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兒，別喝了。”秦城拿下譚棋手裡的酒杯，轉頭給簡恆使了個眼，簡恆會意攔住了也喝的直晃悠的斌。

倆話嘮終於分開了，邵澤忍不住說了一句：“兩個一杯倒在這拚酒。”

“七兒不是一杯倒，”秦城給譚棋碗裡夾了點菜，“他是一口倒。”

邵澤和簡恆一起笑。

秦城搖搖頭忍不住也樂了，他可能也喝高了，不然怎麼連這個時候都要比一下，覺得簡恆笑得更帥，帥到發。

隔壁包廂有人唱歌，調拐到西邊去了。譚棋聽到靜一瞇眼睛，不滿地罵了一句：“真幾把難聽”。

過了會兒譚棋舉起果，得意地衝簡恆笑了笑。秦城確定他是醉了，都敢挑釁簡恆了。

譚棋大著舌頭，磕磕地說：“你們是……不知道！”

“知道什麼？”秦城憋住笑，靠在椅子上問他，“知道你喝酒不吃菜？”

“斌啊。”譚棋喊。

秦城扳住他肩膀往左轉，笑得不行：“這是恆兒，斌擱這邊兒呢。”

說完忍不住回頭看了眼簡恆，簡恆對他挑了挑眉，他忍不住回了個笑。

方向錯了譚棋也不影響，轉過後特激地說：“我們秦哥當年也是個風的！”

秦城一頓，怎麼還說上他了，秦哥怎麼了，秦哥很正經好嗎。

肩膀被敲了敲，秦城回頭，簡恆眼底帶笑，微微靠近在他耳邊說：“是麼？”

秦城莫名有點心虛，偏頭同樣在他耳邊說：“當然不是，我潔自好。”

簡恆的太近，包廂有空調但吃飯依舊吃的一汗，簡恆的呼吸比空氣都熱，打在耳朵上，一小片熱。

譚棋喝了口果兒：“好酒！”

他指了指房頂：“別的不說，就這歌兒，他們唱的……什麼破玩意兒！當初我秦哥一開嗓Omega都得懷孕！”

秦城攔住他，簡恆剛才的眼神著實讓他力有點大：“你哥不用嗓子，別喝酒，吃點菜啊七兒。”

“靠，”斌捂住耳朵，一臉，“好黃。”

秦城回頭看簡恆，請求場外援助：“攔著點兒。”兩個醉鬼他控制不住。

簡恆居然沒幫他攔著，還一手抓住他後領往後拉了拉，看著譚棋：“然後？”

秦城回頭，一臉警惕：“這位同學你要幹什麼？”

簡恆喝了口啤酒，眼神鎖著他，咽下去的時候結滾，眼底的緒很濃，角帶著點笑：“聽故事。”

秦城咳了一聲，有點不自然。

誰的青春不瘋狂，他的故事雖然都不毀三觀但也那什麼的，讓他不好意思在簡恆面前提。

別人無所謂，就是不想擱簡恆這兒丟人。

有觀眾了，譚棋徹底瘋了，周圍挨個點了一圈，邊點邊搖頭：“我們學校，初中，幾個混的好的Omega為了爭我們秦哥，天天約架！”

秦城無奈了，但還是忍不住攔他：“你哥沒那麼牛。”

譚棋不影響：“嘖嘖嘖，就你們，是沒聽過秦哥唱歌……初三畢業一曲定多個Omega，就連Alpha都有！追著秦哥考五中的大有人在！”

那句“Alpha都有”出來的時候秦城忍不住偏頭看了眼簡恆，簡恆正在看他，眼神專注，眼裡的東西很重，看得他下一秒就轉回了頭。

心跳很快，手有些握不住酒杯了。

“我帶著誼~一淒愴~”譚棋抱著酒瓶嚎，“許多說話都仍然未講~”

秦城拍拍他肩膀，不敢回頭看簡恆：“別唱了，狼來了。”

譚棋吸了吸鼻子，忽然抱住他，眼淚刷地就下來了，哭著喊：“哥你這麼多年不容易啊……”

“哎，不容易不容易。”秦城無奈地拍了拍他後背，一喝酒就耍酒瘋的病還是沒變。

“不容易！都不容易！”斌忽然跟著喊，嚇秦城一跳。

簡恆示意邵澤看著點，這也是個耍酒瘋的。

斌攔住邵澤的手，眼圈紅的眼看著也要哭，轉頭視線劃過秦城和譚棋，停在簡恆上，眼淚啪嗒就掉下來了：“恆兒也不容易！Alpha搞個對象多難！要不是，要不是那——”

“斌，”簡恆忽然喊了他一聲，眉頭微皺，“別喝了。”

斌一怔，隨即抹了抹眼睛，一臉忍：“我知道，我不說。”

秦城忍不住瞥了眼簡恆。

什麼，他不能知道的。或者是譚棋不方便知道，他可以回去問問？

進門開始的那種興迅速過去，只剩下一說不上來的酸溜溜的覺，秦城有種被簡恆和他朋友的無形圈子隔開的不舒坦。

從裡到外的憋得慌。

人都有，朋友之間更不可能全盤托出，這句話他以前說過，現在收回。

秦城現在太他媽不得勁兒了。不得勁兒到他都敢正眼看簡恆了。

，都是一繩上的螞蚱同甘共苦的兄弟了，怎麼就不能告訴他。

是不能告訴，是都有，他這個行為非常不合理，非常過分，簡恆有權利不說。

但他想知道。

兩個想法在腦子裡撕扯，秦城的好心瞬間被扯得渣都不剩。

兩個醉鬼最後抱一起去了，一個賽一個地吹著秦城和簡恆的牛。

什麼在學校以一敵十沒人敢惹但為人低調不輕易惹事、追求者一群但是兩個大佬潔自好、各種帥氣瞬間……

倆人邊說邊哭，邊哭邊說，秦城摔到谷底的心功地又蓋上一層眼淚。

簡恆從攔著斌那句之後就沒說過話，沉默地倒酒喝酒，心很不妙的樣子。

秦城知道他應該端著酒杯靠過去問問，但神經就是轉不過那個彎兒——你都不想告訴我為什麼不高興，那我怎麼安你，我憑什麼安你。

秦哥也不高興。

然而秦哥的不高興沒過一分鍾就敗了，一回想簡恆的年、想想簡恆的文秦城就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秦城端著果靠過去的時候鬼使神差地了他的手指，低聲問：“怎麼了？”

簡恆看過來，眼神裡有意外，像是沒想到他能做出這個作。

秦城讓他看得怪不好意思的，著的不高興和不好意思混在一起，腦子一手又了，簡恆沒說話，秦城乾脆抓了一把。

抓完用囂張的眼神告訴他——秦哥想就，不服打一架。

簡恆看了他一會兒，忽然笑了，手在下面過來放在他上，有點燙。

另一隻手拿起酒杯了他的杯，靠在他旁邊低聲說：“隨便，你有特權。”

“特權”倆字出來後秦城的角就不歸他腦袋管了，要不是房頂攔著能飛到天上去。

他忍不住咳了一聲，順勢喝了口果，隨手抹了把說：“你別喝了，都倒了我還得人接。”

簡恆難得的聽話，放下酒杯，還是看著他，眼底帶笑。

秦城臉都讓他看熱了，大眼小眼地跟他瞪了一會兒，憋不住也跟著笑，神經病似的笑得直哆嗦。

秦城邊笑手邊到上使勁握了握他的手，這個骨節他垂涎已久，上次上課睡得懵圈沒仔細都那麼好，現在神志清醒得更爽了。

簡恆完全沒反抗，一手放在他上任由他來去，另一隻手拿著他剩下半杯的果喝了，察覺到他的眼神，簡恆半垂著眼瞼：“解酒。”

沒病，秦城點頭繼續手。

簡恆手和他差不多大，但是手指比他長，指關節凸出，他順著尺骨到小手指上了，忍不住又攥住了，五手指在掌心蜷著，順從的姿態。

簡恆手腕上的脈搏跳得很有力，指腹搭上去的時候好像都在跟著跳，過一會兒倆人的心跳都重合了似的。

秦城忍不住有點迷糊，他可能是喝醉了，不然怎麼老想著能一直握著多好……

旁邊的邵澤沒眼看，簡恆旁邊那麼大一瓶果不喝，非要喝人家杯裡的，秦城那麼大個直男，和一個不明向的Alpha眉來眼去還使子，之後讓人家哄得五迷三道還在桌子底下手……

這都什麼跟什麼，他和斌就是不遠萬裡過來吃兄弟狗糧的。

酒過三巡，秦城扶著譚棋，邵澤拽著斌，簡恆去付錢。

回來的時候秦城問了一句：“多？”

簡恆沒和他搶這事兒：“發微信了，有空轉帳吧。”

秦城就喜歡他這種默契，知道他肯定要請客就絕對不多說一句廢話，乾脆利落。

秦城在門口招手攔了輛出租，談好價錢後回他們：“你們坐這個吧，錢我給了。”

簡恆和邵澤扶著斌上了車，偏頭問他：“你呢？”

“我去七兒家住，”秦城說，“你們先走吧，我送他回家。”

簡恆朋友過來肯定要跟他一起住，他得理智讓位。所以理論上朋友要來和朋友要來是沒區別的。他都得收拾包袱滾蛋。

想到這秦城那勁兒又上來了，別別扭扭的也說不上哪兒不對，自己都快被自己的矯勁兒整瘋了。

“住不下，”簡恆從車裡出手，手指彈了他手背一下，眼睛看著他，“你回來，我去你家住。”

什麼心瞬間麗，這就心瞬間麗。

秦城抬起胳膊擋了下，不行，現在沒有房頂，角不能起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