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循回到老宅的時候, 飯菜已經上桌，全家都在等他。

吃完飯, 他將魏爺爺送回房間休息便要離開。徐若之已經為他收拾好房間, 往年的這天他都會在家里留宿。聽到他說要走，徐若之有些意外, “有什麼事不能等明天理嗎？”

魏循說：“有一個朋友在等我。”

徐若之敏地覺到這個朋友不是普通朋友那麼簡單，但沒有追問。魏循走后，拉住魏衍, “你經常往你哥那里跑，他最近是不是談了。”

魏衍不愿意告訴徐若之，“這我哪兒知道，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哥那脾氣，他不告訴我, 我哪兒敢問他。”

“他不告訴你, 你就沒有發現些什麼？他最近都很回家, 除了工作都忙什麼去了，我說你能不能懂事一點，幫媽媽分分憂, 沒事去跟你那些酒朋友瞎混。”

“哎呀，徐士你就一點心, 我哥真要談肯定會帶回來見你的。他什麼時候讓你心過, 我看你就是太閑，沒事去跟你的小姐妹買買服度度假，乖啊。”

“你這孩子, 說話沒大沒小。”嗔怒地拍一下魏衍的肩膀，魏衍三言兩語便將徐若之忽悠得忘了追問。

他不是在幫魏循打掩護，徐若之若是知道魏循和李慕這樣的人往肯定坐立難安。他只是在等魏循和李慕分手，他堅信他們早晚都會分手，徐若之最好永遠都不知道這件事。

魏循回到家的時候，李慕已經睡著。躺在寬大的床上，小小的一個在被子里。他走到床邊坐下，睡得很，呼吸均勻緩慢。的頭發胡地蓋在臉上，他輕輕用手幫撥開。一點兒也沒察覺，兀自睡得香甜，不知道夢到了什麼，還咂了一下，他的心一片。魏循看了一會兒，關了房間里的燈，拿了服去浴室洗澡。

洗完澡，他在床的另一側躺下。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同床，但覺已經不一樣，他從后輕輕抱住，伴著發間的清香緩緩眠。

意識逐漸模糊，正要睡之際，寂靜的房間里傳來一陣鈴聲。李慕被驚醒，子了一下，的眼眸陡然變亮，正要起來時，發現腰間纏著一只手。

“魏循？”

“嗯？”他的聲音低沉，尾音揚起。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我。”

鈴聲還在房間里回，魏循沒有回答的問題。他松開了摟著腰的手，“你的手機響了，快接吧。”

李慕手到床頭的手機，把鬧鈴關掉，房間里立刻恢復了安靜。把手機放回原位，又回被子里。魏循以為有人給打電話，“不用接嗎？”

從被子里出半個腦袋，“不是電話，是我定的鬧鐘，我怕你沒回來就睡著了。”

“不是讓你困了就睡。”他知道睡覺早，特意囑咐過，讓如果困了就先睡的。

他的臉，本是很平常的作，在寂靜的深夜和暖暖的床上，變得有些異樣。

水潤的眼睛看著他，沒有毫的閃躲和掩飾，“我睡了呀，邊睡邊等你。”

李慕不是未年，從他主提出讓留宿時就明白會發生什麼。

他著的眼睛，沒有懼怕和不安，總是無條件的信任他。

魏循突然吻住，不復往常的溫。他撬開閉的雙，不容反抗的進，勾起的舌尖，著的心。李慕從沒有見過這樣強勢的魏循，的舌發麻，有些不知所措。熾熱的呼吸打在的臉上，麻麻的，的呼吸跟著急促起來。陌生的覺讓張不已，睜開眼睛，看到他的眼神迷離。

真的很喜歡他的眼睛。

在這寂靜的深夜里第一次從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巨大的波，那是因而起的波瀾。的心震不已，眼眶一熱。

輕輕推開他，好不容易得了說話的空隙，“你，輕一點。”

的聲音有些抖，怯又溫。

魏循頓了一下，看著紅的臉龐，溫含的眉眼，心被一種陌生的覺占據。他不太明白那是什麼，只想親親，“好，你別害怕。”

他的吻溫地落在的額頭，眼角和臉頰，只是在吻上紅潤的雙時又失去了控制。

的低被他含在里，他輕聲低喃：“小慕，別怕。”

冬天，在李慕的期盼中終于如約而至。

山虎書店里開足空調熱意涌涌，冬日慵懶的午后，書店里都是安靜選書的客人。空氣有些干燥，細小的微塵在里飛舞，李慕雙手捧著熱水杯，在室也裹得嚴嚴實實。把脖子在茸茸的領里，懶懶地看著桌子上的書，半天才翻過一頁。

薛半夢開門進來，帶進一寒氣，坐在柜臺邊的李慕又了腦袋。薛半夢見狀好笑地說：“小慕，你這是要冬眠了嗎？”

“這里太冷了。”不又發出慨。

薛半夢笑笑，走到柜臺后，在屜里翻找著什麼，邊找邊說：“這還沒下雪呢，下雪了更冷。”

李慕幫著薛半夢找到要找的東西，薛半夢走時調侃：“晚上你男朋友來接你？”

開心地點點頭。

“那你今天晚上不會冷了。”帶著曖昧不清的笑容離開，李慕反應過來話里的意思臉微紅。

冬日天短，魏循來接時，天已經黑了。

“等很久了嗎？”他穿著黑的大氣質卓然，剛走進書店，李慕便開心的迎上來。多日不見不顧他滿的寒氣抱住他的腰，“沒有，現在還早呢。”

魏循出差剛回來，也有些想念。他親親的發頂，順勢抱住，就這麼親昵了一會兒，才放開。

冬天的到來讓李慕出門多了幾道工序，先穿上厚厚的大，趁戴手套的時候，魏循又幫戴上帽子裹好圍巾，直到裹得不風，臉上只出兩只眼睛一個鼻子，魏循才牽著的手出門。

“晚上想吃什麼？”

“火鍋。”

“想在家里還是外面？”

“嗯，外面太冷了。”

“好，那我們在家里吃。”

隨著天氣越來越冷，他們約會已經很在外面，大多數是在魏循的公寓里。他們去超市買了菜，像一對平常的小夫妻一樣提著滿滿的購袋回家。房間里的溫暖與室外形鮮明的對比，魏循放下購袋，先幫李慕去外套和圍巾，的鼻頭紅紅的，他想起前幾天的事，“還流不流鼻了？”

C市的天氣太干燥，有點不適應，第一次流鼻的時候的確是嚇到他了。他帶去醫院檢查，也被弄得很張，結果只是虛驚一場，搞得很不好意思。

“沒有，已經好了。”

他出差的時候，總是勞煩陳助理過來看給送降火的東西，生怕自己不注意。里說著太麻煩，可是心里是很開心的，心一好，什麼小病小痛都去的快。

火鍋是清湯的，他們吃完時間還早。李慕先洗了澡，換了睡，在影音室里挑選片子的時候，他著頭發進來，“魏循，我們今天看懸疑片好不好？我最近聽說有一個......唔.......”

的話沒說完，便被魏循含住。

他緩慢又溫的親著，邊親邊用低沉的聲音蠱，“今天不看了，好不好？”

的腦袋暈沉沉的，下意識地點了下頭，的溫度逐漸升高，今天果真如薛半夢所說，不會冷了。

第二天魏循和李慕都休息。

魏循倒時差，還沉沉睡著，李慕的生鐘讓無論折騰得再晚也會準時醒來。

不是個能躺得住的人，醒了就會起床。洗漱完，要做早餐的時候想起什麼，匆匆跑進影音室。

魏衍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拿著個黑的垃圾袋出來。

自從開始在這里留宿，偶爾會見魏衍。他對話不多，也不再說什麼讓識相的話，只是態度冷淡。李慕習以為常，但這個時候他突然進來讓嚇了一跳。

“早，早上好。”

張的態度引起了他的注意，“你拿的什麼？”

“垃圾袋呀。”

“哦，我了，有吃的沒。”

“有，你去冰箱里找找。”

說著就要走，不打算管他的樣子。魏衍住，“哎，我想吃煎蛋。”

李慕疑地看著他，“想吃你去煎啊。”

魏衍覺得是故意的，“我不會。”

“哦，那你吃其他的吧。”心不在焉想出去丟垃圾，可是這個垃圾袋乍一看像什麼也沒裝，單獨拎出去很奇怪，魏衍站著不，只能隨手丟進客廳的垃圾桶里。

“你幫我煎。”魏衍還是不走。

李慕看他一眼，看在魏循的面子上，決定不跟他計較。“你讓別人幫你的話最好態度別這麼理所當然。”

“你都跟我哥在一起了還跟我計較這麼多。”

李慕嘆一口氣，“你也就是有一個好哥哥。”

走進廚房做早餐，魏衍見走了，隨意開垃圾袋看了一眼，里面只有幾個用過的避孕套。

魏衍如鯁在，一聲不吭地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