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界迷宮最深部為目標》第366章

349.第二話

翻譯:落地死的流星

來源:百度

日後,緹婭拉·弗茨亞茨稱其為『星空的語』。

當問及為何要如此命名時,緹婭拉笑著答道「因為師父和滝姐是為我暗無天日的世界帶來明的星星」。我是生命中的第一顆星星,而滝則是第二顆。拜兩顆星星的芒所賜,以前被掩藏在黑暗中的其它星星,終於也能看到了。自己的人生從此開始閃耀輝。在說這番話時,緹婭拉歡欣不已的笑讓我記憶猶新。

不對,雖說如今的我已經不記得了,但彼時的我確實印象頗深。

的笑容就是這麼有魅力。

而每次談起這個,最後都會附上這樣一句話。

「總有一天,當這個昏黑的世界變得星熠熠之時!那便是我的故事的終幕!」相信最後一定是幸福結局的,指著為『魔之毒』的黑雲所籠罩的天空,如此暢想。

與積極樂觀以至於讓人到耀眼的在一起的故事——

其序章,即將在我眼前上演。

現在想來,我們的序章實在是有夠老套、約定俗、甚至讓人膩煩。

某一天,突然被召喚到了異世界的我面前圍著一群陌生的大人。天膽小的我迫於恐懼逃離了現場,在逃跑的途中,我偶然遇到了一位公主。

在一座塔的塔頂,在的房間裡,我們十分拙劣地喚出了彼此的名字。

「——『我渦波』……『相川渦波』。『你的名字是』……?」

「『我是緹婭拉』……『緹婭拉·弗茨亞茨』……——」

我們在手可及的距離中指著對方確認道:

「『緹婭拉』……」

「『渦波』……」

在漆黑的環境裡,我們注視著彼此的雙眼。

生來便遭到詛咒的兩人第一次看到自己以外的詛之人。確認工作花費了相當一段時間,兩人的影都烙印在了彼此的視網上。

序章的上演既是偶然,也是命運。

如果要為這篇序章想一個名字的話,那就應該是這樣了吧:

「序章、年邂逅的星之理」

與在這之後繼續上演的故事的章節名十分相襯。最重要的是,為了適應已·經·先·行·讀·過·這·篇·故·事,並·在·一·千·年·後·代·筆·的·的品味,我想要起一個帥氣十足的名字。

然而,我們這帥氣十足的序章只是曇花一現。

知曉了彼此的名字後,我們繼續在塔頂學習語言。

但很快,到搜查的重裝騎士們推門而,乾脆俐落地將我控制住,並帶回了『舉行異邦人召喚儀式的神殿』。

在那裡已經沒有了最初的那批陌生人。

取而代之的是三名使徒和——

我行蹤不明的妹妹、相川滝。

就這樣,我在異世界的序章就此結束,而第一章則緩緩地拉開了帷幕。

遠遠遲於『』和『他』兩人,我終於也看了起來。

◆◆◆◆◆

「——你怎麼回事,渦波!為什麼要逃跑啊!?」

來自一名陌生的斥責,這便是我被帶到神殿后聽到的第一句話。

「你倒是老老實實地待在召喚陣上啊!虧我們使徒專門學習了日語,這不是都白費了嗎!」

著奇異華服的金髮高個子叉著腰站在我面前。被外國人口中的流利日語嚇了一跳,我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慌慌張張地左顧右盼起來。

我現在正待在最開始的那間地下室裡。

這是一個舊世的石屋,空氣流通效果很差,總覺得空氣有些稀薄。等間距擺放的細長蠟燭是僅有的源,角落過於暗,什麼都看不清。

房間裡站著五名男

其中一人、妹妹滝因看不過去而話道:

「西斯,你別發這麼大的火。要說也是我沒有好好講清楚哥哥有多丟人的錯。仔細一想的話,哥哥畢竟是一個被陌生人團團圍住就會當場逃走的窩囊廢啊。」

雖然話裡帶刺,但妹妹確實是在為我的行辯護。

到這裡,我又驚得目瞪口呆。

、不僅站起來了,話還講的這麼流利。

雖然今天發生了很多,但這件事給我帶來的衝擊要遠遠超過此前一切的總和。

秉持妹妹優先主義的我立馬向滝詢問道:

滝……!!那個、雖然有很多問題、但最重要的是你的氣……你氣好了許多啊……也、也不咳嗽了……為什麼……」

「也對,首先從這裡開始解釋吧。不然的話,哥哥本沒法靜下心談——「是我搞定的哦!是 我 的 功 勞!既不是迪普拉庫拉也不是勒伽西,而是拜我西斯所賜!呵 呵 呵!唔 哈 哈 哈 哈!!」

滝剛說到一半,金髮高個子、西斯便搶先道出了後續。

聽到的話,我的眼睛已經不能瞪得再大了。

「搞定……?咦、你說搞定……難道是治·好·了嗎?你將……」

「呣。不,不能說是徹底治好了……不過,基本是離生命危險了哦!都是拜我所賜呢!」

離生命危險……?從那種狀態……?真的嗎……?」

——這不可能。

畢竟我最後見到滝的時候,已經是窮途末路了。我還以為之所以失蹤,是為了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了結自己的命。

滝千真萬確地患有現代科學無法治癒的病癥,而且已經到了晚期。如此輕易地將治好,這太不切實際了,簡直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看來你不相信啊!那你再看看滝如何!就是證人!然後好好謝吧!今後每一天,都要記得讚頌我的偉大哦!」

可是一如西斯所言,滝確實健健康康地站在這裡。

「哥哥……」滝來到了困不已的我旁,握住了我的手。

——好溫暖。

曾經那樣冰冷的滝的手掌,如今溫暖得難以置信。

只要有這份溫暖,哪怕所有的一切都是謊言,我也可以原諒。如果是如此溫暖的謊言,那麼我願被騙上無數次。

懷著這份心,我在痛哭流涕之前猛地低下頭:

「……沒、沒問題!要我讚頌多次都沒問題!激不盡!西斯!真是激不盡!!」

說實話,我甚至想立馬尊稱為西斯大人,不過好歹還是克制在了常識的範疇之

流著激的淚水,我對面前的恩人一遍遍道謝。

「真的是……真的是激不盡……!」

因為我再找不出什麼別的話可說了。

然而,面對我的激,西斯卻回以疑問。

激、不盡……?」

的反應就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為了確認我的話究竟是不是對說的,西斯開始環顧周圍。見狀,在場者中外表最年長的男開口道:

激不盡……應該是表達謝的詞,西斯。」

這是位白髮長須,上披著織披風,拄著一木杖的老者。嘶啞的嗓音和沉靜的作讓我以為他是西斯的監護人,這時,地下室中又響起另一道聲音。

激不盡?啊啊,激不盡嗎。他應該是在謝你,西斯。」

這是一個年紀差不多相當於小學三四年級學生的孩子。黯淡的茶短髮下遮著一雙惺忪的睡眼。唯有他上的服比較破爛,盯著地面不停地自言自語。

與西斯相識的兩人相繼出援手,令漸漸理清了現狀。

然而,上一秒還表明暢的西斯,下一秒就不停地擺起了手:

「——你可不要會錯意了哦!我才沒理由聽你道謝呢!」

西斯拒絕了我的謝意。

我不由地思考起當中的意義。難道說,是以無償幫助別人的正義夥伴自居,所以才說沒必要和道謝嗎?也就是所謂的事了拂去?如果是這樣,那可真是個了不起的人。

「可是,是你治療了滝不是嗎……?我是哥哥,必須要向你道謝才行。按理說,我就是道上幾百次謝都不夠……!」

「不用多說了!那樣可不行哦!要是被人覺得我是為了你治療滝,那是有損使徒份的!我是為了世界而生的正義的使徒,不可以徇私!只要稱讚我很了不起就足夠了!」

「正、『正義的使徒』……!?……!!」

面前的並沒有以正義的夥伴自居,而稱呼自己為『正義的使徒』。

這獨匠心的品味讓我產生了共鳴,同時,我也為善意的可貴而不已。

「再強調一遍!我治療滝是為了這個世界!而不是為了得到你的謝,明白了吧!」

在十足地滝手掌的溫暖後,我鬆開的手向前走去。

雖然不舍,但我現在必須答謝恩人。

我握住西斯的雙手,盡己所能地向傳達自己的謝意。

「即使如此……即使如此,西斯,我還是要謝謝你。非常謝……」

「即使如此?誒?我、是我日語的理解有問題嗎……?」

可惜還是有不小的阻力。西斯甚至開始懷疑我們之間的對話存在齟齬。為此,一旁的監護者排解道:

「我想應該沒問題,這種時候,你應該回答說『不客氣』,西斯。」

「那個……啊,嗯、不客氣……?」

一直充滿自信的西斯突然沒了底氣,面不安的左顧右盼起來。

為了讓放心,我增強了語氣:

「那樣就好。真的非常謝,西斯。」

「……雖、雖然不是很懂,不過不客氣!!」

看到西斯重新出得意的表,我笑著鬆開了手。

於是乎,西斯十分不舍地看了看我,隨後又將目投向自己的掌心,說道:

「怎麼說呢,覺不壞。雖然有各種各樣的曲,但我覺得治療滝是件好事。……非常謝、嗎。」

在場的另外兩人也同意的觀點。

「是啊,不壞。今天的判斷應該沒有錯。單論今天的話。」

「不壞?不壞、不壞、不壞。是了,這樣不壞……」

這三位都頗

從他們之間的距離來看,這三個人應該是親屬吧。

老者是監護人,另外兩個覺是他的孫輩。

在西斯「呵呵呵」地沖著自己的手傻笑的時候,三人中最善於通的老者走上前來同我說道:

「我是司掌智慧與中庸的使徒、迪普拉庫拉。滝的哥哥啊,我就直說了吧,方才西斯可能讓你產生了誤解,其實你妹妹的康復只是暫時的,而且對的治療也並非無償。」

老者名為迪普拉庫拉。雖然他為自己冠以『司掌智慧與中庸的使徒』之名,但有別於西斯,我不覺得自己和他是有共同好的同志。他的每一言每一行無不充滿了知

於是我重新打起神,答覆道:

「我明白。凡是我能做到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呼,那就好辦了。……我希你能協助我們使徒實現夙願。在你協助我們的期間,我發誓絕不會讓相川滝喪命。也就是所謂的互惠互利。」

老者顯然不是日本人,但卻通日語。

談話期間,一旁的西斯表示「誒?還要徵求意見嗎?協助我們使徒不是理所當然的——」,而茶頭髮的年則叮囑說「你最好安靜一點」。幾番互下來,我漸漸明白這三個人各自的立場了。

「我知道了。那麼你們有怎樣的夙願,又希我做什麼呢?」

和西斯不同,我覺得面對迪普拉庫拉需要認真涉,於是不敢馬虎地出言確認道。

「呼,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創造出完的『適應魔之毒的容』。作為實現這個目的所必要的一環,需要你們兄妹理解【星之理】。」

「…………哈、哈啊……創造容、理解星之理是嗎……沒問題,我會提供協助的。雖然會幫忙,但是、那個……」

覺充滿知的老者突然講出了一堆宗教方面的詞彙,我頓時如墮五里霧中。對方畢竟是恩人,我當然有試著去理解,但沒什麼用,一個詞都不懂。雖說我很喜歡這樣的展開,不過還是跟不上他的節奏。

見狀,話道:

「迪普拉庫拉,讓事前已經聽過解釋的我來跟哥哥介紹吧。這樣做來的更快。」

「唔、果然嗎,即便使用同樣意思的詞語,也無法保證能傳達同樣的意思啊。……又學到了一點。那就給與他同鄉的你好了,相川滝。」

滝的關照幫了我大忙。

迪普拉庫拉的機變也一樣。

如果他繼續說下去,我恐怕會一直不明所以。

於是乎,旁的滝來到我面前,注視著我的雙眼問道:

「哥哥,這裡是『異世界』的事,你心裡有數吧?」

「……嗯。勉勉強強吧。」

當初睜開眼睛看到這座城堡的時候,異世界這個詞就掠過了腦海。而且追趕我的那些人裡面,就有明顯不是人形的。方才在塔頂從緹婭拉口中聽到的那些單詞,也都是在我十六年的人生中聞所未聞的。雖然我一直在拿這裡是海外的電影佈景糊弄自己,但差不多快到極限了。

「看來你是知道必須承認,但卻因為不想承認而有所保留啊。趕給我承認了。」

「……好的。」

遭到強迫,我放棄了掙扎。

儘管也有藉口快要撐不住的原因,但關鍵在於,只·要·是·妹·妹說的,我就得相信。

「你聽好了,哥哥。在這個『異世界』上,黑的霧靄無不在,造了極為惡劣的影響。借用哥哥喜歡的遊戲詞彙來說,就是瘴氣了。這是一種我們世界的科學無法解釋的『未知質』。」

滝將這個『異世界』面臨的問題向我娓娓道來。選用『瘴氣』這個詞來描述,確實讓我易於理解。我連連點頭,示意滝繼續往下說。

「而這個『未知質』也是讓我患病的原因……不過這個問題先往後放。因為這個世界充滿了這種『未知質』,所以你可以認為這邊有辦法治療我的病。」

「……既然滝這麼說,那就這樣好了。」

雖然這才是我最在意的問題,但現在應該極力理解迪普拉庫拉等人的要求。

「而他們使徒的目的,就是去除這個『異世界』的『未知質』。作為實現目的的手段,他們希我們為『適應魔之毒的容』——也就是『去除未知質的專家』。」

我漸漸明白剛才蹦出來的那些單詞的意思了。

接著,滝講到了於我們而言最為重要的問題。

「作為報酬,他們會治療我的病。因為對這種『未知質』的理解越是深,對我的病癥的理解也會隨之加深。他們與我是利害一致的關係。——單就患了病的我而言。」

「我也一樣。滝的病可以說就是我的病。」

我不假思索地說道。

對相川渦波來說,這是最好的報酬。哪怕有半點希可以治療滝的頑疾,都值得我賭上命。

滝和我解釋的過程中,西斯又打算從旁話「不對哦,你們是要為我們的棋子——」,但遭到另外兩人怒斥「「你閉」」。

「好高興,哥哥……非常謝……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沒有的事。我們是彼此獨·一·無·二·的·家·人,是兄妹啊。這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呵、呵呵……呵呵呵——說的是啊……」

以被罵得眼角閃現淚的西斯為背景,滝流出激的淚水,笑了。

我用力握妹妹的手,示意自己會與一起在異世界活下去。看到這一幕,迪普拉庫拉吃驚地說:

「哦、哦~……這麼快就得到同意了嗎。雖然聽說兄妹間的很好,但真沒想到會這麼順利……有點小看緣關係了啊,原來這麼好用嗎。」

「迪普拉庫拉,這是只限在我們兄妹之間才能實現的,你可要注意了哦。我也不是驕傲。我們兄妹的關係是全世界最好的。」

有一說一,確實,像我們關係這麼好的兄妹,很難再找到第二對了吧。不過這就相當於承認我是個極度的妹控,覺有點不好意思。

「呼,是這樣嗎……不過拜此所賜,渦波理解了前提條件啊。這之後就讓我來說吧。有些事即使是滝也沒法解釋清楚啊。」

迪普拉庫拉清了清嗓子,而後娓娓道來。

容——

「首先來講講那個『未知質』是什麼吧。它有怎樣的質,是如何產生,又如何帶來了惡劣影響……在介紹何為『適應魔之毒的容』之前,先從它開始說起——」

——是這個『異世界』因為何種緣由而大限將至。

我們兄妹手牽著手,開始傾聽這個世界的慘狀。

對這個從今往後會與自己相伴千年的世界的問題。

且聽他一一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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