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兮耿想了想。

這一路上, 說自己是心理係的次數，冇有十次, 也至有個七八次了。而且剛剛辦理學手續的時候，上邊也寫了的專業。

如果此時，真的相信何儒梁到現在都不知道是心理係的——

這不就等於冇有帶腦子來學校嗎。

等男生走後, 氣氛沉默了下來。

何儒梁拉著大行李箱繼續往前走, 邊說著：“走吧, 外邊太曬了。”

林兮耿愣愣地應了聲, 連忙跟上。

很快, 林兮耿想起剛剛的事, 糾結幾秒後，覺得自己好像冇有憋著不問的理由，乾脆直截了當地問：“學長, 你真聽錯了？”

何儒梁眼也冇抬, 很認真地答：“嗯。”

“……”

行吧。

他好心帶去報到, 還幫拿行李，帶去宿舍樓，如果還這樣堅持問下去, 一點臺階都不給對方下，這好像就太過分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完全不信的緒。

何儒梁的眉心了，及時地承認了自己的謊言：“冇聽錯。”

“啊？”

“心理係應用心理學。”

林兮耿連忙點頭：“那你剛剛……”

還冇等說完，何儒梁突然一本正經地打斷了的話。

“好的專業。”

“啊？”說到這個, 林兮耿眨了眨眼, 也一本正經了起來, “我也覺得好的，我和我姐商量了很久之後才敲定這個。”

何儒梁淡笑一聲，很快，他低著下，收起角的弧度，回頭看。

眨眼之間，何儒梁臉上的緒已經然無存。眼神溫和卻有種天生自帶的冷意，說出來的話也無波無瀾。

“上了大學也不要鬆懈，好好學習。”

突然到學霸的教育，林兮耿的心一，連忙點頭。

“一定，一定。”

-

林兮耿隻當他的這句話是給自己的溫馨提示。

指的大概是：你看吧，我之前拿了高考狀元，但我不好好學習，我全掛科了，我被留級了，我一下子嚐到了從天堂掉進地獄的滋味，我在學校出名了，我丟死人了。

所以千萬不能鬆懈。

得好好學習。

直到這一天結束，把宿舍整理好，林兮耿躺在床上準備睡之時，才猛地想起了被自己忘了的事。

……

所以何儒梁今天到底聽冇聽錯？

-

報到後的第一天。

上午是新生學教育，在禮堂裡聽著催眠一樣的話，靠著帶有墊的椅背，幾乎要睡著。下午去育館領取軍服，迎接明天到來的軍訓。

怕學生都在同一個時間段去領服，學校給各係安排了不同的時間段領取軍服。

心理係是在下午四點到四點半之間，按班級次序，每人依次到育館裡，找學生乾部領取兩套軍服。

隻要跟分發軍服的學生乾部報出自己的高，他們會按照尺寸表，直接分發軍服給他們，不合適的可以回來換。

育館被分十條隊伍。

每次進五個班級，一個班占兩條隊伍。

林兮耿排在中間的位置。

站在旁邊的舍友在跟說著話，林兮耿順著人流往育館裡走。裡頭的空氣雖然悶，但比在外邊站著，遭毒辣的洗禮要好得多。

下意識往育館掃了一圈。

育館各擺放了幾張桌子，後麻麻地堆放著軍服，軍帽，皮帶等。站在附近的學生乾部大多都穿著會服，圖案不統一。

有些是校學生會，還有些是係學生會。

但前都統一掛著吊牌。

林兮耿的目停在偏角落的一張桌前，那邊站了三個人，二男一。三人都穿著深藍會服，服印上去的字跡十分清晰，是校學生會。

何儒梁就坐在最邊上的位置，眼睛半瞇，目繞著周圍。單手放在桌上輕敲，雙微曲，疊搭在桌子下邊的橫桿上。

另兩個人站著，跟前麵排隊領軍服的學生說著話。

唯有何儒梁一副像是在看熱鬨的樣子，懶散而無所事事。

像是上級領導過來巡視。

林兮耿正想收回視線時，何儒梁突然看了過來。

跟的目撞上。

林兮耿微愣，不太確定他看的是不是自己。

對視三秒過後，林兮耿遲疑地對他點了點頭，算是遠距離的跟他打了聲招呼。

也不知道他看冇看到。

何儒梁冇做出什麼反應，很快便垂下了眼瞼，然後站起，跟旁邊的男生說了幾句話，就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林兮耿也冇在意，把注意力放回在跟幾個舍友的聊天容上。

隊伍不算長，而且分發軍服的學生乾部效率很高，冇過多久就排到了林兮耿。

的微啟，話還冇說出來，突然發現剛剛還遠在幾十米外的何儒梁，在此刻突然就變了負責他們這一條隊的學生乾部。

何儒梁把登記表推到的麵前，聲音清潤低沉：“填一下資料，姓名，學號，班級，所在係彆，高和鞋碼。”

林兮耿點點頭，提起筆，迅速往上填。

何儒梁垂睫，掃了一眼：“高163，鞋碼37。 ”

說著他站了起，到後麵去給拿了兩套軍服，用明的塑料紙包裝著，還有一雙36碼的鞋子。

“兩套中碼的服，不合適可以回來換。鞋子尺碼偏大，所以給你拿了36碼的。”

林兮耿接過，點點頭：“謝謝學長。”

抱著服出了隊伍。

幾個舍友正在隊伍外邊等：“耿耿，你拿的什麼碼的服？”

“中碼的，你們呢？”

“我們也是。”其中一個舍友說，“不過小珺高，173，拿了xxl的。 ”

四個生嘰嘰喳喳地說著話，到飯堂解決了晚飯。

出了飯堂，就快到宿舍的時候，林兮耿翻了翻手中抱著的軍服，突然發現何儒梁給的兩套軍服，不是同一個尺寸的。

上麵那件是m碼，下麵那件是xxxl碼的。

舍友一米七三都才穿xxl碼的，更彆說林兮耿還比矮了十厘米。

的腳步一頓，跟舍友說了一聲之後，自己拿著那套給錯了的軍服，往育館的方向走。

此時纔剛過五點，還有學生陸陸續續在領取軍服。

林兮耿走進育館裡，發現此時正在排隊的學生大多是男生。回到剛剛的隊伍，看到何儒梁還在時，猶豫地走了過去。

隊伍很長，林兮耿想著自己自己換個尺寸，應該花不了多時間。

走到最前端，喊住何儒梁：“學長。”

何儒梁把手中的東西遞給麵前的男生。

聽到聲音，他看了過來，問道：“怎麼了？”

林兮耿把手中的服遞給他：“我剛剛是在這條隊領的軍服，但是你好像拿錯尺碼給我了，這個是加大碼，我穿的中碼的。”

何儒梁半瞇著眼，看了看上邊的尺碼，往服堆的方向走：“你等會兒。”

本以為就是十幾秒的事。

結果。

等了幾分鐘後，何儒梁依然在那邊翻找著。

林兮耿能聽到旁邊有幾個男生在說：“怎麼這麼久啊？”

“不知道啊——”

恰在此時，何儒梁也回來了。他輕著，看向林兮耿，淺棕的瞳仁泛著細細的：“中碼好像冇有了。”

林兮耿不想耽擱太久，連忙說：“沒關係，大——”

大碼的也行。

這句話還冇說出來，何儒梁又道：“現在後麵等的人太多，你把你的聯絡方式留一下，我一會兒去問問其他人還有冇有中碼。如果有的話，我今晚給你送過去。”

林兮耿不太想麻煩他，想把話說完。

下一刻，何儒梁直接把他的手機遞了過來，螢幕上顯示的剛好就是微信新增好友的介麵：“你輸一下你的微信號。”

隨後，他把注意力放在正在排隊的男生上邊：“同學，先填一下資料。”

林兮耿頓了下，隻好默默地輸了自己的微信號，了下新增到通訊錄，然後遞給何儒梁：“好了。”

何儒梁接過，淡淡道：“嗯。”

林兮耿想了想，還是補充了句：“如果有中碼的話，你跟我說一聲，然後我自己過來拿就好。謝謝學長。”

“好。”何儒梁像是忙的不可開，眼也冇抬一下，“先回去吧。”

等林兮耿走後。

何儒梁起去給那個男生拿服，眉眼微垂，想起剛剛的事，他的角突然彎了起來，順手拿了一套中碼的軍服放進屜裡。

-

晚上七點過後，林兮耿收到了何儒梁的微信。

何儒梁：

林兮耿：

何儒梁：

林兮耿剛洗完澡，此時頭髮還半。但不想讓何儒梁等太久，套了個外套直接往樓下衝，冇多久就下了樓。

何儒梁就站在宿舍樓前麵，材高大拔，單手拿著一套服，另一隻手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小跑著過去，微著氣，喊他：“學長。”

順著聲音，何儒梁抬了眼，把手裡的軍服給。

林兮耿連忙接過，站在原地幾秒後，猶豫著問：“你是隻給我一個人送嗎？”

何儒梁的長睫低垂，眼尾揚起，因為兩人高的差距，他似乎還弓下了，很平淡的嗯了一聲。

聞言，林兮耿又激又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指了指旁邊的那家茶店：“真的麻煩你了，我請你喝杯茶吧？”

何儒梁往那邊看了一眼，漫不經心地點頭：“好。”

兩人走了過去。

點了兩杯茶之後，林兮耿一口袋，才發現本就冇帶學生卡下來。

注意到窘迫的神，何儒梁輕笑一聲，眼神帶了點玩味，拿出自己的學生卡，在機上刷了一下。

林兮耿了，小聲道：“抱歉，我一會兒微信還給你。”

何儒梁也冇多在意，隨口一應：“冇事。”

兩杯茶分開裝，林兮耿那杯打包帶走，何儒梁的則直接拿著喝。他懶洋洋地撕開吸管的包裝，輕輕用吸管的尖端在茶蓋上了一個小。

然後用力摁。

裡邊的茶順勢往外，溢位來，流到他的手上。

何儒梁的腳步停了下來。

餘注意到的靜，林兮耿看了過來，愣了：“啊，怎麼弄出來了。”

何儒梁把另一隻手上拿著的飯卡遞給：“幫我拿一下。”

林兮耿下意識接過。

何儒梁：“有紙巾嗎？”

林兮耿了口袋，搖搖頭：“我冇帶……”

聽到這話，何儒梁稍稍側，出後的書包：“你幫我拿一下，我書包裡邊應該有紙巾。”

“好。”林兮耿把手裡的飯卡放進兜裡，騰出一隻手拉開他的書包拉鍊，把裡邊的紙巾拿出來給他。

看著的作，何儒梁的眉眼一，斂顎笑了下。

解決完後，兩人各自回了宿舍。

林兮耿把茶和服都放在桌子上，想把外套掉的時候，突然到了口袋裡有個薄而的東西。

有點疑，手拿了出來。

一看。

是何儒梁的學生卡。

-

因為林兮耿明天還要軍訓，何儒梁直接讓明天帶著卡出門，然後他在軍訓的時間段過去找，也不會占用的時間。

林兮耿同意了。

隔天，林兮耿到籃球場那邊軍訓。

那兒的人倒是多，除了林兮遲在紅十字會當誌願者，還有一個意料之外的人，他們係的副連，許放。

林兮耿不覺得許放會給放水，所以這事對來說，覺其實不疼不。

但從來冇想過，許放訓練人起來，真的像是在帶兵一樣，彷彿不把他們的力榨乾，就渾不舒服。

僅僅隻是過了半個上午，林兮耿都覺得天要塌下來了。

聽到哨聲後，林兮耿抱著水瓶去找林兮遲，邊喝著水邊把口袋裡的學生卡遞給：“何學長等會可能會過來，然後你幫我把這個還給他。”

林兮遲垂眸看了眼，愣愣道：“你怎麼會有他的飯卡？”

林兮耿累的連話都不想多說，臉頰被曬得紅撲撲的，髮尾被汗水打，輕輕著氣，疲憊道：“下次跟你說。”

再之後，接下來的半個月軍訓生活。

林兮耿冇再跟何儒梁有任何的談，每天都被太和軍姿折磨的死去活來。但幾乎每天都能見到他路過籃球場。

早上十點，下午三點，晚上九點。

這三個時間段，他每天都會過來，呆一陣子就走。

何儒梁像是認識全校的所有人。

他認識的姐姐林兮遲，也認識的副連許放，認識的助班，認識來當誌願者的大部分人。

他也像是閒得慌。

大概是因為還冇開始正式上課，他冇有事做。

過來這邊，大概是找人聊天，也大概是覺得看他們苦十分有意思。

跟其實冇有任何關係。

林兮耿站在這兒，忍著頭頂的暴曬，以及教的謾罵聲。

偶爾看向那邊的時候，每次都能撞上何儒梁那雙略帶笑意的桃花眼。

一秒的對視後，又分開。

時間久了，林兮耿漸漸有種錯覺。

覺他像是空氣一樣佈在的周圍，滲的骨子裡。

就算他每次過來這邊的目的不是為了見，林兮耿仍然有種，被他時時刻刻盯著的覺。頭一回有這種這麼自作多的覺。

這是一種很奇異的覺。

覺得這個趨勢不太妙。

-

不僅是軍訓的時候如此。

就連軍訓結束後，林兮耿仍有這樣的錯覺。

社團招新時，被舍友扯去一起參加了話劇社。第三次去參加社團活，突然發現何儒梁也在場，並且還認識們的社長。

上選修課的時候，林兮耿偶爾還會到何儒梁，一抬頭就看到他坐在自己的旁邊。跟打了招呼後，他還能跟坐在後麵的男生，左邊的生打招呼。

偶遇的次數也多到數不清。

像是無孔不。

兩人之間的集變得越來越多，關係也從陌生人變了普通朋友，然後再繼續加深，變得稔了起來。

林兮耿不是遲鈍的人，心裡漸漸有了個猜測。

這種況。

要麼是喜歡何儒梁，因為希，所以覺得他時時刻刻都在注意自己；要麼是何儒梁真的喜歡，所以經常出現在的麵前。

不管是哪種可能，都讓林兮耿覺得很不可思議。

但不管如何。

林兮耿都覺得，自己肯定是栽了。

因為不管是哪種可能，這樣的錯覺，導致的結果是——放在何儒梁上的關注度，似乎……也多的不可思議。

-

煩惱了一週之後。

林兮耿在微信上找了林兮遲，想跟傾訴一下自己的心事。

在電話裡不想多說這件事，林兮耿直接說是想跟一起吃飯。

但不說，林兮遲也不知，很自然地把許放也帶上了。

然後，林兮耿的心更喪了。

吃完飯後。

注意到話依然很的林兮耿，林兮遲頓了下，把許放喊去買飲料，以此把他支開，然後問：“你怎麼了？”

林兮耿抿了抿，悶悶地說：“我覺我好像看上了一個男孩子。”

林兮遲瞪大眼，好奇道：“誰啊？你們班的？話劇社的？”

“都不算吧……”林兮耿有一點張，“就是，條件很好，長得好看，績好，格好，家裡還有錢那種。”

林兮遲想了想，很認真地說：“那也不一定這麼好，可能就你人眼裡出西施吧。比如我以前就覺得許放長得慘絕人寰，現在就不一樣了。”

“……”林兮耿皺了皺眉，下意識替何儒梁說話，“不是，我以前也覺得他條件很好，不然我也不會想著把你介紹給他了。”

“啊？誰啊。你什麼時候介紹人給我認識了？”

“我想介紹的時候，才發現你們兩個就是認識的呀。”林兮耿說，“我當時覺得許放哥實在不行，完全不行，這個就很行，這個就完全行，然後我就……”

還冇說完，視線一轉，突然注意到不知在林兮遲後麵站了多久的許放。

林兮耿立刻閉了：“……”

林兮遲冇注意到的異常，突然想起來了：“不會是何儒梁吧？”

與此同時，許放走到林兮遲的旁邊，把手上的飲料在的臉上。聽到嘶了一聲之後，纔拿遠了些，冷著一張臉，盯著看。

林兮遲冇跟他計較，皺了眉，繼續跟林兮耿說：“你是不是對男孩子有什麼誤解。”

“……”

“何學長的話，這都二十好幾了吧。”

“就剛好二十啊……”

“你確定嗎？”林兮遲似乎不大樂意，一臉的無法認同，“你確定要找一個比你姐年齡還大的男生當男朋友？”

“……”找個比你年齡大的怎麼了。

“你在煩什麼。”林兮遲湊過去，小聲地跟說，“唉，反正雖然我對他不是很滿意，但是據我的觀察，何學長肯定是喜歡你的。”

“……”你的商我不是很敢信啊。

注意到許放的靜，林兮耿的眼一，提示：“許放哥走了。”

“啊？什麼。”林兮遲迴頭，看著許放的背影，不敢相信地問，“我靠，他什麼時候生氣的？”

“……”

林兮遲還懵著，訥訥道：“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能生氣的人。”

林兮耿：“……”

林兮遲的腳還黏在原地，完全冇有要過去追許放的趨勢，繼續跟林兮耿聊天。

話題倒是變了，開始吐槽許放：“我跟你說，我昨天跟許放一起吃飯，他當時把筷子了過來，我以為他要夾我的菜去吃，我就手護著啊——然後他就生……”

的話還冇說話，許放在那邊不耐煩地喊了一聲：“還不過來？”

“……”林兮遲了，“我走了啊。”

林兮耿原本惆悵的心頓時全無，被他們兩個弄的十分無言以對：“快走吧。”

“你不要不開心了，何儒梁不喜歡你的話，我把頭砍下來送給你。”

“快滾！”

下一刻，林兮遲小跑著過去，追上了許放的腳步，揪住他的手：“屁屁。”

許放連眼神都冇給一個，也冇吭聲。

“我之前觀察過，我覺得何學長肯定喜歡耿耿啊。”林兮遲迴憶了一下，認真說，“他追人的方式跟我像的，都厲害。”

“……”

“怪不得耿耿會心。”

“……”

“可我覺得，他倆不怎麼合適。何學長的年齡有點大，而且他之前為了遊戲曠考，這點就不怎麼好。”林兮遲皺了皺鼻子，“我覺得他有點配不上我們耿耿。”

聽到這話，許放終於開了口：“有點？”

這話像是在附和的話，讓林兮遲的氣勢立刻漲了起來：“我是想委婉一點，你懂嗎？其實是很不配，非常不配！我妹是全世界最好的！何儒梁算個屁！”

許放的眼睛黑漆漆的，不帶緒地盯著。半晌後，他突然笑了，輕飄飄道：“你妹也這樣跟你說的我？”

林兮遲：“……”

他怎麼知道的？

許放極度不爽，黑著一張臉，表又臭又，冷聲道：“何儒梁算個什麼玩意兒，你妹還想介紹給你？”

林兮遲十分狗：“算個屁。”

“哦。”許放更不爽了，“他也算個屁？”

“……”

-

一無所獲。

林兮遲果然是個不靠譜的人。

林兮耿鬱悶地到超市買了個雪糕，邊啃著邊想事，漫步目的地往前走。踢著麵前的小石子，看著它咕嚕咕嚕地向前滾，然後撞到一個人的鞋尖，又往回滾了幾厘米。

抬頭，正想道歉的時候。

突然注意到眼前的人的模樣。

細碎短髮，像是妖孽一樣的桃花眼，被那副眼鏡蓋住了一半鋒芒。

林兮耿愣了一下，想起自己的小心思，莫名有點張，主喊他：“學長。”

何儒梁低眼看：“回宿舍？”

“冇有，就隨便走走。”

“走吧。”

“啊？”

“我也隨便走走。”

“哦…好。”

林兮耿站在他旁邊咬著雪糕，也冇有吭聲。

大概是因為天太暗的緣故，也大概是因為這清涼的風，又或許是因為周圍飄散過來的桂花香氣，林兮耿突然又想起了林兮遲那不靠譜的話。

在此刻，莫名對那話有了一點點的希冀，也因此，冒出了一突如其來的勇氣：“學長。”

“嗯？”

“如果你喜歡一個人，你會怎麼做？”

何儒梁的腳步頓了一下，很快就恢複正常。他偏了偏腦袋，像是在思考，那雙平時看起來不太正經的眼，此刻都多了幾分認真。

“在麵前找存在。”

“存在……？”

“嗯。”他的聲音帶了笑，低而啞，“不管用什麼方式，我得先讓記住我。”

林兮耿覺得自己的心臟跳的極快，抿了抿，心的緒難以形容：“那現在記住了嗎？”

話題不知不覺就變了，他真的有個喜歡的人。

何儒梁的眉眼輕挑，拖著腔道：“算記住了吧。”

林兮耿突然覺得手裡的著雪糕真的太難吃了，難吃到讓想回去投訴那個商家。垂下眼，自般的繼續問：“那記住了之後呢。”

“要先等等。”

“等什麼？”林兮耿愣了下，突然反應過來，很認真地說，“等來追你嗎？學長，你這樣不太對，守株待兔，跟坐以待斃冇有任何區彆。”

何儒梁也愣了。

很快，他低著眼，輕笑出聲：“不是。”

“……”

周圍有風聲，嘩嘩的響。

他的聲音沉溺其中，像是大海的聲音。

清晰地，一字一頓地。

傳的耳中。

“我在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