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楊》第7章

第三十五章

第二天一早,白新羽和程旺旺在樓下集合,陳靖和俞風城早站在了門口,那輛軍用皮卡也已經在等著他們。

俞風城老遠看著的,就似笑非笑的樣子,一臉得意。

白新羽狠狠瞪了他一眼,“我讓你帶的東西帶了嗎?”

俞風城挑了挑眉,“什麼態度?”

白新羽立刻識時務地了下去,“大哥,我的手機你能暫時還給我嗎,鎮上要是有信號,我也能給我媽發張照片啊。”

俞風城從口袋裡掏出了他的水果機扔給了他,“暫時給你,用完還給我。”

白新羽咬牙切齒,“這是我的手機吧。”

俞風城笑道:“誰也沒說不是啊。”

白新羽瞪了他一眼,快速把手機揣進兜裡,跑到了陳靖邊,“班長,沒想到你們也去啊,真巧啊。”

“嗯,班上過生日的人多,我想去買個正經的蛋糕和禮什麼的。”

白新羽看了俞風城一眼,“你……帶他去幹嘛?”

陳靖不明所以,“是風城提議的,不然我還不知道你們要去鎮上,部隊總不可能單獨派車讓我們去買生日禮,我們就來搭便車了。”

俞風城含笑道:“是新羽告訴我的。”

白新羽恨不得扇自己兩耳,讓你多!讓你多

程旺旺笑盈盈地說:“三班長,你們要去買什麼好東西啊。”

陳靖道:“來,上車說。”

四人坐上車,小皮卡駛出了營區。

程旺旺在前座和駕駛員吹牛,剩下三人坐在後座,陳靖坐中間,白新羽靠在椅背上,時不時就越過陳靖的後腦勺瞪俞風城一眼,俞風城斜眼看著他,也不怎麼搭理。

陳靖就問起白新羽最近怎麼樣,有沒有好好訓練,白新羽就跟陳靖聊起了天來。

車駛出營區後,有一段路很是起伏不平,白新羽就問程旺旺去鎮上要多久,程旺旺滿不在乎地說:“頂多五六個小時吧。”

“啊?你再說一遍?”

程旺旺扭過頭,“你知道新疆有多大嗎。”

白新羽傻愣愣地搖搖頭,“多大?”

程旺旺“嘖”了一聲,“我也不知道,反正很大,咱們軍區遠離城鎮,所以五六個小時真不遠。”

“那來回就是一天啊,今天還能回來嗎?”

“所以今天晚上不回來啊,住鎮上,一天東西也賣不完。”

白新羽眼睛亮了起來,“哇,太好了,今晚不回來了。”

陳靖看了他一眼,“你興個什麼勁兒?”

白新羽直著手,“我好久都沒去外面了,這半年跟坐監獄似的,終於能去外邊兒逛逛了,能不興嗎!”

陳靖拍了下他的後腦勺,“怎麼說話呢,什麼坐監獄。”

白新羽嘿嘿直笑,從後座拍了拍程旺旺的肩膀,“旺旺哥,你太好了!”

程旺旺笑道:“要不怎麼那麼多人想來呢,好好謝我吧。”

白新羽笑得合不攏,“哎,鎮上有什麼好玩兒的?有……有酒吧沒有,有那個……”

陳靖瞪著他,“酒吧?你還想去哪兒?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出來幹什麼的?你上穿著這服,絕對不能隨便出任何娛樂場所,你懂不懂?”

白新羽看看自己上的軍裝,立刻蔫兒了,“班長,我就隨便說說。”

陳靖指著他,“你小子不老實,風城,到了鎮上你看好他。”

俞風城笑道:“沒問題,我一定看牢了。”

白新羽早聽不進去了,他對鎮上充滿了期待,他心想,就算陳靖不讓他去,腳長在他上,晚上他可以拋出去玩兒嘛,也不知道鎮上有什麼好玩兒的,有沒有,有好酒沒有……白新羽已經徹底陷了自己的幻想中,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回歸人類社會了。

坐著那個皮卡晃了三個小時後,白新羽雖然不暈車,可這麼晃覺也有些難,沒心思聊天了,後排的三人均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起來,只有程旺旺怕駕駛員犯困,還喋喋不休地聊著。

白新羽躺了一會兒,也睡不著,唉聲歎氣道:“這破路,要晃散架了。”

俞風城出手,他的耳朵,白新羽一驚,立刻睜開眼睛,“你幹嘛?”然後他就覺什麼東西按在了他耳後,他手一,好像是暈車

俞風城斜了他一眼,“你別吐車上。”

白新羽哼了一聲,“我可是能在豬圈裡進出的男人,怎麼可能因為暈車吐了。”

俞風城嗤笑一聲,“你還得意啊。”

白新羽訕訕道:“也沒什麼好得意的。”

陳靖微微一笑,“聽說你們炊事班買了十多頭豬?”

白新羽翻了個白眼,“嗯哪,我負責喂呢。”

陳靖忍著笑,“不錯,多學門技能是好事兒。”

白新羽只能把怨憤吞進肚子裡,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練擊,要在那個全軍大比武上讓許闖對他另眼相看,如果真在部隊上喂兩年豬,他覺得自己肯定完了。

在車上晃了五個多小時,他們連午飯都沒吃,終於在下午兩點多的時候到了城鎮。

白新羽一下車,看著眼前的“城鎮”,腳一下子了。怎麼說呢,那好像就是個放大了的農貿市場,至他一眼看去,街道兩旁全是商鋪,商鋪前面全是小攤子,賣什麼的都有,放眼去,這個鎮上最高的樓好像也就六七層高,街上的車以三車和托車為主,汽車很,整個鎮上連紅綠燈都沒有,到著一純樸落後的氣息。

這裡明顯維族人比漢人多,街上隨可見維族老漢在賣著東西,小鎮倒是非常熱鬧。

程旺旺介紹道:“這市場最熱鬧的是早上,咱們這時候到,其實好多都收攤兒了,早上可是人人的。”

白新羽著,“啊……這就是……”這就是他期待已久的城鎮嗎,他哭無淚。

俞風城勾著他的肩膀,彎下腰,在他耳邊低笑道:“你想像中的城鎮是什麼樣兒啊?燈紅酒綠?酒吧夜總會遍地?乖,打個飛的回北京吧。”

白新羽推開他,義正言辭地說:“我是來採購的,不是來玩兒的。”

俞風城他的下,“說得好。”

白新羽任命地不再抱有遐想了,他掏出手機,驚喜地說:“哎呀真的有信號,太好了!”他開始四拍照片。

陳靖老遠他:“新羽,走了。”

白新羽拍完之後,跑了過去,“來,班長,你幫我拍張照片,要全的。”

陳靖接過手機,“這兒也沒什麼好拍的啊。”

白新羽看了看周圍買菜的大媽,賣菜的大爺灰突突的建築和破舊的街道,心想這拍下來給他媽發過去,應該能博不心,他道:“班長你就拍吧,你看我戴帽子臉比較瘦還是不戴帽子比較瘦?”

陳靖皺眉道:“都行。”

“別都行啊,你把相框最底部著我的腳,這樣顯高……”白新羽擺了個飛吻的姿勢。

陳靖按下快門。

“班長班長,多拍幾張。”白新羽接著擺了好幾個自以為酷帥的姿勢,還沒夠呢,俞風城突然竄進了鏡頭裡,一把摟住他的肩膀。

白新羽扭頭看著他,“你幹嘛呀!我發給我媽的,產生誤會多不好。”

俞風城笑瞇瞇地看著他,“產生什麼誤會?”

白新羽一時語塞,用力推了他一把,“你走開,你站我旁邊兒顯我矮。”

俞風城卻摟著他不放,高聲道:“班長,給我們都拍幾張。”

陳靖盡責地連按快門,把倆人推推搡搡地樣子全都照了下來。

照完之後,白新羽接過手機,一張張挑了起來,“嗯,這個帥,這個帥。”

俞風城湊了過來,看著相片裡的自己,“照得不錯啊。”

“有你什麼事兒啊,我一會兒就把你刪了。”

“你敢,你別忘了你手機現在歸我保管,你要是敢刪我照片,我就把你的小電影發給你媽。”

“我靠,你真缺德!”白新羽罵道。

俞風城哼了一聲,“把我們的照片給你媽發過去,就說我……算了,我給!”他搶過手機,練地打開微信,把照片一一發了過去,任憑白新羽怎麼搶也紋

“我靠,你都說什麼了?”

俞風城發完之後,把手機還給了他,滿意地笑著。

白新羽拿過來一看,俞風城發的淨是倆人的合照,還給他媽留言道:媽,這是俞風城,我在部隊最好的朋友,他特別厲害,而且對我很照顧。

白新羽差點兒吐,他指著俞風城的鼻子的手指直抖,“你還能不能要點臉了!”

俞風城咧一笑,“子在外,要學會報喜不報憂,你能不能懂事點?”

“我怎麼不懂事了,我正要跟我媽說我有六塊兒腹了,比以前有男人味兒了,是我媽,我的!你憑什麼跟說話!”白新羽抓著手機,轉跑了。

陳靖先帶著他們去鎮上的軍區招待所登記了兩間房,他們在招待所的餐廳吃了頓午飯,就出門買東西去了。

武清給他們列了張很長的採購單子,雖然每個星期後勤部都往部隊送三次補給,但有些特別的作料還只能他們去當地新疆人的手上買,白新羽也因此見識到了好多以前從來沒見過的東西,吃的、玩兒的、用的,看什麼都新鮮有趣。他從家帶來那些現金,總算找著地方花了,簡直是看什麼買什麼,不一會兒,採購的東西還沒買多,他已經大包小包提了一堆了。

陳靖歎了口氣,“你買這麼多東西幹嘛,你吃得過來?”

白新羽嘿嘿笑道:“回去跟我戰友分唄,還有東元和錢亮,他們知道我要來鎮上,羨慕死了,我得給他們帶禮。”

程旺旺抓起一個地攤上的孜然,放在鼻尖嗅了嗅,“嘖嘖,這味道就是正宗。”

白新羽已經被滿街的作料味兒熏得鼻子失靈了,賣作料的維吾爾大爺一看他們是穿軍裝的,笑得非常熱,拿著大鐵稱就要給他們稱,稱完了還給他們抓了兩把。

那大叔旁邊兒站著個維族姑娘,高鼻樑,紅,眼睛深邃明亮,眼睫就跟圖爾那樣又卷又翹,長得很是討人喜歡,程旺旺在哪兒買東西的時候,白新羽就可勁兒沖著人家姑娘笑,維族姑娘膽子大,一點兒也不避諱,也就沖他笑,那眼睫忽閃忽閃的,閃得白新羽心頭直,他心想要不要問個電話呢?可也沒法聯繫啊……正幻想著呢,後腦勺就被人狠狠拍了一下。

他“哎喲”了一聲,回頭一看,俞風城正居高臨下地瞪著他,用型說:找死啊。

白新羽不想在姑娘面前丟份兒,就也惡狠狠地瞪著他,“你幹什麼你!”

姑娘噗嗤一笑,躲一邊兒去了。

俞風城把白新羽拽到自己背後,用寬闊地背擋著他,就是不讓他看那個維族姑娘,白新羽趁機踹了他兩腳,俞風城把他連拖帶拽地弄到一邊兒,跟提溜小貓似的著他的脖子,“你不要命了是不是?朝人家沒出嫁的孩子眉弄眼的,萬一真看上你了,你就等著去做上門婿,一輩子留在這兒吧。”

白新羽瞪了他一眼,“你說什麼呢,我就看幾眼就要娶?”

俞風城點著他的腦門兒,連哄帶嚇的,“當地就這個風俗,你要是再多看幾眼,一會兒就找來好幾個哥哥弟弟,把你搶回家去,你這輩子都別想走了。”

白新羽將信將疑,“真、真的?”

“你不信就去找搭訕啊。”

白新羽脖子,他也分辨不出俞風城是嚇唬他還是說真的,反正冒這個風險似乎不太值得。

俞風城拽著他的耳朵,“你聽好了,不準看任何維族人,也不準跟們說話,要是真出了事兒,可沒人管你。”

白新羽還真被嚇住了,他以前也聽說過各種民族的奇怪風俗,說不定俞風城說得是真的呢,抱著寧可信其有的心態,白新羽畏地點了點頭。

俞風城出一個得逞的笑容。

陳靖和程旺旺提著東西走了過來,“你們倆幹什麼呢,過來拿東西。”

四人買了一下午,太也下山了,他們把能裝車的東西都裝車了,就開始尋覓晚餐。

程旺旺路地把他們帶到城鎮火車站附近的一個餐館,那個看上去有些破舊的小館子,卻是門庭若市,熱鬧得不行,他得意地說:“這家館子的烤串兒和拌面是當地一絕,嗯,聞著烤饢的香味兒沒有?哎呀,饞死我了。”他使勁著手,“我每次來都想兩手回去,可就連咱們班上的當地人都做不出這個味兒,就著烤羊喝上兩斤白酒,那滋味兒,圓滿了!”

換做以前,白新羽對這種看上去有些髒的小餐館是打死都不會邁進去的,可是這半年多的經歷讓他已經徹底昇華了,此時聞著從餐館裡飄出來的陣陣烤全羊的味道,他饞得都快流口水了,趕走了過去,一個膀大腰圓的維族大媽把他們領進了餐館,塞在最角落的桌子裡。

白新羽一招手,特帥地打了個響指,“給我菜單。”

大媽歪著脖子看著他。

程旺旺拍掉他的手,“有個屁的菜單,我去點去,你們坐著吧。”

白新羽又出手機,興地發現他媽終於給他回消息了,他打開一開:新羽,你怎麼黑了這麼多啊,你這是在什麼地方啊,你旁邊的就是俞風城啊,這孩子可真高,長得可真帥。

白新羽趕給他媽回信:媽,我來鎮上採購東西呢,這地方太破了,我覺還沒我們營區先進呢,媽,我想死你了。

李蔚芝給他發來一堆心符號:媽媽也想你,你看你,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白新羽心酸地跟他媽聊了起來。

他媽給他發了好幾張照片,有自己新換的髮型,有他爸減掉了十斤重的樣子,還有給白新羽買的新服。

倆人說了半天,白新羽問道:媽,我哥怎麼樣了,他最近好不好?

那頭沉默了半天,白新羽的心也跟著往下沉,過了一會兒,他媽發過來一段特別長的留言:新羽,你哥不太好,簡隋林不知道用什麼辦法,狠狠坑了你哥一把,現在著你哥底價出賣公司份,你爸說,公司可能保不住了,你哥現在躲起來不見人,也不知道怎麼打算的,我給他打了好多電話他都不接,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媽媽好擔心他。

白新羽腦子嗡得一聲,頓時手有些發抖。怎麼會這樣?他哥那麼明、那麼強悍、那麼牛的人,怎麼可能會被簡隋林給了,他實在無法想像,他哥那麼心高氣傲的人,現在會怎麼樣,連著被兩個弟弟背叛,他哥……白新羽愧疚得都快不上氣來了。

他拿著手機走出了餐館,給他媽打了個電話,他媽是緒特別容易激的人,一聽到他聲音就哭了,把事講得更詳細了一些,白新羽氣得渾直抖,恨不得現在就回去揍死簡隋林。他雖然當時也鬼迷心竅,做了對不起他哥的事兒,可是他始終是把簡隋英當親哥的,是真有的,那三套房子,實話實說,在他哥眼裡其實算不了大事兒,而簡隋林現在幹的,跟他完全不是一個程度的,也是無法挽回的。

李蔚芝哽咽道:“新羽,你說現在怎麼辦呢?哎……問你你也幫不上忙啊。”

“媽,你放心,我哥那麼厲害,不會被這個打倒的,他休息一段時間自己會出來的。”

“真的嗎?”

白新羽自己也不是很確定,只能這麼安著,他現在真是迫不及待想回家,這是來部隊這麼久以來,他第一次不是為了自己想回家,而是為了他哥,他想回去幫他哥,哪怕只是揍小林子一頓出出氣,可他知道自己什麼也幹不了,說不定他哥見著他更生氣呢。

掛了電話後,白新羽的緒就有些低落了,回到飯館,他們點的東西都上來了,他反而沒什麼胃口了。

俞風城推了推他,“怎麼了?”

白新羽搖搖頭,敷衍道:“想家。”他突然想起來什麼,“你拿我手機這麼久,沒看裡面的東西吧?”

俞風城挑眉,“你指什麼?小電影?短信?”

白新羽瞪著他,“你看了什麼?”

俞風城輕蔑地哼了一聲,“一堆假假臉,讓我看我都不想看。”

“你懂什麼,至一多半兒是真的,我見過這麼多的,真的假的我分不出來嗎。”

俞風城瞇起眼睛,“你得意個屁,以後你也見不著了。”

白新羽沒搭理他,心想等有一天我回家了,你還能管著我了?

陳靖道:“你們說什麼呢?新羽,你沒事兒吧,怎麼哭喪著臉。”

白新羽問道:“班長,你說我能請假回家嗎?”

“請假?你想回家?”

白新羽點點頭,“家裡出了點兒事兒,我想回去看看。”

陳靖道:“除非是傷,或者家裡直系親屬病危、過世,拿著醫院證明來請假,否則超過一個星期的假基本上批不了,就算能批,也會非常困難。”

白新羽一聽這個,就知道沒戲,他總不能為了請假撒這種不吉利的謊。

陳靖道:“你家出了什麼事,很嚴重嗎?”

白新羽歎道:“是我表哥……算了,肯定批不了。”

程旺旺嚼著羊,“兩年後你就有探親假了。”

白新羽心想,兩年後我人都不在這兒,還要什麼探親假。

四人吃喝了一肚子,撐得舒舒服服地,走回了招待所。

他們喝了兩瓶白酒,均是有一點兒上頭,但還沒醉,程旺旺嚷嚷著要打撲克,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回應。他們買了兩打啤酒、兩盒撲克,回到了招待所,關起門來打牌。

開始說輸的人喝酒,後來嫌喝酒沒意思,程旺旺這個唯恐天下不的就提議說要服,輸的一件兒,贏了可以穿回來一件兒,誰先,誰就一口悶一灌啤酒。

陳靖是個正經的人,就不同意,俞風城在旁邊兒但笑不語,白新羽本來就是個沒節的,在酒吧裡玩兒得比這沒下限的多了去了,喝多了之後更肆無忌憚,就哈哈笑著說好,陳靖沒辦法,只能跟著他們玩兒了起來。

第三十六章

白新羽今兒也不知道怎麼了,賭運特別好,大部分時候都在贏,眼看著程旺旺和陳靖越越多,他興過了頭,有些得意忘形,氣得陳靖踹了他好幾腳。

“哎,又贏了又贏了,哈哈哈哈。”白新羽指著陳靖,“班長,啊,子!”

陳靖的外全都乾淨了,早已經打了個赤-膊,現在就開始到子了,他鬱悶壞了,但是礙於臉面,又不能在自己的兵面前耍賴,只好著頭皮把了,全只剩下一條。陳靖皮本來就比較白,瘦的型,看著很實,要是從背後看,就特別像學生,實際上他也才21,如果是按年齡去上學,可不就是大學生。

程旺旺笑得前仰後翻的,“哈哈哈哈,三班長,你快……快了哈哈哈哈。”

陳靖惱道:“我會贏的。”

此時程旺旺也就比陳靖多一條子,俞風城上還有背心,白新羽最得意,只了外

四人又打一盤,結果陳靖又輸了,白新羽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陳靖氣得把牌一扔,然後摘下眼鏡扔到了牌堆裡。

“班長,哈哈哈,吧,反正我們又不是沒看過。”白新羽著陳靖的胳膊,一臉壞笑。

陳靖指著自己的眼鏡,“我了。”

“這不算,你耍賴。”

陳靖梗著脖子,“我沒耍賴,眼睛也是我上的穿戴的東西,怎麼就不能。”下眼鏡後,他立刻看著比實際年齡還小了一點兒,那吹鬍子瞪眼的樣子,頗有幾分年人的率,比他平日裡正經八百的模樣靈多了。

白新羽撅著,“班長耍賴。”

“我沒耍賴。”

“你就耍賴。”

“我沒有!”陳靖也是喝多了,也開始不顧形象地胡攪蠻纏起來。

程旺旺把手到陳靖面前晃了晃,“三班長,你近視多啊?不戴眼鏡能行嗎?”

陳靖推開他的手,“我不近視。”

“啊?你不近視你戴眼鏡幹嘛?”

陳靖不自在起來,吭哧了半天,才低聲說:“我不戴眼鏡顯得像小孩兒,沒法管人。”

白新羽一把抱住陳靖的脖子,醉醺醺地說:“我看看,我看看班長的臉。”說著就把臉湊了過去,幾乎到陳靖臉上。

俞風城從背後抱住他的腰,一把把他扯了回來,“撒什麼酒瘋啊你。”

白新羽子一歪,幾乎坐在了俞風城上,他趕撐住,朝陳靖出胳膊,“班長,你是我班長嗎?長得不像啊。”

陳靖拍開他的手,“你還玩兒不玩兒。”

白新羽用力甩了甩腦袋,“玩兒,我今天非把班長的-下來不可!”

陳靖惱道:“我不會總輸的!”

白新羽爬下床,“我、我先上個廁所,憋死我了……”他跑到衛生間,舒舒服服地解決了一下。出來之後,他得意洋洋地說:“嘿嘿嘿嘿,先把班長,再把旺旺哥,再……”白新羽看了俞風城一眼,“你就算了。”

俞風城挑眉道:“為什麼我就算了?”

白新羽哼道:“我不想看你。”

“是不是怕看了自卑?”

白新羽一時語塞,大聲嚷嚷道:“誰自卑了,往自己臉上金。”他掌地跳上床,“來吧!”

四人打了一盤兒,卻沒像白新羽想像中的大獲全勝,反而自己輸了一局,他並不氣餒,接著玩兒,結果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從廁所出來後,好像運氣也被排泄進了馬桶裡,他連輸了好幾把,最後陳靖和程旺旺的子都穿回去了,他卻得只剩下了。

白新羽不信邪,又玩兒了一盤,結果又輸了,他看著自己僅剩的那條,氣得要抓狂,“這不可能,這怎麼回事兒?你們……你們是不是背著我幹了什麼!”

俞風城無辜地說:“能幹什麼?”

白新羽用醉得混沌的大腦想了想,“你們聯合起來堵我的牌!”

程旺旺眨著眼睛,“沒有啊。”

陳靖哼笑一聲,不說話。

白新羽哭鬧道:“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是不是”

俞風城抓住他的肩膀,“別廢話,你。”

白新羽抓,“你們耍賴。”

陳靖咧一笑,“你哪只眼睛看我們耍賴,!”

程旺旺也跟著起哄,“!”

白新羽抓著不鬆手,說也起來,平時去洗澡的時候他們都比賽誰得快,可是這時候,讓人格外地不願,大概因為這是懲罰質的,了就代表“輸了”。

俞風城笑道:“不是不是,要不要我幫你?”

白新羽大喊道:“我自己來!”他心一橫,手把了,狠狠往床上一甩,“怎麼樣,我了!”

幾人大笑起來。

白新羽加,“再來,我就不信邪了!”

陳靖笑道:“哎呀,困了,去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是啊,早點休息吧,不然明天坐車難。”

白新羽瞪大眼睛,“你們想走?沒門兒,接著玩兒!”

陳靖拍了拍他的腦袋,“太晚了,睡覺吧。”

白新羽一把拽著陳靖,“不準走,你們不準走!”

程旺旺把一罐啤酒塞到他手裡,“來來來,喝酒,要一口悶,別耍賴啊。”

白新羽忿忿地接過啤酒,“我不耍賴,你們也別想贏了就跑。”他接過啤酒,仰起脖子開始往裡灌,那一灌啤酒喝得他要吐,酒順著他角流到了脖子上、上。

一口氣喝完一罐,他把啤酒一扔,睜眼睛一看,屋裡沒人了。他瞪大眼睛,愣了半天,一抹,大道:“人呢!人呢!給我……”

一個高大的人影從浴室走了出來,俞風城赤-著上,健在賓館昏暗燈的照下,映出的小麥澤,他靠在牆上,似笑非笑地看著白新羽,“別喚了,他們回房間了。”

白新羽傻眼了,他怔了半天,聲音突然小得跟蚊子嗡嗡似的,“他們……回……房間?那、那你……”

“他們不願意跟你睡,所以只能我代勞了。”俞風城走了過來,雙手撐著床,俊的臉蛋湊近了白新羽的臉,“今晚咱們做點兒什麼呢?”

白新羽連滾帶爬地退到了床裡,發現自己著屁後,馬上起被子蓋住了自己的小丁丁,他驚恐地看著俞風城,“你想幹什麼!”

俞風城爬到床上,把白新羽直到了床角,他在白新羽臉上輕輕呵了口氣,“想幹你啊。”

白新羽大一聲,用大腳丫子踹住了俞風城的前,“你別耍流氓啊!”

俞風城低笑道:“我要是耍流氓的話,你打算怎麼辦?”

白新羽張得舌頭直打架,“你以為我他媽會跟你住一間房嗎,我現在就去另開一間!開十間!我把整個招待所包下來我挑一間離你最遠的……”

“這是軍隊的招待所,不是你有錢就能住的。”

“那我另找……”

“這是鎮上唯一一家正規旅館,剩下的人生安全可未必能保證,你敢住嗎?”

白新羽眨著眼睛,很是猶豫。現在都半夜兩點多了,外邊死冷死冷的,他人生地不,萬一去外邊兒上個比俞風城還變態的想劫,他這種花樣男豈不是很危險!

俞風城低笑道:“你要是想出去,我也不攔著你,去吧。”

白新羽咬著,“你……班長他們可就睡隔壁。”

“這旅館是剛解放的時候造的,那個年代,用的可都是最好的紅磚,而且為了防寒,牆還特別厚,隔音效果頂級,不信你喊兩嗓子試試?”

白新羽快哭出來了,“大哥,你別逗我了,咱好好睡覺行嗎。”

俞風城看著白新羽的倒楣樣兒,心裡樂得不行,他的鼻尖幾乎到白新羽臉上,輕輕皺了皺眉,“你渾酒味兒,臭死了,去洗澡去。”

白新羽搖搖頭,“不洗。”洗乾淨了給人家上啊,他又不是缺心眼兒!

俞風城威脅道:“要麼你自己洗,要麼我幫你洗,你選一個。”

白新羽哀聲道:“你是跟我開玩笑的吧。”

俞風城一把拽開了他的被子。

白新羽猛往牆裡,“我洗我洗,我自己洗。”

俞風城稍稍退開點兒,白新羽連滾帶爬地下了床,往浴室沖去,那著屁逃竄的模樣把俞風城逗得差點兒笑出來。

白新羽在裡面洗了半天,都沒出來,把俞風城都等煩了,他去敲了敲門,“喂,你好了沒?我也要洗啊。”

裡面沒人回答。

俞風城皺了皺眉,推開門一開,白新羽居然倒浴缸裡睡著了。俞風城翻了個白眼,過去把蓮蓬頭關了,拍了拍白新羽的臉,“喂,醒醒,你是不是想冒啊?”

白新羽睜開眼睛,恍惚地看著他。

俞風城拽過浴巾,把他全包了起來,“乾淨。”

白新羽一邊打哈欠,一邊著,跟突然回魂兒了似的,猛地抬起頭,用浴巾遮住自己,“你幹什麼?我洗澡呢。”

俞風城拍了下他的後腦勺,“你洗個屁,你都快淹死了。”他把白新羽從浴缸裡拎了出來,“站那邊兒去,把頭髮吹幹。”

白新羽裹上浴巾,去吹頭髮去了,一邊吹,還一邊戒備地看著俞風城。

俞風城自顧自地服,進浴缸,沖起了澡。

那浴室面積很小,大概只有一輛麵包車的長寬,俞風城洗澡的時候,蓮蓬頭裡的水時不時都能撒到白新羽上。白新羽一邊吹頭髮,一邊看著俞風城。

本就狹小的浴缸,俞風城這人高馬大的往裡一站,視覺效果簡直就跟個臉盆似的,他閉著眼睛,用水從頭頂開始淋,修長的上無數道水珠順流而下,襯得他的皮都在發一般迷人,那鼓囊囊的、平坦結實的腹翹的屁、還有那兩條長得令人髮指的,換做任何一個人在他面前,無論是男人還是人,都會忍不住讚歎這麼一副鬼斧神工的好材,為男人,更是無法忽視掛在俞風城兩間那個大件,白新羽不小心就看呆了。

俞風城把蓮蓬頭卡在牆上,用手抹掉臉上的水,一扭頭,正好對上白新羽發愣的樣子,白新羽如夢初醒,猛地扭過了頭去,拼命著那短短的板寸。

俞風城出一個得意的笑容,“喂。”

白新羽假裝沒聽見。

“你就那麼短的頭髮,用得著吹這麼久嗎。”

白新羽道:“我吹完了。”

“你剛才在看我吧。”

“你看錯了。”白新羽放下吹風機,匆匆頭,就打算出去。

俞風城出了浴缸,帶著一淅淅瀝瀝的水走了過來,攔住了白新羽的去路。

白新羽拼命往後,“我剛乾淨,你離我遠點。”

俞風城把白新羽堵在自己的和洗手臺之間,“你剛才有沒有看我?主要看哪兒了?”

“我他媽沒看你,我喝多了,發、發呆。”白新羽現在還覺得頭暈腦脹,他確實喝多了,要不然也不能看著看著就出神了,都不知道自己那十幾秒在想什麼,腦中一片空白。

“你沒看我?你當我是瞎子啊,說,看哪兒了,說得好我就放你走。”俞風城故意近他,“哪裡那麼吸引你?”

白新羽快被他弄得神經了,他哀求道:“你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我快困死了,你別鬧了行不行?”

“到底看哪兒了?”俞風城拉過他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大寶貝上,邪笑道:“是這裡嗎?”

白新羽嚇得嗷了一聲,一把推開俞風城,奪門而出,跟兔子似的鑽進了被子裡,死死捂住頭,他聽到浴室裡傳來俞風城得逞的笑聲,真讓人恨得牙

過了一會兒,俞風城洗完澡出來了,白新羽此時腦袋發懵,按理說困得不行,應該倒頭就能睡,可他就是睡不著,也不敢睡,他生怕自己睡著了,貞-就他媽沒了。

俞風城道:“你睡著了嗎?”

白新羽心裡罵道,傻-,真睡著了會回答你嗎。

俞風城走到了他床邊,抓著他的被子,“你這樣會悶死的。”

白新羽死死揪著被子。

俞風城是把他的被子給拽了下來,“真想憋死啊,你都不用呼吸嗎?”

白新羽閉著眼睛,就當自己暈過去了。

俞風城低下頭,輕輕嗅了嗅白新羽的脖子,“嗯,香多了。”

白新羽能聞到俞風城上散發出來的陣陣清香,那剛才被他嫌棄得要命的廉價洗髮水,怎麼現在聞起來這麼的……

俞風城在他耳畔低低地說:“我們一起睡好不好?”

白新羽猛地睜開眼睛,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俞風城笑道:“你果然裝睡啊。”

白新羽看得出來,俞風城也有點兒喝得興了,明顯比平時還話多,還不要臉,他剛要拒絕,俞風城已經掀開被子鑽進了白新羽的被窩裡。

白新羽抬就想跳下床,卻被俞風城一把摟住了腰,是拽了回來,兩還纏住了白新羽的,手腳並用地死死把他抱在懷裡,俞風城用力吸了一口白新羽脖頸間的味道,低笑道:“你別張,我要真在這兒上你,明天你該走不了路了,我怎麼跟班長代啊,所以你老實點兒,難得出來一趟,一起睡嘛。”最後那句話,竟然還帶了點兒撒的味道。

白新羽覺得自己實在擺不了俞風城無尾熊似的鉗制,他很沒骨氣地妥協了,“就……就睡覺啊。”

“就睡覺。”俞風城把臉著白新羽的肩膀,閉上了眼睛,還不忘指揮道:“關燈。”

白新羽手關了燈,室一片黑暗。

小城鎮有小城鎮的好夜之後非常安靜,耳邊機會聽不到一點雜音,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被無限地放大。

白新羽試圖放鬆下來,可是本辦不到。倆人現在都穿著衩背心,赤-的四肢在一起,白新羽甚至能覺到俞風城隨著呼吸起伏的,正一下一下著他的胳膊,他骨的位置,正好抵著俞風城的下-,那綿塊兒時不時提醒著他,自己正和一個男人抱在一起睡覺,而他除了張,甚至還有一刺激,俞風城上清爽的香味兒不斷地湧進他鼻子裡,讓他覺腦袋更暈了。他覺得這麼下去不行,就翻轉著,想儘量離俞風城遠一點兒,至別這麼著。

俞風城啞聲道:“別,找死是不是。”

白新羽一僵,覺抵在他上的東西,有點兒蠢蠢,他小聲說:“不翻我睡不著,我睡覺不老實的。”

“忍著。”

“不行,我真睡不著,要不我去另一個床吧。”

俞風城溫潤的著白新羽的耳朵,“我說,忍著。”然後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脖子,“真暖和。”

那沙啞有低沉的嗓音,在耳邊徐徐響起,讓人有種格外溫的錯覺,白新羽的心臟不小心跳了一拍兒,他輕聲道:“咱能不這麼睡覺嗎,你快勒死我了。”

俞風城稍稍鬆開了手,“你廢話怎麼這麼多,你不是困嗎。”

“你這樣我睡得著嗎。”

“為什麼睡不著?”俞風城低笑道:“是不是滿腦子都是我?”

白新羽急道:“往自己臉上金啊。”

俞風城的手輕著白新羽的肚子,“別裝了,你真的還能把我當戰友看嗎?咱們倆親也親了,了,你不也爽的。說實話,你剛才在看我哪裡?好看嗎?”

如果不是在黑夜中,白新羽真擔心俞風城看到自己燒紅的臉,倆人現在的對話,簡直就像是小人在鬥,實在嚇死人了。

俞風城拍了拍他的肚子,“說話啊,好看嗎?”

白新羽咽了口口水,“你有的我都有,我看你幹嘛。”

“你的沒我的好唄。”俞風城低笑兩聲,用手指輕輕彈了彈白新羽的小兄弟。

白新羽立刻起了腰,“靠,說好了只睡覺!”

俞風城照著他的臉頰啵了一口,“我沒說不是啊,睡吧。”

白新羽洩氣地閉上了眼睛,他覺得倆人現在的狀況特別稽,明明誰都睡不著,偏要努力裝睡,圖什麼呀?

就這麼又僵持了十來分鐘,白新羽終於忍不住了,他推開俞風城就想起來,俞風城一個翻把他下,瞇著眼睛說:“誰讓你起來的。”

白新羽急了,怒道:“這怎麼睡覺啊,老子快困死了!你他媽幹幹,不幹滾開!”

俞風城眼睛一下子亮了。

白新羽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之後,立刻震驚了,“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咱們睡……”

俞風城一下子堵住了他的,有些暴地親吻著,那火熱的吻簡直向要人吞進肚子裡一般,靈的舌頭鑽進了白新羽的口腔,掃著他的牙床和舌頭,盡地夠纏著,白新羽推拒著俞風城的膛,卻被抓住手腕在了床上,俞風城就像突然蘇醒了的野一般,毫不留地侵略著自己的獵,白新羽意識到,俞風城這是一直忍著呢,要不是自己腦袋發懵了……靠,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白新羽被他親得不上氣來,本來就醉得昏昏沉沉的腦袋,此時更是失去了思考能力,俞風城在接吻上有點兒技巧,這一個-吻又霸道又-,不著痕跡地把他的*調了起來,白新羽從前只跟人接過吻,沒有那個人接吻的時候是這麼帶有攻擊的,這種暴的、帶勁兒的、新鮮的覺,讓白新羽有一瞬間的迷

就在他被親得發懵的時候,俞風城的一隻手已經探進了他的短裡,準地握住了小小白,寸著勁兒一掐,白新羽到些微的疼痛,但同時又相當刺激,他幾乎一下子就了起來。

第三十七章

“唔……”白新羽輕哼了一聲,他進被子裡抓住俞風城手,“別……別了……”

“不?你確定?”俞風城低笑一聲,“可你都了,怎麼辦呀。”

“你……你當然會……會……”白新羽被他親得腦袋發懵,自己的命子被人掌握在手裡,肆意玩弄著,那種覺簡直讓人……讓人罷不能啊,好舒服……

白新羽又不自地夾覺俞風城時而溫時而激烈地弄,跟過電一般,越來越麻,他就跟一趟爛泥一般躺在俞風城下,閉著眼睛直哼哼。

俞風城抓起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寶貝上,“別顧著自己。”

為男人,白新羽覺得俞風城說得很有道理,於是鬼使神差地握住了那大大的小小俞,男人畢竟對男人的結構更加瞭解,知道怎麼讓自己快活,他就像平時自己打-飛機那樣,著俞風城的東西,漸漸著那大寶貝在他掌心裡變、脹大,那覺真是非常神奇,畢竟他可是第一次別的男人的東西起來的過程,原來跟他的差不多,只是雄壯了一些,是握在手裡,好像都能覺到那玩意兒發的生命力。

俞風城出聲,火熱的吻流連在白新羽的瓣間,白新羽那顆-蟲上腦的大腦已經裝不下什麼理智了,主含住俞風城的舌頭,-弄吸允起來。

白新羽這個人,雖然是二百五了點兒,可卻跟所有遊手好閒的富家子弟一樣,在上一直都是超前一步的,十來歲就開始和比自己大的人胡混,這六七年來就沒斷過人,這半年的生活,就跟突然讓一個癮君子戒毒一樣,而且戒得特別生,還沒有藥輔助,因此白新羽戒的是肝腸寸斷,這時候俞風城時不時拿點兒料他,他儘管知道那貨不對板,他不該要,可是和人纏綿的滋味兒是如此地好,那火熱的吻、滾燙的皮魯卻又痛快的-,讓白新羽寂寞的能得到很大的滿足,他就越來越抵抗不了俞風城的進攻了,所以說男人是直立行走的JB,這話真是一點兒都沒錯。

倆人裹在被子裡,像兩條蟲一般蠕著,互相著對方的-,用仿佛要把對方吞進肚子裡的方式接吻,在對方的耳朵上、脖子上、鎖骨上,均留下曖昧的吻痕。

白新羽抵抗不住那快-的侵襲,抖得厲害,稀裡糊塗地就在俞風城手裡了出來。發洩出來之後,他更是覺大腦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眼睛困頓得幾乎睜不開,很想就這麼睡過去。可他覺得到,俞風城的大寶貝還杵在他手裡,來回著,他卻連都不想了。

俞風城親著他的角,輕哼道:“你完就算完事兒了?我怎麼辦,嗯?”

白新羽嘟囔道:“不知道,我想睡覺……”

“想得。”俞風城用沾滿了濁-乎乎的手著他的大瓣,最後手指進了白新羽的-間,探向了一個的區域。

當白新羽覺到俞風城的手指在什麼地方的時候,他猛地醒了過來,一把抓住俞風城的手,聲調都變了,“你幹什麼?”

俞風城聲道:“你說呢?”

白新羽嚇得趕捂住屁往後退,跟男的親親的也就算了,反正他也不損失什麼,還爽到了,可是這不表示他可以接被男的啊。

俞風城按住他的腰,瞇起眼睛,“這時候你想跑?”

白新羽哭喪著臉,“不要,我、我真不……我不幹,大哥,你饒了我吧。”俞風城眼裡升騰著芒,他嚇得都語無倫次了。

俞風城欺把他在床上,輕聲道:“晚了。”他輕易就按住了白新羽發的四肢,手指借著濁-的潤進了那

白新羽哇地大了一聲,劇烈地掙紮起來,“媽呀,救命啊我要被強-了啊啊啊啊!”

俞風城一手扣住他兩隻手腕在床上,悶聲道:“老實點兒。”說著用膝蓋頂開了白新羽的,強勢地進攻。

白新羽連哭帶的,怎麼都不幹,到最後乾脆一會兒喊“班長”,一會兒喊“哥”,一會兒喊“媽”,已然嚇得神經錯了,雖然是喝了酒,可是拼命掙紮起來,力氣倒也不小,俞風城煩躁不已,只得出了手指,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惡狠狠地說:“爽完了想不認帳是吧。”

白新羽鼻涕眼淚一把,“不是、不是不認帳,這賬他媽不平等,憑什麼你就是我,我就要給你……給你……我不要,我報警啊我警告你。”

俞風城啼笑皆非,“你報,手機有電有信號,你現在就報。”

白新羽哇哇大,“強-啊——”

俞風城一把捂住了他的,矮□,深邃的雙眸直視著他漉漉的眼睛,“你了,我沒,這賬怎麼平等?”

“我……”白新羽忍辱負重地說:“我給你擼出來總行了吧。”

“不行,你以為我這麼好打發?”俞風城拍了拍他渾圓的屁蛋子,“我現在只想-進這裡面。”

白新羽拼命捂著屁,“不行,我跟你拼命。”

俞風城用自己大的寶貝一下一下地拍打著他的大兒,“想讓我不-進後面也可以。”他著白新羽的下出邪佞的笑,“你給我用。”

白新羽瞪大了眼睛,“你、你他媽說什麼?”

俞風城的指腹過他被親得通紅的瓣,一字一字清晰地說:“用。”

白新羽想也沒想,狠狠推了他一把,翻就想跑,可還沒爬到床沿,就被俞風城抓住了他的腳踝,一把拖了回來,俞風城把他的子徹底從上扯了下來,欺頂了上去,滾燙的大寶貝直接抵在了白新羽的屁上,那驚人的讓白新羽渾猛地一,他哇哇,“啊啊啊救命啊!”

俞風城低笑道:“所以我一開始就說了,我想-進這裡,你就躺著好好吧,我會讓你終難忘的。”

白新羽差點兒飆淚,可不終難忘,有哪個男人能忘記被人的經歷。俞風城已經著他的,再次試圖把手指頂進來,他意識到俞風城是來真的,真的是來真的!他崩潰地大:“我用,我給你用!”

俞風城頓了頓,鬆開了他,呵呵一笑,“真的?”

白新羽癱在床上,大口著氣,同時還不忘捂住屁

俞風城趴在他上,溫著他的,在他耳邊輕輕呵氣,“其實,我還是喜歡你反抗到底呀。”

白新羽淚眼婆娑地看著他。

俞風城在他上重重親了一口,出魔的笑容,輕聲道:“玩兒過69嗎。”

白新羽一激靈,瞪大了眼睛。

俞風城用極的嗓音循循善,“我讓你在上面,保證你爽。”

白新羽咽了咽口水,是在腦海裡想像一下那個畫面,他整個人就要開了。俞風城對他做的,都是他沒做過的、新鮮的、偏偏又刺激十足的,就在前一秒,他還覺得讓他給一個男人做口-活,那想自殺的程度,也就僅次於被男人了,可俞風城的提議讓他覺得自己就算沒佔便宜,但好像也沒吃虧,而且,聽上去又又放浪,讓人心深居然有些期待。

俞風城抱著他翻了個,讓他趴在了自己上,用命令的口氣說:“轉過去。”

白新羽眨著眼睛看著他,顯然還沒過心裡那道坎兒,俞風城威脅道:“後悔了?沒事兒,你隨時可以後悔,趴下讓我幹就行了。”

白新羽心一橫,把轉了個方向,恥地把屁對著俞風城的臉,在叉開在俞風城前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腦海裡名為理智的某樣東西已經死了。

俞風城長了胳膊,按了下他的腦袋,“含住。”

==========-渣,和諧了==========

倆人都痛快地發洩了出來,白新羽累得癱倒在俞風城上,連手指頭都懶得彈。

俞風城把他抱了過來,大概是爽了一把心好,難得溫地親著白新羽的額頭、鼻尖,著片刻的溫存。

白新羽看著俞風城俊的臉蛋,腦不斷地重複:這是個男人,這是個男人,這他媽是個男人啊!他怎麼會淪落到跟男人滾床單的地步,還幹了那樣、那樣和那樣的事,媽呀,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

俞風城著他的後腰,著他的,低笑道:“你怎麼又傻了,看我看呆了?”

白新羽輕聲道:“放屁。”他乾脆閉上了眼睛。

可俞風城卻著他的眼皮,把他的睫漉漉的,他憤而睜開眼睛,目確實有些閃躲,不太敢看俞風城戲謔的眼神,“還不睡覺,我困了。”

“你睡啊,沒人攔著你。”俞風城把他抱進懷裡,輕聲說:“這次雖然也算是酒後,可你這回清醒得很好,明天早上起來你如果敢不認帳,哼哼。”

白新羽疲倦地說:“你讓我認什麼賬啊,你又不會懷孕。”

俞風城啪地在他屁上狠拍了一下,白新羽“啊”了一聲,敢怒不敢言,“你幹嘛呀,我哪兒說錯了。”

俞風城瞇著眼睛,“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白新羽看著他,大氣都不敢出,“你說是什麼關係?”

“我讓你說。”

白新羽咽了咽口水,“勉強算炮-友吧。”

俞風城眼底的緒變幻莫測,讓人很是難捉,但白新羽可以覺出來他不太高興,半晌,他歪著角一笑,“對,炮-友,所以以後不準躲著我,知道嗎?”

白新羽任命地歎了口氣,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墮落於不正當男男關係,卻無法挽救,把他拖進這個泥潭的,正是自己一開始千方百計躲之唯恐不及的那個人,事實證明自己的直覺還是很敏銳的,可俞煞星不愧是俞煞星,躲都躲不起,如果不是他,自己肯定也能靠五指姑娘度過寂寞的兩年,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他居然連在部隊都能發展出炮-友來,想來想去,也只能怪自己魅力四了。

俞風城用被子把倆人裹了,“睡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夜裡暖氣不給力,白新羽覺越來越冷了,於是也不自覺地往俞風城懷裡靠了靠,最後更是破罐子破摔地把那只無可放的手搭在了俞風城的腰上,人類的溫真是世界上最舒適的溫度,讓人很容易就沉了夢鄉。

第二天天沒亮,倆人的生鐘已經把他們從睡夢中喚醒了,白新羽從被窩裡爬了出來,放在以前,打死他也不相信自己能無障礙地早上五六點起床,現在卻已經習以為常。俞風城也醒了,他一把摟住白新羽的腰,“看時間。”

白新羽看了看手機,“五點四十。”

俞風城啞聲道:“再睡二十分鐘。”說著把臉埋進了白新羽的頸窩,早上真是太冷了,倆人其實都不願意離這份溫暖。

白新羽睜大了眼睛看著天花板,仔細回想著他來到部隊這半年多生活的點點滴滴,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呢?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一步步被俞風城給放倒了呢?明明當初堅貞不屈、誓死不彎,現在居然跟一個男人著屁抱在一起,還覺得怪暖和怪舒服的。他是不是被洗腦了?還是因為周圍都是男人,他已經自甘墮落了?

六點的時候,賓館打來了醒電話,倆人都起床了。

白新羽進浴室拿冰水洗了把臉,整個人徹底醒了,出來正對上俞風城,覺一陣尷尬。

俞風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沒忘了昨晚上做過什麼,說過什麼吧。”

白新羽故作輕鬆地說:“沒忘,記好著呢。”

俞風城朝他出胳膊,“過來。”

白新羽走過去,“幹嘛?”

“親一下。”

白新羽忍不住道:“你稚。”

“親一下啊。”俞風城指著自己的

白新羽彆彆扭扭地湊了過來,照他上啵了一下,俞風城兩手握住他的腰,低下頭,加深了這個早安吻。

親完了之後,俞風城看著他笑了起來,一副貓吃了罐頭得逞的模樣。

白新羽臉皮又開始發燙,他以前覺得自己的,跟俞風城認識之後,就臉紅,真是邪了門兒了。

這時,他們的房門被敲響了,門外傳來陳靖的聲音,“新羽,風城,你們起來了嗎?”

“起來了。”白新羽趕去打開門,陳靖和程旺旺已經穿戴整齊,倆人的臉都有些浮腫,一看就是宿醉的模樣。

陳靖看著他充的眼睛,笑道:“都喝多了吧,讓你們喝,走吧。咱們再去早市買點兒東西,然後就該回去了。”

白新羽開始還有些擔心他們在隔壁聽著什麼,畢竟昨天他好像靜的,但是看倆人神如常,看來俞風城說得是真的,這家招待所的牆隔音效果真的很好,想到這裡,他不僅打了個寒,也就是說,昨晚上俞風城要真把他那啥了,他真是嚨也沒有人來救他啊。

他們起大早去趕早市,那條街比昨天下午他們來的時候要熱鬧了好幾倍,簡直是人人,好像整個城鎮的人都出了似的。他們在一個很熱鬧的早餐鋪子吃了大烤饢和羊,然後就開始大肆採購。

白新羽依舊是有錢不花憋得難,看什麼都想買,甚至還買了一套維族人的服,像模像樣地套在了上,程旺旺覺得好玩兒,就讓他下來給自己試試,他乾脆就給三人一人買了一套,拿著手機拼命拍照,興得跟來旅遊似的。

正在他們拍得不亦樂乎的時候,不遠突然傳來了一陣,顯然是有人起衝突了,四人隨著人群了過去,均是一驚,那不是昨天賣給他們孜然的那個維族大爺們嗎,旁邊還有那跟白新羽眉目傳了幾下的他的兒,另一邊則是幾個壯實的年輕人,他們用維族話嘰裡呱啦地吵著架,聽周圍人說,是因為攤位的位置問題吵起來了,那維族大爺先來,那幾個年輕的非讓他讓位置,還揮舞著拳頭恐嚇著。

白新羽看著那嚇得快哭出來卻還想擋在自己父親前的姑娘,氣不打一來,他想英雄救一把,卻又不敢自己上,就推了推陳靖,“班長,咱們為民除害去。”

他依然陳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沖上去,畢竟就算是以陳靖一個人的武力值,上去幾腳就能把這幾個混混給踹趴下,可是陳靖卻皺著眉搖搖頭,“當地人的衝突我們漢人不能管。”

“啊?為什麼?”

“沒為什麼,就是不能管。”陳靖道:“你拿手機報警。”

可是報警已經來不及了,那混混一腳就把大爺踹倒在地,然後去揪那姑娘的辮子。

俞風城笑著拍了拍陳靖的肩膀,“班長,咱們現在不是漢人啊。”

陳靖一愣,看了看自己上的服,反應過勁兒來了,低聲道:“別打殘了,上。”

說著把買的東西往地上一放,第一個躥了出去,一腳就把那個踹人的混混撂倒在地,腳尖對著男人的肚子上狠踹了一腳,那人立刻吐出一對泄,爬都爬不起來了。

旁邊的同夥一擁而上,有的甚至出了彎刀,俞風城也沖了過去,一把抓著那個握刀人的胳膊,一個手刀劈了下去,那人疼得大喊一聲,就松了手,俞風城奪過他的刀,拿刀把狠狠敲了下他的後腦勺,把人敲趴下了。

程旺旺和白新羽也撲了上去,抓著個人就開練。程旺旺別看平時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沒想到打起架來這麼狠,在不致殘的前提下,怎麼疼怎麼打,白新羽自從上了高中之後就再沒跟人打過架,都是別人打他,他別他哥打過,被高利貸的打過,到時候他別說反抗了,沒嚇得尿子都不錯了,可是從到這群混混面前的時候,他猛地發覺,這些人的速度怎麼這麼慢,出拳趴趴的,側踢的姿勢太不標準了,下盤還不穩,用腳一勾就能放平,再對著肚子兩腳,人就起不來了,這些看上去壯實的年輕人,居然本不是他的對手,這半年來他從來沒真正意識到自己究竟長了多,今天他大概知道一點了。

“當兵的,他們是當兵的!當兵的打人了!”一個混混指著俞風城大

原本俞風城作太大,把前襟掙開了,出了裡面的綠軍裝。俞風城上去一腳就把他踹翻了。

陳靖看那些都爬不起來了,抓著俞風城和白新羽道:“趕跑。”

“啊?什麼?”

白新羽正盡揮灑汗水,會著當英雄的快呢,這時候哪兒捨得走了,他應該過去溫地把那姑娘扶起來,瀟灑地整整襟,說“你沒事嗎?”,然後環視四周,接百姓們的敬仰,這他媽還沒演完呢,他怎麼能走呢!

陳靖抓著他領子把他拽了出來,以命令地語氣說:“撤!”說完拎起地上採購的東西,一溜煙地跑出去好幾十米,剩下三個人氣吁吁地也追了上去。

四人以百米衝刺地速度一口氣跑出去五六百米,拐了彎兒繞了小巷裡,最後回到了他們的車的地方。

把東西把車上一放,四人各個氣吁吁的,半天直不起腰來,他們目目相接,最後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只有渣渣啦,不過我還沒寫完。。等明天起來去不老歌看吧~

第三十八章

坐上車之後,白新羽開始跟駕駛員吹噓自己剛剛如何神勇無敵,把那些混混打得東倒西歪,拯救了一對可憐的父之類的,駕駛員聽得樂呵呵的,卻沒怎麼說話。

白新羽最後歎了一聲,“也不知道那個姑娘傷沒有。”白新羽想起對忽閃忽閃的長睫,還怪可的。

俞風城修長的手指跟抓籃球似的扣住白新羽的腦袋,把他的臉轉了過來,諷刺道:“我把你在這兒放下,你回去看看?”

白新羽拍開他的手,“我就隨口說說。”這都跑出去十多公里了,開玩笑呢。

對比白新羽的興和俞風城的平淡,陳靖、程旺旺還有那老駕駛員似乎就不那麼輕鬆了,白新羽也發覺了不對勁兒,就問道:“班長,你怎麼了?好像臉不太好啊。”

陳靖道:“沒事兒。”

白新羽把臉湊了過去,一手,快速把陳靖的眼鏡給摘了下來,嘻嘻笑道:“班長,你不近視就別戴眼鏡了,你不知道帶久了眼球容易變形嗎。”

陳靖把眼鏡給搶了過來,“再長老一點兒我就不帶了。”

“班長,你今天那個旋風太帶勁兒了,我要是有空給你拍下來就好了……不是,我不明白啊,咱們幹嗎跑啊,這不是好事兒嗎。”

程旺旺拍了拍他,第一次用有點兒嚴肅的語氣跟他說話,“別問了,老實坐著。”

白新羽意識到事可能真的有些不太對勁兒?他想起班長說的“漢人不能管”,約覺得跟這個有關,他也就識相地閉了,沒再問。那個時候,白新羽確實不知道當地的一些敏況,自然也就不理解為什麼這種行俠仗義的事兒他們要幹得跟小似的。

在車上顛簸了五個多小時,他們終於在天黑前回到了軍營。

一回宿舍,帶了一堆七八糟禮的白新羽就到了所有人的熱烈歡迎,他拿著幾樣好吃好玩兒的,就屁顛屁顛地去找馮東元和錢亮去了,仨人趁晚飯前的休息時間,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吃著個頭大又香的旦木,錢亮一邊吃一邊拍白新羽的大,“行啊,沒忘了兄弟們,這玩意兒吃著真上癮啊。”

馮東元笑道:“確實味道不錯,我還是第一次吃這個東西,看著像山核桃。”

白新羽興地跟他們描述起這兩天的見聞,除了昨晚在招待所那七八糟的一夜外,其他都吹噓了一番,尤其是今天早上他們神勇鬥混混的一幕,白新羽得意地說:“看來這半年多沒白練啊,我都不知道我打起架來這麼厲害了。”說完還比劃了兩拳。

馮東元羨慕地說:“真想去那個鎮上看看,我開始還以為我能耐得住寂寞的,我家那地方就是小、什麼都沒有,沒想到在部隊覺更憋屈。”

白新羽道:“你多跟班長套套近乎,你看這次他不就帶俞風城去了。”他心想,要是當時班長帶的是馮東元小天使,昨晚上能發生那事兒嗎,他一世英名算是完蛋了。

馮東元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不太會……再說風城表現好,班長賞識他也是應該的。”

錢亮拿旦木馮東元的腦袋,“這你就不懂了吧,班長也是人,也喜歡聽好聽的,也喜歡人家對他好。俞風城是因為表現好讓班長喜歡,那梁小是因為什麼?梁小也就中上吧,還不是班長面前的紅人,不就是因為他甜、會來事兒嗎,人家那才是想要往上提的態度,我不是說讓你溜須賄賂什麼的,那事兒不能幹,班長也不是那種人,我是說,你得在班長面前積極表現,讓班長心裡有你這個人,要不然那麼多跟你條件差不多的,憑什麼你升士啊,你老說想要升上去有好待遇,一個人悶頭努力可不夠。”

馮東元臉有些發紅,“你說這些我也不是不知道,我就是……”

“就是不好意思是吧。”錢亮哢吧哢吧嚼著堅果,“我知道你這個格,就是會悶聲幹實事兒的,哎,可惜我跟你沒分一個班,不然還能幫幫你,我是不打算留部隊的,復原了回去,有這個背景,我爸好給我安排工作,你就不一樣了,東元,你得為自己的前途多考慮考慮。”

馮東元點點頭,不說話了。

白新羽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沒想到這些20歲不到的大男孩兒,考慮的事卻這麼多。對比自己,即使比他們大了兩三歲,在沒來部隊之前,天想的不是吃就是玩兒,邊轉悠的不是跟他一樣不學無的紈絝子弟,就是不太正經的人,如果他不來部隊,他不知道要幾年才能意識到自己活在一個多麼讓人看不上的圈子裡,想起他哥那恨鐵不鋼的責駡,他爸媽那失又痛惜的眼神,他突然之間就全都明白了。他以前忘了在哪兒聽過一句很文藝的話,說人長大其實就是一瞬間的事兒,有那麼一瞬間,有些事突然就悟了,他現在就有點兒這種覺,起碼現在他是真的覺得自己以前那樣很不行了,而不是為了應付他爸媽,假裝懺悔。

三人又聊了些別的,快到晚飯時間,就各自忙活去了。

出門兩天,白新羽居然有些掛念那些豬了,呸,不是掛念,是不知道其他人喂得怎麼樣,他好不容易喂得那麼,要是給他瘦了,他得多費多功夫啊。

他換上全副武裝的服,去了豬圈。那些豬一看送飯的來了,全都興地從豬圈地各個角落到了圈欄邊兒上,張著,噢噢著。

白新羽拿著枝條拍著它們的臉,“小爺又回來伺候你們了,也不是我自願的,就別熱烈歡迎了。”

今天不喂泔水,而是喂飼料,稍微不那麼噁心,白新羽拌好飼料,一桶桶地倒進了食槽裡,他現在幹這活兒真是駕輕就,不過回家之後他是打死也不會承認自己了喂豬能手的。

那些豬一窩蜂地搶到食槽前吃飯,圓胖的和扇著大耳朵的腦袋一團,看上去真稽。白新羽靠在柵欄邊,唉聲歎氣,“你們的一生啊,到底是幸還是不幸呢,其實你們活著的時候好的,天除了吃就是睡,什麼都不用考慮,可是最終還是要被人吃掉,不過吧,你們福也夠了,這輩子也值了吧,啊?”

一群豬專注地吃著食,沒有搭理他。

白新羽舉起枝條,了一隻豬一下,結果人家連點兒覺都沒有。白新羽有點兒上火,因為他的那只正好是這群豬裡的種-豬,種-豬是不會被吃掉的,平時只有懷孕的母豬才能吃得上的蛋玉米之類的好東西,種-豬每個月都能吃上兩回,還天天想跟哪個母豬運就跟哪個母豬運,日子過得不要太爽,白新羽悲哀的意識到,自己的日子還不如一隻豬,不越想越生氣,了它好幾下,最後給自己累得夠嗆,種-豬都沒抬頭看他一眼。

白新羽想到自己在跟一隻過得比他滋潤,還不把他放在眼裡的豬置氣,到悲哀的同時就更生氣了,他指著那只種-豬大罵道:“豬!朕賜你名諱——俞風城!”

轉眼間,已經步冬季,新疆下了第一場雪。下雪那天,全連的士兵都興壞了,除了生長在東北的兵和本地人外,其他地方的人沒見過這麼厚、這麼大的雪,南方來的兵更是連雪都沒怎麼見過。

白新羽一早起來看到外面那厚厚的積雪,穿上服就撒丫子沖了出去,在雪地裡連滾了好幾圈,自己樂得哈哈大笑。很多新兵也都跑了出來,興地大吼大

白新羽平時不需要晨跑,可今天實在太冷了,他滾了一會兒上暖和多了,乾脆就跟著三班的人一起去晨跑了,想起當初剛來部隊時,跑三公里能要了他的命,現在跑五公里跟玩兒一樣,不知不覺間,他的變化連他自己都到驚訝了。

白新羽抓著學團球,故意得特別實,然後往俞風城上扔,俞風城也不甘示弱,抓起一團雪直接按到了他臉上,倆人滾倒在雪地裡,抓起雪互相攻擊,結果這場戰役蔓延開來,整個三班的人都加了戰局,互相打起了雪仗,陳靖一開始還裝模作樣的訓他們兩句,後來被無辜砸了幾團雪之後,乾脆也撲了上來,最後場面有點兒失控,晨跑的兵們全都在雪地裡玩兒了起來,笑鬧聲響徹整個營區,直到許闖開著車路過,叉著腰看了他們半天,他們才注意到連長來了,灰溜溜地跑步去了。

跑完步後,白新羽去喂完豬,就打算去傳達室給他媽打電話。那傳達室就在辦公樓的一樓,他剛踏進辦公樓,就聽著許闖用整層樓都能聽見的音量怒吼道:“放屁,這是放屁!”

王順威在旁邊低聲勸著:“老許,你小聲點兒。”

“我憑什麼要小聲?我他媽就讓人聽!我告訴你,沒有這麼辦事兒的,因為這個狗屁理由把指標撤了,這就是放屁,我現在就去找團長,團長不行我去師部,我他媽就是要看看,是哪個空降來的公子哥,這麼大的面子!”

許闖和王順威的辦公室就在二樓,聲音聽得特別清晰,白新羽跟傳達室值班的哥兒們面面相覷,白新羽張剛要說話,那哥兒們做這個噓聲的作,倆人就站在傳達室裡,聽著。

只聽著許闖一腳踹翻了凳子,就要往外走,突然,一道很冷靜的聲音開口了,“連長,你別這樣。”

白新羽一愣,這不是陳靖嗎。

許闖走了回來,“你還在這兒坐著幹嘛?你不敢去是不是?沒事兒,我去,你等著,我他媽非要去找人說道說道。”

“連長。”陳靖道:“連長,別去了,他們這麼做自然有道理。”

“有個屁的道理,你們在鎮上為了救新疆老鄉教訓了幾個混混,這他媽是多大點兒事兒?不就上面警告一下就完了嗎,現在他們因為這個把你的推薦指標撤了,這是故意找的藉口你懂不懂?這是藉口,你他媽懂不懂!”

陳靖淡道:“連長,我懂,但是我也懂,軍人要服從命令,你這麼莽撞地去找團長,也只是讓團長為難,畢竟命令是從師部下來的。”

王順威連忙道:“老許,你看看人家小陳的氣度,你冷靜一點好不好。”

許闖呼哧呼哧地著氣,那氣的靜白新羽在一樓都能聽到。

陳靖道:“連長,本來保送這事兒,也沒有最終定下來,現在減一個指標,人家也有道理,我無話可說,其實在哪裡都是服務人民,沒什麼大不了的。”

許闖沉默了一會兒,又暴怒道:“你在新疆當了三年兵,帶兵出去什麼事兒能做什麼事兒不能做你不知道嗎,在鎮上出了事兒不找員警,你瞎攙和什麼,人家就是要把咱們團的一個指標給別人,你要是不出這個把柄,那保送就還是你的。”

陳靖道:“連長,現在說這個沒用了,總之你不用為我的事兒生氣,我接上級的安排。”

許闖又一腳把凳子踹倒了,“滾滾滾,都給我滾出去!”

白新羽到此終於聽明白怎麼回事兒了。之前霍喬來的時候,原本想讓陳靖去參加雪豹大隊的選拔,結果陳靖志不在此,因為他有一個保送去軍校的指標,明年就能學了,結果現在師部要收回一個指標,他因為在鎮上出頭的那件事,被追責了,砍掉一個人的時候,就砍了他。

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一個來月,白新羽一直不知道還有這個後續,陳靖被警告的事兒,他們也本沒想到,如果今天沒出這件事,他們恐怕一輩子也不知道陳靖因為他們的一時衝要被問責,而現在更是因為這件事,被收回了陳靖一直期待的保送軍校的指標。

白新羽幾乎一下子火氣就上來了,憤怒、不甘、愧疚,七八糟地緒全都堵在了口,他能明白許闖為什麼這麼憤怒,凡是關心陳靖的人,都沒辦法不憤怒。他明明沒做任何錯事,他明明一直是那個又正氣又得人心的好班長,憑什麼!憑什麼要打碎他期待已久的軍校夢!

陳靖下了樓,迎面就遇上了白新羽。白新羽一眼就看到陳靖眼圈都紅了,他走上去,哽咽道:“班長……”

陳靖說不出話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扭頭走了。

白新羽在原地僵了很久,地握住了拳頭。

他離開辦公樓之後,就去找俞風城,把剛才聽到的事兒說了。

俞風城臉也沉了下去,“班長被問責的事兒我聽連長說了,但沒想到會牽扯到這個……我去找我小舅幫幫忙。”

白新羽氣憤地說:“我就不明白,憑什麼我們沒做錯事,卻要連累班長被警告。”

“邊疆這邊兒局勢本來就比較,地方上的事部隊確實是不該管的,容易激化矛盾,當時四個人裡,只有班長是士,出了事當然是他負責。”俞風城歎了口氣,“我們當時衝了。”

白新羽咬牙道:“你趕給班長找找關係,班長那麼想去軍校,要是就這麼把他的指標給撤了,就太-蛋了。”

“我知道,我小舅也會盡力幫他的。”

白新羽突然想到什麼,“你小舅那麼想讓班長去雪豹大隊,不會是……”

俞風城瞪起眼睛,“你想說什麼?”

白新羽連連擺手,“不是,我只是……”

俞風城表突然變得有些嚇人,“你他媽別揣測我小舅,他絕對不是那樣的人,班長又不是什麼超級神兵,他還不至於為了要一個人那麼下作。”他拍了下白新羽的腦袋,“你再說過小心我你。”

白新羽雖然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可還是委屈的,口氣也就不太好,“我什麼時候揣測了,我還一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呢,你激個屁啊。”

俞風城推開他,“管老實你的。”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白新羽很看到俞風城真的發脾氣,平時戲弄他的時候,都是變臉變得特別快,但好像沒有真正發怒過,這次卻是……看來俞風城是真的很崇拜霍喬,連句揣測的壞話都不讓說。白新羽心裡更加不爽了,倆人最近關係還算和諧,有時候跑個沒人的地方親幾口幾下,要是忽略別問題,還真有那麼一點兒甜的意思,結果今天算是全毀了。白新羽又生氣又後悔,接二連三的事,讓他的心跌到了穀底。

去炊事班準備早飯的時候,他那一臉不如意很容易就被人看出來了,武清看了他一眼,“怎麼了,便了?”

白新羽有氣無力地說:“班長,你說笑話的時候臉有點嚇人。”

武清“嘖”了一聲,“我這臉幹什麼不嚇人?洗菜去。”

程旺旺蹲到他旁邊,“新羽,哎,上次那個煙,還有沒有了?”

白新羽點點頭,“有,不過不在我手裡。”

“啊?什麼?”

“沒什麼,改天我去給你弄去。”

“謝謝啦。”程旺旺歪著脖子看了看他,“你怎麼了?早上還撒歡兒的跟小豬似的,怎麼才半個小時不見就蔫兒了?”

白新羽想了想,沒說陳靖被撤指標的事兒,但說了他因為他們在鎮上打了幾個維族混混被問責的事兒。

程旺旺歎了口氣,“其實我當時就覺得不妥,但是他已經沖上去了……他呀,還是年輕,氣方剛,我在這裡都當了七年兵了,有些東西就是忌諱,沒有命令,就是不能管,他被問責的事兒,你不用覺得愧疚,那確實是他的責任,他作為士沒帶好兵,出了問題,就是他的。”

白新羽不太能接這個說法,“可是當時是我第一個提議要打架的。”

為上級長,怎麼能聽你的意見就決定行呢,他應該有自己的判斷力。”

“可是,我們是為了救人,又不是自己滋事鬥毆。”

程旺旺歎道:“理是這個理,但在部隊裡行不通,你還是太小了,等以後你就明白了,並不是做你認為正義的事,結果就一定是好的,你知道這兩年,這個地方的矛盾有多嚴重嗎,電視上不讓報,你以前上網總看過吧。我們那天的事兒,說小了就是幾個年輕人打架,要是說大了,被有心人利用一下,很可能就再出,你不懂就算了,陳靖應該懂,他當時衝了,他自己應該也明白,所以罰也沒辦法。”

白新羽憋得難,總覺得程旺旺說得不對,可又不知道怎麼反駁,他也沒辦法告訴程旺旺,因為這種破事兒,班長都去不了軍校了,就算按許闖的說法,班長被撤指標並不是因為這個,這只是個藉口,可就是因為這件事,讓人找到了這個“藉口”,白新羽真是悔恨不已,他怎麼都覺得,那天提議要打架的自己,非常對不起班長。

因為這件事,白新羽一晚上都沒睡好覺,可惜他家沒有軍方的關係,他又不敢去找他哥,不然說什麼他也要幫班長把指標拿回來,否則他真覺得沒臉見班長。

就這麼焦心地等了幾天,他實在等不下去了,又著頭皮去找俞風城了。

俞風城見到他,態度倒是緩和了些,可是提起班長的事,還不是很樂觀,“我跟我小舅說了,他說這事兒很難辦,現在在想辦法增加一個指標,但是非常不好作。”

白新羽皺著眉,難得說不出話來,半天,他才小聲說:“我覺得對不起班長。”

俞風城看著他,“你覺得班長是因為你才被撤指標的?”

白新羽點點頭。

俞風城道:“跟那天的事兒關係不大,是有個人找了過的關係,從師部哪兒就把這個指標給弄走了。”

“但如果不是那件事,就不會是班長被撤。”

俞風城拍了拍他的腦袋,“你總算長點兒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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