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死對頭勾出易期》第16章

“你這個問題比我問的難多了,”秦城笑了笑,這個笑沒有剛才的輕松,得人心裡發堵,“你讓我想想,從哪兒開始說。”

簡恆沒說話,留給他沉默的時間。

“我媽以前不這樣,不用天天吃藥。”秦城一手撐著額頭,用力按了按,“後來懷了我……本來Beta懷孕就難我還好死不死地隨了我爸,是個頂級Alpha。”

“我媽懷孕那八個多月一點沒胖還瘦了好多,我出生了也沒好轉,常年吃藥調理。”

“本來,也不算特別嚴重,”秦城頓了頓,時隔六年再提起那場事故還像發生在昨天,“但是,但是後來……我爸沒了……”

簡恆微微皺眉,手放在秦城腦袋上輕輕,“別說了。”

秦城深吸口氣,偏頭看他,除去眼角有些紅神還算平靜:“你讓我……說說吧,我快憋死了……”

簡恆沒說話,只是放在他頭頂的手移到他後背上,輕輕拍著。

“我爸出事……”秦城頭得很低,放在膝蓋上的手有輕微的抖,“……是因為我。”

簡恆的手一頓。

秦城低下頭藏住表,似乎是想緩和氣氛,笑了一聲,但簡恆聽著更像緒的哭。

“那天我生日,我給我爸打電話,我說爸你要是晚回來我就不吃蛋糕了。”說到這秦城深吸一口氣,張了張,半晌,才說:“他著急回家,闖了紅燈,和一輛拉滿人的出租撞上了……所有人,都沒搶救過來……”

簡恆偏頭看他,過了會兒輕輕摟住,易碎品似的拍了拍。

天災人禍。沒人能輕易從那樣的事故裡走出來。

“沒事,都多久了。”秦城再抬頭的時候只有眼角紅著,角勉強地挽出一個笑。

但簡恆能看出來,他眼睛裡是死的,一潭死水。

“我媽聽到消息就暈過去了,和我爸一起進的手室,”秦城用鐵一下一下著掌心,眼睛沒有焦距地看向遠,“因為我爸闖紅燈,負全責,家裡把房子賣了也沒夠賠,又去親戚家借了很多才勉強湊上。”

“所以,”秦城偏頭看著簡恆,“家裡要還債,我媽要吃藥,還有生活費學費……我得負起責任。”

“我造的後果,不管能不能,我都得挽回。”

秦城說完低下頭,角沉重得再也抬不起來。

簡恆抓住鐵扔到一邊,掰開他的手,掌心被鐵劃出幾道白痕,簡恆收起手包在掌心用力攥了攥。

秦城忽然被這個作刺痛,吸了吸鼻子,偏過頭。簡恆能看見他繃的咬和微微抖的

秦城在忍耐,他不想哭。

“累了就歇一會兒,”簡恆他掌心,“就一會兒,不會對生活有什麼影響。”

“……會,”秦城搖頭,下顎繃出一道脆弱又鋒利的弧度,仿佛要割傷自己,“我就該這麼累著,我造的後果我承擔不了,我爸回不來了,我媽好不了了,我把家毀了我還毀了別人的家……我活該累死。”

“你——”簡恆皺眉。

“我就是活該,”秦城轉頭,眼底通紅,咬字用力到抖,一字一頓,“我就是。”

簡恆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默默握住他一直在抖的手。

很多對當事者造巨大傷害的事故在外人眼裡只是一個故事,安都是無關痛的廢話。

就像他沒辦法對秦城說“是你爸自己要闖紅燈,犯錯的是他”一樣。於理,是這樣沒錯,於,這句話太畜生了。

過了很久,秦城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簡恆嗯了一聲。

……

“唉,我怎麼這麼墨跡,”秦城看著兩個人握在一起的手,緒從過去離,又恢復了輕松的仿佛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謝謝你聽我說這麼半天。”

“不客氣。”簡恆說。

秦城笑了笑,“其實今天你要是沒帶我來這兒,我可能就半夜對著枕頭說了。”

簡恆看著他。

“走吧,快下課了。”秦城起,胳膊一沉,低頭髮現兩個人的手還拉著。

他看向簡恆,簡恆若無其事地松開了,和他一起站了起來。

秦城也沒多想,顧自回憶了一下剛才的場景。

他沒料到他會和簡恆說這麼多。在他的計劃裡他只需要說說他最近有點累,家裡需要錢,他需要直播……說這麼半天都沒說到直播。

他真是,這段時間折騰傻了。

至於為什麼是簡恆,秦城也說不清楚。

可能是因為簡恆上的那種特質,不會多話存在又很強烈,整個人從而外地沉靜,讓人下意識信服。也可能因為他們倆的信息素契合,讓他生理上先為主相信這個人。

總之他下意識地相信簡恆會是個好聽眾。

而且他確實累了,這段時間太累了。再不找個人說說就崩潰了的那種累。

這個人不能是譚棋,因為說了譚棋會想盡一切辦法去幫他,而他不能要這種幫助。

杯水車薪,譚棋還要累。

幸好,他想說的時候,簡恆在,而且他聽了。

秦城偏頭看了眼簡恆的側臉。他就這麼沒防備地說了他的,簡恆的……算了,他對剖析別人沒興趣。

等什麼時候簡恆願意告訴他了,他再當個忠實的聽眾。

倆人走到班門口,和正在往外衝的譚棋撞了個正著。

譚棋一臉怒氣地指著秦城:“我秦哥你不地道!你——”

簡恆走到秦城前面,瞥了他一眼:“讓讓。”

譚棋秒慫,悻悻收回手側給大佬讓路。

秦城看他這慫出兒就想樂,完全不照顧兄弟緒地邊樂邊跟著簡恆進去了。

譚棋在後面亦步亦趨,和他倆保持兩米的安全距離——主要是和簡恆保持。

等他倆坐下譚棋拍了拍秦城前桌,一個脾氣的Omega,說:“去我桌坐著,請你喝可樂。”

Omega什麼話都沒說就走了,譚棋一屁坐下繼續指著秦城:“秦哥你著良心告訴我,你以前是不是都帶我出去。”

“哦,”秦城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是嗎?”

“哦,你竟然哦!”譚棋一臉憤慨地拍了下桌子,“你拋棄我去找……”

他飛快地掃了眼簡恆,“你是不是得反省一下。”

“反省什麼?”秦城看著他,“上句話沒說完,我拋棄你去找誰?”

譚棋僵住,後腦杓,尷尬地轉移話題:“額,那個……我估計英語老師得上老許那告狀,你倆準備一下。”

秦城皺了皺眉,偏頭看簡恆:“我可能要被停課,你——”

“一起回去。”簡恆說。

秦城過意不去的,“不影響你績吧?要不我和老許說說去。”

簡恆翻開書:“不影響,不用去。”

譚棋:“……”

什麼況,到底是搞了還是沒搞?簡恆看他就那種眼神,看秦哥怎麼就不那種了,這是搞曖昧呢吧……對,曖昧階段!

譚棋確定了,嚴謹地掃視了一圈,拍拍秦城肩膀肯定地點了點頭:“秦哥加油。”爭取追到手。

秦城一臉莫名其妙:“什麼風呢?”

譚棋剛要張,老許出現在後門,喊秦城和簡恆。

倆人對視一眼,一起站起來出去了。

留下譚棋一個人看著他倆的背影,不住點頭:真般配。

就是他們大直男秦哥到底要怎麼追求同樣是Alpha的簡恆,這是個問題。

辦公室裡,老許皺眉打量著面前的兩個學生:“你們兩個怎麼回事,秦城胡鬧也就算了,簡恆,你跟著鬧什麼?”

秦城舉手,一臉悔悟:“老師是我帶壞他了,我認錯。”

“你閉,”老許瞪了他一眼,轉頭看向簡恆又恢復了一臉耐心,溫地問,“是不是有什麼不方便說的,中午老師單獨在辦公室等你,你和我說。”

“不合適吧老師,”秦城看著,“我也有不方便說的,你怎麼不邀請我啊?”

“秦城你是借來的著急還嗎?!平時不見你多積極,我問簡恆你總欠欠兒的,欠打了?用不用我給你媽打電話讓打你啊?!”

秦城攤手:“我不說了。”

老許剛要說話,秦城忽然開口:“最後一個事兒!”

老許一口氣噎住,氣得踹了他一腳,秦城沒躲,邊笑邊挨了這下。

老許:“說!”

秦城:“能別停我倆課嗎?我想跟著簡恆學習,他簡直是我人生的標桿,照亮了我前進的方向。”

老許讓他氣笑了:“語文考試的時候沒見你這麼有文采。”

話音一轉,也有點生氣:“不行,你們英語老師這幾天家裡出事了,心不好你撞槍口上了。課上一半就去和主任哭,我怎麼說都沒好使。”

“課都不上?”秦城有點驚訝,課都不上去告狀,這是弟弟行為啊。

老許也生氣:“這次連簡恆都得回家,一個老師,不從自己上找原因,把緒帶到課堂……”說到一半停住,擺擺手,“有作業我讓譚棋給你們帶回去,這幾天你們也注意點兒,別惹。”

兩個人一起點頭。

秦城練地撿起桌上的罰通知書,拍拍簡恆胳膊一起出去了。這罰書三年畢業他能攢一箱子。

走到門口的時候老許住簡恆:“晚上給我打個電話。”

簡恆點頭。

走廊上,秦城把罰單折一個紙飛機,邊折邊說:“老許是想讓你避過我,調查一下我的惡行。”

“飛不,”簡恆拿過半品飛機,拆了重新折,“你不會疊麼?”

“我那個也能飛,”秦城說,但還是仔細看著他的手,“你這個手法我沒看過啊,你在哪學的?”

“我媽教我的。”簡恆折好,遞給他。

“阿姨這麼厲害?”秦城拿著飛機上下翻著,折痕整齊邊角堅非常有簡恆的風格,一看就是能飛老遠的那種,他有點舍不得往外扔,“你離家出走阿姨不得惦記壞了。”

不在了。”

秦城猛地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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