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課本上的條條框框擁在他的眼前，那些做過的題，選過的答案，紛紛推搡上前，維持著理智的弦。

可是意識逐漸模糊的某個人，不依不饒地抓著他的領口，半睜著的眼睛漂亮極了，明明臉上的神和說出來的話都是兇的，給人的覺卻像是在撒。

這也不是……太無理的要求？他也不太愿意把這個時候的知予給別的alpha來安。

畢竟，從科學的角度來看，他倆之間沒什麼比較明確的界限，又哪里來的越界一說。

有道理，肖彥用知予的邏輯說服了自己。

橘子樹倒了，橘子噼里啪啦地砸了一地。

“小流氓，你自己要的，你別后悔。”肖彥抓住了知予的手腕，把那雙作的手按在了沙發上，扶著知予的肩膀，安般地在他的肩上了兩下，算是安。

“沒事。”某個人大方得很，“我也咬過你，這都不是事，誰年輕的時候沒犯過那麼一兩次混。”

肖彥：“……”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不該和小流氓講道理。

久違的橘子味撲面而來，知予好似舒服了些許，不再糾扯著肖彥的服，而是怔怔地看著前方，仿佛一時半會還沒想起來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

“我……”知予想拿桌上的水杯，卻被肖彥攔腰按了回去。

不知道是怕知予后悔還是怕自己后悔，肖彥連猶豫都免了，他按住知予，尖銳的牙齒刺破了omega頸后的腺，覺到了知予的一陣輕。

橘子教訓了不講道理的桃子。

知予微微睜大了眼睛，沒什麼力氣地踩了肖彥一腳，沒掙扎開，倒只像是在對方小上撓了一下。

臨時標記，的確是肖彥先前給他講作業時說過的那個流程，可真正進行起來，也沒那麼輕松，牙齒刺破腺的那一刻，他整個都在發，要肖彥扶著他才能勉強地維持著坐姿。

alpha信息素的侵帶來了一陣陌生的戰栗，他在肖彥的手腕上掐出了一個小小的月牙，就在那瓣“桃花”的側畔。

“你還沒好？”知予難耐地掙了些許，因為這作，后頸沁出了一道細細的線，因為疼，他瑟了一下。

肖彥松開他，抬手抹去了邊沾到的跡，舌尖掠過角，帶走了沾染的緋紅。

知予莫名覺得，這個時候的肖彥，還有校草那味兒——

讓人著迷。

他把這歸功于臨時標記的瞬間反應。

肖彥松開手的時候，知予就沒能撐住自己的，順勢倒在了沙發上，側躺著手要去自己的后頸，擋住了頰邊一閃而過的淚痕。

肖彥阻止了他，醫用酒棉輕輕地拭過知予的后頸，臨時標記已經形了，知予的發期漸漸被安了下去，滿屋子的水桃味信息素收斂了很多，只剩下織的淡淡果香。

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幾乎在臨時標記形的瞬間，席卷了他的心，和他那無關信息素的私心切相連。

如果有關，那是否如他所說的那樣，這段時間里的知予，都是他的。

alpha的臨時標記能夠安omega的緒，知予對橘子皮沒興趣了，他靠在抱枕上半閉著眼睛休息，支使肖彥給他后頸上的傷口包扎。

“臨時標記是這樣啊。”知予躺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困倦得很，“有點像是，你藏在我心里。”

“……那就在吧。”肖彥輕聲說。

知予醒來的時候，月亮剛好攀升到夜空的中央，肖彥站在玻璃門外的臺上，背靠著欄桿，低頭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

發期沒有過去，可所有難的覺，都消失不見了，知予清醒了。

知予：“……”

在他零零星星的記憶力，他好像干了不缺德事，他著人家肖彥，把自己給臨時標記了。

知予：“嗬。”

至于有沒有說話，他暫時還不太能想得起來。

“睡好了？”肖彥推開門走進來，鼻梁上架著他那副無度數的眼鏡，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戴上的，像是在思考人生。

“我睡著的時候，你在干什麼？”知予手了頸后的腺，他披著校服，而對方為了晚宴穿得十分正式，這樣的肖彥，要比平時的校草還要帥氣。

“聽你在夢里罵臭橘子。”肖彥沒好氣地敲了下知予的頭，“走吧，我送你回去，我家車在樓下，這種晚宴要到很晚，后面他們還談生意，我倆都是學生，別跟著熬。”

兩人下樓的時候肖彥接了個電話，是他媽媽打來的。

“我先回去了。”肖彥說，“嗯，一個人，宴會沒意思，想早點休息。”

肖彥這邊剛掛了電話，知予家也來問了，知予把剛才肖彥說過的話，原封不地復述了一遍。

電梯里剛編完瞎話的兩個人，不久前剛做了點爸媽不知道的事，他倆相視一笑，前所未有地有默契。

電梯停在了一樓，門剛一開，不久前和知予搭話的張崎站在門口，alpha敏銳的嗅覺捕捉到了淡淡的信息素味。

“你們……”他愣在了原地，“剛才做什麼去了？”

“我們高中生要回去寫作業了。”知予冷漠得看不出任何緒，“再見。”

肖彥家的司機見過知予，只是有點意外，肖彥會和知予一起回去。

“叔叔，你今天就當沒見過我。”知予一上車就說，“不能讓他媽媽知道他和我玩。”

知予：“你就當我倆不，彥哥他是良心發現，捎上了校友。”

司機叔叔：“……”

肖彥：“……”

“知予那個作，絕對不能帶壞我們家肖彥。”知予自以為是地學了句家長的語氣，被肖彥按在后座上了一通，“啊啊啊別我后頸，難道不是嗎？”

“我媽可沒這麼說過。”肖彥幫知予扣好安全帶，替他把書包放到一邊，“倒是你在家沒說我壞話吧。”

“我沒有。”

司機在前面開車，兩個為了營造不氛圍的人，選擇了微信聊天——

[不是知了]：QAQ脖子有點疼，你們alpha下都這麼狠的嗎？

[橘子有點意思]：你自己的。

[不是知了]：是嗎，我不記得了。

[橘子有點意思]：我該錄音錄像的。

[不是知了]：臨時標記你錄音錄像，你變態呀。

[橘子有點意思]：……我該讓你看看你那流氓味兒的。

[橘子有點意思]：這次是個意外，知道嗎？

[不是知了]：知道。

[橘子有點意思]：沒事，如果不是契合度很高的alpha在附近，一般不會出現這種況。

[橘子有點意思]：不可以讓別的alpha給你做臨時標記，知道嗎？

[不是知了]：知道，只有你可以，因為我們是絕對純潔的。

第47章 今夜未眠

“別打字了，過來我看看。”肖彥放下手機，招呼知予。

“哦，行。”知予還扣著后座上的安全帶，他略微低頭，牽開領，出了后頸上包扎的紗布。

知予白皙的頸間，紗布上沁出了一點紅，像是零落后被雨水打的桃花瓣，肖彥有點后悔，他和知予開玩笑的時候就喜歡人家的腰和后頸，打心里喜歡看知予笑著求饒躲開，平時時常這樣，打鬧下手的時候也有點沒輕沒重，所以他忘記了這個階段的知予，比平時要好欺負。

“是我不好。”下次再標記的話，一定要把知予給按好，不能再讓他。

alpha的天，大抵是一種很惡劣的東西，他于理智上懷有歉意，心底里卻總囂著把人欺負得更狠一點，歉疚和不滿足，兩種完全不相關的思緒，竟然有朝一日，還能糅合在一起。

“技不行啊，彥哥。”知予長嘆了一聲，“就當你拿我練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