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予拎著肖彥的巾去了衛生間，肖彥收到了樊越的消息。

[樊越]：干什麼呢哥們兒。

[樊越]：這都幾點了，你和知予在一起？

[橘子]：我從晚宴上拐回來的。

[橘子]：有事？

[樊越]：沒……你倆開心就好。

[橘子]：開心。

知予洗漱完，換了肖彥從前的睡，搖搖晃晃地回來，理所當然地霸占了肖彥的床，卷了卷被子，閉眼睛就要睡。

“先別睡，醒醒。”肖彥拍拍他的臉頰，“鞏固一下生理安全課知識，別的alpha的床可以睡嗎？”

“不能。”知予困極了，他答得很快，態度異常堅決，“只有哥哥的才可以，別的alpha都是心懷鬼胎另有目的機不純湊不要臉。”

肖彥放過他了，知予一點都沒認床，翻了個，把夜不歸宿貫徹得很徹底。

肖彥小心翼翼地從客廳里搬了個沙發床，盯著某個小流氓的睡，失眠了。

今夜的星星他抓到了，也藏好了。

第48章 明知故犯

凌晨兩點，肖彥發了條朋友圈。

[橘子]：星星好看。[圖片]

配圖是窗外的夜空，黑漆漆的，連月都沒有，什麼也看不到。

[湯圓]評論：我的媽呀，夜里下來尿完順便看個手機，這都幾點了，你怎麼還不睡？彥哥你微信名怎麼換橘子了，還配了橘子圖片，還有個人風格的。

[橘子]回復[湯圓]：我也覺得，還是橘子好。

[爸爸]評論：？我兒子什麼時候這麼文藝了？快睡吧，我們今晚不回去，明天大概要晚一點。

[張曙]評論：這什麼？一片黑，全球夜景欣賞？大半夜的什麼迷行為？雖然我也還沒睡沒資格說你。

[樊越]評論：……草，我哪敢講話.jpg，我總覺得哪里不對。

沙發床上的肖彥把手機放在枕頭下，防止手機驚擾了睡著的人，他輕聲翻下床，拾起地上被知予踢下床的被子，小心翼翼地蓋了回去。知予的手剛被他按回被子里，腳又從被子下方鉆了出來，肖彥沒辦法，加了個薄毯，給知予把被子蓋好。

到底是不太舒服，知予睡得不安穩，一直在翻，時而倒了后頸腺的傷口，還會無意識地輕聲夢囈，小聲地抱怨著什麼。在發期的omega很需要alpha的安。

肖彥還是不放心，又試了知予的溫，知予沒再發燒了，只是睡得不好。周圍靜悄悄的，不論是家里，還是外面的院子里，甚至是深夜的這片住宅區，都沒有別的聲音，好像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滿目的夜加上耳邊的寧靜，會讓人產生錯覺，覺得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知道。肖彥覺得，認識了知予之后，有些事就變得復雜了，教科書上應對omega發期的方法，就是“注抑制劑”這麼短短幾個字，到了他倆這里，一個任，一個縱容，到最后他不僅做了臨時標記，還想趁著夜深人靜用信息素安。

得寸進尺，甘之如飴。

半睡半醒間，知予聞到了一點淡淡的橘子香氣。好聞的橘子味信息素安了他的緒，強勢而不容拒絕地闖進了他的夢里，消弭了他的不安，切斷了那冗長而又不知所云的夢境，他像是輕飄飄地離了夢境和不安的束縛，在堆疊的云層之上，看見了他的月亮。

他不再翻，而是不自知地用臉頰輕輕蹭了下肖彥搭在枕邊的手，角微彎，安心地睡了過去。

不論是房間里藏著個發期的omega，還是發期在alpha的房間里留宿，這看起來都不像是好學生會做的事，今晚他倆都是壞學生。

只不過一個是，另一個是自然而然。

知予覺得自己好像很久都沒能睡得這麼沉了，他甚至完全不知道肖彥是什麼時候起床的，也不知道肖彥的弟弟是什麼時候飛到了床頭，歪著腦袋盯著他。

知予剛睜開眼睛，就對上了一張花花綠綠的鸚鵡臉，半天才想起來自己到底是在哪里。

他從床上坐起來，力氣恢復了一些，不再是昨天那種不就的狀態，頸后的腺也不疼了，只是周圍約約還有淡淡的橘子味。過了發期的第一個晚上，剩下的幾天，就不會再那麼難，意識也逐漸清醒，能夠明顯地認識到，昨天的他有多麼的不講道理和黏人，肖彥竟然沒揍他，一退再退，把床都讓給了他。

那鸚鵡毫不認生，飛過來蹲在了他的肩膀上。

鸚鵡：“書山有路勤為徑，學……？”

“弟弟。”知予手了鸚鵡，“別背詩了，哥哥教你點別的，做個與眾不同的鸚鵡。”

肖彥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知予正在和一只鸚鵡進行心靈通，一人一鳥互相瞪著眼睛，不知道達了什麼共識。

“醒了？”肖彥把沙發床往客廳推，“我以為你還要多睡一會兒，我了早餐的外賣，不用著急回去。”

“你的床太舒服了吧，好想打包帶走啊。”知予抱著肖彥的枕頭了，依依不舍地掀開被子，“我好久都沒睡這麼好了，就是我好像沾了點橘子味信息素，我得去沖個澡，然后再回去。”

“嗯，去吧。”他把視線偏向了別，避開了這個話題，“昨天你用的那個衛生間，是我個人的，你去那邊洗吧。”

昨晚擔心0.001%匹配度的信息素不好用，他多來了點，以量取勝，最后安的效果，還是讓人滿意的。

“行。”知予把黏著自己的鸚鵡扔給了肖彥，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臭橘子。”鸚鵡說，“臭橘子。”

肖彥：“……”

“不學好，就知道學壞，學的還快。”他教訓了一句鸚鵡，聽見衛生間的方向，傳來了嘩嘩的水聲。

因為要洗澡，知予對著鏡子，拆掉了后頸上的紗布，傷口恢復得還算可以，他小心翼翼地避開了水，簡單地沖了個澡。

若是放在半年以前，他也想不到自己有一天會在肖彥家里過夜，還霸占了肖彥的床和衛生間，那時候他倆見面的次數不多，每逢見面，不是他先齜牙就是肖彥先亮爪子，兩個人都斗志十足。

像這樣和睦到越矩的相，真的是第一次。

“知了。”知予剛打開熱水，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知予關了熱水，門外肖彥把他的手機遞了進來：“你電話，打了三次了。”

電話是思雪打的，讓知予別忘了喂貓。

“你起來了嗎？”思雪問。

“起了。”知予的確是起了，就是沒從自己的床上起，“馬上就去喂貓。”

“行，你別忘了就好，我看爸媽和哥哥好像都不在家，只好拜托你了。”思雪隨口又問了一句，“你在干嘛啊，這個時候才起。”

“在晨跑。”知予丟下一句話，飛快地掛了電話，聽見了衛生間門外傳來的低笑聲。

“笑什麼笑。”知予把手機拍回肖彥手上，繼續洗澡。

衛生間里的水聲隔絕了兩個人說話的聲音，磨砂門外倚著個深的人影，知予牽了牽角，沒再說話。

“別的alpha的個人衛生間能用嗎？”肖彥找了吹風機給知予吹頭發，“能在別人家里洗澡嗎？”

“那必然是不能啊。”知予答得越來越順口了，“別人能有我們這匹配度嗎？”

難得有假期，兩個人難得會了一把慢節奏的生活，知予慢吞吞地換上了自己的服，慢吞吞地吃完了早飯，逗了一會兒鸚鵡，悄悄地刪了家門口昨晚的監控，這才背起書包，讓肖彥送他出門。

“想把你的床帶走。”知予不忘地一步三回頭，“真的很舒服啊。”

“你流氓。”肖彥說笑著，把人帶出了院子。

知予在住宅周圍繞了兩圈，算作是晨跑，這才回了家，喂了思雪的三只小藍貓，家里只有他和貓，頓時讓他覺得有些空的，一種約約的空曠，又浮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