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清格過於向，跟不上學校的教學進度，更別說馬上就要上小學。

喬之逾之前找過不專業家教，可他們沒辦法跟喬清建立基本的通。

所以喬之逾請家教沒有特別高的要求，關鍵是能哄得來小孩，也並不是為了讓喬清多優秀，只是想讓喬清跟普通小孩一樣。

喬清很抵陌生人，把自己困在封閉的世界，害怕與人通。這件事喬之逾很頭疼，雖說有帶喬清接心理治療，但也不能立竿見影。

喬之逾帶著季希往樓上走，順便說著一些喬清的況，“小清比其他小孩向，你需要多點耐心。”

“嗯。”

“小清一直跟母親生活，前兩年母親去世了。所以敏的事，你不要跟提。”走到二樓後，喬之逾轉，低聲提醒季希。

喬清的母親，也就是妹妹……所以才把喬清帶在自己邊麼。季希聽了，又道：“嗯。”

“半小時的試講時間，容你可以自己安排。如果準備好了，我們現在就開始。”

季希過來面試，自然是有所準備，喬之逾又讓自由發揮，就不需再額外準備什麼，“現在開始吧。”

二樓的兒房，推開門。

季希看到一個瘦瘦的小孩趴在窗邊，看外面發呆。聽到開門的聲音後，小孩也沒回過頭，繼續專注自己的事，安靜得出奇。

喬之逾走到窗邊，在喬清邊蹲下，“姨姨找了家教姐姐陪你玩，我們去跟個朋友好不好？”

灑在上，溫像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季希看喬之逾哄著喬清的模樣，不又有些走神。

思緒飄走——

“你有生日願嗎？”

“我想嫁給你。”

“小孩不能嫁人。”

“那我長大嫁給你。反正我要嫁給你。”

……

每回想起這些，季希都不自想笑，小時候流行辦家家酒，就纏著一個姐姐，說想嫁給。

已經很多年了。

季希總會想起對方，不知道現在過得好不好？應該已經嫁人了吧，或許孩子都很大了。

喬之逾回頭季希，發現季希站在原地看著自己，喊了聲：“季老師。”

季希從回憶中離，都說是認錯人了，怎麼看著喬之逾，還往那方面想。

隻怪鼻尖上的痣太像了。

喬清長得漂亮，一雙眼睛大大圓圓，眸底比清潭還乾淨。季希猜小姑娘應該像爸爸吧，因為喬清和喬之逾的五，找不到半點相似之。

“小清。”季希也蹲下，從包裡拿出一隻迷你兔子擺件，嘟嘟的，很可。“這個送給你，老師可以和你個朋友嗎？”

季希理，但小孩卻是心頭的一塊，每次在小孩面前，就得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據季希的經驗，小孩子是最容易搞定的，一般送點小玩就能很快打一片。

不過，這一次……

喬清都沒看季希一眼，然後，直接撲到喬之逾懷裡抱著，委屈了聲：“姨姨。”

季希拿著玩的手懸在空中，心想自己……不至於嚇著孩子吧。

喬之逾著喬清的小腦袋，對季希說，“比較怕生。”

害靦腆的小孩季希也見過不，畢竟從大一就開始出來帶家教，在這方面，經驗算富。

“小清，老師跟你玩個遊戲吧？”

喬清沒看季希。

“老師給你講個故事。”

喬清沒看季希。

“老師……”

喬清沒看季希。

就這樣，快二十分鍾過去。

無論季希說什麼，喬清就是不看，一直保持著窩在喬之逾懷裡的姿勢，還輕輕攥著喬之逾的角，始終保持警惕防備。

這是向嗎？季希看小姑娘如此敏沉默，這應該算自閉吧。

從自己進房間到現在，季希除了聽喬清了聲“姨姨”，就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季希帶家教這麼多年，從來沒被這樣打擊過，看了看喬之逾，怎麼這小不點和姨一樣……都這麼不按套路出牌。

房間裡三個人，只有季希在說話，像極了自言自語。

這氛圍令人窒息，季希只見喬總氣定神閑，也打量著自己，眉梢輕挑了下，潛臺詞仿佛在說：不是會哄小孩嗎？

季希著頭皮，剛剛有多自信現在就有多打臉。

快沒招了。

小祖宗就是不理人。

當季希不說話時，整個臥室都安靜下來。

喬之逾低了低頭，忍不住想笑，不知道為什麼，每回看季希窘迫還強裝淡定時的模樣，就是覺得……有意思。

如喬之逾預想的那樣，季小姐現在有些笑不出來。

“喬總。”季希想向喬之逾求助，連句話都說不上，還怎麼上課。

喬之逾看了看表，再向季希，卻說：“你還有十分鍾。”

“……”季希勉強保持微笑，喬總一定是命裡的克星。

不到最後一刻，季希都不會放棄。剛剛那一套肯定行不通，四下打量著房間裡的擺設，發現了特別的一點。

三件套是海綿寶寶，抱枕是海綿寶寶，就連書桌上的橡皮，都是海綿寶寶。

“小清，你喜歡海綿寶寶？”季希想了想，說道：“老師認識海綿寶寶。”

喬清扭了扭頭，稍微有了一點反應，但還是沒理季希。

“你想跟他朋友嗎？”季希又問，“老師讓你跟他朋友，好不好？”

喬清這時轉過，抬頭盯著季希看，不說話，的模樣別提多可。

喬之逾注意力也集中在季希上，好奇，季老師到底有什麼招。

只見季希在書桌上拿過了紙和筆，纖瘦的手握著鉛筆，低頭在白紙上沙沙勾勒，再用彩筆稍加點綴，不一會兒，可的卡通人躍然紙上。

喬清盯著躍的筆尖，看得認真。

“這是誰？”季希聲問喬清。

喬清遲了好幾秒才回答：“海綿，寶寶。”

終於肯說話了。

“那這個呢？”季希繼續在紙上描繪，速度很快，一個小孩的形象也出來了。

“這是我。”喬清很聰明，一眼就看了出來。

有時候小孩安靜並不是意味乖巧聽話，他們的世界，也許有你想象不到的難過。或許是自己經歷過什麼，季希對小孩分外有耐心。

“一天，海綿寶寶看見一個小孩坐著發呆，好像不開心，就問你什麼名字？小孩說我小清，海綿寶寶給遞了一顆糖，說我們做朋友吧，以後有不開心的事，可以跟我說……”季希一邊畫著漫畫一邊講著故事，喬清聽得癡迷。

喬之逾看看畫紙，又看看低頭認真畫畫的季希，睫長而翹，低眸時很漂亮，在小孩面前笑起來時，也像個小孩。

季希畫完畫後，“這個送給小清。”

喬清接過畫，竟出了笑，很害的笑，還禮貌說了一句：“謝謝老師。”

季希欣，小不點的頭，知道喬清其實什麼都懂，只不過暫時把自己關進了一個小房間而已。

“老師也有糖，”季希這時從包裡拿出一顆大白兔，遞給喬清，笑著問：“小清願意跟老師做朋友嗎？”

喬清遲疑一會兒，點了點頭，然後接過糖。

季希趁熱打鐵問，“那老師以後每周都來給你講故事，教你畫畫，好不好？”

喬清眸底閃閃的，看著季希，又點了點頭。

季希彎笑得開心，看向邊的喬之逾，“喬總，你覺得呢？”

喬之逾對季希有點刮目相看了，這姑娘，還真會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