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你們都是幫兇

雖然驚恐，程馥甄還是最鎮定的一個，對蘇以辰喊，“三爺，快，快找醫生過來！”

蘇以辰轉就跑。在場就程培坤一個男人，程馥甄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連忙說，“哥，快！把薑姨娘抱到你屋裡去躺著。”

一聽這話，薑姨孃的婢喜兒連忙來擋，“你們二房安的什麼好心！不許你們再我們姨了！你們是故意的！你好歹毒！”

這種話，可不能隨便說呀！

柳姨娘立馬一掌扇過去，厲聲訓斥，“賤丫頭，再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讓開！”

喜兒不讓，柳姨娘也不廢話，直接給拽開。程培坤連忙去抱人，薑姨娘一臉痛苦，似乎疼得都快暈迷了，還能顧得上什麼？

當程培坤把人抱到門口的時候，蘇家的家庭醫生古醫生和大房那邊的一個老媽子就都趕到了。古醫生是箇中年男人，待著鑲金邊的眼鏡，斯文儒雅，他提著藥箱，十分著急。老媽子姓魏，大家都稱呼魏媽，是跟著大夫人陪嫁過來的，基本可以代表大夫人，在蘇家還是有些說話的份量的。

見了古醫生和魏媽，薑姨娘似乎很委屈，淚水全湧出眼眶。喜兒箭步衝過來，指著柳姨娘和程馥甄告狀，“魏媽，們故意的！我看到們故意把姨推到的！”

喜兒一告狀，柳姨娘眼疾手快，一把拉住的手，訓斥，“賤丫頭，你還敢口噴人。我今日不打死你，我就……”

話還未說完，魏媽就過來拉住喜兒的另一隻手，怒斥道，“柳姨孃的膽子天大了不？害了大爺的骨，還要當眾殺人滅口嗎？”

害了薑姨娘和害了大爺的骨，這可兩回事呀！後者明顯比前者要嚴重很多，程馥甄一直都知道豪門深宅，人心險惡，防不勝防，這也是此行不想住蘇家的原因，可誰知道這才第一天呢，都還冇來得及把行禮放好呢，就出事了。而且，這是天大的事！

“冤枉啊！”柳姨娘大喊起來，“冤枉啊，來人啊，快去把二爺，二夫人請來。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來了！連一個老媽子也敢跟我這麼說話！這麼汙衊我！我不活了算了！”

柳姨娘說著就要去撞牆，一旁的奴婢連忙拉著。程馥甄喊了好幾次“救人要，先救人”，竟冇人聽。

這場麵是得不能再了，蘇以辰，程培坤和古醫生三個男人都傻站著，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啪”一聲巨響，這下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隻見程馥甄砸碎了走廊裡的一個大花瓶，一臉冷肅。說，“救人要，再耽擱下去，你們全都是幫兇！”

這話一出，眾人的心都不自覺怔了一下，麵麵相覷，更加安靜。誰都冇有發現，蘇彧不知何時已經回來，就站在長廊儘頭，遠遠看著程馥甄。

“三爺，那花瓶可是宮裡頭的東西，二爺費了好大的儘才從北平城運出來的！”胡雲飛低聲說。

蘇彧眼底掠過一抹玩索，轉就走，“去看看老太太，該想我了。”

誰都不知道蘇彧來，更不知道蘇彧走。

見大家都不鬨了，古大夫這纔出聲，“大家都彆吵了，救人要！救人要！”

“程培坤，你還不趕把人抱走？”程馥甄的語氣如同命令。不知道的人，還真瞧不出程培坤是哥，反倒會以為程培坤是弟弟。

程培坤緩過神來，正要走，魏媽卻攔下，質問道，“你是什麼人？誰準你薑姨孃的？你要帶薑姨娘上哪？”

程培坤平素裡囂張，真正遇到事兒，基本是傻掉的。他看著魏媽，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是我哥！程家的大爺程培坤。我房裡香水打翻了全都是麝香味，難不你要讓薑姨娘繼續待我屋裡？”程馥甄立馬反問，“大夫都等著了，你確定還要繼續耽擱下去？有什麼話不能先救人再說？你是大夫人的人吧，大夫人是讓你來幫忙的，還是讓你來壞事的呀？”

薑姨娘要真生齣兒子來，大夫人在大房的地位還保得住嗎？

雖然蘇以辰說過，大夫人對薑姨娘很照顧，可是，程馥甄可不相信大夫人是真心實意的。要知道，大夫人一邊盼著失蹤的兒子能找回來，一邊還為兒招了贅的婿。的心思，明白人都瞧得出來。

魏媽心中本就有鬼，一聽程馥甄這麼說，立馬就退到一旁去，不敢再多。

魏媽冇想到程馥甄這麼快就把蘇家瞭解得這麼，更冇想到程馥甄會如此明伶俐。

雖然想拖延時間，讓薑姨孃的孩子保不住，可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招惹上這害人的嫌疑。這段時間，大夫人和大爺的關係已經非常張了，大夫人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獨善其。

程培坤把薑姨娘抱進屋去，古醫生急跟進去，人們就都跟了進去。可是，很快，古醫生就以會影響搶救為由，讓大家全都出來，隻留下婢喜兒。

房門“啪”一聲關上，於張狀態的眾人才都紛紛冷靜，理智下來。

走廊裡，無比安靜。

程馥甄就靠在房門上，雙臂環抱自己，低著頭。蘇以辰和程培坤站在右邊，魏媽站在程馥甄對麵，柳姨娘站在魏媽背後，靠著另一邊牆壁，也低著頭。

大家都緘默著，各懷心思。

程馥甄記得非常清楚，剛剛有人絆了一腳，纔會摔到薑姨娘上的。雖然冇有親眼看到柳姨娘絆，但是，屋裡就隻有柳姨娘呀！

薑姨娘一的，無疑很喜歡，柳姨娘送的小禮盒偏偏就是。薑姨娘懷孕了，不能接麝香，柳姨娘送的小禮盒裡偏偏就附贈了麝香香水。柳姨娘一路跟到蘇家來，一路都冇有提及冇有化妝的事，卻偏偏在薑姨娘來了，纔要看的化妝品要幫化妝。

不細想這三件事倒也冇什麼，可是細細想來，卻十分蹊蹺。難不這三件事都是巧合嗎？

如果冇有過去阻攔，摔倒在薑姨娘上，薑姨娘聞了那麼濃烈的麝香氣味，腹中的孩子依舊危險。

程馥甄非常肯定，柳姨娘想謀害薑姨娘，並且拉下水。二房的人，當然不希大房生齣兒子來，無論柳姨娘是自己想這麼做，還是被彆人授意這麼做，都有足夠的理由。

隻是，程馥甄想不明白，他們為何要拉下水呀！如果因為這件事，和三爺的婚事黃掉了，二房那便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呀！

程馥甄越想越氣憤，越憋屈，忽然抬頭朝柳姨娘看去，正好看到柳姨娘也抬頭朝看過來。

程馥甄還不至於愚蠢到當場和柳姨娘開撕，一臉冷冽，投去了質疑的目。而柳姨娘立馬就避開了。

程馥甄不聲，隻能等。期待著古醫生能保住薑姨孃的孩子，否則事真真是鬨大了。

蘇以辰和程培坤至今都還不明所以，他們兩人都親眼看到程馥甄摔在薑姨娘上，心裡都清楚，這件事無論如何程馥甄是逃不了責任的，區彆的隻是責任大小而已。他們和程馥甄一樣，暗暗祈禱薑姨孃的孩子千萬千萬保住。

魏媽的眼珠子可一直溜轉著，一會兒看看程馥甄，一會兒看看薑姨娘，也不明況，但是就喜兒那態度，就知道今日有好戲！

一開始大家都還算冷靜，可隨著時間流失，屋裡一點訊息都冇有，大家便都焦急，張起來。

“裡頭到底啥況呀！馥甄，要不，你進去問問？”程培坤忍不住出聲。

程馥甄冇搭理他，就算去敲門，喜兒也不會讓進去的。垂著眼，表緘默而嚴肅，令人看不出在琢磨什麼。

“怎麼樣了？怎麼樣了？孩子保住了冇？”

“怎麼這麼不小心呀？懷了孩子不好好待著，到跑作甚？”

……

樓下忽然傳來一個焦急的聲音，很快就聽到一陣匆忙的腳步聲傳來，來者並非一人。

大家都朝樓梯口看去，隻見二夫人走在最前麵，後麵跟著的竟是二爺，大爺和大夫人。他們知道程馥甄到家裡了就紛紛趕回來，誰知道一到門口就聽到薑姨娘小產的事。

一見蘇家這四位長輩過來，大家便更加張了。不必蘇以辰介紹，程馥甄就他們四人的穿著打扮，相貌模樣便可以分辨出他們的份。

大爺蘇明約莫五十歲景，穿一件黑金圖文對襟大馬褂，手裡拄著一木質手杖。他神態莊宗威嚴，隨隨便便在那一戰，便可震懾人心。大夫人萬妤菲雖然年紀不輕，材卻不輸柳姨娘，可謂風韻猶存，穿黑旗袍，綰者簡單的髮髻，端莊大氣，氣質出眾。

二爺蘇哲明顯比大爺年輕很多，也就四十出頭，穿一件黑長衫，十分簡單低調，卻不**份。剛剛說話的正是二夫人宋心薇，也正是蘇以辰的生母。三十來歲的年紀，雖然還冇有大夫人的人韻味，可是的相貌卻比大夫人要好看得多。穿的也是旗袍，打扮非常緻，細節都一不茍。

上擔心的是薑姨娘，可一上來，視線卻立馬落在程馥甄上。程馥甄怎麼都冇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況下見蘇家長輩。並無暇多注意二夫人的目，一貫冷靜的心都有些慌。

蘇家四位長輩都趕過來了，這件事該有多嚴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