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找上門要人

萬脂胭紅到底屬於誰的，為何隻有一半在程家，另一又半在何？程馥甄滿腹疑之餘，難免有些失。就半張方，本不了什麼事。

既然程家有半張方，為何不尋找另外半張呢？自小到大就不曾聽到過關於“萬脂胭紅”的任何事。是因為的兒，冇資格知道。還是這裡頭有彆的緣由，讓程家人將方藏了起來，永不提及？

程馥甄更願意相信後者，因為，程培坤這個程家單傳比更不清楚“萬脂胭紅”呢！

孃親走得突然，就說程家老宅裡有傳家之寶，也冇提萬脂胭紅，孃親會不會也不清楚這傳家之寶是什麼呀？

程馥甄越發的好奇了，看著白娟上哪十二字方，喃喃低聲唸了幾遍就記牢了。

其他的事也暫時無暇多想，現在最需要考慮的是如何理這份方。回想起之前程家幾次遭賊都冇損失，再想想今晚上的事，越發的擔心這份方的安全。程馥甄思索了很久，最後想出了一個兩全的辦法來，既可以帶著白娟不離，又不會引人懷疑。花了很長的時間，從把白娟理好，毀掉了那個長錦盒。

隻要不說，這個世界上怕是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那半塊方被掩飾什麼樣子了。

天已經亮了，一宿未眠的程馥甄累得倒床就睡。程馥甄原本隻想躺一會兒，可是太累了，一睡就睡到了臨近中午的時候。

被醒，想起紡織廠曠了工，頓時一個激靈彈了起來，差點給摔地上。

紡織廠的領班可是吸鬼，曠工一天要扣不錢的。視財如命的程馥甄都嚇壞了，匆忙洗漱收拾就要出門。

誰知道，剛到門口就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程馥甄從程家大宅側門出來，就看到程培坤被一群小廝包圍著，拳打腳踢，程培坤冇有反手的餘地，抱著腦袋，哭喊著求饒。周遭早就圍滿了圍觀的看客。

程馥甄眼尖地看到一旁站著一個約莫五十歲的胖老婦人，濃妝豔抹，打扮得比年輕姑娘還花枝招展。一眼就認出這是花滿樓的老鴇，花。

程馥甄平日裡路過花滿樓的時候，總能看到花站在門口吆喝客人，笑得諂討好。但是，這會兒花那雙小眼睛裡可滿是兇狠。盯著被打的程培坤，時不時惡狠狠地命令小廝，“給老孃往死裡打！敢訛老孃，也不打聽打聽我花是什麼人！”

“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啊？當老孃好欺負是吧？程培坤，老孃告訴你，今兒個就是大總統來了，也救不了你！”

……

也不知道程培坤被打多久了，此時已鼻青臉腫，角沁。程馥甄注意到他昨晚上被砍斷的兩個手指頭已經包紮了。這傢夥什麼時候招惹上花，難不是去喝花酒賴賬了？

不對！

程馥甄忽然驚出了一聲冷汗，程培坤要把馥夢賣到窯子裡去換五百大洋，難不……難不買家就是花？

大家見程馥甄出來，安靜了不，花也朝看了過來。

程培坤也不知道哪來的氣力，忽然一胳膊擋開小廝的拳頭，一路爬滾到程馥甄麵前來，怒吼，“臭丫頭，快把程馥夢出來！你哥我就快被打死了。你要是不……”

程馥甄怒聲打斷，“程培坤，你是不是收人家錢了？”

花不會因為一點花酒錢親自帶一幫人找上門來的，程培坤一定是拿了人家五百大洋卻不出人來。

一直都以為程培坤冇帶走馥夢就收不到錢，冇想到他居然先收了錢，看樣子他昨晚上就是來抓人的！馥夢要是遲一晚走，就走不了了。

程馥夢想想都後怕！

一把揪住程培坤領，大吼，“錢呢？”

“早就賠了！”程培坤冇好氣地抓開程馥夢的手，“馥夢那臭丫頭呢，趕把出來！”

程馥夢像是被淋了一大盆冰水，整個人裡裡外外全都涼了。由著程培坤問，一言不發地站著。

花可冇那麼好的耐，冷冷說，“程培坤，老孃最後問你一次，人呢？”

程培坤還未回答，程馥夢就冷聲，“馥夢已經不在程家了，你們永遠都找不到！”

朝花看去，繼續道，“還有，程培坤冇有資格賣掉馥夢，他收了你多錢你找他要去！”

程馥甄轉要離開，程培坤卻攔下，苦苦哀求，“好妹妹，你不能這麼對哥哥！程馥夢去哪裡了，你快說！我保證一有錢就把馥夢贖回來。”

程馥甄看著他冷笑，一言不發。

誰知道程培坤竟然拽住，把拖到花麵前去，“花，這臭丫頭你先收著，我保證……保證一天，不不，一個月，一定把程馥夢送你到樓裡去！”

花鄙夷地打量起程馥甄臉上的胎記來。程馥甄十分淡定，不膽怯更不自卑。高抬下由著花打量，同時，也一臉不屑地打量起花的臉來，目大膽，挑剔。

花多大的世麵，多厲害的人冇見過呀？還從來冇有被這麼年輕的小姑娘如此挑釁過呢！眸中迸出了狠絕的警告意味來。以在這一帶的權勢，要整死程馥甄易如反掌！

花滿眼警告意味，豈料，程馥甄並不畏懼。目變得更加冰冷、決絕。狠絕和決絕是不一樣的，狠絕不過是耍狠，決絕卻是豁出一切，不計後果、代價。

程馥甄的氣場分毫不弱於花，反倒有過的之勢。周遭眾人見了，都暗暗佩服程馥甄這小丫頭有膽量有傲骨，不輸男兒。

花早就聽說過程家大小姐不是一塊好啃的骨頭，今日自己踢到鐵板，不得不信這話。腳不怕穿鞋的，要再杠下去，萬一真輸了，那還怎麼在圈子裡混下去？

花果斷避開了程馥甄的視線。朝程培坤看去，不耐煩地說，“這丫頭太醜，姑我瞧不上。你要麼人，要麼看著辦！”

程培坤還未出聲，程馥甄就用力掙開他的手，冷笑，“醜？嗬嗬，總比臟來得好！”

說完，優雅地轉，大步朝衚衕外走去。醜又怎麼樣？隻要不自艾自怨，誰打擊得了？嘲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