你從來就沒過吧!冉兒只是滿足了你對孩子的好奇而已,隨時可以被丟棄!”聽到殷煌那樣說,肖毅終於開口駁斥,也是他生平僅有的一次反抗殷煌的意志。
車子停在別墅門口,肖毅緩緩從回憶中收回思緒。
司機和傭打開兩邊車門,殷煌一步出車,站在車外,與另一邊的肖毅相對。
“可是現在,我的邊已經沒有的位置。”殷煌淡淡說完,抬腳步客廳。
要說安以默對方季冉有多討厭,倒不見得,畢竟那屬於殷煌的曆史留問題。人家早在青年時期就認識了,那是無法介的過去,也是無法抹殺的現實,所以只能無奈接。
可要說安以默對方季冉一點點好奇都沒有,也不盡然。事實上,好奇死了方季冉和殷煌的過去,更好奇在殷煌心目中的地位。照方季冉的說法,殷煌每個月都會跟通電話,時而聊聊彼此的近況,時而談談人生理想什麼的,而且殷煌每個月還會空運一批親手種植的鬱金香到英國送給。
聽起來,兩人似乎從不見面,卻又從不間斷聯系,只是通過這種詭異的方式流。安以默猜測,他們是不是以柏拉圖的方式進行著神。如果真是這樣可比和殷煌之間的關系要高級多了。
安以默還發現,方季冉是個極度儀式化的人,做什麼事都有一套自己的程序,哪怕走路,吃飯這種隨隨意的作都好像有一部電腦在預先設置好了所有程式一樣,一旦啟某個預設,就按著既定模式嚴格執行,絕無偏差。這讓安以默常常會產生錯覺,是不是一個致的機人。
就好像現在,坐在安以默對面喝牛,永遠是小口小口啜飲。頻率和幅度均勻,且在0分鐘之把牛喝完,一分不多,一分不。期間你如果跟說話,絕對不會搭理你,直到放下杯子,才會回應之前的話題。
“方小姐之前是在哪裡讀書的?”耐著子等喝完牛,放下杯子,安以默才問。
“聖彼得子修道院。”方季冉用餐巾在角輕按一下,回答。
怪不得人都學傻了。
“你是修?”安以默好奇。
“不——”突然尖聲反駁,這種失控的況極出現,一般只在談到和殷煌有關的話題時才偶有發生。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馬上又低斂了眉目,淡淡道:“是裡昂送我去的,他希有朝一日我能為一個名符其實的大家閨秀,並不是修。”
又是殷煌!他腦子有病啊,把好好一個孩子送去修道院?
似乎看出安以默眼裡的不贊同,馬上又補充:“裡昂的苦心我懂,他其實是想把我培養一個足以匹配他的孩兒。”
“然後呢?”安以默忍不住想聽聽下文。
“然後?”笑,似乎覺得安以默問了一個很白目的問題,“當然是讓我做他的妻子咯!”
好吧!安以默只能再次證明自己的心異於常人的寬闊。此時此刻,已經搞不清楚是方季冉有問題還是自己有問題。居然會任由這樣詭異的對話繼續,而自己竟然好修養地沒有起手邊的東西砸過去。
再怎麼說自己好像都是裡那個裡昂的原配吧!這樣明目張膽地覬覦自己老公當是死的?
安以默覺得再跟聊下去純粹是給自己找不痛快,於是果斷結束談話,轉而去找小蔚。
劍道館裡,一大一小席地而坐,一人手裡抓著一截甘蔗,嚼啊嚼。
“你的劍道老師真是個怪人。”安以默揮舞著手裡的甘蔗,“為什麼要用這玩意兒來練劍這麼變態?”
小蔚把安以默面前吐滿渣滓的盤子挪到一邊,又換來一個幹淨的空盤子到面前。
“師傅說,甘蔗能更好地讓我學會控制力道,太輕沒有攻擊力,太重又會把它打斷,而且甘蔗比竹子沉,既能鍛煉臂力又能訓練準頭。”
安以默點頭:“這樣啊,聽起來好像蠻有道理,反正我不懂。現在算是下課了嗎?”
“沒有啊,只是中場休息而已。”小蔚咬一口甘蔗嚼啊嚼。
安以默劈手奪過他手裡的半截甘蔗,張道:“那你還敢把武吃掉?”
小蔚愣了一下,吃吃地笑:“上一場我在師傅手裡過了十招,這是獎勵,可以吃。”
黑線!哪有老師把甘蔗當獎品的?果然變態!默默把甘蔗還給小蔚。
“媽咪,你是不是不喜歡方小姐?”
瞇眼,危險地橫過去一眼:“很明顯嗎?”
小蔚歪頭想了想,搖搖頭:“不是很明顯,是非常明顯!”
小子說完就跑,安以默愣了半秒,跳起來拿著甘蔗在後面追殺。
“臭小子,有種別跑——”
一大一小在屋子裡你追我趕,飛狗跳。
一聲輕咳,輕松定住瘋跑的兩人。兩道視線同時投向門口白須白發的黑袍長者。
小蔚立即站直了,一鞠躬,標準的九十度直角:“師傅!”他用日語問候。
黑袍無視地略過他,目沉沉落在安以默手裡的甘蔗上。順著他的目,安以默驀然發現自己好像把小蔚的武兼獎品吃掉不,不好意思地把甘蔗往後藏藏。
“老師好!”不會日語,那就國語好了,反正禮多不怪,也學著小蔚九十度鞠躬。
“上課!”黑袍說道。小蔚以口型翻譯,安以默立即會意,這是在趕人了。
僵地朝黑袍笑笑,趕閃到門口,轉過來朝小蔚招手。手才舉到一半,一道淩厲的目來,嚇得安以默一溜煙逃走了。
無聊地在花園裡溜達了一會兒,路過花房本想進去摘兩朵鬱金香,可一想到方季冉就興致全消了。那些聖潔麗的花朵也在瞬間變得刺眼,滿含譏諷。
打電話給大姐,想問問婚禮籌備得怎麼樣,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畢竟下個星期就要結婚了,趕得這麼急一定有許多地方兼顧不到。可老姐的手機一直打不通,打到家裡也沒人接。
天漸暗,很快便夜幕低垂。不想回主宅看到方季冉,又忍不住肚子得咕咕。
忽然就湧上許多委屈。好歹自己才是這個家的主人吧,被個小三得有家回不得,只能站在外面吹冷風,是不是太窩囊了?這一點都不像安以默的風格。不過要怪就怪那個始作俑者,惹了桃花債還要來擺平,簡直沒天理!什麼都不代,電話一掛,就留下一句“等我回來”。等他個頭,要等到什麼時候?回來了又怎麼樣?等著他宣布自己是去是留?有種他就別回來!
“夫人,夫人……”遠好像有傭人在找。
懶得搭理,拽著一朵鬱金香揪花瓣。本就沒幾片花瓣的鬱金香,三兩下就被得禿禿,剩下可憐的花在手上,想象某個可惡的家夥正被自己圓扁,反複折磨。
“哎呀夫人!原來您在這兒啊!”轉過花房,傭終於在花房後面找到辣手摧花的安以默。
傭氣籲籲埋怨:“我的祖宗啊!了您半天怎麼都不答應一聲!”
安以默平日與下人們隨意慣了,從不擺主人架子,下人們見了也漸漸沒了拘束。
說著,傭上前拉了就往回跑。
“夫人快跟我回去吧!先生回來了,正到找您呢!”
手上一松,傭回頭見安以默甩開仍站在原地。
“夫人?”
“我不去!”安以默轉往回走。憑什麼扔個小三給消遣,連個解釋都沒有。現在人回來了,就要地跑過去請安覲見?當自己是皇帝啊!
傭快哭了:“夫人,您就可憐可憐我們,跟我回去吧!先生回來找不到夫人,正發脾氣呢!一張臉比鍋底還黑,隨時有發的可能。在大宅裡伺候的姐妹就等著您回去救命呢!”
安以默不耐地揮手:“不去不去,有本事讓他來見我!”
無奈,傭只得拿出對講機跟殷管家匯報:“夫人在花房這兒不肯回來。”
殷管家:“天這麼冷,小心凍著夫人,趕快把夫人勸回來。”
傭:“夫人不肯跟我走有什麼辦法!”
“讓站那兒別!”通信中斷。
傭晃了晃神,最後那句話好像是先生的聲音吧!目落在明顯鬧緒的夫人上,忍不住就在心裡嘀咕。你說先生對夫人的就跟那火山發似的,噴的可都是滾燙的巖漿啊!恨不得把兩個人都化了融在一起了才好。夫人有必要為了一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人跟先生置氣嗎?這不是存心折騰們這些苦b下人嗎?
“安以默!”
一回頭,先生已來到夫人後。主宅到這邊的距離,先生這是飛過來的吧,這麼神速!雖然腦子裡在想些有的沒的,但多年的職業素養讓非常知識趣地迅速退開十米開外,恭候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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