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楊》第4章

第十九張

這時候傳達室沒人,白新羽拿起話筒,撥通了他媽的手機。

電話很快接通了,他媽顯然還在睡夢中,含糊地聲音從那邊傳來,“喂?”

白新羽鼻頭一酸,小聲著:“媽。”那聲音跟貓一樣,又委屈又可憐。

“新羽?寶貝是你嗎?”

“媽,是我。”

“新羽啊。”李蔚芝一下子哭了,“你怎麼一個多月都不打電話,媽媽好想你啊。”

白新羽克制著大哭的衝,哽咽道:“我……訓練忙。”

“你、你在部隊怎麼樣?過得好不好?”

白新羽扁著,“不好,媽,我好累,每天累得都起不來床,我好想家。”

李蔚芝哭聲更大了。

白新羽立刻後悔跟他媽抱怨了,只好改口道:“媽,你別哭了,一開始是比較累,現在……現在好多了,我慢慢習慣了。”

李蔚芝哽咽道:“你走了,我就……經常看那些軍事紀錄片,有個說新疆的,在新疆當兵太苦了,那麼冷,我老是做夢,夢著你凍到了、累著了,我真想去看看你,也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被子夠不夠厚,要是生病了誰照顧你啊。”

白新羽一個頭兩個大,努力安著,“媽,我沒生病,我好的,那個……這裡沒你想的那麼差,飯菜還行,宿舍裡有暖氣的,冷了會開的……”他忍了又忍,還是沒提想回家的事,他知道他不可能回去,也不想再浪費口舌了,既然如此,還是讓他媽心好。

李蔚芝沉默了一會兒,“寶貝啊,你怎麼學會安媽媽了。”

“什麼學會啊,這還要學什麼。”

李蔚芝吸了吸鼻子,“你以前……哎,算了,新羽,不管部隊有多苦,你都要堅強一點,好不好?我們都是為了你好,媽媽每天都特別想你,但是你這麼年輕,以後路還長著,父母不能總陪著你,我們希你長大,好不好?”

白新羽歎了口氣,不不願地“嗯”了一聲,“我說‘不好’你也不會把我弄回去啊。”

“你相信我們,相信你哥,這都是為了你的將來。哎,對了,那個老俞家的孩子,跟你在一塊兒嗎?”

提到俞風城,白新羽一肚子窩囊氣,嘟囔道:“嗯,一個班。”

“哦,那就好,他照顧你吧?你別看他年紀小,我聽隋英說,他們家有意思的,不管多大的孩子,不管男孩兒孩兒,從小就接軍隊化管理,家教特別嚴,他的訓練,可不比老兵差,有他照應你,沒人能欺負你,以後你要真能留在部隊,也得靠他們家給你疏通下關係,你跟他好好相,啊。”

白新羽覺得他媽說的話扇了他一記又一記耳,他要怎麼跟他媽說,就這個他哥特意囑咐來“照顧”他的俞煞星,欺負他欺負得最狠?等等,這不會就是他哥故意的吧?

“新羽?你聽著嗎?”

“啊啊,聽著啊。”

“你跟他得怎麼樣啊?”

……還行。”白新羽咬牙切齒地說。

李蔚芝也不傻,他這個兒子在誰面前都藏不住心事,更何況是了,問道:“怎麼了?你們得不好嗎?”

“不是,我們……平時訓練忙,沒時間朋友。”

“哦,沒事兒,慢慢來。對了,你們小時候見過的,你不記得了吧。”

白新羽眼珠子差點兒瞪出來,“什麼時候?”

“有一年寒假,隋英帶你去秦皇島,到簡家老爺子哪兒玩兒,隋英跟那孩子的舅舅是朋友,他們老家在秦皇島,當時就見過面,你那時候小,可能就j□j歲吧,你肯定不記得了。”

白新羽努力回憶了一下,可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他小時候每到寒暑假,都會出去旅遊,去的地方多了,哪裡會每個都記得,“我真不記得了,你怎麼知道?”

“哎,這件事兒我記得太清楚了,當時隋英頂多十四五歲吧,你們倆小孩兒坐火車跑出去玩兒了,把我們大人都急壞了,隋英為這事兒還挨揍了呢。其實我後來也忘了,那天我想你,就翻你的相冊,翻到那時候的照片了,一下子就記起來了。”

白新羽皺起眉,印象中小時候確實有這麼個事兒,但是細節他已經忘了,他問道:“那我後來跟他還見過嗎?”

“我不知道啊,應該是沒有了,後來他爸調去XX軍區,就不在北方了,你去問問……哦,不行,那孩子當時比你還小,肯定也不記得了。”

白新羽覺背後有點發涼,他j□j歲都不記得的事,俞風城那時候才五六歲,肯定更記不得了,可他總覺慎得慌,他小時候聰明漂亮、人見人,不可能那個時候就結仇吧。他想了想,“媽,你還知道俞風城的什麼事兒,你都告訴我。”所謂知己知彼,說不定能抓到什麼俞風城的把柄呢。

“我也不太清楚啊,你要是想知道,我問問你哥去。”

白新羽想起上次那通電話,簡隋英的怒吼聲應猶在耳,他五有些扭曲,“還是……算了吧,沒什麼大不了的。”

倆人又閒聊了一會兒,白新羽才依依不捨地掛了電話,在聽著他媽溫的聲音的時候,他覺自己還是那個備關懷的富家爺,可電話一掛斷,他就立刻被迫回到了冰冷的現實,那種巨大的心理落差,真是太-蛋了。

白新羽著話筒,失落地小聲了一句,“媽……”他在話機旁邊靠了一會兒,深深歎了口氣,才轉打算離開,結果一回,就見著俞煞星斜靠在門框上看著他。“我靠……”白新羽嚇了一跳,“你有病啊,在哪兒站多久了?啊,你他媽聽我電話!”他有些惱怒,不知道剛才他和他媽的對話,被俞風城聽去了多,要是全聽到了,俞煞星肯定要以為自己多關心他的況似的,這誤會可大了。

俞風城諷刺地一笑,“有人站在你背後你都不知道,警覺這麼差,還怪別人聽?”

白新羽給他的強詞奪理氣壞了,“難道別人把錢包擱肩膀上,警覺太差你就能嗎?”

俞風城笑道:“那得看我想不想了,還好我對錢包沒什麼興趣。”

白新羽急道:“你到底聽著什麼了!”

俞風城慢騰騰地走了過來,“都聽著了,我聽到你像小姑娘似的跟你媽撒,還聽到你跟你媽打聽我的事。”俞風城了他的下,戲謔道:“這麼見外做什麼,想知道我的事,直接來問就可以了,我什麼都可以告訴你呀。”

白新羽推開他的手,“是我媽提了我才隨口問的,誰想知道你的事兒啊,別往自己臉上金了。”

俞風城按著他的肩膀,讓他彈不得,“哦?剛才不是你跟你媽說,知道我的什麼事都告訴你嗎,現在你又不想知道了?”

白新羽瞪著他,“我……問你,你真的會說?”

俞風城笑瞇瞇地說:“你問問試試嘛。”

“那個……我們小時候,真的見過?”

俞風城眼中一閃,“見過啊。”

“你記得?”

“顯然我記比你好點兒。”

“那我那個時候,沒……得罪你吧?不是,我那時候才幾歲啊,正是伶俐可的年紀,怎麼可能得罪你呢,是吧。”

俞風城勾一笑,“沒有啊,我們玩兒得好的,細節我也記不清了,我就記得,你教了我幾個有意思的遊戲呢。”

“是嗎,我不記得了。”

俞風城微瞇起了眼睛,口氣曖昧地說:“沒關係,改天我教你玩兒。”

白新羽總覺得氣氛不太對,“那……咱們無冤無仇的,你是不是……可以放過我?”

俞風城的指尖輕輕過白新羽的臉蛋,笑盈盈地說:“這是說哪兒的話,我喜歡你的,放過你,軍營生活該多枯燥啊。”

白新羽心裡大罵,你他媽哪裡像喜歡我,他忿忿道:“你這麼對我,你舅舅知道嗎?”

俞風城撲哧一笑,“你是不是真是傻啊,我舅舅又不在這裡,他上哪兒知道去。”

白新羽怒道:“他……我、我會告訴我哥的,你舅舅早晚會知道!”

俞風城的指尖移到他上,輕輕弄著,“你記真夠差的,我早說過吧,等他們都知道的時候,說不定你都給我-上癮了,捨不得離開我了呢。”

“放你媽的……”白新羽張要罵,俞風城的手指頭就順勢鑽進了他裡,白新羽發狠地想咬,俞風城早有所準備,另一隻手一下子卡住了他的下頜,讓他的本無法合攏,那手指就那麼在口腔翻攪,逗弄著白新羽無可躲的舌頭。白新羽拼命偏著腦袋,卻怎麼也躲不開,弄得臉紅脖子的。

俞風城把手指了出來,把沾著白新羽明津的手在他領上蹭了蹭,低聲音笑道:“你喜歡用哪只手打飛機啊?我就習慣用這只。”

白新羽瞪直了眼睛,他向來自詡風流多,可在真正的變態面前,他發現自己純潔死了!

俞風城笑道:“別裝了,每次你看著我那玩意兒,都一副如的樣子,你是嫉妒啊,還是想試試啊?放心吧,早晚讓你嘗嘗真傢伙。”

白新羽怒道:“你放屁,誰他媽如了,是你了故意往我跟前湊!”

“是啊,我是故意的,效果不錯吧?”俞風城故意著他的子,“說真的,你看著我的時候,心裡有沒有好奇,這麼大起來手如何?”

白新羽沒想到會被拆穿,頓時惱怒,“我他媽又不是沒有,我好奇你的幹嘛,你要點臉行不行,以為自己是天仙啊!”

俞風城笑得肩膀直抖,“你是真的不知道吧?你什麼都寫臉上呢。”

白新羽忍不住自己的臉,他趁著俞風城只顧著笑的時候,一把把人推開了,邊往外跑邊道:“死變態,離我遠點!”然後一溜煙跑了。

第二十章

白新羽跑回宿舍後,發現心臟還在怦怦直跳,俞風城這個人太邪了,格又霸道變態,白新羽覺得自己的貞潔岌岌可危,如果他爸媽和他哥知道,自己在部隊正面對著-擾,不知道會不會就把他弄回去了,可是……他實在沒臉說啊,就算說了,恐怕也沒人會相信他,怪就怪他以前瞎話連篇,連他爸媽都把他的話當放屁。

白新羽沮喪不已,從睜開眼到現在,他就沒舒坦過哪怕一分鐘。

時間一到,大家都吃早飯去了,吃完飯,又開始了一天的訓練。

陳靖今天開始帶他們訓練戰作裡最難的一項——匍匐前進。

前兩天的躍進、滾進,白新羽就練得不是很好,按陳靖的說法,就是形笨得跟狗熊似的,一上戰場就是活槍靶子,現在一看陳靖在地上爬著前進,示範作,白新羽就眼前發黑,這段時間他上大小傷、淤青不斷,這匍匐前進更是-直接在地上蹭,有多難可想而知,也不知道這得住。

陳靖從地上站了起來,一邊拍灰一邊說:“這匍匐前進分為低姿匍匐、高姿匍匐、側匍匐和高姿側匍匐,其中低姿匍匐在我看來是最難的,需要更大,部的力量也更強,最重要的是,低姿匍匐的考核標準是障礙不高於40釐米,我們就先練最難的這個吧。”他開始講解作要領,然後給這群新兵示範,最後他要求倆人一組,對著練習,一個爬,一個看作總結教訓,然後換。

白新羽就要和馮東元一起練,馮東元也欣然同意。白新羽現在有點兒依賴馮東元的意思,因為馮東元脾氣好,熱心,最主要的是對誰都和氣,就算別人都兌他,馮東元也不會。

早上剛諷刺過白新羽的那個新兵小,就在他們旁邊,見狀就低聲哼道:“天纏著東元,也不怕人家煩。”

馮東元朝小使了個眼,示意他別說。

白新羽早上是心虛,所以沒答話,現在就有點兒沉不住氣了,他也是爺脾氣,哪兒守得住這麼連諷帶刺的,就回道:“你天纏著班長,班長不煩?”他在心裡默默加了一句:馬屁

瞪起眼睛,“你也有臉提班長,老拖班長後。”

馮東元低聲道:“小……”

“你們說什麼呢!有沒有點紀律!”陳靖在隊尾道。

幾人都不做聲了。

陳靖道:“白新羽,梁小,出列!”

倆人從地上爬了起來,跑到陳靖面前。

陳靖道:“趴下。”

倆人趴到地上。

陳靖蹲下,“匍匐前進,一,二,三,走!”

倆人開始手腳並用地往前爬,由於開始練習,不得要領,小還稍微好一點兒,白新羽完全是靠著屁往前拱,

陳靖一掌拍在白新羽屁上,“就你這屁翹得老高,兩裡地外都看得著,狙擊手一槍就能斃了你。”

眾人大笑起來。

白新羽洩氣地趴在地上。

陳靖道:“我剛才說了,不要用屁往前拱,要用大側的力量,必須低於40釐米,在這種況下,也要兼顧速度,白新羽,重新爬一次。”

白新羽只好再次往前爬,他努力想靠大側往前推,可就是不由自主地想撅屁,畢竟那樣用力更自然,最後只要他一撅起來,陳靖就一掌給他拍回去,他爬了十來米,屁被陳靖拍得啪啪作響,陳靖別看看著瘦斯文,好歹是正規兵,那手勁兒可不是蓋的,被他拍了幾掌後,白新羽就覺得一邊兒屁火辣辣地疼,最後他實在不了了,委屈地說:“班長,你換一邊兒唄。”

這回連陳靖都忍不住笑了,這才放過他,去指導別人去了。

一群新兵就那麼在草地上爬來爬去,陳靖到最後就蹲著看這群人的屁,看誰的屁撅得太突出了,就上去一腳踩下去,那一腳可一點兒不留,一天下來,所有人手都磨破皮了,各個髒兮兮的,累得夠嗆。

洗澡的時候,整個澡堂子一堆猴屁,互相指著哈哈大笑,白新羽的尤其尷尬,半邊屁都被陳靖拍腫了,另一邊兒還白著,俞風城經過他邊的時候,不懷好意地看了他一眼,白新羽那個生氣。

回到宿舍後,白新羽覺半邊屁還是火辣辣的,躺著都不舒服,他跟馮東元抱怨,馮東元就忍不住笑,“班長都是為你好,考核的時候上面是鐵網,下面是泥泡子,讓你這麼爬500米,你要是不符合規範,背上的皮都保不住。”

白新羽騰地從床上做起來了,聲道:“你開玩笑呢吧。”

“沒有啊,我在電視上看到的。”馮東元聳聳肩,“看著嚇人的,不過我覺得只要好好訓練,別人能做到,咱們也能做到。”

白新羽鑽回被子裡,只想咬著被角哭。

俞風城湊了過來,笑著說:“哪兒只啊,泥水裡還會有砂、泥塊、石頭,照咱們考核的時間,那時候都秋了,水冰涼,你自己想像一下。”

白新羽瞪了他一眼,“你笑個屁,你不是也要爬。”

俞風城點點頭,“可我不怕疼,你怕不怕?”

白新羽底氣不足地說:“我也不怕。”

錢亮道:“唉唉唉,你們倆嚇唬他、嚇唬我們幹嘛呀,好日子舒服一天是一天。”

圖爾哼唧道:“這不是好日紙,不是好日紙。”

大熊直笑,“哎,孩子,我教教你普通話吧,你說話忒逗了,這要是以後跟你出任務,你一開口我們都笑,這不就暴了嗎。”大熊是土生土長的北京人,一口京片子,每次聽圖爾說話都不了。

圖爾有些惱,“不用,我至己學。”

“哈哈哈。”

陳靖敲敲床柱,“不許嘲笑別人的口音,以後到了連隊你們還要學新疆話,到時候誰笑話誰啊。”

大熊眉弄眼地說:“班長,我沒嘲笑,我就逗他呢。”

“不許逗他,要護年紀小的戰友。”

圖爾嘿嘿直笑。

大熊著手,“好,我好好‘護’小戰友”,說著就撲到了圖爾上,拼命撓他圖爾又又笑,長睫上沾著水珠,周圍人都跟著鬧了起來,宿舍裡一片歡騰。

俞風城趁著所有人注意力都被鬧著玩兒的人吸引的時候,快速照著白新羽的臉蛋上啄了一下。

白新羽嚇得一激靈,用“你瘋了”的眼神看著俞風城,這要是被人看著了,他可怎麼辦啊,本來他長這麼帥,就容易讓人對他想非非,要是還被人看著這一幕,他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部隊管得這麼嚴,不知道罰條例裡有沒有“不正當男男行為”這一條,他打死也不能背著這樣的罰退伍啊!他越想越生氣,用極低的聲音惡狠狠地說:“你發神經別拖累我。”

俞風城含笑看著他,小聲說:“你不覺得刺激的嗎。”

“刺激你大爺!”白新羽隔著被子,狠踹了俞風城一腳。然後轉過去睡覺了。

白小爺覺得,他在部隊度過的每一天,都在磨練人生意志,畢竟他一睜眼就要看到俞煞星,晚上還就睡在這個禽旁邊兒,他能安安穩穩地保住屁到現在,可能全賴部隊沒有任何個人*時間,他祈禱一個多月後,新兵結束後,能不跟俞風城分到一個連隊,那樣他還能多活幾年。

新兵營裡的訓練越來越繁重,很多項目幾乎幾天就要掌握,然後就是反復地、枯燥地訓練,白新羽的績一直很穩定,永遠吊車尾。他原本想要掙個中游的雄心壯志,都在每天繁重的練中被消磨殆盡,他本沒有心思提高自己,只想著挨過一天是一天。

沒過多久,白新羽就迎來了他部隊訓練中最大的一次危機——400障礙。那短短400米包含了衝刺、繞桿、躍、獨木橋、翻牆等近20項高難度作,當陳靖給他們演示了第一遍的時候,大部分新兵都驚呆了,也有不信邪的,覺得陳靖做得很輕鬆,自己上去試了一半,都灰頭土臉地回來了。

陳靖帶著他們一個障礙一個障礙地分解練習,很多障礙只要掌握了要領,通過並不難,難得只是時間限制,但是也有一些是真正需要反復訓練才能達的,比如翻閱彈坑、比如翻牆。

那兩米半深的彈坑,白新羽看著都發抖,其實那個距離大部分年男人都能跳過去,可那個深度還是讓人到恐懼,這一關白新羽就反復做了無數次心理準備,才算勉強過關。

而那兩米多的高牆更是讓他覺得無力,他看著陳靖一個助跑、一個起跳,往牆上一踹,手攀著牆就翻了過去,以為還算簡單,結果自己試了幾遍,本過不去,同班的戰友也有好幾個過不去的,大家在這400障礙裡,確確實實地到了“障礙”,一天的訓練下來,很多新兵都覺得好玩兒、充滿了挑戰,而白新羽則緒沮喪,一路跟馮東元抱怨太難,自己肯定過不了關。

這話被俞風城聽見之後,俞風城冷冷地說:“這還用說嗎,你這幅孬樣,什麼訓練能合格。”

白新羽不服氣地說:“我其他都合格了。”

“你其他的只是做完了,等你能通過最後的考核的時候,再說自己合格吧。”俞風城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的績,最後就是去炊事班的命。”

白新羽狠狠瞪著他,“你放屁。”

馮東元歎道:“你們別吵了,風城,你怎麼老是說新羽呢,你這樣也不對。”

俞風城聳了聳肩,“白新羽同志,到時候我去食堂打飯,你可記得多給我二兩啊。”

白新羽怒道:“我給你下老鼠藥!吃死你!”

俞風城哈哈笑著走了。

第二十一章

“下一個,白新羽!”陳靖大喊道。

白新羽一個助跑,朝著高牆用力一躍,兩手剛剛能抓住牆沿,可是怎麼也使不上勁兒,兩在牆面上使勁蹬踹著,就是上不去,最後他只能跳到了地上,無奈地看著陳靖。

“我說過了,要接著往上跳的那個勁兒,一鼓作氣地用手撐上去,如果你這個勁兒借不上,就不可能翻不過去。”

白新羽哭喪著臉,“我真過不去啊。”

陳靖道:“站一邊兒,下一個……俞風城,你來示範。”

俞風城一陣快跑,到了高牆前,敏捷地往上一跳,兩手攀住牆沿,腳下一蹬,一下子起來了,他馬上抱住牆沿,整個俐落地翻了過去,然後穩穩地從另一邊落到了地上。

陳靖道:“看到沒有?那個腳下的助力一定要拿好時間,剛好借著這個勁兒,就能起來,俞風城,你和白新羽一組,負責把他教會。”

“是。”

白新羽臉立刻垮了下來,哀求道:“班長……”

祖宗也沒用,練去。”陳靖知道倆人不對付,他就是要找一個能克住白新羽的,不然這小子老懶。

“帥哥班長……”

陳靖照著他屁踹了一腳,“練去!”

俞風城揪著白新羽的領子把人拖走了。

白新羽急道:“我跟你說啊,這麼多人看著呢啊,你要是敢使壞我就告訴班長。”

俞風城嗤笑道:“我只是奉班長的指示陪你練翻牆,你張什麼。”

白新羽戒備地看著他,“你變態。”

俞風城笑道:“我是變態,你打算怎麼辦?”他舒展了一下筋骨,“我這麼變態,可有你一份功勞。”

“你什麼意思?我告訴你我心裡可了。”

俞風城邪邪一笑,“以後我會慢慢兒讓你知道的。”

白新羽皺著眉頭看著他,心裡不停地腹誹。

“過來。”俞風城站在高牆邊兒,又給白新羽強調了幾個要借力的地方,並且示範了幾遍,看樣子倒是真的在教他。

白新羽也心急,眼看著班上通過的人越來越多,他不想又那最尾的一個,於是也很認真地學了起來。他不相信自己天生質比別人差,他182的個子,班上一大半兒沒他高,別人都能過去,他怎麼可能就過不去呢。

可他試了幾次,一抓住牆沿就開始泄力,怎麼都撐不起,把他鬱悶得不行。

俞風城搖搖頭,一字一頓地說:“你他媽怎麼這麼笨啊。”

白新羽心裡不爽,底氣不足地回道:“就你丫聰明。”

“反正比你強多了。”俞風城狠拍了一下他肩膀,“你這樣別想通過考核,你還是沒抓住要領,沒覺到勁兒要往哪兒使,一會兒你踩著我的手上去,翻一遍試試。”

“啊?”

“啊什麼啊。”

白新羽怔道:“你讓我……踩你手?”

俞風城挑了挑眉,“不然我把你抱過去?還是我帶你飛過去?”

白新羽腦袋,有點兒抓不準俞風城又想怎麼損他,會不會趁他翻到一半兒一撒手,讓自己摔個狗啃泥?

果然如俞風城所說,白新羽心裡想上去,都用正楷寫臉上呢,俞風城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我要想整你,法子多得是,別發愁了好不好,反正發愁你也躲不過去。”

白新羽咬了咬牙,“你真……太他媽缺德了。”

俞風城笑笑,“缺德比缺心眼兒強。”他蹲下,手指叉相疊,沖白新羽道:“來吧。”

白新羽有些猶豫,不是他心狹窄,實在是俞風城太不是東西。

俞風城道:“我可警告你,老子的手不是誰都能踩的,這一腳踩下去,如果你過不去,我饒不了你。”

白新羽後退一步,“你這麼說誰還敢上啊。”

“你要是不上,我更饒不了你。”

白新羽氣得朝他比了個中指。

俞風城瞇起眼睛,呵呵一笑,“膽子不小,我數一二三,一……”

白新羽趕跑了過來,眼一閉,心一橫,一腳踩在俞風城掌心裡,借力往上,他兩手抓住牆沿,俞風城就拖著他的腳往上抬,他另一隻腳蹬著牆,手肘一下子就爬到了牆沿上,白新羽興地說:“我上來了我上來了。”

“趕過去。”

白新羽把到牆上,費力地把弄了上去,他坐在牆上,哈哈大笑:“我終於上來了!”笑到一半兒,他往下一看,眼直發暈,我-怎麼看著這麼高!

俞風城走到另一邊,拍著手心,“下來啊。”

白新羽咽了咽口水,“真、真高啊。”

“才兩米半,高個屁,下來。”

白新羽用手抓著牆沿,從牆上跳了下來,結果落地沒落穩,直接往俞風城上歪去。

俞風城一把扶住了他,因為高的差距,白新羽就覺自己的耳朵到了什麼特別的東西,還微微有點兒潤,俞風城充滿磁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呵呵,又投懷送抱?”

白新羽趕站直,尷尬地說:“我過來了。”

“你是靠我給你推過來了,找著點兒覺沒有?”

“嗯。”

“再試。”

白新羽又一連試了幾遍,比之前幾次進步多了,但還是很難完全靠自己翻過去,怎麼都要俞風城推一把,每次白新羽一過不去,他就推白新羽的屁,本來大家都這麼幹,是件很平常的事,可他的手一白新羽的屁,白新羽就跟小崽兒似的吱哇,落地之後就瞪著眼睛看著他,好像了多大的驚嚇,那副惶恐的倒楣樣子真是倒好菜,俞風城品嘗得非常滿意。

一天的訓練結束後,白新羽全上下無一不酸痛,回到宿舍,他和馮東元互相給對方按了一會兒。白新羽著馮東元的胳膊,“東元,你是不是長了?”

“好像是吧,訓練這麼久,長也是應該的。”

“那我長了嗎?”

“應該也長了,你看著比以前壯實點兒了。”

“真的啊。”白新羽喜道:“早晚我要練出腹來。”

馮東元笑道:“真的啊,這段時間大家都壯實了,也都曬黑了。”

白新羽一驚,“我黑了嗎?”

錢亮大大咧咧地說:“就這麼曬還有不黑的?你以為白雪公主啊。”

白新羽扔下馮東元就跑洗漱室去了,半晌,又沖了回來,沮喪地道:“我真黑了,臉和上都不是一個。”

馮東元哈哈直笑,“沒事兒,男的黑點兒顯得。”

白新羽撇撇,“你懂什麼呀,現在孩子都喜歡皮的帥哥,就我這型的,曬黑了就沒這優勢了。”

錢亮探出個腦袋,“扯淡,的喜歡剛的。”

宿舍裡開始七八舌的討論起人來,他們已經有兩個月沒見過雌長啥樣了,平時班長在不敢說,說了也怕被同寢的笑話,畢竟他們年紀都小,一大半連孩子的手都沒牽過,今天有人起了個頭兒,陳靖又不吭聲,大家都肆無忌憚起來。

白新羽別的不行,泡妞可是一把好手,立刻在這群新兵中間找回些自信來,眉飛舞地說起自己曾經的獵豔史,不管他說得是真是假,宿舍裡的小子們倒是都聽得津津有味兒,當然,也有些覺得他吹牛、炫耀,對此不屑一顧的。

俞風城靠在床頭,看著白新羽神氣活現的樣子,笑盈盈地不說話,眼珠子卻轉了又轉,眼神越發深沉。

有些人不信白新羽過那麼多朋友,白新羽就急了,說自己手機裡一堆照片,說著就要拿給他們看,可軍區遮罩了手機信號,他手機已經好久沒充電了,他把手機翻出來就要充電。

陳靖這時候發話了,“這種話題過過癮就行了,不要把一些不正之風帶到部隊來。”

白新羽一聽就蔫了,“班長,你是不是也沒朋友啊。”

陳靖推了推眼鏡,“別多管閒事。”

有人就問道:“哎,風城,你這又高又帥的,肯定也過不吧。”

俞風城笑著說:“還好。”

“喲,不想說啊,還是怕說出來我們眼饞啊。”

俞風城道:“家裡管得嚴,沒怎麼談過。”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從表到口氣都無辜純潔得一塌糊塗,把白新羽噁心得差點兒撞牆。

就俞風城那接吻的技巧,那撥人的兩手,那滿的*話,白新羽打死都不信他沒……哦,不對,自己確實冤枉人家,人家是個走後門兒的,可能真沒朋友,淨找男人的屁練槍了。想到這裡,白新羽一陣惡寒。

梁小道:“我決定了,以後誰朋友的,就是咱們的階級敵人。”

“對,堅決打倒階級敵人!”

陳靖敲了敲床柱,“一群混小子,還睡不睡覺了。”

“堅決擁護班長為我們‘沒朋友’聯盟主席。”

“哈哈哈哈哈。”

陳靖一臉無語,“你們這麼急著劃界限,以後上面有問演出,我就安排你們站崗、洗廁所去。”

“不要啊班長大人——”

熄燈時間一到,整棟樓瞬間陷了黑暗,一群年輕的新兵,在談笑中進了夢鄉。

第二十二章

那天晚上,消失了小半個月的許闖回來了,並且再次召集了一次天怒人怨的急集合。白新羽想到上次的經歷,簡直想給許闖跪下。

和上次一樣,半小時五公里,白新羽從一開始就覺得自己完不了,可陳靖還是連踹帶拽地讓他快跑。陳靖是那種,只要這句話說出去了,你敢不照辦,他就跟你死磕到底的格,白新羽只要膽敢表現出一點點放棄的意思,陳靖那眼神就能吃人。

白新羽只能咬牙關,死命往前跑,說也奇怪,這回他沒用陳靖和俞風城拖拽,雖然還是落在隊伍最後面,但也不像以前那樣落下太多,等到他跟著隊伍跑回場時,陳靖用力錘了下他的肩膀,總是沒什麼表的臉上出一個興的笑容,“你完了,看看時間!”陳靖把表退到白新羽面前。

白新羽激地說:“30分鐘,我30分鐘之回來了!不用罰了!哈哈哈哈哈,我真的回來了!”

錢亮大笑道:“太好了,你終於出息一把了。”

馮東元也拍了拍他的肩膀,“新羽,你看,不知不覺間進步很大的。”

許闖喝道:“吵吵什麼,30分鐘把你們得意這樣。正規軍五公里越野,要求輕裝23分鐘合格,20分鐘以優秀,全副武裝26分合格,23分優秀,你們看看自己,看看周圍,有幾個能合格的,有幾個能優秀的?還笑!”

新兵們快速集整隊伍,都不敢說話了。

“你們訓練到現在也有兩個月了,但績讓我很不滿意,真是歷屆我帶過的兵裡最次的一批,怎麼說你們?就是一批被慣大的兔崽子!”許闖用他那特有的咆哮式說話方式,把他們罵了個狗噴頭,本來大家大半夜被從被窩裡拽出來躥了五公里,又困又又累又冷,緒就不太好,又被這麼一頓臭駡,所有人的臉都是黑的。

許闖罵完一圈兒,“是不是不服氣啊,你們馬上就要槍了,讓你們這群半槍,我都心疼那消耗的子彈。一個月後新兵考核,不合格的都他媽給我種地喂豬去,我的連隊裡,那兵一個個都是千錘百煉出來的,來一個殘次品毀一窩,別以為自己家裡有關係、有背景就想在我哪兒混日子,告訴你們,沒門兒,是騾子是馬,考核時候見。解散!”

眾人回到宿舍,就抱怨開了。

大熊嘟囔道:“連長今天是不是吃火藥了啊,大半夜把我們挖起來一頓臭駡。”

錢亮邪笑道:“我猜是被他老婆半夜踹下床了,哈哈哈哈。”

陳靖眼睛一瞪,“閒不住是吧,背軍令去。”

“班長……”

“站角落背去,一會兒我考你。”

錢亮哭喪著臉拿著小本子背書去了。

梁小湊到陳靖邊,“班長,連長今兒到底怎麼了?平時覺他罵人還有道理的,今天就好像拿我們出氣似的。”

陳靖道:“拿你們出氣也是應該的,誰讓你們不爭氣。”

“班長,我覺得我們訓練得還行啊。”梁小瞥了白新羽一眼,“也就是個別人老拖後,但班上大部分人都能跟上訓練,考核也沒問題的。”

白新羽白了他一眼,但又不敢反駁,因為他確實就是那個拖後的。

“還行?400米障礙現在能在規定時間裡完的,全班只有三個人,還有幾個給一個小時都完不的,你們剩的時間可不多了。”

白新羽心裡一抖一抖的。他就是班長說的那幾個無論多久都完不的其中之一,許闖這人雖然兇,但說過的話都是真的,他說要發配考核不合格的去種地喂豬,那真就……白新羽在心裡哀嚎了一聲,他不想去種地喂豬!雖然天訓練很辛苦,可要是讓人知道他在部隊種地喂豬,他的臉要往哪兒擱!

陳靖說完這番話後,宿舍裡的新兵們都有點兒人人自危的味道,特別是那些績中下的。

馮東元歎了口氣,“聽連長和班長這麼說,考核肯定難的。”

白新羽道:“你擔心什麼,你練得好的。”

“我想拿優秀。”馮東元小聲說:“我以前不是跟你說過嗎,如果能往上升,待遇會好,以後退伍了,的福利也好,這樣我就要什麼都努力做好。”

錢亮道:“你以前在學校績也好吧,我以前上學的時候,瞧不起天學習的,現在想想真後悔沒好好學習,其實我特佩服那些做什麼都努力,都下功夫做好的,覺那種人做什麼都能。”

馮東元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格就這樣,比較較真兒。”

白新羽心裡的想法跟錢亮一樣。他以前績稀爛,覺得績好的都是書呆子,心裡本瞧不起,認為自己那樣天玩兒才是“不辜負青春”,甚至來部隊之前他都這麼想。馮東元是他接過的第一個刻苦學習的人,他跟馮東元相兩個月,從這人上看到的都是一些讓他特別容的東西,又正氣、又謙虛、又誠懇、又認真,為了一個目標一不茍地、勤勤懇懇地努力著,馮東元這勁兒,讓白新羽總有種無地自容的覺。如果他不來這裡,不認識這個人,他恐怕永遠也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他就拍了拍馮東元的肩膀,“你肯定行的,你這種人做什麼都會優秀。”

馮東元笑了,“借你們吉言啊。”

白新羽莫名地有些被馮東元鼓舞了,馮東元的目標也不大,就是想升士,想有更好的待遇補家裡,他的目標也不大,他就是不想去種地喂豬,他覺得自己也該努力一把,至考核績不能太次,讓許闖有理由發配他。他想起自己那個練得極差的400米障礙,心裡那個著急,他看了看俞風城。

俞風城正坐在凳子上看一本偵探小說,他一手支著下,雙隨意疊著,側臉的線條就跟畫出來一般剛毅完,皮裡散發出一種年輕的、亮的澤。

白新羽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氣走了過去。

俞風城斜眼睛看著他,顯然他有些意外,“嗯?”

“你……我……我那個,障礙,過不去。”白新羽心跳快得跟打鼓似的,他就是被馮東元刺激了一下,一時衝就來找俞風城了,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對不對。

俞風城劍眉微蹙,“你這蚊子嗡嗡的音量,是說給我聽的嗎?”

白新羽艱難地說:“400米障礙,我還是不過去,你、你能不能幫幫我。”陳靖說過的,班長目前只有三個人能在規定時間通過,其中一個就是俞風城,另外一個梁小,那小子雖然拍馬屁,可訓練績是厲害,可惜他本不可能去找那小子,另外一個是大熊,大熊是打心眼兒裡瞧不上他,本不會搭理他。俞風城是這屆新兵力最出類拔萃的一個,所有人有目共睹,白新羽想來想去,想在不怎麼充足的時間裡開小灶,居然只能找俞風城。

俞風城咧一笑,出一口整齊如編貝的森白的牙,白新羽抖了抖,覺那牙能吸,他有點後悔,可是想到喂豬……

陳靖就在他們不遠,附和道:“新羽,你有這個覺悟很不錯,風城,你要是有時間就幫幫戰友。”

俞風城道:“是,班長。”說完沖白新羽曖昧地說:“你都求到我頭上了,我能不幫你嗎。”

白新羽被那邪氣的笑容給震了一下,他立刻後悔了,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那個……要不明天……”

“別明天了。”俞風城站起,一把勾住了他的肩膀,“離早飯還有一小時,我先帶你去開開胃。”

“不,這個,我現在好,沒勁兒……”

“你吃飽了更不能練了,要的就是空腹,走吧。”俞風城說著就把白新羽拖出了宿舍。

白新羽一出宿舍,就低聲道:“我後悔了,算了算了。”

俞風城用手臂夾著他的脖子,“你現在後悔晚了吧。”

白新羽哭喪著臉,“我也覺得晚了。”

“你怕什麼,我會在場上強-你嗎。”

“不會……吧……”白新羽哀求道:“咱能不能只是訓練,大哥,我求你了。”

俞風城笑道:“不然你還想幹什麼?”

白新羽突然接不上話了。

倆人到了練場後,俞風城道:“你過不去的那四個障礙,一個個來,我對你的要求是一天通過一個,以這個速度訓練你才可能通過考核,不然等開始訓練槍械之後,你就更沒時間了。”

白新羽驚訝道:“你怎麼知道我哪四個過不去。”

俞風城微怔,臉上的表有些不自然,聲調也拔高了,“廢話,我看到了,你到底練不練。”

“練!”

俞風城掐了掐他的脖子,惡狠狠地說:“說好了一天就是一天,你既然主找我幫你,要是完不任務,看我怎麼收拾你。”

白新羽脖子,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你小時候是什麼樣的?”

俞風城皺眉道:“什麼?”

“你小時候,不是這樣的吧,如果你小時候就這麼討人厭,我肯定會記得你的。”

俞風城瞇起眼睛,眼中醞釀著風暴。

白新羽一看大事不好,馬上服,“我那什麼,這就去練!”

俞風城一腳把他踹了出去。

第二十三章

這個點兒天還沒怎麼亮,偌大的訓練場上除了他們再沒有別人,白新羽著肚子,一遍遍地助跑、跳躍,試圖翻過擋在他面前的那堵高牆,起初他還需要俞風城把他推上去,最後兩次,俞風城把他往上一托,他就能攀住牆沿,靠自己的力氣翻過去,儘管速度很慢,但好歹在一點點進步。

就這麼練了快半小時,白新羽徹底沒力氣了,他上牆沿後,整個人趴在上面,累得直,“我-,我真翻不了。”他得前後背,實在沒有力氣往上蹦了。

俞風城站在下面,也微微氣,“你至從頭到尾靠自己給我翻過去一次。”

“我這不是進步大的嗎,你就推了一下我就能過去了。”

“廢話,考核的時候能有人在下面推你?”

白新羽耍賴道:“那不得慢慢來兒嘛,我現在實在沒勁兒了,我要吃飯。”

俞風城白了他一眼,“滾下來。”

白新羽撐起,翻往下跳,也不知道是的還是累的,突然就覺得有點眼花,腳沒蹬住牆,直接往下掉去,俞風城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他的腰,白新羽畢竟是七十公斤的重,從高跳下來衝擊力著實不小,俞風城急下也沒撐住,倆人雙雙往地上倒去。

“媽的……”墊底的俞風城忍不住咒駡道。

下面有個人墊子,白新羽沒怎麼摔著,倒是臉磕在俞風城的下上,疼得他直氣。

之中,倆人膛,大蹭著大重的呼吸噴薄在對方臉上,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曖昧。

推搡中,白新羽就覺自己的大頂到了什麼鼓鼓的東西,不對,說反了,是有什麼鼓鼓的東西頂到了他大……當白新羽反應過來那是什麼的時候,臉都綠了,他為了掩飾尷尬,就咋咋呼呼地喊疼。

俞風城一手還摟著他的腰,另一手狠狠一掌拍在他屁上,“給老子起來!”

白新羽手腳並用地從俞風城上爬了起來,著臉頰說:“你說實話你這下是不是整的,真他媽尖啊。”

“整個屁。”俞風城著腰,“你找揍是不是,撞死我了。”

白新羽看他皺眉的樣子,可能真撞得不輕,心裡一邊哈哈大笑他活該,一邊又有那麼一點點愧疚,他猶豫了一下,朝俞風城出手,“別喚了,你不是很能耐嗎,摔一下怎麼了。”

俞風城瞇起眼睛,“你再說一遍。”

白新羽看著俞風城那表,就心裡一驚,手正想往回收,卻已經來不及了,俞風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用力一帶,他整個人朝俞風城上倒去,俞風城也不知道怎麼就別了他小一下,然後摟住他的腰,俐落地一個旋,他只覺眼前一花,轉眼就被俞風城在了下。

白新羽使勁眨了眨眼睛,才反應過來自己的境如此地危險。

俞風城把他的手腕在頭頂,冷哼道:“你從兩米多高的地方往我上跳,還‘摔一下怎麼了’,是不是皮了?”

白新羽聲道:“大哥,我說錯話了,我糊塗了。”

俞風城呵呵一笑,目從他的眼睛一路往下,盯著他的,“那是你不老實,還是不老實?”

從白新羽這個角度,剛好就能看到俞風城垂下來的長長的睫,以及如刀削般英的鼻樑,想起那天那個暴的、霸道的吻,那種完全不同于人的氣息充斥著自己的口腔,老實說有些另類的刺激。白新羽十分肯定自己不是同,他喜歡大脯和圓圓的屁,他從來沒對男人邦邦的產生過興趣,他想來想去,可能是俞風城接吻的技巧不錯,再加上跟男人接吻新鮮,所以他心裡才會有些異樣的覺。

俞風城見他傻愣愣的樣子,低笑道:“說話呀,是你不老實還是不老實,你要是承認是你的話,我就揍你,你要是承認是……我可就親你了。”

白新羽覺臉轟地一下燒了起來,他心裡大罵這個俞煞星真是個放-貨,小小年紀從哪兒學的這些東西,這要是換個的或者同,絕對不了,早他媽被這小子迷暈頭了。幸好他兩樣都不是,還能保持一理智,他哆嗦著說:“那你還是揍我吧。”

“我幹嘛聽你的呀。”俞風城低笑兩聲,輕輕了下白新羽的,那力度跟搔一樣,直接搔進了人心裡。他用小得只有倆人能聽見的音量說:“白新羽,你知不知道跟男人做那個很爽?”

“不知道,不想知道。”白新羽用力想把俞風城推開,可兩隻手都被他著,完全用不上力。

“真的不想知道?”俞風城繼續一下一下地輕-白新羽的,也不正經親,就在那角上盡撥,白新羽怎麼躲都躲不開,腦袋都快晃暈了,最後他實在不了,咬牙切齒地低道:“你他媽玩兒夠了沒有!”

俞風城悶聲直笑,大概是覺得玩兒夠了,才放開了對白新羽的鉗制,把人從地上拽了起來。

白新羽臉紅得跟喝多了似的,看著俞風城的眼神簡直像看洪水猛。他現在深深地認識到自己的道行不夠,如果以前在家的時候,多跟雙卡的哥們兒學兩手,也不至於被俞風城玩兒得這麼狼狽,真是後悔死了!

俞風城笑道:“不是嗎,還不去吃飯。”

白新羽跟他保持著兩米的距離,快速往食堂走去,俞風城不不慢地跟在後面,看著白新羽的背影,眼中閃過一得意的笑意。

那一整天白新羽都有點兒不在狀態,不過也沒有人發現,因為他平時就是半調子,今天也沒比往日差太多。不過練了一整天,白新羽終於能靠自己的力量翻過高牆了,只是速度慢、功率低,但好歹讓他看到了一。每次他累得不想的時候,想想豬圈,立刻就會很有力。

晚上睡覺的時候,白新羽一直輾轉到深夜,都無法睡,他腦子裡七八糟的,有些燥熱,男人都悉這種覺,說白了就是有點兒發-了。他到部隊兩個月,別說人了,母豬都沒見過,白天練、晚上死睡,也沒什麼*空間,仔細想想,這兩個月他也真是有點兒憋著了,尤其是今天早上被俞風城好一頓挑-逗……啊呸,這跟俞煞星有什麼關係,他是個五肢健全、氣方剛的年輕男人,有衝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他翻了兩回,再也忍不住了,悄悄坐起來,到床頭櫃的屜裡,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那天他想給戰友看自己小兒的照片兒,結果被陳靖阻止了,不過當時還是充了電的,他手機裡存了不豔-照啊視頻啥的,看看也能解解饞。

他塞上耳機,把自己蒙在被子裡,翻出手機裡一段兒他拍的“小電影”,按下了播放鍵。下的滴滴的聲頓時傳進了他耳朵裡,看著畫面上那白花花的,他頓時來了覺,下腹有陣陣熱流湧去,他心裡頓時寬,果然還是人好,他一定是因為太久沒見過人了,才會有一被俞風城蠱的錯覺。

-火被挑起來後,白新羽膽變大了一些,悄悄把手子裡,弄著自己的-,他不敢發出半點聲音,甚至連弄的幅度都不敢太大,於是了半天都覺得如隔靴搔,完全不盡興,反而更了。

突然,白新羽覺到一隻冰涼的手進了他被子裡!他驚得發出一聲短促地低,但他及時捂住了,同時嚇出了一冷汗。

他立刻意識到那只手是俞風城的,可他一也不敢,為了能夠聽清楚周圍的靜,他只能把耳機摘了下來,心驚膽戰地聽著有沒有戰友注意到異響。

俞風城的手大膽地鑽進了他子裡,準確地一把握住了他的寶貝,白新羽忍不住夾了大,他現在真想跳起來跟俞風城拼命,可他不敢啊!

俞風城卻變本加厲地把手進了他間,用手指挑逗著那蠢蠢的寶貝,白新羽被那手指撥得渾燥熱,不自覺地悄悄鬆開了,俞風城當然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把白新羽的寶貝整握在了手裡,技巧地弄起來。

自己自己和別人的刺激和興度可是天差地別,白新羽只覺氣翻湧,-火中燒,他張咬住了被子,才能控制住不發出聲音,男人最是悉男人的需求,白新羽被俞風城一隻手弄得渾舒服得跟過電一般麻,兩個月來-的生活讓他的節節攀升,在這個的夜晚一下子釋放了出來,自然勢不可擋。白新羽爽得簡直想出來,除了俞風城確實有兩下子之外,那種隨時可能被人發現的犯罪般的刺激,和被男人手-的新鮮全都融合到了一起,造就了他現在又興、又恐懼、又-臊、又-的複雜的緒,這些緒在被那只鑽進被子裡的手肆意-玩時,達到了頂峰,推-的快-不斷升溫,白新羽最終抖著在俞風城的手裡了出來,那一刻他真有種醉生夢死的覺。

發-泄完後,俞風城故意把乎乎的手在白新羽的大外側慢慢地、反復拭,把那些黏的-都蹭到了白新羽上,白新羽冷靜下來後,恥得臉要燒起來了,他本不敢掀開被子,只是再一次夾,想讓俞風城趕把手回去,可那只作孽的手把他裡裡外外了個夠之後,才意猶未盡地出了被窩。那火熱的手離開他皮的瞬間,他到一陣莫名地失落。

接著,白新羽蒙在頭頂的被子突然被用力扯了下來,俞風城戲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別悶死了,我不喜歡-。”說完還特別缺德地了下他的耳朵,然後俞煞星就跟沒事兒人一樣,規規矩矩地躺回自己床上,心滿意足地睡覺去了。

白新羽閉著眼睛,回想起剛剛的一切,悔得腸子都青了,可是爽都爽過了,他再怎麼後悔也不能把指標往回撥,他只是不知道,自己明天要拿什麼臉面對俞風城……來個人趕弄死他吧!

第二十四章

發生了這麼恥的事,就連白新羽這麼沒心沒肺的二缺,也有輾轉反側、夜不眠的時候,好不容易剛迷糊過去,起床號響了,他醒過來的一瞬間,真是困得想死,但還是掙扎著爬了起來。

一起床,他就覺旁邊有兩道火辣辣的目正盯著他,他巍巍地扭過頭,就見俞風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特別關心地問道:“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啊,眼睛腫得跟蛤蟆似的。”說完居然輕輕甩了甩手,那修長的手指隨著他的作一晃一晃的,白新羽的臉一下子燒了起來,想起那只手昨晚對他做過什麼,他就恨不得拿腦袋撞牆。

俞風城欣賞著白新羽臉上變化多端的表,憋笑憋得心肺都要炸開了。

白新羽扭過了頭去,快速穿服。

馮東元從床上跳下來,低頭看了他一眼,“真的哎新羽,你昨晚是沒睡好還是水喝多了,眼睛好腫。”

“水、水喝多了。”

“你看你,早就跟你說過不要喝太多水,晚上去上廁所多冷啊。”

白新羽大大地打了個哈欠,每天高強度的訓練已經快把他的力榨幹了,現在一晚上沒睡,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撐得過去,都怪俞風城這個煞星,簡直就是派來克他的!可是……昨晚上那*的覺,他到現在還記得……

早上出,白新羽一直魂不守舍,老覺得俞風城在看他,結果出了好幾次錯,被生氣了的陳靖罰得哭爹喊娘。

吃飯的時候,白新羽特別想離俞風城遠點兒坐,但是俞風城還是一點兒沒自覺地坐到了他對面,白新羽腦袋快低進菜裡了。

錢亮端著餐盤過來,高興地說:“哇,今兒有優酪啊,兩個月以來第二次喝到優酪。”

馮東元笑道:“你記得可真清楚。”

“那是。”

俞風城踢了白新羽一腳,“你怎麼吃飯呢,把頭抬起來。”

錢亮看了白新羽一眼,撲哧一笑,“就是,你怎麼跟我家貓似的。”

白新羽輕咳了一聲,直起腰,抬起頭,快速看了俞風城一眼後,就開始垂著眼瞼飯。

馮東元道:“新羽,你今天是不是不舒服啊,一天都魂不守舍的。”

白新羽正塞得滿米飯,趕搖頭。

馮東元想了想,“難道你有心事?”

錢亮嘿嘿直笑,“這還用問?他心事都寫臉上了,就是不知道又想哪個了。”

白新羽把飯咽了下去,“想我媽了。”

馮東元笑道:“怪不得,其實你昨晚上是哭了吧。”

白新羽瞪直眼睛,“扯淡,才沒有呢。”

馮東元低笑不語。

俞風城打開了優酪的蓋子,喝了一口,“嗯,不錯。”

錢亮也嘗了一口,讚歎道:“這優酪忒純了,市面上那些跟這種貨真價實當地人發酵出來的好東西本沒法比。”他一說起吃的,就頭頭是道。

俞風城拿著優酪罐,手不知道怎麼的一歪,就撒了一灘在手上,那白的粘稠的順著他的指滴答滴答地往下流。

錢亮心疼地說:“你可真浪費。”

白新羽裡的飯還沒咽下去,看著那優酪在俞風城指間流淌,頓時一口飯差點兒噴了出來,他趕捂住了,結果狠狠嗆了一下,劇烈地咳嗽起來,裡的米粒噴得到都是,周圍人紛紛著往後躲。

俞風城當著白新羽的面兒,深一截紅的舌頭,慢慢著手指上的優酪,他眼中閃著魔般懾人的芒,角噙著一抹戲謔地笑,白新羽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嗆得臉紅脖子本無法呼吸,差點兒出命案。

馮東元又是給他拍背又是遞水的,還不忘絮絮叨叨地數落他不好好吃飯。

俞風城微笑不語,優雅地拿過餐巾手,裡還說著,“哎,可惜了,好好的優酪,被我撒了半瓶。”

錢亮附和道:“就是,估計這玩意兒不便宜,就咱們那個伙食標準,一個月也就能嘗上一回。”

俞風城拿起白新羽的優酪,笑瞇瞇地說:“新羽,我看你半天不,是不是不想喝啊,給我吧。”

白新羽朝他使勁揮手,臉紅脖子地說:“拿去拿去。”他現在恨不得給俞風城跪下,只求俞煞星別再玩兒他了。

俞風城愉快地把白新羽的優酪給喝完了,一抹,大搖大擺地走了。

那一整天,白新羽都過得極其彆扭。他幾乎不敢看俞風城的眼睛,也生怕被俞風城抓到倆人獨的時間,他覺得自己完了,本來倆人清清白白的時候,俞風城都能對他各種-擾,昨晚上他都在人家手裡那啥了,這-他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晚上在水房洗服的時候,俞風城就在他旁邊,時不時手肘就能到他,白新羽老覺得他是故意的,可目偏就是無法從俞風城手上移開,看著那穿梭在綠迷彩服中間的大手,他就無法克制地想去那只手握著他的寶貝,手指輕攏慢挑、來回弄,然後他就……

俞風城突然轉過頭來,正對上他呆滯的目,差點兒笑出來,他從水盆裡漉漉的手,在白新羽眼前打了個響指,低笑道:“我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

白新羽大窘,特別蒼白地反駁道:“你、你不知道。”

俞風城失笑,“哦?你確定嗎?”

馮東元好奇地說:“你們猜謎呢?”

白新羽把水一倒,隨手擰了幾下,“我洗完了。”說完端著服就想走。

“哎。”馮東元住他,“你真是的,這明顯沒洗乾淨嘛,你又懶。”

白新羽沒理他,把服一掛,趕跑了,俞風城也後腳跟著他回了宿舍。

白新羽正在準備去洗澡,俞風城坐在床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白新羽被他看得骨悚然,低聲音道:“你要幹嘛。”

俞風城微微一笑,故意抬高音量,“你昨晚是不是在被子裡玩兒手機呢。”

白新羽一驚,心想你他媽明知故問啊。

陳靖扭過頭,“你昨晚上不睡覺玩兒手機?”

白新羽張道:“沒、沒有啊。”

“營區裡只遮罩了信號,沒沒收你們手機,就是擔心你們這群新兵想家,能看個照片什麼的,但是如果你為了玩兒遊戲耽誤休息,導致白天的訓練跟不上,這個是絕對不允許的。”

“沒有班長,我沒玩兒手機,真的。”白新羽用特別無辜的眼神看著陳靖。

陳靖兒不吃這套,冷著臉走了過來,一手,“手機給我。”

白新羽哭喪著臉把手機遞給了他,他看了看電量,冷哼道:“怪不得你今天一整天沒神,還老犯錯,手機我沒收了,什麼時候你的行為讓我滿意了,我再還給你。”

“班長不要啊,我再也不敢了,真的!”他那手機連個鎖屏碼都沒設,萬一被人看著裡面的不和諧的東西可怎麼辦啊。

陳靖沒搭理他,就要把手機收起來,俞風城發話了,一臉正直地說:“班長,我來保管吧,正好我現在在幫他訓練400米障礙,這個可以對他起到個激勵作用。”

白新羽瞪直了眼睛,如果自己不是那個倒楣催的害者,他真想朝著俞風城豎起大拇指,誇他損出了水準,壞出了境界。

俞風城這種樣樣績優秀、做人又不落口實的兵,無一例外是領導的心頭好,陳靖自然也喜歡俞風城,他一想,覺得俞風城說得有道理,就把手機扔給了俞風城,“那你代我保管,什麼時候他400米障礙合格了,再還給他。”

俞風城笑著出一口小白牙,“是。”

白新羽惡狠狠地瞪了俞風城一眼,俞風城晃了晃手機,當著他的面兒放進了自己的床頭櫃裡,並笑著說:“其實你平時並不是不能有娛樂活,但是要注意合理分配時間,班長,我說的對不對?”

陳靖道:“嗯,很對。”

“所以等下次休息的時候,咱們好好研究研究那個‘遊戲’吧。”俞風城微笑著說。

白新羽愁得都想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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