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難過的時候會食之無味，在極致開心的時候也品嘗不出食的味。李慕臉上的笑容一直都沒有下去過，就這麼將面前的菜肴一掃而，最后魏循見實在吃得太多，出聲制止了。李慕這時才覺得肚子撐得難，魏循去藥店給買了消食的藥，然后帶去河邊散步消食。

在他面前有時會流出如同孩一般的稚氣，讓他哭笑不得，“以前怎麼不知道你怎麼貪吃。”

李慕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因為今天特別開心。”

“傻不傻。”他語氣親呢，牽著的手在河堤上漫步。

城市的夜空看不到多星星，他們不知道此刻牛郎和織在哪里相會，他們是在為重逢喜悅還是為即將到來的離別傷？就像李慕不知道魏循對有多喜歡。不愿意去猜測，不愿意去探知。相信自己只要足夠勇敢足夠認真，最后一定不會留下憾。相信能像阿爸那樣自由自在的生活，不畏人言，不畏世界。

夜深了，夢幻好的一天即將結束。山虎書店門口，李慕抬起頭，看著魏循的眼睛，認真地問：“我可以親親你嗎？”

魏循沒想到李慕會向他提出這樣的請求，他臉上的笑容有片刻僵。縱使一閃而過，李慕還是捕捉到了，就在以為他會拒絕時，他俯在的臉頰印下一個輕的吻。他的瓣微涼，縷縷直襲心間。李慕有些惋惜，“其實，我是想親親你的眼睛的。”

最喜歡他的眼睛，溫深。

魏循無奈地笑道：“眼睛怎麼親？”

他沒有反對。

意識到他同意的李慕欣喜地踮起腳尖，結果發現他太高，竟然夠不到。有些懊惱，就在要放棄時，他攬著的腰將的拉近，攀著他的肩膀，在他的眼角印下一吻，笑得一臉滿足，“就這麼親。”

的聲音又又甜，呼吸打在他的臉上，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也許是月太凄迷，夜太蠱，著純真的笑，魏循放棄思考，緩緩吻上了紅潤的。

李慕認知的親吻只是的近，轉瞬即逝。當魏循含著的慢慢含弄時，睜大眼睛全。

山虎書店的門前，明白了為什麼人總喜歡親吻，他將帶進陌生的世界，除了淪陷別無選擇。

的全心被這個吻占據，當魏循放開時，抱著他的腰不愿意松手，的臉著他的膛，饜足地閉上眼睛。

魏循著的發頂，他好像說了些什麼，但聽不真切。那晚，李慕不知道是怎麼回去睡下的，醒來時總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

魏循想起昨天晚上的李慕，角會不自覺掛著微笑。

魏微來到他的辦公室，總覺得他哪里不一樣。魏循的助理姓陳，寡言語的一個男人，魏微問他：“我哥這是怎麼了？”

陳助理大約知道魏循最近應該是在中，但他從不多話，淡淡的搖頭表示不知。

魏微不敢問魏循，但心里記下了他的反常。許久沒見魏循，在徐若之的示意下來找他回老宅吃飯。

魏循最近的休息時間都在約會，的確有些日子沒回老宅。下班后，他帶著魏微回家。魏衍難得在家，自從上次起過爭執，魏循已經有段日子沒見他。

徐若之親自煲了湯，一家人團團圓圓吃了晚飯，魏衍對魏循和李慕的事只字不提，當做什麼也沒有發生。

晚上，魏循在老宅留宿，魏衍主上門道歉。

“哥，上次我說話難聽，是我不對，我跟你道歉。”

魏衍難得低頭，魏循有些意外。

“雖然我覺得你們不合適，但是那樣說話的確是過分了。哥，我還是不看好你們，但只要你開心，我不會再說什麼。”

“魏衍，我是認真跟往。你不了解，但我希你能尊重。”

魏衍不置可否，他不反對已經是最大的讓步。魏循知道他脾氣執拗，一時半會兒無法讓他的思想改觀，還有時間，他并不急在一時。

那場爭執就這麼過去，魏衍還是時不時就去魏循的公寓。魏循從不帶李慕去他的公寓，這個發現讓魏衍心里舒服了一點。總歸只是時間的問題，他們早晚都會分手。魏衍想明白這些，也就不再跟自己過不去。

轉眼暑假就要結束，李慕在月底迎來的假期。

聶聰自那日餐廳見面后約過魏循幾次，讓他帶李慕出來玩，魏循都以李慕沒有時間拒絕。如此幾次，聶聰都沒有放棄，這次以周末去山上避暑為由再次發出邀請。

“我就不信了，你朋友就那麼忙，沒有休息的時候。”他這麼說，大有不會放棄的架勢。

李慕正好休息，魏循便問想不想去山上的避暑山莊玩。

“都是我大學同學，有一個是你上次見過的聶聰，你想去嗎？”

他愿意帶去見他的朋友，很開心。雖然不喜歡熱鬧，還是點頭答應，“都是男生嗎？我去會不會很尷尬？”

“不會，他們也帶朋友。”

李慕放心，周末的時候帶上換洗和魏循一起上山。這次要在山上過夜，還是第一次和魏循待在一起這麼久，往日約會不過是吃飯看電影，幾個小時過得很快。懷著滿心的期待，在那里第一次見到了鄭晏晏。

魏循不知道鄭晏晏和馮朝會來，聶聰沒有告訴他。

自從上次同學聚會后，他再也沒有見過。為了避嫌，他們私下沒有再聯系過。才過了兩三個月，竟像過了兩三年那麼久。瘦了些，馮朝攬著在跟別人說話。

李慕覺到魏循的異常，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人群中的鄭晏晏。氣質清冷玉骨冰，站在那里猶如深谷幽蘭，盡管周圍還有幾個容貌出眾的孩，李慕第一眼就看到了。

魏循的波只是一閃而過，他牽著李慕的手上前打招呼。看著他的側臉，再難從他上看出什麼異。

聶聰第一時間看到魏循，他連忙過來迎接，“魏循，你可來了。”

他盼得不是魏循，是帶著李慕的魏循。

“李慕？我沒記錯吧，走，先進去吃飯，我點了很多菜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

面對聶聰的熱，李慕有點不適應。眾人依次跟魏循打招呼，然后往里面走，鄭晏晏是最后一個過來打招呼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馮朝也牽著的手。

“魏學長，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魏循神如常，為他們互相介紹，“這是我大學的學妹，鄭晏晏。這是馮朝，晏晏的男朋友。這是我，朋友，李慕。”

他說朋友時頓了一下，雖只有一瞬，但李慕還是察覺到了。“你好。”

“你好。”

們微笑頷首示意，友好客氣。馮朝笑著道：“來的時候就聽聶學長說魏學長了朋友，現在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魏學長好福氣。”

李慕聽出這是恭維，不好意思的笑笑。氣氛有些微妙的尷尬，幸好這時聶聰過來，“你們在這聊什麼呢，有話進去再說吧。”

李慕和魏循走在后面，突然有些后悔答應來這里。

避暑山莊位于C市南邊的鐘山，是近年修建的高級度假區，聶聰之所以選擇這里是因為這是魏家投資的項目，沾著魏循的，他們才有便利。山莊里最大的別墅預留出來給他們開派對，這是晚上的節目，白天山莊里還有很多娛樂項目供他們自由活。

吃過午飯后，眾人分開。魏循帶李慕去今晚的住，他們不和他們住一起，這里有專屬他的小別墅，平常大多是魏衍和魏微會過來，他很來。

路上，李慕很安靜。

雖然平常話不多但今天格外，魏循溫地問：“是不是人太多，你不習慣？”

搖搖頭，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敏。吃飯的時候，鄭晏晏的眼神總是無意地落在的上，那里面夾雜的東西太復雜，不敢隨意下定論。而讓覺得不舒服的，是過于正常的魏循。

“那個晏晏，就是你喜歡的那個孩吧？”

人在這方面的直覺一向驚人的準確，魏循避開的眼睛，沒有否認。

見到鄭晏晏，縱使李慕不愿意承認也不得不覺得，那才是他會喜歡的孩。出塵俗，矜貴淡雅。

“小慕，你不要想太多，我和已經沒有可能。”

“好。”

不知道他說的沒有可能是因為有男朋友，還是因為他真的能放下。但他既然選擇了接，那就應該給他時間。因為從一開始就知道，他心里有一個忘不掉的人。

不過知道是一回事，真正看到又是另一回事，這比想象中還要難過許多呢。

李慕拉著他的手，臉上又浮現笑意。魏循在沉默，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魏循，如果你還是忘不掉的話可以跟我說，我什麼都明白，但你千萬不要因為怕傷害我才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