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風華》第九八五章 羣狼環伺
真羽恪被解了繩子,塔格才向賀賴拔道:“法令,真羽坦供認罪行,如何置,由你來判定。”
賀賴拔恭敬道:“遵令!”
“左大都尉,真羽坦供認是你在背後謀劃了這一切,你並不承認,我也不會輕易定案。”烏晴塔格平靜道:“不過阿毗迦之死非比尋常,到底是誰在背後謀劃,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你如果是清白的,不會有人冤枉你,你是否願意配合法令查清此案?”
真羽垂猶豫一下,才問道:“如何配合?”
“我給法令三天時間。”塔格正道:“在這三天,你哪裡也不要去,也不要見其他人,如果法令三天之無法證明你牽涉其中,那你就是清白的,誰也不能再加罪於你。如果案件有需要你解釋的事,你向法令解釋清楚。你願不願意配合?”
法令賀賴拔不等真羽垂說話,已經淡淡道:“左大都尉應該知道,無論是誰,如果涉及案件,都要配合調查,是黑是白,總會有個結果。”擡手指著真羽恪道:“那天夜裡阿毗迦被殺害,大家都懷疑與右大都尉有關係,所以讓右大都尉配合調查,右大都尉這幾天也十分配合,最終我們查出他是被冤枉,還了他清白。現在真羽坦指證你牽涉阿毗迦被殺一案,我相信你也願意像右大都尉一樣,配合我們查案。”
真羽恪冷笑道:“真羽垂,你如果是清白的,自然不用擔心法令會冤枉好人。”
真羽垂還有些猶豫,真羽烏晴卻是看向衆吐屯長老,問道:“你們的意見如何?”
“塔格說的對,法令公正嚴明,既然右大都尉接過調查,現在真羽坦指證左大都尉,左大都尉當然也要配合。”立刻有人沉聲道。
其他人也都紛紛點頭。
真羽垂心知這時候若是反對,反倒更讓所有人懷疑,瞥了劉叔通一眼,心想只要劉叔通那邊咬死了不招認,烏晴塔格也沒有證據給自己定罪,撐上三天,形勢或許還有迴旋餘地。
畢竟金頂大帳這邊都是鵰者,他們是汗帳侍衛,看眼下的勢,達羅分明是支持烏晴塔格,自己如果這時候來的,沒什麼好果子吃。
“可以!”真羽垂終於點頭道:“三天之,我願意配合賀賴拔調查,我一清白,絕不允許任何人向我上潑髒水。”爲了顯得配合,將馬刀丟開,又向劉叔通看了一眼。
他知道劉叔通十分明,這種況下,要想活命,肯定不會承認和自己勾結謀害阿毗迦,更不可能承認策劃了半道襲擊塔格的謀,兩邊只要保持默契,什麼話都不說,烏晴塔格肯定也不敢輕舉妄。
只是他心中卻實在有些驚詫,自己派出手下最銳的騎兵執行這次任務,竟然能被烏晴塔格逃出來,而且悄無聲息返回汗帳,這才導致局面急轉直下,心中對手下人咒罵不已,卻又不知道那隊人馬現在況如何。
不過他心裡倒有些慶幸,自己手下那幫騎兵肯定是沒有落塔格之手。
那其中許多人都是自己的心腹部下,如果被塔格擒獲,今日直接拉上來,衆目睽睽之下,肯定會有人認出那些騎兵是自己的部下,一旦如此,幾乎就可以證明是自己所派。
他現在只盼那些人全而退,不可有人落塔格手中。
賀賴拔令人將真羽垂和劉叔通等人帶了下去,衆吐屯長老也沒有想到今天會是這樣的結果。
本以爲真羽垂除掉真羽恪之後,塔格失去阿毗迦和真羽恪兩隻臂膀,幾乎再無力與真羽垂一爭高低,可是轉眼之間,真羽坦和真羽垂卻是發生訌,甚至牽出唐國人,事也就變得極爲複雜,而真羽垂目前的境實在算不上好。
草原人雖然大都耿直,卻並不愚蠢。
大部分人心中明白,真羽坦所言,十有八九是真,阿毗迦被害,只怕真的是真羽垂在背後謀劃,此人不得謀害阿毗迦,甚至還派人襲擊塔格,簡直是歹毒無比,虎狼之心。
劉叔通雖然聲稱和遼東軍沒有關係,但大家心中明白,塔格沒有當衆審訊問,肯定是已經確定這兩人確實是遼東軍的人,畢竟遼東軍一直爲東北周邊諸部所忌憚,塔格也不好直接與遼東軍撕破臉。
塔格並沒有讓衆人散去,直接讓衆人進了金頂大帳邊上的一帳篷,在沒有確定汗位之前,即使是塔格,那也無權讓人進金頂大帳。
“我得到消息,攣鞮奴雲已經集結賀骨諸部兵馬。”塔格沒有時間多囉嗦,環顧衆人,開門見山道:“他們已經得到消息,真羽部出現盪,汗位遲遲無人繼承,所以他們想要趁父汗歸天之際,對我部發侵襲。”
在場衆人神頓時都凝重起來。
其實大家心裡都有準備,真羽汗歸天,錫勒另外兩部很可能會有所作,此刻聽得塔格所言,並不算太意外。
“塔格從何得到消息?”一名吐屯問道。
塔格淡淡道:“真羽草原遍都是攣鞮奴雲派來的探子,他們對我部的況瞭如指掌,你們都不知道?”
此言一出,在場衆人都是駭然。
“我回來的途中,遇到了賀骨人的探子。”塔格心想自己也沒有察覺到賀骨人在真羽草原到活,也不能只怪這些人,神冷峻:“他們待,有數隊人馬進了真羽草原,而且還有不就在汗帳附近活。”頓了頓,道:“我離開汗帳之前,已經囑咐真羽垂調集兵馬,隨時迎敵,可是.....!”掃了衆人一眼,道:“你們都在汗帳,真羽垂自然沒有下令讓你們集結兵馬。”
真羽恪洗刷清白,此刻大帳之,除了塔格,便以他的份最爲尊貴,起道:“塔格,賀骨人一旦手,步六達那邊也不會老實。況急,我現在就去召集東部兵馬,趕往克牧爾!”
克牧爾地真羽草原東北部,是一片丘陵地帶,亦是真羽部和步六達部的邊界所在,真羽部控制了克牧爾丘陵的重要高點,設立了大帳,一直都是由真羽恪親自坐鎮,常年統帥克牧爾大帳拒敵。
如果不是真羽汗患病歸天,真羽恪趕回汗帳,否則他此刻依然克牧爾。
“我也是這個意思。”塔格點頭道:“東部能夠集結兩萬兵馬,再加上我們控制了克牧爾的要地,右大都尉坐鎮克牧爾,步六達自然無法侵襲進真羽草原。”蹙眉道:“但克牧爾只有三千騎兵,東邊諸部沒有及時集結兵馬,眼下大雪封路,要迅速集結兵馬布防克牧爾並不容易。”
“塔格放心,我們現在就回去調集兵馬。”幾名東部吐屯紛紛起,橫臂於道:“整個草原都是大風雪,我們行軍困難,步六達人同樣也不會順利,我們抓時間,定會趕在步六達人行之前在克牧爾部署防備。”
真羽恪卻是搖頭道:“哆,頌努哈,你們兩大帳的兵馬不必去克牧爾,你們兩大帳加起來也有四千兵馬,回去之後,調兵駐紮到汗帳附近,聽從塔格的調遣。我們不能將主力兵馬全都調到邊境,導致汗帳這邊的兵力空虛。”
“這兩大帳的兵馬如果不能前往佈防,克牧爾連兩萬兵馬都不到,面對步六達將會力極重。”塔格蹙眉道:“右大都尉,你能頂得住?”
真羽恪信心十足,笑道:“塔格,就算步六達人將他們的三千不死軍調出來,我也不會讓他們踏進真羽草原一步。”擡手向南邊指過去道:“塔格,賀骨人和步六達人雖然要防備,卻也不能忽略唐國人。唐國人一直覬覦我們的戰馬,這次還派了人前來刺殺阿毗迦,背後是否有更大的謀,我們還不清楚,如果我們汗帳兵力薄弱,被他們乘虛而,後果不堪設想。”
“右大都尉擔心他們來搶戰馬?”一人道:“不過遼東軍早已經不是當年那支驍勇善戰的唐國鐵騎,他們連境的盜匪都打不過,真的有膽子跑來草原搶馬?”
邊上一人道:“遼東軍背信棄義,狡詐多端,我們必須時刻防備。”
“你們別忘記,唐國朝廷派了一支兵馬進東北,聽說就駐紮在黑山之下。”真羽恪神肅然,沉聲道:“上次黑山有個杜子通的投奔過來,被真羽垂收留,此人代過,黑山匪已經準備接招安,如果黑山匪真的歸順龍銳軍,這兩支兵馬加起來說也有上萬之衆,遼東軍不敢打過來,龍銳軍會不會趁虛而,咱們誰也不敢保證。”看向烏晴塔格道:“塔格,如果汗帳被襲擊,前線的勇士們必將全線崩潰,後果不堪設想。”
塔格若有所思,終是頷首道:“哆,頌努哈兩帳兵馬協同汗帳的三千勇士守衛金頂大帳。我們不只是要防備唐國人背後襲擊,還要防備鐵瀚的狼騎兵從西邊殺過來。”
在場衆人心下一凜,有人皺起眉頭,都是尋思,以鐵瀚的,趁虛而倒不是不可能。
一時間在場諸人心都是沉重,真羽草原在周圍的敵人眼中,就是一塊,若有機會,誰都想要撲上來撕咬一口,如今羣狼環伺,若是真的都撲過來,真羽部將經前所未有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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