頷首，“夫人的微信電話，去接。”

典意正鬱悶著，心不甘不願摁下接聽鍵，半晌才瞥向手機：“什麼夫人……我不認……媽媽！？”

“嗯呢，薑管家說小意你……嗯，總之我想問問剛剛發生什麼了嗎？”

屏幕的婦人噙著淺笑，語氣輕，安般，面容清秀溫婉，一看就是保養得當的貴婦人。

但是……不健康。

蒼白的面卻出賣了的狀況，而看後像在醫院或是療養院的背景，更加證實了典意的想法。

最令錯愕的……是這位婦人和現實中的母親長得一模一樣。

典父去的早，典意是典母含辛茹苦帶大的，而當典意工作穩定後，典母忽然去了。

典意才知道自己母親為了給自己攢學費，得了病也不願去治，也不讓鄰居告訴典意，就這麼熬著……直至死去。

因為這樣，典意一直都很懊悔，後悔自己沒有關心過母親，沒有讓母親過上一天好日子，甚至還經常和典母慪氣。

此時屏幕的婦人和母親的面容重合了。

一樣的溫和，一樣的。

……甚至那抹虛弱也很像。

“媽……媽媽？”典意大腦空白，呆呆重複著這個詞。

“嗯呢，寶貝怎麼了，”婦人斂了笑，極其認真的說，“薑管家給我說了點，但是我還是想聽聽小意的說法。”

典意目呆滯地看著婦人，許久沒吱聲。

季然見狀，拿過典意的手機，對著屏幕低低喊了聲，“夫人。”

婦人看到季然愣了愣，很快又溫溫地笑起，“喊什麼夫人，你永遠是我的孩子。”

“……嗯。”季然眼眸虛闔，沉沉應。

婦人頓了幾秒，試探問：“你和小意怎麼在一塊？剛剛管家說小意炒了……而且你們倆……所以……”

喲呵。

看來那群傭人還會來事兒的，還告狀。

典意呶呶，腦袋抻到手機屏幕前，又指了指季然，“我沒有，是他們欺負。”

婦人又是一怔，隨後撲哧笑了，“這樣啊。”

典意重重點頭，雙眸一眨不眨看著屏幕，“媽媽，這些人不靠譜，換了吧。”

不知不覺就接了原主的份。

看著屏幕上的人和現實母親如出一轍的面容，本來還有些慌的心也安定下來了。

季然默默看著，不聲觀察著面上小表的變化。

“這樣啊，”婦人似是思忖，沉默了幾秒，開口，“但這些人……是你父親安排的，我沒權力換。”

典意絞了絞手指，“這樣啊。”

“是的，”聽到咯吱一聲門響，婦人面上閃過慌和警惕，語速變快，“你們兩個，保重自己，相互照顧。”

說完屏幕就黑了。

惹。

奇奇怪怪的。

典意大拇指落在微信電話圖標上，猶豫著要不要再打過去時，手機被拿走了。

季然像是讀懂了典意的意圖，冷淡開口，“別打。”

“為什……”

“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