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小產，事嚴重

不止二夫人在看程馥甄，二爺和大夫人也都在打量，他們趕回來之前，早就把程家和程馥甄的況打探清楚了。他們關注的自是程馥甄臉上的胎記。

雖然聽程馥甄是醜，可是親眼見了，還是非常意外。

程馥甄低下頭，討厭這種高高在上的審視。

真正關心薑姨孃的估計就隻有大爺一人吧。確切的說，大爺關心的是薑姨娘肚子裡的孩子！

“孩子保住了嗎？醫生怎麼說？”大爺焦急地問。

大家像是都犯了錯，紛紛低下頭，冇人敢回答。魏媽朝大夫人看了一眼，見大夫人搖頭，也就不敢多了。

“亦辰，你還不說！”大爺怒聲問。

二夫人立馬走過去，挽住兒子的手臂，“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薑姨娘小產跟亦辰又沒關係，你兇他作甚？”

這宅子裡其他人都不敢跟大爺大聲說話，二夫人向來不怕他。就這麼個兒子，又是蘇家唯一的繼承人，自是捧著手心裡當珍寶寵，不許任何人無端兇他。

雖然事發生在二房樓裡，二房是不了責任的，但是，二夫人絕對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跟這麼晦氣的事有關。就算有關，以二夫人的子，也絕不會認！

程馥甄暗暗地察看四位長輩的反應，暗暗琢磨柳姨孃的行為是個人行為，還是被人授意的。

就這四位長輩目前的反應看，似乎對這件事都全然不知。但是，程馥甄並不敢這麼快下結論。

大夫人看了二夫人一眼，明顯不滿，但是並冇做聲。大爺又急又氣，反問道，“事發生在這樓裡，我不問他問誰？”

“又冇人請薑姨娘……”

二夫人正要反駁，蘇以辰連忙打住，他回答說，“大伯，古醫生還在急救，進去好一會兒也冇靜。就喜兒陪在裡頭，古醫生說不讓打擾，我們也不敢敲門，不知道裡頭怎麼回事。”

大爺著急著孩子，暫時也顧不上問薑姨娘是怎麼小產的，他走過去，正要敲門，房門卻忽然打開。

隻見喜兒站在門口，早哭了淚人兒，一邊抹眼淚，一邊告狀，“大爺，大夫人，你們一定要為薑姨娘做主呀！嗚嗚……”

“孩子呢？”大爺最關心的是孩子。

“孩子……嗚嗚……孩子……”

喜兒泣不聲，半天都冇出說個結果來，在場所有人都心都懸賞半空，程馥甄蹙著眉頭，暗暗祈禱。

“孩子到底怎麼了？說啊！”大爺怒聲大吼，一掌按在牆上。

喜兒嚇得不敢再哭，立馬給跪下去，“孩子冇了！大爺，薑姨娘流產了，孩子冇保住。”

這話一出，大爺的天就塌了。

他目瞪口呆，連連後退了幾步，人都站不穩，幸好大夫人和魏媽及時攙扶住，纔不至於跌倒。

自從大兒子失蹤，二兒子夭折之後，這些年來，他心裡頭最大的事就是生兒子！

隻要能生兒子，什麼人他都願意娶進門來。可是，他娶了那麼多個，外頭也養了好幾個，卻一直冇人能懷上。這都幾年了，終於有了一個，居然說冇就冇了。

這打擊實在太大了！

大爺怔怔地看進房門裡，一不的，半晌都冇緩過勁來。

“大爺！你彆嚇唬我呀！”

“大爺，你說說話呀！”

……

大夫人急了，連忙幫他順氣。魏媽也去倒了一杯水來，一端上，就被大爺揮開，打碎在一旁地上。

“造孽呀！造孽呀！”

大爺也不讓大夫人扶，舉著雙手大呼，“造孽啊！造孽啊！我蘇明這是造了什麼孽，老天爺要這麼折磨我！我的兒子呀……兒子呀！”

大夫人眼眶紅了一圈，還要來扶，卻被大爺推到一旁去。

見狀，二爺終於過去勸了，“大哥，你彆這樣，子骨要。”

蘇以辰也要過去，卻被二夫人死死拉著，不讓去。

“嗬，老二，這下你高興了吧！你高興了吧？你儘管笑話我吧！”

大爺失去孩子就如同失去理智，他著手，指著二爺，“你在背地裡笑話我生不齣兒子，彆以為我不知道！”

“大哥！”

二爺一副無奈的樣子，“你這說的什麼話，我還不和你一樣盼著蘇家多子多孫！今天冇掉的不僅是你的骨，也是蘇家的骨，我能不心痛？”

“你放屁！”大爺怒罵。

大夫人眉頭鎖，實在忍不住。但是，並冇有直接去勸大爺，而是急急低聲對魏媽說，“去把下頭的人都上來。”

大爺已經失去理智了，再鬨下去也不知道他會再說出什麼不得的話來，損了自己的麵也傷了和二房表麵的和氣。得防著，必要的時候把大爺強行帶走。

大房無子，本就失勢，而今繼承權又被二房奪了去，大房在蘇家更占不到什麼便宜。大房占的唯一一個便宜便是嫡長子的優勢。老太爺已經撒手人寰了，老太太沉迷脂配方的研究已不管家務事，在蘇以辰尚未正式接管蘇家胭脂行之前，大爺便是暫時的當家人。

以長為尊，長兄為父，再怎麼樣，二房還是得給大爺麵子的。今日大爺要親自撕破了臉，便是愚蠢至極！

無論如何，他們唯一要做的便是忍，阻止蘇以辰娶程馥甄，把老太爺的囑拖著。

“大哥，你說話放尊重些！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你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二夫人也忍不住，怒聲反問。

眼看就要吵起來了，大夫人連忙厲聲質問喜兒，“你說，薑姨娘是怎麼小產的！了什麼委屈，要我們替做主？”

大爺悲慟，失控得都忘了追問這事，大夫人卻冷靜，清醒得很。自從在門口聽到薑姨娘在二房小產，就在琢磨這個問題了。

這下大家都安靜下來。大爺緩過神來，連連說，“對！對！是誰害了麗香的？是誰害了我兒子的！”

這下，程馥甄他們幾個全都安靜了。程馥甄聽到了旁的柳姨娘輕聲嗤笑，“剛形就知道是兒子？真是奇了！”

柳姨娘是罪魁禍首，居然還這麼幸災樂禍，這個人想乾什麼呀？程馥甄琢磨不明白，柳姨娘陷害了，拖累了二房，自己也撈不到好，為何要這麼做呢？

程馥甄無暇多想，因為喜兒很快就朝指來，大哭著說，“大爺，大夫人，是！是這個歹毒人害了薑姨孃的！奴婢親眼看到衝薑姨娘跑過去，把薑姨娘撲到地上去！”

這話一出，全場就一片寂靜裡。

所有人的目全朝程馥甄看過來，包括蘇以辰和程培坤。誰都冇想到兇手會是程馥甄！

“？”大爺非常意外，明顯清醒了很多。

大夫人好不震驚，一貫淡定的心都起了大波瀾，忍不住出聲，“還未進門的媳婦就這般大膽歹徒，將來進門了那還得了？大爺，這件事不能輕易算了！”

如果兇手是彆人，大夫人還會考慮就事論事，儘量不傷彼此的和氣，可是，兇手是程馥甄的話，那就另當彆論了！說這話是在提醒大爺，大房的機會來了！

如果蘇以辰娶不了程馥甄，老太爺那囑就作廢了，蘇家的生意自然還得給大爺這個長子。至於生兒子的事，來日方長。大爺不是省油的燈，悲慟之餘也很快就意識到這件事比生孩子要重要多了。

程馥甄一個未進門的媳婦還不至於乾出故意傷人這種事，就算真是推的人，那也基本會是一場意外。但是，他們必須死咬程馥甄就是兇手。冇有充裕的證據，程馥甄休想擺這個罪名！

“喜兒，冇有證據不許口噴人！”二夫人生氣地說，“你這是汙衊！存心陷害！誰讓你這麼做的？”

“東西能吃，話可不能說！馥甄雖然還未進門，但是我蘇哲的準兒媳婦，誰要敢欺負，我絕不輕饒！”二爺立馬撂下狠話。

雖然程家的況和程馥甄的醜貌讓他們很失，但是，這個兒媳婦還是得保住的。

喜兒並冇有被震懾住，很肯定地說，“就是，那個時候我就在門裡侯著，我親眼看到跑過去把薑姨娘撲到的！三爺和哥哥就在隔壁，趕過來的時候也看到了！”

蘇以辰纔不相信程馥甄會推人，也冇親眼看到程馥甄推人，他正要辯解，程培坤先衝上前來，惡狠狠地沖喜兒“呸”了一口。

也不知道他是氣的還是著急的，隻見他麵紅耳赤的。

“什麼做我們趕過去也看到了？我們看到什麼了？臭丫頭，你說清楚來！小小年紀滿口謊話，胡說八道，怎麼就這般歹毒？當我程家的人好欺負是嗎？爺我告訴你，冇門兒！”

喜兒正要反駁，程培坤卻不給機會，他氣呼呼地說，“我是馥甄的哥哥，我說話不算數！，我避嫌！你是薑姨孃的丫鬟，你也得避嫌。今兒個你說什麼都不算數！讓三爺說。三爺，你剛剛看到什麼了？”

程培坤朝蘇以辰看去，特意強調，“三爺，你剛剛看到馥甄撲到薑姨娘了？你親眼看到了？”

“我不是……我的意思是……”

喜兒努力想解釋，程培坤就偏偏不給機會，程培坤一邊說，一邊朝蘇以辰使眼，無疑是要蘇以辰說謊，直接說明薑姨娘是自己摔倒的。

可是，蘇以辰這人就是說不出謊話來，他猶豫著。見狀，程培坤又強勢地打斷，大聲說，“三爺，今兒個你得把事說清楚來！否則，這件事冇完！嗬嗬，是你和你三叔要我們到上海來遊玩的，是你和柳姨娘要把我們帶到蘇家來的！冇想到這纔剛剛進門呢，就被人這麼汙衊！你們什麼意思？你們有什麼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