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秦城話剛說一半，啦啦隊那邊忽然一陣兵荒馬，老師摟著一個臉紅渾癱的Omega喊校醫。

秦城心裡一，又不地道地一松。簡恆不是因為他皺眉，幸好。

那邊育老師已經開始疏散Alpha了。

Omega突發結合熱，還是在人群這麼集、大部分都是Alpha的地方，大事不妙。

是Alpha下意識釋放出的信息素就足夠喝一壺，何況這裡還有個超級炸彈——簡恆。

秦城拉住他：“我帶你出去，你在這那Omega得瘋了。”

簡恆臉糟糕眉頭鎖，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用力攥，呼吸聲重聽得秦城心裡直發。

秦城看著他的臉，不確定地問：“你不是……對這個信息素過敏吧？”

簡恆沒說話，皺著眉把腦袋放在他頸窩，呼吸灼熱，明顯的不適。

秦城一秒都沒猶豫，背起人就往外跑。

已經能聞到淺淺的焚香味兒了，等簡恆信息素發不止那個Omega，Alpha也得集不舒服。

“我帶你去醫務室，”秦城心裡沒底，“你有信息素過敏史怎麼不隨帶著藥，多危險！”

簡恆這反映明顯不正常，聞到Omega信息素後除了秦城這種因為有病無的，其余Alpha頂多會心躁一陣，Omega噴灑抑製劑後都能立刻恢復。

簡恆更像是某種信息素過敏導致的極度排斥。

生理課學過，這種況極其罕見，但嚴重可能會致死！

秦城跑得快斷了。

“……我沒事，”跑到一半簡恆忽然說，聲音暗啞，“去天臺……”

“什麼？”秦城不敢停。

“不是過敏。”簡恆聲音很低地說。

後頸過一片熱溫潤，秦城站住，整個人僵在原地將近十秒才反應過來那覺應該是簡恆的！不對，簡恆說他不是過敏……

“不是……”秦城跑得渾是汗，呼吸不穩，“那我——”

簡恆重複了一遍：“去天臺。”

“啊，”秦城默默調轉方向，背著人往天臺走，一臉魂不守舍，“去天臺，幹什麼？”

他是被親了吧？親脖子也是親對吧？臥槽這算初吻嗎？不是和Omega親的算嗎？不對沒啊可是簡恆用的是親哪不重要了吧人家都下了那就算是初吻吧？

媽的初吻居然不是給Omega他這算不算未婚先吻不對不對他怎麼可能和簡恆這個Alpha結婚……

簡恆了從後背下來了，秦城腦袋裡狂風暴雨也沒攔著。

“想什麼呢？”簡恆皺皺眉，還沒從那陣Omega信息素裡緩過來。

“什麼？”秦城愣著，過了幾秒猛地轉頭，手忙腳地扶住他往前走，“什麼什麼？我沒想啊，你這人真有意思我就發了會兒呆我還非得想點什麼？我難道會想你為什麼親我？”

秦城：“……”草（一種植）。

這一刻的空氣好像凝固了，周圍的一切、就連窗戶上飄著的窗簾都在嘲笑他的傻。

這個世界對直男總是如此殘酷。

秦城以為他習慣了，但當一切真的發生的時候，他隻想掉頭就走上吊自盡臨死前問問空氣這時候我和簡恆誰應該更尷尬？

“我親你了？”簡恆看了他一眼，神態自然地就像他問的是“我揍你了？”。

秦城僵了僵，簡恆的淡定讓他厚實的臉皮找回了點尊嚴，想了兩秒措辭迅速道：“啊，你親了，你親了我脖子！你想想怎麼賠我吧，這可是我初吻！秦哥初吻在五中價上千了都，你說你怎麼賠吧！”

空氣安靜了幾秒，簡恆忽然一聲輕笑，看著他沒說話。

秦城讓他看得的，“你笑什麼？”

簡恆還是沒說話，視線落在他脖子上，然後緩緩移到臉上，眼底帶著意味不明的緒。

秦城看不懂，也不想猜，轉過頭不看他：“你他媽不是傻了吧？”

簡恆轉回頭，脊背直地向前走，看不出一點剛才的不適，“走吧。”

秦城頓了頓，還是跟上了。

天臺被曬了一天，石灰地面暖呼呼的，秦城坐在簡恆旁邊。

和上次一樣，誰都沒說話。

秦城又先敗下陣來，偏頭胳膊肘了簡恆，“你確定沒事兒？”

“沒事，”簡恆掏出煙夾在手裡，煙盒遞給他，“不是過敏。”

不是過敏還那麼嚇人，秦城接過煙盒卻沒往外拿，依舊盯著他看。

簡恆淡定地點著煙放在裡，微微偏頭半耷著眼皮看他，神見地懶洋洋的，聲音冷淡中帶著莫名的溫和。“信息素，我聞一下。”

“為什麼？”秦城看著他，眼底是不加掩飾的探究，“簡恆同學，你著良心——你自己的，告訴我，你覺不覺得咱倆的不對等。”

簡恆角微微勾起一點弧度，一口煙吹到他臉上，眼底有點笑意：“信息素。”

“。”秦城瞪著眼睛卻又拿他沒招，只能變無的信息素機。頂級Alpha的信息素不加製全面釋放，幾乎一瞬間侵佔了整個天臺，囂張又霸道。

還是簡恆太狡猾，他都說了那麼多，套他一句話都費勁。朋友一點都不誠懇，一點也比不上他。

秦城信息素釋放的一瞬間簡恆眼可見地松了口氣，眉頭舒展開，閉上眼睛靠在牆上，夾煙的手輕松地一下一下輕叩著膝蓋。

心不錯，不，非常不錯的樣子。

不錯還不立刻坦白從寬，狡猾的城裡人。

秦城又盯了一會兒，忽然覺得不對勁兒——他什麼時候變著別人坦白的人了。

秦城轉回頭有些煩躁地拿出手機，無意義地重複開鎖上鎖。

是他的鍋，一定是這兩天考試力太大，他神經張。

嘖，秦哥以前也不這樣兒啊。譚棋有事不想說他也沒掏出友誼第一的殺手鐧著他說。

兄弟間有不是很正常。那他現在是在幹嘛？

真是瘋了。

“想聽故事？”簡恆的手在他眼前一晃而過，指尖輕過額頭，清晰在心裡留下一道說不清的痕跡。

秦城啊了一聲，手背有些不自然地蹭了蹭額頭，眼前還有那雙手的影子，怪好看的。

“其實，”秦城出煙點著了，沒敢看他，叼在裡含糊地說，“也不是非常必須一定，得聽。”

“哦，”簡恆吐出個漂亮的煙圈，眼神在煙霧裡無限模糊，“那不說了。”

“，”秦城使勁推了他一把，“別我跟你乾一架。”

“嚇死我了，”簡恆看著他，忽然笑了，“說點好的。”

“簡哥我好想聽你最帥最A最牛啊我的天啊看你一眼我就瘋了，”秦城面無表地看著他，語氣毫無起伏，“這樣？”

“還是乾一架吧，”簡恆看著他，“晚上拖地。”

秦城立刻擺了個ok的手勢：“洗碗也歸我。”

簡恆沒說話，氣氛突然沉默。

一直到秦城裡的煙完了簡恆才了胳膊，到他手腕點了一下：“信息素，別收回去。”

秦城沉默著再次釋放信息素，這次心裡沒火兒了，很好地控制在簡恆邊這一小片范圍裡。

厚的木頭氣息伴著辛辣的煙草香縈繞，神經都淪陷了似的。

“剛才，”簡恆開口，“你聞不到信息素？”

“一點兒也聞不到，”秦城搖頭，歎了口氣，“我只能聞到Alpha的。”

這是實話，不然他也不會Beta/Omega不分了。

“什麼信息素？”秦城問。

“玫瑰，”簡恆眼神暗下去，眼底暗洶湧，“純正的玫瑰信息素。”

“純正的？”秦城不可思議。

玫瑰很常見，但幾百年前就不流行所謂的純不純了，這就導致純正的某種信息素變得極為見。

甚至新聞上偶爾會播放某純正信息素的Omega被強製婚姻，Alpha只是想要脈傳承的……

當然，善良限制了秦城的想象力，他無法想象都21世紀了為什麼還有人會在乎脈這個玩意兒。

“我繼母的信息素是這個。”簡恆忽然說。

“繼母？”秦城知道他母親去世了，但是不知道他還有一個繼母，看他的表這個繼母是什麼樣的人已經一目了然……

“嗯，”簡恆偏頭看他，語氣沒什麼起伏，“我六歲的時候我媽走了，七歲的時候嫁進來，家裡整天都是玫瑰味兒。”

“整……”秦城張了張，不知道該從哪問起。

妻子過世一年就再娶，和新妻“整天”散發信息素還當著孩子的面……這他媽是什麼爹。

簡恆神態平靜，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我爺立過囑，我年了家裡的所有財產都歸我。”

“不只是，就連我爸也一分都得不到。所以看我就像眼中釘，一天不去掉就要死要活。”

“那時候我還小，背著人就打我，人前就裝作對我很好——”

“等——”秦城臉上的表扭曲一幅馬賽克，“打你？！待兒？”

“算是吧，”簡恆點頭，出煙放到裡，“我當時七歲。”

“那你爸，你爸就，就不管管嗎？”秦城的家庭教育讓他對這種事陌生無比，新聞上的終歸是新聞，事發生在邊的時候才明白那種震驚憤怒。

“管，”簡恆說，“一起打。”

“！”秦城不知道該說什麼，就為了那點錢，親兒子都這樣，這他媽什麼爹！

“當時太小，我說不過，”簡恆目放的很遠，輕輕咬著煙，“一直持續到我能打得過他們兩個，才結束。”

“所以聞到這種信息素，我就很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