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淪陷》第12章 夢里,現實。

明笙是在過了元旦第二天將剩下的所有行李搬進了公寓。

何芮佳自請纓幫著一起,拗不過對方,只能答應。

行李不算多,剩下的一些東西剛好三個行李箱就能裝得下,索明笙就了輛出租車。

明笙租的是頂層復式小三居,七十來平的樣子,一個人住足夠了。

何芮佳幫其將箱子推進公寓,四周掃看,眼底出驚艷:“笙笙,這里都是你一個人弄的嗎?”

之前明笙租了這里,一直沒有和們說,直到公寓裝修得差不多了,才告訴了室友們。

“嗯,我沒事的時候就過來整理一下。”

陸陸續續收拾了幾個月,總算是弄好了。

何芮佳收回目,嘆了口氣:“你應該早點告訴我們的,這樣我們也好幫你一起打理。”

當時只說下學期要搬出來,也沒明說搬去哪里。

們下意識地以為明笙是要沈朝淵同居呢。

明笙搖搖頭笑著:“你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何芮佳無奈地聳聳肩,這個室友啊,一直如此。

眼里,麻煩別人好像是多麼嚴重的罪行一樣。

收拾完了行李,明笙請何芮佳吃了飯。

考慮到何芮佳最近上火嚴重,臉上還起了好幾顆痘痘,明笙選的是一家粵菜館。

這家粵菜館規模不算大,但在當地所有的粵菜館子里味道最好的一家,們倆選擇了靠窗的位置。

等菜上桌的間隙,何芮佳心憋了好久的疑,終究還是沒忍住:“笙笙,最近怎麼沒見你和你男朋友約會啊?”

不止是最近,好像近小半年來,都沒怎麼見和沈朝淵在一起的場景了,何芮佳擔心是不是倆人之間的出了問題。

“你說沈朝淵?”明笙眼神一頓。

“不是他還能有誰?”何芮佳覺得室友問的這句有些多余了。

“他出差了,還沒回來。”明笙目向窗外,餐館的玻璃墻是單向的,從里面可以清楚地看清外面的景象,但在外面看不見里面。

何芮佳抿不解:“不是之前才出了三個月的差,這又出差?合著這半學期他就沒想過停下來和你約約會?”

這個沈朝淵還有沒有點做男朋友的自覺。

“年底了,各大公司都很忙的,他去年也是如此啊,我都習慣了。”其實也不是習慣了,只是不在意罷了。

“可你是他朋友啊,你都不生氣的嗎?不說國慶中秋這種節日了,他連圣誕還有元旦都沒有陪你過,你就一點不生氣?不懷疑點什麼?”何芮佳瞅著明笙云淡風輕的模樣,有些恨鐵不鋼。

或許是何芮佳的聲音過大了些,明笙面上終于有了點在意:“這些節日,一定要一起過嗎?”

何芮佳被問住了:“......也不是說一定要一起過,可之間不就是找這種由頭來培養約會的嘛。”

明笙垂下眸,忽然沉默。

何芮佳見此,繼續道:“笙笙,你和沈朝淵是不是冷戰了?”

想了想,還是問了。

“冷戰?我們沒有,你從哪聽見的。”明笙抬眼,眸如常,方才的沉默就像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是你們現在這個樣子就像是在冷戰啊,前兩天元旦,我那個一向和我不對付的表弟都給我發了元旦快樂,也沒見沈朝淵給你發過。”這家菜上的有些慢,何芮佳肚子了,整個人蔫了吧唧的,下抵在桌面上,就這樣抬眼著明笙。

明笙聽了這些依舊面如常:“他可能在忙吧。”

話落,就見服務員剛好過來上菜,明笙借此岔開話題:“你不是了嗎?先吃飯吧。”

沈朝淵的話題就這樣被岔了過去,也許是何芮佳注意到室友并不太想提到沈朝淵這三個字,所以直到這一頓飯結束,都沒有再提過。

——

時間過得很快,明笙迎來了的最后一個大學寒假,也迎來了冬日里的第一場雪。

而這一天,沈朝淵也終于從國外回來了。

電話是一早就打來別墅的,彼時明笙正在收拾這邊畫室里的東西,剛好上就接了。

傍晚的飛機,到家剛好吃晚飯。

劉姨知道沈朝淵今天要回來,把家里養的老母都帶了過來,最后做了滿滿一桌子的菜。

明笙一直在打下手,忙到最后,所有的菜都上了桌,劉姨這才將早就準備好的紅燈籠拿了出來。

一副神神地將燈籠遞給明笙:“這是我丈夫買的,這不是快過年了嘛,家里可不能一點年味沒有,就算到時候不窗簾,總得掛上紅燈籠熱鬧熱鬧。”

明笙笑著接過:“好啊,等到時候我把它掛上。”

劉姨滿足地嘆了口氣:“這樣也好,到了除夕,這里一個人都沒有,掛上紅燈籠看著就沒那麼冷清了。”

劉姨說完這句話,明笙頓了一瞬。

抬頭環了四周,冷系的裝修風格,空間又大,除了幾樣必有的家,這里看起來確實不像是一個家。

之前明笙一直以為沈朝淵過年都是在這里過的,可那日電話中聽趙薛提起那所謂的老宅,想必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家吧。

這樣想著,明笙收回目,看向劉姨:“要不現在就把燈籠掛起來吧。”

雖然這里不是的家,可明笙一想到了除夕它還如此冷清,不知為何,心中有些莫名的傷

沈朝淵回到別墅時,不過七點左右,天將將昏暗。

這一段時間的連續出差,即使素質如此強大的他也有些疲累。

沈朝淵輕著眉心,踏進別墅前院。

突然聽見一道溫輕快的聲音:“劉姨,你快看看這樣掛好不好看?”

沈朝淵聞聲,抬頭。

院子里種了紅梅,每到了冬日,就會落滿一地。

明笙踩著□□,站在一片紅中間,為了方便,上只穿了一件白,襯的腰纖細。

雙手舉著,將手里的燈籠掛在樹干上。

許久沒見,的頭發又長長了些許,此刻只用一的頭繩簡單系著。

紅燈籠隨風晃,明笙盯著它看了一會兒,并沒有馬上下來。

欣賞完之后,目瞥向樹下,劉姨已經不在了,估計是進去忙了,明笙這才想著從□□上下來。

剛停了的風雪又撲卷而來,等明笙踩著最后一個階梯下來的時候,肩上眼可見已經落了一層雪,正打算用手掃開一些。

卻有人比還要快,一只寬大的手掌覆在肩上,幫拂去了積留下來的雪花。

明笙側過眸,沈朝淵流暢的下頜線落眼。

幾日不見,他好像也瘦了不,眉眼之間像是聚了一層愁霧。

“你回來了。”明笙最后一只腳從□□上下來,轉過,語氣淡淡道。

沈朝淵嗯了一聲后,居然還在幫撣雪。

他好像有些奇怪,這是明笙得出的結論。

沈朝淵這副樣子,讓想起了那天晚上,他也是如此,突如其來的溫

終于肩上的雪被清理干凈了,沈朝淵這才停下手,目掃過樹干上的兩只燈籠問:“怎麼突然想起來掛它了?”

明笙隨著他的視線一起過去,開口解釋:“是劉姨帶過來的,這里到了除夕沒有人,會冷清,所以我就想著把燈籠掛上,看著就沒那麼清冷。”

只是在別墅里里外外找了好些個地方,都沒有掛在這里應景,所以最后和劉姨決定就掛在樹上。

“進去吧。”沈朝淵沒什麼反應,幫明笙拂去雪花的那只手自然而然地落在肩上。

他們一路往屋里走去,走到一半時,明笙不地抬眸了沈朝淵一眼。

眼底流出一,今天的沈朝淵讓悉又陌生。

悉的是他愈發像深埋心底的那個人了,陌生的是,他有些不像沈朝淵了。

劉姨見沈朝淵回來了后,匆匆打了個招呼就回家了。

大有不想留在這繼續做電燈泡的意思。

別墅又只剩下他們倆人。

劉姨做的菜很好吃,今天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可沈朝淵卻拿了瓶紅酒出來。

明笙一臉疑

沈朝淵倒了兩杯酒,一杯移到面前,溫聲道:“陪我喝一杯吧。”

明笙不準他是什麼意思,但還是點了點頭,紅酒應該沒有那麼醉人,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

喝酒,更品不出來它的味道如何,在明笙眼里,所有的酒了口,都是苦苦的,一向不喜歡。

這一頓飯,他們吃的很安靜,晚飯結束,明笙簡單收拾了一下,將碗盤放進廚房,這些劉姨明天過來會理。

明笙從廚房出來以后,沈朝淵已經上了樓。

三樓的臥室房門半開著,里面的燈了出來。

沈朝淵剛從國外回來,明笙知道他很累,想著這門應該是不小心忘記關了。

于是在路過他門前的時候,特意走過去,想著幫他關上。

不巧的是,在放在門把手上時,浴室里突然傳來靜,一抬眼,沈朝淵只下半裹著一層浴巾走了出來。

明笙倏地松手解釋:“我以為你睡了,想著幫你關上門。”

他們雖然都住在這棟別墅里,可他們有各自的臥室,除了在做那種事的時候,其余的時間都是待在各自的房間里。

明笙怕他誤會自己是想要進來,所以才開口解釋。

沈朝淵眸深邃地,帶著沉靜以及一閃而過的

一切過渡的那麼突兀,仔細想想卻好像又無比自然。

明笙的被沈朝淵一點一點地褪下,整個人陷進被子里,沈朝淵的手冰涼的后背,手指輕微一,暗扣被解開。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味,混著曖昧,變得異常地令人悸

明笙的手攀向沈朝淵的脖頸,這才察覺,那味是他上未干的水汽。

許久沒見,這一次的他們比起往日要熱切許多。

明笙雙眸半闔,只依稀瞧見一張朦朧的臉,這一眼像是大腦的某記憶神經,明笙沒忍住地低哼了一聲。

這道低哼落沈朝淵的耳里,一直繃的神經在這一刻崩潰瓦解。

后面一發不可收拾。

后半夜,明笙一汗地被沈朝淵抱去了浴室。

一切并沒有這麼快結束,沈朝淵打開花灑,熱水噴涌而下,偌大的浴室里很快就被一層層熱霧籠罩。

明笙纖薄的后背抵在掛滿水珠的墻上,后無路可退,而眼前是眸染/的沈朝淵。

浴室的水流聲蓋住了曖昧的/聲。

到了最后,明笙已經沒什麼力氣了,全靠沈朝淵拖著,整個人挨在他肩上,輕輕緩息。

明笙是被抱著出來的,上的水漬早已被沈朝淵了干凈,整個人裹被子,一個小團。

也許是累到了極致,明笙已經昏昏沉沉睡了過去,反而是還倒著時差的沈朝淵還一點困意沒有。

沈朝淵躺在側,將人摟在懷里。

這次換了他的手一寸一寸地著明笙的眉眼。

沉寂的氣氛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悄然地變化著。

懷里的人睡得有些不安穩,皺地眉頭一直都沒有松開過,沈朝淵試圖去將其平。

一次、兩次,都沒有功。

又做噩夢了。

上次也是如此,沈朝淵抿了抿,又將人擁得更了些。

不知道是為了讓明笙不再做噩夢,還是因為他好像已經有些離不開了。

這次的夢里,明笙夢到了過去,看見了朝思暮想的林述言。

只是夢里,他依舊是年模樣。

他就站在巷子盡頭,和現實中一樣,逆著晚霞余暉朝走來。

他蹲在面前,修長干凈的手落在頭頂,帶著溫熱。

小明笙抬頭,年溫白凈的臉,那是第一次擁有來自外界給予的善意。

年的笑容明,一點沒有嫌棄有些臟的頭發。

他幫把頭發一點點捋順。

夢里的小明笙和現實中的小明笙做了同樣的舉們都自卑又怯懦地低下了頭。

糟糟的雙馬尾,其中一被不知道是什麼的工割了只剩一半,發里還沾上了不知名的煙灰,年在發間聞到了淡淡的煙味。

離著不遠的一間破樓房里,突然傳來一道尖銳的人聲,接著就是噼里啪啦碗筷的摔打聲。

隨后其他樓里的人紛紛探出頭來,八卦厭煩的目一次又一次的落在那間破樓房里,伴隨著的還有重復了一年又一年的謾罵聲。

夢里的小明笙聽著無比悉的吵架聲,難過又無助地將頭深深埋在膝蓋上。

年察覺到整個人在害怕的抖,目掃了一眼吵架聲傳過來的地方,忽然就明白了。

夢里的年將小明笙擁在懷里,溫地安:“不用怕。”

睡著了明笙忽然開始低咽,時不時還呢喃著囈語。

沈朝淵擁著,下低著額頭,薄落在半干的發間上,不輕不重地吻著,似在安

濃重的黑夜里,不知怎地,沈朝淵忽然想起了許旌訂婚宴那日,趙薛的話。

他問自己什麼時候娶明笙。

沈朝淵當時的回答是不會結婚,無論和誰。

可是現在,他垂下眉眼,著懷里的人,那種陌生的緒又突然浮上他心頭。

“阿淵...”懷里的人呢喃聲突然清晰了幾分。

沈朝淵瞳孔微微一,那種陌生的緒更加洶涌起來,向來對一切應付自如的他竟有些招架不住。

在這之前對明笙種種懷疑,因為這一聲囈語,全部被打散。

他不該懷疑的,的人明明一直都是自己。

明笙一覺睡到了午后,是被胃里那一陣陣的喚醒的。

只是讓沒想到的是,自己居然睡在沈朝淵的臥房里,上已經不是昨天那了,變了一件秋天的薄款長袖睡

想來是沈朝淵去了臥室拿來給換上的。

不過卻拿錯了季節。

明笙回到自己的臥室,簡單洗漱后,整個人靠在盥洗盆邊緣,著酸無力的腰。

后就是一面鏡子,回過頭,照著鏡子,開睡一角,腰上果然多了一小塊青紫。

那是昨晚沈朝淵一不小用力留下的。

明笙將自己收拾好,換了件米白長款,直到腳踝,腰,姣好的材一覽無余。

烏黑長順的頭發自然垂在背后,隨意晃

現在沒工夫去弄這一頭長發,需要的是食,補充力氣的食

明笙去往樓下,目標方向是廚房,可還未走近,就聞到了淡淡的粥香氣。

然后就見沈朝淵端著一碗粥,放在餐桌上,目過來,緒又恢復到往日平淡,直接和昨晚的他割裂開來。

“醒了?”他先開口。

明笙自然點頭,走近,坐下。

著桌上冒著熱氣的南瓜粥,抬眸:“你做的?”

沈朝淵否認:“早上劉姨過來做的,你再不醒,就要涼了。”

明笙哦了一聲,低頭小口喝粥。

嗯,粥還是燙的,只是這米不夠糯,水也放多了。

劉姨的手藝好像有些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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