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恥之徒》第102章 番外三
這一年冬季比往年冷清了許多, 可過年那會兒依舊熱鬧, 這段時間宗的弟子可以自由下山,但很有人出去,大家都安生留在浮玉山, 不像以前那樣三五群下山逛集市。
如今不太平,還是待在山上為好。
江林們都知道了沐青的事, 不過沒人聲張, 弟子中就陸傅言知曉。
除夕那一夜, 太真帶著幾人到月樓一同守歲, 與師徒倆一塊兒過。眾人雖看不見沐青, 但知道就在邊, 就當是往年那樣。
陸傅言鄭重倒了兩杯酒, 一杯放在給沐青留的那個空座前,一杯自己端著, 他眼眶有些紅, 神傷,朝空的座位行了一禮, 輕聲道︰“弟子敬師尊一杯。”
他很清楚, 不日, 白姝就會帶沐青離開此地,日後山高水長, 再見一面不如現在這般容易, 而且沐青魂破碎, 師徒之間要見一下真容, 也不知得多年後,興許那時候他都不在靈宗了。
陸傅言是沐青最小的徒弟,這些年的悉心教導,而今沐青了這個樣子,又要離開了,他心裡自是不好,可也沒辦法,只能敬自家師尊一杯濁酒,往後江湖眇遠,再見不知何年何月。
沐青喝不了酒,靜靜站在原地不,在陸傅言低頭飲酒時,微微頷首。
這些年陸傅言從這裡得到的東西不多,待他不如江林對阿良那樣,更是遠不如當初的白姝,可這麼久了,陸傅言從未說過什麼,更沒抱怨或是怎地,這人脾溫和,沉得住氣,是個好苗子,將來必定有大作為。
這個當師尊的不夠好,往後也幫不了他太多,隻盼他以後能事事安穩,走上他自己想走的路。
年夜飯吃了很久,直至凌晨,一行人一直在飲酒,可喝了半天也沒喝多,江林話不多,喝著喝著就拿了個空杯子出來,滿上一杯擱旁邊放著,已經從舊事中走出來了,可有時候難免還是會想起從前。
那時阿良還小,不能飲酒,江林也不準他喝,那小子聽話,十幾歲了愣是滴酒不沾,逢年過節大家聚在一時,他就忙前忙後地跑,規規矩矩幫江林斟酒。
清虛在一邊看著,倒是沒多大的反應,只在江林一杯飲盡的時候,將酒壺執起,給這人斟了一杯酒。
江林愣了愣,偏頭看過去。
所有人的行徑都被太真收於眼底,坐在上座安靜看著,向來話不多,瞧著此此景不免思及去年這時候。
那時整個浮玉山燈火不歇,桌上坐著四位長老,玉華先起敬了一杯,而後是沐青,再是江林和清虛,阿良和陸傅言代表眾弟子向們五個獻禮,很是熱鬧,與現在的是人非終歸不一樣。
看出太真在想什麼,江林忽然抬起酒杯,說道︰“宗主,喝一杯罷。”
太真抬頭,須臾,端起面前的杯子,回道︰“好。”
江林又轉向沐青那邊,說︰“長寧……”
沒把話說完,可意思到位了,在場的人都懂。
這一夜格外漫長,一行人邊喝邊閑聊,直到醜時才散場,醉醺醺的江林是被清虛抱走的,太真被弟子接走,而陸傅言則是由其他師兄弟來接的。那時沐青早已回到白姝上,對這些事一概不清楚。
所有人都離開以後,白姝將沐青拖進了識海之中。
這人今晚喝了不,大抵是有些醉了不清醒,因而識海中的場景變換得很快。
“醉了?”沐青問。
白姝卻搖搖頭,“沒有。”
上不承認,可分明就是醉了,連眼神都是迷離的。
今天的白姝不再像先前那樣端著,隨意了許多,在識海中可以與沐青接,於是一進來就沒骨頭似的趴在沐青懷中,有些乏累地閉著眼楮。
沐青這下不會把人推開了,任由靠著,片刻,還抬手扶住白姝過分細瘦的腰肢。
識海中的場景最終停留在了當初沐青帶白姝去遊歷那次,溪水周圍的樣子。
白姝倏爾變回了原形,蜷一團趴在沐青上歇息,看樣子是不勝酒力了,實在暈乎得厲害。
沐青當即一怔,瞧見周遭的景象後更是子一僵,可甫一低頭看到溫順趴著的白狐,終究還是沒說什麼,都由著了。
師徒倆誰都沒有打破這份平靜,就這麼挨在一起很久。
溪水在流,水聲緩緩,周遭靜得能聽見風的聲音,與那時相差無二。沐青心頭慨,同樣的場景,那時今日的卻截然相反,當年多多有些惱怒不堪,可而今卻是不舍,思緒別樣復雜。
了白姝的背,半晌,才問︰“什麼時候回桃花島?”
那裡終歸是神狐族的歸屬地,白姝離開太久了,
白姝卻沒出聲,掃了掃尾,一會兒才說︰“到了巫山鎮,安定下來再去。”
甦醒後就將當初的封印解了,從那往後神狐族可自由來往凡修界,不再封印的製約,回去看過一次,如今的桃花島比封印之前好太多了,雖這麼多年都沒君主主持大局,但有長老當事,這些年還算安定。
於凡人而言,三千多年太過漫長,可對於修行輒百年千年的神狐族來說卻不算什麼,島上的狐貍們都在等著白姝這個君主歸位。
沐青問了些桃花島的況,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白姝睡著了,一不地趴著,連尾都不掃了,像小時候那樣窩在沐青上,很是安心。沐青垂眼看了看,手在背上緩緩下移,最終落到尾上,替對方輕輕理一下白。
白狐沒有徹底睡過去,到在做什麼,便忽地將其中一條尾卷在手上不放,其它尾都乍然散開。
那是的敏,踫不得。
沐青眸和了兩分,手下停了會兒,當到卷在手上的尾力道松了些,又放下手,在剛剛那裡輕緩地踫了踫。
這次白姝沒再阻止,巋然不地著。
不知過了多久,沐青終於停下手,白姝卷在手上的那條尾也松開,耷垂在地上。沐青轉而著白狐的後頸,一下又一下,作很輕,待白狐完全放松子,趴著的時候,又往上移了些,本是幫狐貍撓下的,卻不想還沒來得及作,那閉著眼的白狐忽而了下。
沐青的指尖霎時溫熱,被潤包住。
知對方已經清醒了,只是沒睜開眼而已,沐青曲了下指節,但沒開手,全都放任了。
不多時,當覺到白狐愈發放肆後,還是沒有開或是怎樣,而是順著往裡了些。
白狐睜了眼,但沒抬起腦袋,隻甩了甩尾。
沐青面上沒甚變化,神淡淡的。
不過片刻功夫,白姝就這麼直接化形,抓住沐青那隻手若無骨地伏趴在懷中,紅微吐,這樣許久才放開。
沐青還是那個樣子,起先沒有任何作,一會兒,突然抬手扶在了對方腰後。
白姝抬了抬眼,眸流轉,定定地瞧著,俄頃,把一隻手搭在沐青肩上,埋進沐青頸窩中,將紅潤的印在白皙潔的上,再沿著修長的脖頸線緩緩往上,直至停留在沐青角。
兩人的呼吸互,綿綿纏纏。
沐青半闔著眼沒,當覺到對方不再繼續時,頓了片刻,而後抬起手輕輕著白姝的頸側,往上再是角,將指腹抵在白姝邊,微微用力按了按,眼睫了,平穩的呼吸亦隨之了。
當的指腹移到白姝中間時,白姝順勢在上面吻了下。
“師尊……”
沐青曲起白細的指節,沒有回應,而是放下手,湊上去含住了對方的,將那些未說出口的話都悉數吞沒。
從未這樣過,以前都是白姝主導著,可這次不同,將所有思緒與都傾注到這個綿長的吻中,攀住對方的雙肩,細細換著屬於彼此的氣息。
此時的只是一個破碎不全的魂魄,那些應該沒有那麼深刻才是,但或許是與白姝早就綁在了一起,那種骨的念想便順著這個吻浸潤進魂魄中,深而繾.綣,讓人很快就沉淪進去。
“阿姝,”低低喚了一聲,反過來跪坐到白姝上,待對方應了,又再喊了聲,“阿姝……”
白姝伏低下腰,抵在鎖骨上。
溪水還在淙淙流著,越來越遠,曲折著進林子深,天是暗沉的,沒有一片雲朵,澄明而空遠。
沐青抱了白姝,偶然抬頭了下,再低頭反應過來時,白姝已將帶了水流緩緩的溪水中。溪流不深,可也不淺,中間的地方足以沒過倆的口,白姝停在了邊上,倆一上一下坐著,水剛好可以淹到腰肢的位置。
因著是在識海之中,那溪水並不涼,泡在裡面反而十分舒適,只有潤與緩的水流。
沐青一隻手撐在後,再扶著白姝的肩頭,閉眼著,當對方抬起頭的時候,又挨了過去,將方才的吻繼續。
白姝抓住了的腳踝,一面回應加深這個吻,一面向沐青。
……
遠,山與天際接合在一起,不分彼此,周圍很靜,不會被打攪,更不用顧忌什麼,這裡永遠都只有兩個人,只有與。
識海中的場景開始變幻,從溪水中,再到月樓裡,到巫山鎮的老宅子中,曾經沐青點燈等白姝歸來的大堂中,最後是竹林中的溪流裡。
遠山薄霧,人影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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