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好奇了，知予拒絕過那麼多人，最后看上誰了啊。”

“我倒是有聽說，講是異地啊。”井希明說，“我們應該都不認識的。”

禮堂安靜了下來，都在等著知予后面要說的容。

“高一時他在我們班軍訓方陣面前吃瓜，被我扛著掃帚追了三四條街……”

“大家放心，有因必有果，這個仇我報過了，就在去年暑假。”

“我借過他的校服，借過他的小被子，還拉他下水和我一起被扣評優分……”

“不是說男朋友啊。”嚴梓晗失地說，“畢業了還不忘了謝一下老對手。”

“哦，肖彥啊。”

“散了散了。”有人說，“畢業典禮了還要拎出來提一下。”

“都給我坐好。”臺上的知予看見了這群人的躁，“手機收起來。”

“我想說的是，高二的時候，我們出去參加英語競賽，房間不夠了，大家都讓我們湊合著一起住，因為我們信息素匹配度接近于零。”

“但是……”

知予敲了下電腦的空格鍵，把ppt給翻到了第二頁。

“給老師們報個喜吧，我們還是一如既往的優秀，不管是高考分數，還是信息素匹配度，都不會給學校丟臉。”

知予的ppt首頁后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白紙黑字的信息素匹配度診斷單。

知予、肖彥

信息素匹配度：99.999%

可能：99.999%

井希明：“？？？”

這還行？

他就不該相信知予的鬼話。

“什麼鬼？”嚴梓晗傻了，“真的假的。”

禮堂里沸騰了，哄哄的聲音里夾雜著好幾聲“臥槽”和“草”，還有很多用于表達難以置信的語氣詞。

“怎麼這麼高？”

“天哪，理想匹配度？？”

吳主任手里的茶杯蓋咣當一聲掉在了地上，滾了好幾圈。

“主任。”坐在第一排的肖彥有點憾地說，“你大概欠我們一次，通報批評。”

第76章 你們家戶口本還在嗎

吳主任：“……”

徐主任：“？”

自認為勸架無數次功完德育工作的校長與老師們：“……”

當初在梧桐路小樹林抓人的宋老師：“……”

中心醫院新的檢測單明明白白地出現在顯示屏上，檢測出結果的日期，就是高考出分的那一天。

“什麼時候的事了？”主任問，“一開始的確是打架啊，我沒看錯的，知予那麼兇，滋你一汽水。”

“一開始是真打，通常是我招惹他，至于什麼時候開始早，早了吧，那時候知予還穿著紅校服，我是高二的藍校服。”大學生肖彥補充了一句，“我追的他。”

“……”

一圈老師聽得牙，但也沒辦法，這兩名學生已經從一中畢業，學校管不著了。

肖彥說得倒也沒錯，學校確實欠他們兩一次通報批評。

“所以那次出去比賽的時候……”

“我惹他生氣了，那天知予在單方面冷戰呢，不過還好，謝謝各位陪賽老師給了我們一個和好的機會。”肖彥認真道謝。

吳主任：“……”

所以晚上小樹林的肖彥和知予本不需要勸架，下課總往樓上跑的知予也不是尋釁滋事。

肖彥每天早晨等在omega宿舍的樓下不是找茬，而是等知予一起上課。

兩個人偶爾表現出來的友好是早，偶爾表現出來的安分的早中的小矛盾。

而畢業后，頻頻翻墻，常回來看看的肖彥，也不是來找知予打架的。

“我這是……張錯方向了啊。”主任嘆氣。

“還好啦。”肖彥說，“我們才慘呢，正常相，半點沒藏著躲著，結果除了U大的同學，沒人覺得我們是真的。”

“我想說的就是這些。”知予說，“好好學習這話大家都聽膩了，我覺得這個結果對你們來說更有意思。”

“總之，愿你所有的努力和期許都能有結果，愿你的明天如你所愿。”

這是去年同一時間，肖彥在這個地方留下的祝愿，知予接住了，也把它送給往后。

臺上發言的知予收起電腦，表達了對后面兩屆高考生的祝福，就帶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撤了，也沒管自己剛才那番話引起了多大的轟。

一中抓早抓得那麼嚴，現在眼前卻有兩條網之魚。

網之魚時常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蹦跶，就差沒說“來抓我呀”，結果還是被他們選擇地忽視了。

真不能怪魚機靈，是漁網上有坑。

“之前的結果是怎麼回事啊。”老師們紛紛攔著他問。

“先前也不算是誤測。”肖彥解釋，“問題在我們上，我們比較特殊。”

“好像說我們兩個都是高階信息素，匹配度不在特殊階段常規檢測方法無法測出來。”知予在肖彥旁邊空著的位置上坐下，“對了，謝謝主任這兩年給我們打的掩護。”

吳主任喝茶驚到一半，被知予拋過來的這話給噎了，咳嗽了半天也沒說出個完整的句子。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這孩子說話也太直接了，一個臺階都沒給留。

“服了，你們可真行啊。”坐在第二排井希明近乎是在自言自語，“隔一層樓板，隔幾條街的異地，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天哪，阿草還記不記得肖彥生日那次，真心話和大冒險，知予那是真心話啊。”嚴梓晗哭無淚，“怎麼就沒人信呢。”

“你帶頭不信，我記得你了小辣條。”知予回頭，“還用低配大冒險鄙視我。”

嚴梓晗：“……”

朋友圈——

[墻頭草]：今天是高中畢業典禮，我給列表一中已經畢業的朋友們來點驚喜吧。[檢測單照片]

[樊越] 評論：我去！咋就理想匹配度了，肖彥當時說要蔑視信息素畫面還在我眼前，勤能補拙是真的！QAQ

[湯源躲貓貓] 評論：……我可能沒有睡醒，我再去睡一下，等下醒了我再過來看看。

[張曙不是麻薯] 評論：？？？真的假的，那發給吳主任看看啊哈哈哈哈哈，主任怕不是得瘋。

[吳主任] 回復 [張曙不是麻薯]：微笑.jpg

兩個人最新信息素匹配度的事很快傳遍了整個學校，老師們紛紛在群聊起了這件事——

[數學張老師]：我對知予印象深刻，我到三班上課的第一天，他就穿著肖彥的校服告訴我他是肖彥，后來聽說了他們兩的信息素匹配度，我當他倆是真的關系差，沒想到啊。

[生理課許老師]：發生什麼了嗎？

[生理課許老師]：我去看看……

[生理課許老師]：……哦天哪。

[李老師]：我們勸架勸得跟真的一樣……

畢業典禮結束，禮堂里的人卻久久沒有散去，肖彥和知予被一群老師圍在中間，問信息素匹配度的事。

[墻頭草]：過來過來。

[知了]：來了。

肖彥繼續知無不答，知予去找了井希明。

井希明神神地把知予拉到了禮堂邊沒人的角落里，一副要說悄悄話的樣子。

“我今天早晨就覺你上的信息素味道不太一樣。”井希明和知予高中三年是室友，對知予的信息素要比旁人更了解，“你們做什麼了？”

井希明：“別告訴我你們什麼都沒做，我不信，我已經不是過去的墻頭草了。”

“哎。”知予拍了拍室友的肩膀，“你們這群被信息素蒙蔽了的人，當初我說什麼你們都不信，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