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莫窮領命退開， 按照姬玉泫的吩咐分發解毒丹，樂小義三人坐得稍遠一些，與姬玉泫一行涇渭分明。金莫窮說明來意， 隔空扔去一個小玉瓶， 由龍言接手。

龍言拱手道謝， 待金莫窮走後， 先揭開藥瓶聞了聞， 判斷是解毒丹無疑，這才將瓶三枚丹藥與樂小義王文碩分而服之。

樂小義手裡攥著解毒丹，地瞅了姬玉泫一眼， 而姬玉泫不知何時已轉過去， 正背對著聽金莫窮回話。

待眾人皆休整好了，姬玉泫站起， 示意金莫窮前邊帶路，一行人再次出發。

行出數十丈， 空氣中漸漸出現刺鼻的異香，服用了解毒丹的眾人面無懼， 為防毒過強，還是謹慎地用真氣護住心脈。

霧氣越漸濃鬱， 能見度低於兩丈， 姬玉泫示意眾人朝靠攏， 莫要過於分散，以防變故發生之時來不及救援。

王文碩始終保持警惕，將樂小義和姬玉泫隔開， 樂小義因此與姬玉泫相隔一定距離，別說搭話了，連接近都困難，心中暗惱的同時又有幾分無奈。

龍言走在隊伍最後，冷眼觀察四周，耳邊風響起之時，他背後突生警兆，遂持刀回頭，果見霧中聚起兩道灰蒙蒙的影，與他們先前在崖上時遇見的怪如出一轍。

“是兵！”殷常笑聽見後靜回頭一看，恰恰見到灰影舉刀砍向龍言的一幕。

姬玉泫眸一利，回之時袖袍輕掃，帶起一道冷冽的風刀，唰一聲將那兩道灰影斬滅，遂施施然收回視線，淡淡道：“繼續朝前，兵出現，距離法陣不遠了。”

龍言眼驚異之，姬玉泫方才隨手一招便斬殺兩個兵，管中窺豹，姬玉泫的修為恐怕已超過骨元境，達到了更高的層次。

不愧是玄天宮的宮主，最讓人而生畏的不是現今取得的就，而是的年齡。

隨著霧氣越來越濃，兵出現的頻率也隨之變高，金莫窮和殷常笑開路在前，龍言負責斷後。

右翼本該由樂小義和王文碩共同負責，但因姬玉泫與他們走得近，基本上兵一出現就被姬玉泫隨手消滅了，姬玉泫一人包攬左右兩翼，沒有樂小義二人出手的機會。

能見度雖低，卻也可見地上散落著不白骨，不止有人類的骸，還有飛禽走，可見這山谷是一絕地。

死去的人上掛著沒來得及腐壞的，的骸骨邊也散落著零星的皮，空氣中刺鼻的異香夾雜著腐壞的惡臭。

姬玉泫與金銀二使皆面不改，龍言微微蹙眉，遞給王文碩一張手帕，王文碩也不與他客氣，用水打手帕捂住口鼻，還空詢問樂小義能不能堅持得下去。

樂小義朝他點頭，這味道是難聞了些，可本就不是金貴的子，雖做不到姬玉泫那般面不改，可也不至於因此退卻。

兩人說話間，忽有一兵自樂小義側現形，是一名騎兵，座下一匹高頭大馬，居高臨下，舉起手中斧刃劈向樂小義。

耳畔忽起凌厲風聲，王文碩反應飛快，先樂小義一步提劍去擋，卻聽一聲金鐵擊的脆鳴，王文碩駭然不敵，被那一刀震退數步，而兵手中重刃去勢不減。

不知誰人道了一聲“兵將”，樂小義觀其勢，自知不敵，連王文碩都接不下他的重刃，的修為不及王文碩，不能正面接招，遂在其刀刃斬落之時，形敏捷地向後飛退。

兵將一進再進，連續數斧劈空，在地面上砸出好幾個大坑，碎石四散紛飛。

樂小義已退至右側崖壁之下，兵繼續近，高舉的重刀就懸在樂小義的腦袋上。

電石火間，劍如瀑，一截劍刃穿兵將的嚨，兵將的僵住，而後從頭開始寸寸蹦碎，與座下駿馬一起轟然坍塌。

出現在兵將後的，是姬玉泫。

樂小義輕，即將口的親昵稱呼在理智回籠的瞬間強行吞回肚子裡，姬玉泫瞥了一眼，似乎聽懂了沒出聲的輕喚，角勾起一抹淡然和的微笑。

而後，回長劍，毫不留地轉，從目瞪口呆的王文碩邊走過。

樂小義看著姬玉泫頎長的背影，不知何故突然心慌不止。

姬玉泫雖然笑著，卻看不見眼底的笑意，這敷衍的微笑一瞬間將們好不容易拉近一些的距離再次疏遠了。

為什麼會這樣？

樂小義攥了思泫劍，追上姬玉泫，然而王文碩已快步上來，扶住的胳膊，擔心地問：“樂師妹，你還好嗎？有沒有傷？”

“我沒事。”樂小義無心與他周旋，下意識拂開他的手，卻在此時，遠傳來一聲悶哼，前方金莫窮遇上了麻煩。

金莫窮倒飛而回，殷常笑上前兩步，用空出來的那隻手接下金莫窮。

一道高大的灰影守在山谷地勢將開的關隘口，手執龍紋長戟，披鱗甲，鐵鐙銀鞍，肩後了一支黑底金紋的方旗，灰頭盔下則是一雙幽綠的眼瞳，眼神之中殺意宣湧，只要金莫窮再上前一步，他就會痛下殺手。

兵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到了此地，空氣中的霧氣反而沒有先前濃鬱，那些毒霧似乎都凝聚到兵帥的裡，化為那一銀盔，周遭遍地骨，但都止步於關隘之前，沒有一個人能越雷池半步。

金莫窮咧了咧，方才那一下震得他五俱焚，好在他及時卸力後撤，兵帥也沒有追來，才沒因此創。

龍言王文碩二人也被前方的變故吸引了視線，姬玉泫從金莫窮二人側走過，與兵帥迎面對峙，抱拳道：“在下姬玉泫，攜洪夢兒前來拜見尤大人，還請尤大人行個方便。”

尤大人？王文碩與龍言面面相覷，樂小義也是一臉疑。

兵帥座下駿馬原地踢踏幾步，嚨裡發出碎石相擊的聲音，兵帥提起手中長戟，指向姬玉泫面門：“過鬼門者，需以武證道！”

話音一落，風忽起，碎石沙塵自兩側山崖簌簌而落。

殷常笑和金莫窮朝後退了幾步，留出足夠寬裕的空間讓姬玉泫施展所長。

姬玉泫則半步不退，橫劍立於關前，朝高度幾乎是兩倍的兵帥抱拳：“請。”

樂小義這才看清姬玉泫手中之劍，玄灰劍鞘，不知是何材質，劍鏢與鞘口皆刻雲紋，澤暗金，此時劍未出鞘，鋒芒暗藏，劍柄末端墜了一條兩尺長的劍穗，隨風而，姿態縹緲。

這劍不知什麼名字，姬玉泫的修為深不可測，所用之劍自然也不是凡品，樂小義心中估量，此劍最差也是二品，說不定還是次三品寶劍。

自己珍重惜的思泫劍是一品凡寶，比眾多次一品凡兵品質好上不，以如今元境修為，用著正是趁手，但往後的修為繼續提升，則需設法提高思泫劍的品質，否則劍時真氣崩裂劍，得不償失。

握著劍鞘的那隻手五指纖長，蔥白如玉，樂小義抿了抿，不合時宜地想起姬玉泫的指尖過耳畔時細膩的，不由面紅耳熱，從姬玉泫手上移開視線，看向那張神態漠然的側臉。

一片靜默之中，兵帥先有行，馬鐙與銀鞍相擊，當的一聲脆響，座下駿馬仰天嘶鳴，長戟橫空，迅捷如雷，直指姬玉泫的面門。

樂小義一顆心立即提到嗓子眼，雖然對姬玉泫報以十二分的信心，但到底沒有見過姬玉泫出手，此時兵帥來勢洶洶，唯恐姬玉泫與對方手之時創。

就在此時，姬玉泫了，劍出鞘，劍勢輕盈如水，劍戟相接，長戟如泥沼，被劍氣開，偏離了原本的目標。

兵帥眼中幽一，攥戟，戟刃一震，離劍勢影響，接著一記橫掃，鋒銳臨，勢要削斷姬玉泫的嚨。

劍刃在姬玉泫手中側轉，震開戟刃，劍上水波形的紋路在這一瞬間似乎活了過來，兵帥一瞬間神恍惚，戟刃寸進不得，眼觀劍刃過長戟，削向他五指，他才恍然回神。

驚慌之下兵帥一拽韁繩，厚重的金屬轡頭砸向姬玉泫。

姬玉泫未拿劍的手在馬脖子上一拍，高頭大馬脖子高高揚起，轟然跪地，兵帥翻下馬背，再起時，姬玉泫手中劍刃已抵著他的脖子。

銀盔下，幽綠眼瞳與姬玉泫對視半晌，厲嘯的風中傳來一聲若若現的喟歎，幽綠火無聲熄滅，兵帥一鱗甲隨風而散，化作一地細沙。

姬玉泫劍鞘，山谷中霧氣慢慢消散，一切還歸寂靜，通向谷空闊之地的道路徹底打開。

龍言結上下滾，張得手心冒出冷汗。

方才襲擊樂小義的兵將便有脈元境後期，接近骨元境的實力，最後擋路的兵帥至也有骨元境初期的修為，但在三招之，便被姬玉泫擊敗。

龍言設想若與姬玉泫過招之人是他自己，即便全力施為，法寶盡出，也未必能走得出十招。

那劍勢著實古怪，他暫且想不出對策。

沒看明白個中玄機的王文碩兀自驚詫於姬玉泫的強大，還在愣怔中，樂小義已朝姬玉泫飛快地跑過去。

姬玉泫回便見到樂小義像隻白的小蝴蝶，神態焦急，撲棱棱地朝飛過來，不由分說抓起的手捧在掌中：“你傷了！”語氣急得好像下一瞬就會死去似的。

姬玉泫瞅了一眼被樂小義牢牢攥的右手，手背上有一條寸長的傷口，應該是與兵帥過招時不小心到的。

“流了！疼不疼啊？”樂小義像沒見過刀傷似的，瞪著一雙水盈盈的眸子，心疼地看著，裡朝著傷口呼呼吹氣。

姬玉泫抿了抿，心道：小義，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呢？是真傻還是裝傻？

原想說不疼的，這麼一條小口子，不上藥也會自己愈合，連疤都不會留。

但看著樂小義擔心的眼神，不知怎地就改了口：“疼。”

言罷，瞥了一眼見鬼似的王文碩和蹙眉深思的龍言，不著痕跡地勾了勾。

罷了，順其自然吧。

樂小義果真著急得不行，裡喃著“金瘡藥！金瘡藥！”左手繼續抓著姬玉泫的指尖，右手掏了掏兜，拿出一個小藥瓶。

揭了瓶塞正要給姬玉泫上藥，忽然作一頓，不知想到什麼，又把藥攥進掌心收起來，水的眼睛眨了眨，對姬玉泫道：“金瘡藥，有嗎？”

姬玉泫疑，掃了一眼被抓在掌心的藥瓶。那不就是麼？

樂小義讀懂了的眼神，頓時耳尖紅紅，臊得不行，可還是鼓足勇氣開口：“拿你的藥來，我給你上。”

姬玉泫不，問：“為何？”但那帶笑的眼睛分明是說明白了樂小義的意思。

樂小義跺了跺腳，小泫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壞心眼！

“你的藥效果好些。”樂小義不由撅起。

姬玉泫側，阻斷了王文碩與龍言的視線，將樂小義臉上憨的小表擋在前。

“可我沒有金瘡藥。”姬玉泫出無辜的神，“用這個就行了。”

樂小義才不相信姬玉泫沒有帶金瘡藥，可姬玉泫不知何故非要用這瓶。

“好吧。”總好過傷口就這麼晾著，樂小義無奈點頭。

重新揭開瓶塞，將藥細細灑在姬玉泫手背的傷口上，又從自己的袖上撕了一乾淨的布條，將傷口包扎起來，還打了一個漂亮的結。

姬玉泫看著輕手輕腳、唯恐弄疼了的那副樣子，似乎又看見了小時候無數次替收拾爛攤子的樂小義。

這就是認識的那個傻姑娘。

嗒——

藥瓶跌落，藥散了一地，那柄寒刃出鞘兩寸，抵在樂小義的脖子上。

“樂師妹！”一直注意著這邊向的王文碩駭然變，提劍就要去救樂小義。

龍言拽住王文碩的胳膊，待後者回頭時，龍言朝他搖了搖頭。

王文碩氣急：“樂師妹有危險！”

龍言抿，面發冷：“我們都不是姬玉泫的對手，自己湊上去的，就算真的有事，也是為自己的愚善付出的代價。”

“可是！”王文碩還想說什麼，龍言厲聲打斷他：“文碩，我們已仁至義盡！”

不管是尋下山崖，還是與姬玉泫同行，龍言自認已經做得夠多，若不是因為樂小義是王文碩的同門，王文碩執意要救，他早就放棄那個任務了。

何況，他也不認為姬玉泫真的會將樂小義怎樣，殺了樂小義對毫無好，頂多是逗著小姑娘玩。

王文碩瞪著他半晌，隨後用力撇開臉，但他垂落的肩膀意味著妥協。

“我是姬玉泫。”對上樂小義驚慌失措的眼眸，姬玉泫冷著聲說道。

樂小義因姬玉泫突然發怒而驚慌，但在與姬玉泫對視的瞬間，惴惴不安的心跳又漸漸平穩下來，答：“我知道。”

“你不知道。”姬玉泫朝搖了搖頭，複道，“姬玉泫，是玄天宮宮主。”

樂小義看著，執拗地說：“我知道。”

姬玉泫平靜地回：“那你呢？你是誰？”

這問題似乎問得莫名其妙，樂小義愣住了，沒有立即給出回答。

從姬玉泫的眼睛裡看到了一抹期許，混雜著更多尚不能理解的緒。

是什麼呢？樂小義微微蹙眉，試圖捕捉腦海中一閃而逝的靈。

想起了很多事，從在樾清居外的樹林裡偶然與姬玉泫重逢開始，一直到今天，短短十幾日僅有的幾次見面中，姬玉泫對的態度和的所作所為。

忽然，眼角瞥見爭執的王文碩和龍言，剎那間福至心靈，明白了姬玉泫這句話裡的深意。

驀地旋劍開姬玉泫手中兵刃，一個後空翻騰躍兩丈遠，拉開與姬玉泫的距離，齒開合，無聲地說了一句什麼。

姬玉泫笑了，沒聽見聲音，卻看懂了樂小義的語：“我是劍神宗外門弟子，樂小義。”

在此之前，滿心都是姬玉泫，隻想著怎麼與見面，怎麼重修舊時誼，卻沒有真正明白姬玉泫的苦衷，也沒理解姬玉泫在那山中時對說的那句話的真意。

——十年前的姬玉泫已經死了。

如今為玄天宮宮主的姬玉泫有的立場，而樂小義為劍神宗的弟子，也不能忘本。

姬玉泫刻意打那一掌，就是為了拉開們明面上的份，私下來尋，則是因為與自己一樣，不曾忘記兒時義。

們之間的距離從來不是天塹，但盲目的熱和飛蛾撲火的執念只會讓們漸行漸遠。

姬玉泫臉上綻開紅蓮般妖冶的笑，一瞬間欺進樂小義，左手持劍與樂小義過招。

樂小義且戰且退，發出十二分的戰意，以的修為絕沒可能傷到姬玉泫，姬玉泫這是要趁機提點的劍法！

兩人戰立即引起四方注意，樂小義與姬玉泫修為懸殊，不出十招，就被退到牆角，這還是姬玉泫刻意讓著的結果，看在旁觀之人眼中，就是姬玉泫在戲耍樂小義。

銀刃鋥一聲進樂小義耳後的石壁，樂小義心裡響起一聲歎息，曾幾何時，與姬玉泫切磋時還能互有勝負，如今兩人之間的差距已不可以道裡計。

姬玉泫用樂小義替包扎的那隻手挑起樂小義的下頜，笑地開口：“樂妹妹年紀輕輕，心地善良，手又這般好，留在劍神宗實在屈才，不如來我玄天宮？”

一顰一笑帶了三分氣，活一個流氓。

可容貌妍麗，也或許是樂小義偏心，這番話從裡說出來，就有讓樂小義臉紅心跳的魔力。

樂小義兩眼一瞪，裝出兇狠的樣子：“若玄天宮之人皆如姬姐姐這般恩將仇報，樂某實在不能茍同，寧死不與爾等同流合汙！”

這話說得大義凜然，王文碩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更加擔心的安危。

姬玉泫眼波一漾，樂小義故作兇惡的小模樣當真可得，若私下裡與展現出這般神態，定要好好的小臉兒。

不想再深究樂小義對的是哪一種，們能重逢，已是上天眷顧。

日子還很長，有足夠的時間整理好自己的心，相信以樂小義的資質和聰慧，定能明白的心思。

願意將選擇的權利到樂小義手中，直到樂小義不再需要的庇護，若那時，樂小義要遠走高飛，也會任由展翅翱翔於九天之上。

這樣對們都好。

姬玉泫眼中笑意深邃，調笑的話語聽不出真意：“樂妹妹如此率直，往後離宗歷練怕是要欺負，當真不打算讓姐姐教教你事之道？”

回答的是樂小義一聲不置可否的輕哼。

姬玉泫裡“嘖”了兩下，遂松開樂小義，收劍鞘：“可惜了。”說完，還貌若惋惜地搖了搖頭。

直到姬玉泫走開了些，樂小義才低下頭，狀若不經意地了自己發紅的耳，其實……還想讓小泫教教那所謂的“事之道”。

姬玉泫去查看了金莫窮的傷勢，趁後之人不備，手一探，將先前不慎掉落於地地小藥瓶納掌中，收進袖口。

王文碩終於尋到機會，走近樂小義，低聲音提醒：“你往後離遠點，不要再上的當！”

樂小義眨眨眼，誠懇地點頭：“多謝師兄告誡！”

王文碩心下稍安，但還是擔心樂小義誤歧路，又囑咐了一句：“你千萬不要被的外表騙了！那點小傷又不會死！你切莫因為心善將自己賠了進去！”

姬玉泫明顯對樂小義不懷好意，王文碩用腳趾頭都想得出來姬玉泫那副樣子是裝出來的，偏偏樂小義心地善良，就這麼被蒙騙了。

“王師兄。”樂小義轉頭看他，“任何人了傷，我都會擔心他的傷勢，我們劍神宗弟子，難道不該尊重所有有靈之？哪怕是一隻小了傷，都該得到醫治，何況是一個人，而且，剛從兵將手裡救了我。”機靈地模糊了概念，並沒有說會親手給誰上藥包扎。

王文碩一愣，偏頭細想半晌，竟被樂小義說服了，覺得有理，喃喃道：“或許……是我狹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