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大地應

小黑自床底驚醒，爬出來一看嚇得夾著尾就跑出了臥室。

很快，小黑腦袋又從門前悄悄的了回來，眼睜睜看到一道白幻化一道人影，虛空凝立，最後慢慢的融到小主人的中。

「山神再上，讓這老天爺下點雨吧，給我們村點活路啊！」

恍惚中，睡夢中的江小燁看到了老村長正在家裡焚香跪拜。所跪拜的，是一尊白灰泥製作的山神鵰像！

不知道為什麼，江小燁覺心裡一陣陣。

很快他反應過來，自己怎麼了？

就在這時，他臉上一疼，意識醒覺過來。

江小燁睜開眼睛，恰逢看到一對狗爪子正摁著自己的臉，使勁的推。

「小黑，你他嗎的死！」

江小燁頓時暴走了，這死狗不但跑床上來了，居然還用狗爪子抓自己的臉，玩的不亦樂乎！

小黑嚇尿了，撒就跑，心裡的委屈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了。你要是好好的，我敢上去麼？還以為你歸西了呢。

不過解釋是不行的，逃命要。

此時，江小燁才發現天已經矇矇亮了，抓了抓腦袋，怎麼覺自己剛剛躺下，然後就做了幾個怪夢？

「大早上的吼什麼？」李嵐聽到自己兒子咆哮聲，急忙跑過來看看怎麼回事。

「沒事，沒事。」

江小燁連連搖頭，要是被李嵐知道小黑敢無法無天跑到床上拍自己的臉，估計小黑不是被鏈子栓起來，就是晚上被趕出家門去巡山了。

「做噩夢了？」李嵐了臉道：「我昨晚上夢到自己年輕了，你別說，今天早上一起來照鏡子發現麵板果然好了很多。」

「……」都四十多的人了，江小燁理智的沒有賤。

不過他想了一下，心下也有些疑，自己剛剛好像夢到老村長在燒香拜山神了吧？為什麼會做夢夢到山神呢？

……

小黑一直躲在門外，江小燁出來以後，才小心翼翼的搖著尾想湊過來。

它小眼神溜著，察覺小主人心不錯，這才安心的撲上去親熱一番。

「滾蛋！」江小燁一腳踢開小黑，爬床就算了，還敢拍自己的臉了，狗膽子什麼時候這麼了？

清晨的雨山村，隨著太的升起，已經漸漸有些炎熱。天空中萬裡無雲，完全沒有一點下雨的跡象。

今年大旱，雨山村的村民自然日子也不好過了，種植的莊稼每天靠噴灌機灌溉，不然都要旱死。

「怎麼覺怪怪的？」

在院子裡轉了一圈，江小燁心頭浮起一奇妙的覺。

彷彿，他和大地之間多了一奇怪的關聯，甚至能察覺到花草樹木、螞蟻昆蟲傳達出來的一陣陣緒。

這些緒雖然星星點點，很是微弱，但絕對清晰！

彷彿是，喝水？

怎麼會有這種古怪的念頭？

江小燁搖了搖頭，覺自己瘋了一樣。

地上，一群螞蟻正在力的撕咬著一隻蟲，可憐的蟲拚命的翻滾。

一隻螞蟻返回了，彷彿在流一般，角了，越來越多的螞蟻爬了出來，甬道複雜的螞蟻巢裡，還有型巨大的蟻後在產卵。

蟻後？螞蟻巢？江小燁愣了，自己看到了什麼？

不僅是螞蟻，還有泥層深蠕的蚯蚓，沉睡的不知名的蟲子，幾隻細小的蟲子在泥土中覓食……

他看到了，確切來說，是覺到了。

清清楚楚的覺到了。

「持吾山神令，得吾傳承，福澤一方，造福萬。」

昨夜夢中的話語湧上心頭，忽有所，江小燁下意識出手，白一閃，昨天下午從老鱉上剝下來，卻莫名消失的神奇玉牌此時出現在他的手裡。

『山神令！』

江小燁腦海中忽然閃過一段資訊。

「媽……媽呀……發，發達了……」

自己是得到了山神傳承？那隻老鱉上的玉牌，居然是山神令！

意念一，手中的山神令消失的無影無蹤。

很快，江小燁就意識到自己多出了一個能力：

『土地應：能察覺周遭一定範圍土地中的況！』

「昨天那個夢裡，前麵出現的應該是山神，是古代的場景。不過，後麵可是出現了咱們村的老村長啊……」

江小燁著下想了一下，然後為了證明什麼，立刻朝著老村長的家裡跑去。

小黑一看江小燁出去玩了，猶豫的回頭看了幾眼，還沒有吃飯呢？起碼也讓我吃點東西啊。

不過很快，小黑還是一搖尾，歡快的跟了上去。

雨山村，聽名字有意境，取自「空山新雨後」，可見以前命名的人可是個文化人。

可是有意境歸有意境，現實中的雨山村就是個窮山，隻有不到一千人口。以前繁盛的時候，也有將近兩千人，可因為實在太落後了，青年壯都跑去發達城市打工、定居，導致村子越來越破敗，基本上都是老弱婦孺。

老村長已經古稀之年，做了三十幾年村長，本來前些年已經退休了，結果新村長撂挑子不幹了，因為沒有油水，還麻煩事不，村長職位沒人願意上，於是他又繼續幹了。

滿是窟窿的泥草牆垣，老村長正在給院子裡的小青菜畦子澆水。

「二爺爺，忙著呢？」江小燁推門走了進來，一腳踢開正對著院子裡幾隻小鴨子呲牙咧的小黑。

老村長院子裡五花八門什麼都有，散養的兔子，幾隻小，一群小鴨，還有一條吐舌頭的土狗，種著幾塊菜田，都用竹條攔了起來，防止被家畜禍禍。

「小燁啊。」

老村長是和江小燁爺爺一輩的，滿頭銀髮，老態龍鍾，因為沒有子，一輩子心都耗費在了村子裡。

「來的正好，我這裡醃的鹹菜吃不了，你等一等拿回一些。」

老村長家裡有大甕，每年都會醃製一些蘿蔔條，鹹菜片，酸菜什麼的，絕對味。

「汪汪汪！」小黑一聽到吃這個字，立刻來了神，果斷搖著尾靠了過來，熱的一塌糊塗。

江小燁沒有理會小黑，而是朝著屋裡瞄了瞄，漫不經心的問道：「二爺爺，你知道山神麼？」

「山神……」老村長古怪的看了一眼江小燁道：「小燁，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即便在山村裡，山神這名詞很有人提起，一般也是土地公土地婆，老村長信奉神明，村裡人都知道，年輕的時候還被批鬥過。

「二爺爺，我說了你別笑話我啊，我昨晚夢到一個拄著劍的老人，頭上帶著葫蘆，穿著古袍白……」

話還沒有說完，老村長手裡的半邊葫蘆瓢就落在了地上。

「然後呢！」老村長急切道：「還有呢？」

「然後求雨，就下雨了，很多人高呼山神。」江小燁古怪道：「後麵我做夢，還夢到二爺爺你在焚香求雨，我覺古怪，就來看看。」

「不可能！你聽說都沒有聽說過山神，怎麼可能夢到？難道爺爺說的是真的？」

老村長喃喃自語。

「小燁，你跟我來一下。」老村長邁出菜畦，腳有點趔趄的朝著屋裡走去。

老泥屋很矮，昏暗，隻有幾個竹椅和發黑的桌子擺在明麵上。

而正前方，江小燁果然見到了夢中的那白泥灰山神鵰像，已經斑駁褪，旁邊還有沒有燃盡的香在燃燒。

老村長到了裡間，翻箱倒櫃一會，戴著老花鏡走出來，手中則多了一張泛黃的畫卷。

「爺爺死的時候傳給我的，說這是他請民國時的畫匠，按照曾祖口中的描述畫下來的，你看一看吧。」

老村長的曾祖父？這輩分可真嚇人！

江小燁暗暗咂舌，接過慢慢開啟，隻見泛黃的畫捲上最先映眼簾的是兩個行書大字：山神！

而隨後完全展開後的畫麵，卻讓江小燁頭皮發麻。

一位蒼老不堪的老人，鬚髮皆白，頭戴葫蘆吊飾，拄著拐劍，穿古袍，這不正是自己夢到的山神麼？

「我夢到的果然是山神！」江小燁口而出。

「山神隻是傳說罷了，怎麼可能是真的呢！」老村長搖頭道：「若是真有山神，又怎麼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山民災難。」

也許山神真的已經坐化了，江小燁心裡也有猜測。

老村長緒很古怪，江小燁離開的時候都沒有送送，小黑回頭看了好幾次，好像在說：

說好的醃製鹹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