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妖的白月第27章

雖然姬玉泫打敗了兵帥, 但是前路依然兇險莫測,姬玉泫示意眾人先休整片刻,又大方地拿了些丹藥出來, 分給樂小義三人。

龍言擔心有詐, 確認了王文碩與樂小義的傷後, 決定暫時用力調整, 不服用丹藥。

眾人休息了約一炷香的時間, 見姬玉泫起,龍言便朝王文碩二人使了個眼,不等姬玉泫吩咐, 他們自發地跟在金莫窮與殷常笑後。

“走吧, 去拜見尤大人。”姬玉泫角抿出一寡淡的微笑,掃了一眼殷常笑手中昏迷不醒的洪夢兒, 率先朝前走去。

通往山谷盆地的道路中有一段非常狹窄的小路,僅能容納兩人並行, 先前那位兵帥就是借由地勢之便,將所有來訪的江湖人抵擋在關外。

兵帥將這條路稱之為鬼道, 一走進去,線便被兩側高聳的崖壁完全遮擋, 借助一線天上下來的些微亮, 只能勉強能分辨石壁間的小路, 卻看不清地上有無坑窪路障。

依然是金莫窮和殷常笑在前開路,王文碩擔心龍言一人走在隊伍後面可能遭遇危險,便與之並行在後, 姬玉泫則與樂小義“巧合”地走在隊伍當中。

樂小義聽著靜,小心翼翼地朝姬玉泫靠近一步,覺還有些距離,便又靠近一步,直到手背輕輕著另外一人細膩的

狹道烏漆嘛黑,前後都有些距離,不管是金銀二使還是龍言王文碩,都看不見樂小義的小作。

的手輕姬玉泫的手背,姬玉泫並未將手回,樂小義心下稍安。

“姬姐姐。”樂小義低聲音,試探著喚了聲。

耳邊一片寂靜,數息後,樂小義才聽見回音,只有一個字,用低婉的鼻音輕輕哼出來的一聲:“嗯?”

雖然看不見姬玉泫的表,卻好像能從這懶散婉轉的嗯聲中聽出些許和的笑意來,樂小義心裡頓時像抹了一把糖似的,甜得找不到北了。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小聲說,“你不要擔心。”

在樂小義看不見的黑暗中,姬玉泫愉悅地彎了彎眼睛,又回了樂小義一個字:“嗯。”

樂小義嘖舌,說好幾句才能換來一個字,不公平。

但這條窄路僅僅數丈長,沒幾步便走到了頭,前邊有進來,樂小義縱有再多話想說,也隻得等下一次機會了。

不開心,撅了撅準備退開,然而在邁開步子的同時,姬玉泫突然探手過來,飛快地了一下的手心。

“!”樂小義沒來得及回應,姬玉泫已將手回去,略帶笑意的聲音在樂小義耳邊響起:“注意看路。”

寸寸挪移,照在姬玉泫臉上,樂小義回眸,恰見角微微勾著,眼底流轉著似曾相識的溫

樂小義想一蹦三尺高,又顧及著邊還有外人在,隻得規規矩矩地保持著不疾不徐的速度朝前走,瞅著最後一兩步路的機會悄悄回了姬玉泫一個甜甜的笑。

進狹道,樂小義的雙眼短暫適應驟然變強的線後,終於看清前方的景象。

微笑消失於角,逐漸變震驚,駭然著遠的開闊的空地。

約莫百丈方圓的小盆地不如關外那般石嶙峋,地表被打掃得格外乾淨,劃出一個圓形區域,以青巖鋪就一方石殿,殿上立著一發青的石柱,還有數不清的石俑。

這些石俑或蹲坐,或跪伏,或長玉立,還有一些手執刀戟立於殿外,狀似嚴陣以待的侍從,各式各樣,千姿百態。

每一個石俑上都掛著符牌,眾生所向的大殿正中有一方青石王座,座上一架著蛇紋玄的骸骨,骸骨的四肢和脊柱上都纏繞著帶刺的青藤,扶著骸骨坐於王座正中。

一枚黑的晶石懸浮在骸骨頭顱之上,隨著殿上石俑的朝頌幽幽盤旋。

殿外的崖壁上則長滿了紫紅的小毒花,周遭荊棘叢生,只有一條石子鋪就的小路通向石殿,石路盡頭,大殿口兩側,皆是手持大刀的石俑。

樂小義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唯恐自己的呼吸聲太大了,會吵醒殿上的石俑,萬一這些石俑活過來了,他們幾個人不一定能逃得出去。

“大人,就是這裡了。”金莫窮指著那王座上的黑晶石,對姬玉泫道,“這塊墨晶便是陣眼,尤遠兆想必就在附近。”

尤遠兆想必就是姬玉泫先前在兵帥面前提過一句的尤大人,樂小義第三次聽聞他們談及此人,面不解地偏了偏頭。

龍言四下一,不見有甚人影,便問:“尤遠兆是何人?”

他們現下與姬玉泫短暫合作,有權知曉姬玉泫即將會見的尤遠兆是什麼份。

姬玉泫抬了抬眼,金莫窮得到示意,遂對龍言三人道:“這尤遠兆是洪夢兒外公袁天河的心腹。”

“袁天河?!”樂小義震驚得瞪大雙眼,隨即目下意識地掃向洪夢兒,“那這個詭異的陣法……”

“此陣是為了復活袁天河。”姬玉泫替樂小義解了

話音一落,四下皆寂,龍言眉頭鎖,王文碩則呼吸一窒,臉唰的一下變得慘白如紙,樂小義也像被雷劈中似的,半晌說不出話來。

復活死人,而且是已經死去很多年的人,即便被天道允許,也必定會付出極為慘痛的代價。

樂小義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想到了洪夢兒,頓時瞳孔一著聲問:“那洪夢兒……”話未說完,咽了一口唾沫,頭咕咚一聲,震得發疼。

用力掐了一下拇指指腹,漉漉的雙眼凝著姬玉泫,希姬玉泫否定的猜想。

然而姬玉泫睫羽垂落,漠然地打破的希:“是祭品。”

一瞬間,樂小義渾發冷,不知如何描述這種複雜心,像有一隻手攥住了的心臟,有些不過氣。

洪夢兒為了找到薛,不惜跳崖相尋,樂小義欣賞義之心,欽佩的勇氣,那一往無前勢要找到某個人的樣子,與曾經的樂小義一模一樣。

樂小義在洪夢兒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不願讓的期為空想,所以毅然決然地跟隨洪夢兒跳下山崖。

與洪夢兒認識的時間雖然不長,卻意氣相投,已然將洪夢兒視作可以心的朋友,可姬玉泫費心將洪夢兒帶到此地後,卻告訴,洪夢兒是用於復活袁天河的祭品。

也許這是姬玉泫的任務,是天行者殘忍的惡趣味,沒有立場阻止姬玉泫,卻不可遏製地為姬玉泫的冷漠到心驚。

姬玉泫該是知道洪夢兒與薛之間深厚的親之,可卻利用了龍言王文碩和樂小義想替洪夢兒想找到薛的心,欺騙他們一路相送,最後毫不知地來到了這裡。

樂小義雙,踉蹌著退了一步,撞到後的王文碩。

王文碩被這一撞驚醒過來,順手扶住的肩膀,眼含擔憂地看著,樂小義沉默一瞬,朝王文碩搖了搖頭。

姬玉泫卻突然變得極為苛刻,像迫樂小義似的,又說了一句:“因為是袁天河當世僅存的唯一一個親,只有,才有可能喚醒袁天河。”

樂小義深吸一口氣,下心裡不可置信的恐慌。

忽然想起了自己被姬玉泫冤枉時承的那一掌,一切都是姬玉泫提前算計好的,或許只是天真地以為姬玉泫是為好,而事實上,姬玉泫是在試探的忠誠。

前一瞬還以為自己終於懂得了姬玉泫,明白了姬玉泫的苦衷,而後一瞬,現實便真切地給了一個掌,讓明明白白地看到玄天妖的心有多狠。

樂小義心裡明白姬玉泫沒有做錯什麼,但上卻無法認同姬玉泫的做法,需要時間好好想一想。突然不敢與姬玉泫對視,在姬玉泫看過來的瞬間,倉惶地撇開了視線。

姬玉泫朝樂小義看去,樂小義躲開的目的眼神含著幾分淒涼,角的笑容也染上些許苦,但冷的臉孔卻越發鮮明。

的笑容變得詭妖豔,欺近樂小義,以兩指挑起的下頜,迫使樂小義與對視,角噙著笑,明知故問:“樂妹妹,你是不是在害怕我?”態度惡劣,冷酷無

樂小義,艱難地吐出一個“不”字便難以為繼。

不什麼呢?不是的?還是……不知道?

——我是姬玉泫,玄天宮宮主。

——十年前的姬玉泫已經死了。

現在活著的,是殺人無數,喜怒無常,不擇手段的姬玉泫。

樂小義的下頜線繃得的,與姬玉泫對視的雙眼搖且無助。

“薛呢?薛在哪兒?”龍言厲聲質問,抬起胳膊拂開姬玉泫的手,將樂小義和王文碩二人護在後,“我們答應和你們合作是因為你說過會帶我們找到薛!現在薛人在哪裡?”

他們的任務除了要找到薛,還要將薛和洪夢兒送出江州。

如果姬玉泫要將洪夢兒送給尤遠兆當祭品,他們的任務肯定就完不了,這與他們一開始就選擇放棄結果並無不同,此後所經歷的兇險和他們付出的努力全部白費。

這種被人蒙騙的覺令龍言和王文碩極為憤怒,魔教妖就是魔教妖,相信母豬上樹都不該對魔教妖寄予希。但姬玉泫隻說了帶他們找到薛,沒說要歸還洪夢兒,是他們自己輕信於人,做了失誤的判斷。

如果真是如此,今天他們不能完任務,他也不會讓姬玉泫好過!龍言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兇狠起來,瞥了一眼被殷常笑提在手中的洪夢兒。

大不了……玉石俱焚。

姬玉泫似對他的想法無所覺察,亦沒有追究他的大膽無禮,鼻間溢出一聲冷哼:“他就在那兒,你沒看見麼?”

龍言和王文碩同時轉頭朝石殿看去,細細辨別之下,終於從數不清的石俑中,找到了他們的目標。

那人跪坐石座前的臺階下,被朝拜骸的石俑包圍著,上的皮甲蒙了一層灰,好似與周圍的石俑融為一,故而一瞥難以發現。

所以,之前追殺薛和洪夢兒的神人,應該就是這個尤大人派出來的殺手,若不是姬玉泫捷足先登地拿下洪夢兒,尤遠兆將人抓到只是時間問題。

龍言收回目,眼裡的警惕和憎惡毫不減,複問:“你要如何置洪夢兒?”

姬玉泫回他以淡漠清冷的嗤笑:“這不該你管。”

龍言拳頭攥得哢吧直響,但與姬玉泫正面鋒他毫無勝算,只能咽下這口窩囊氣,就算要給此看,也得另覓時機。

姬玉泫的視線最後一次掃過樂小義的眉眼,後者始終不肯抬頭。

一聲輕笑,不再報以希冀,從殷常笑手中接過洪夢兒,拂袖走向碎石路,金莫窮與殷常笑警惕地防備著龍言等人,亦步亦趨地跟在姬玉泫後,向石殿行去。

龍言朝王文碩使了個眼,王文碩於是扶著樂小義,墜在姬玉泫幾人後走向石殿。

樂小義朝前走了兩步,腳下踩穩了,便避開王文碩地攙扶。

“在下攜洪夢兒來訪,還請尤大人現一見。”姬玉泫站在石殿前,與侍立於殿外的石俑相隔一段距離,朗聲道。

殿上起了一陣風,青藤上稀疏的綠葉隨風而

一道灰影憑空而現,白眉鶴發的尤遠兆手裡端著一把烏金龍紋的大環刀,盤坐在王座前的石階上,他臉頰瘦削,眼窩很深,面上皺紋布,形容蒼老,但那一雙鷹目卻炯炯有神。

他看著殿外長玉立的姬玉泫,面欣賞,稱讚道:“好一個伶俐的小輩,巾幗不讓須眉,有膽識,有氣魄!”

“前輩過獎了。”姬玉泫微微彎腰,不卑不

尤遠兆又看向姬玉泫後是金銀二使,以及更遠一些墜在後面的樂小義等人,臉上笑容淡了:“留下洪夢兒,你們可以走了。”

龍言冷著一張臉,樂小義則發白,聽姬玉泫道:“洪夢兒可以給尤大人,但在下有條件。”

“什麼條件?”尤遠兆危險地瞇了瞇眼。

姬玉泫毫不懼他的目,從容鎮定地回答:“放了薛。”

龍言聞聲,心暗嗤一聲,姬玉泫在履行的承諾,可這行為在此時看來卻格外好笑。

尤遠兆胡須,像是嗤笑姬玉泫的天真:“莫不是以為破了兵陣便能拿我這個糟老頭?小輩,尤某讓你們全而退已是格外開恩,不要不識抬舉!”

姬玉泫也笑了,提起洪夢兒的領,洪夢兒不知何時竟滿臉生了毒瘡,姬玉泫裡嘖了聲,哼道:“那就不巧了,晚輩沒什麼別的長,卻偏偏善使毒功,不知尤大人接手此之時,還能不能留得一個全。”

樂小義看著洪夢兒臉上毒瘡流膿的樣子,眼裡滿是迷茫。

片刻後,苦笑了下,為自己的到好笑。

在害怕什麼呢?怕姬玉泫心狠,也可能會在必要的時候舍棄嗎?還是害怕,姬玉泫並非主觀認為的那麼溫,當真心如鐵,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可這些早在一開始就想好了不是嗎?不管姬玉泫變什麼樣子,的心意如初。

既如此,若非要讓做個選擇,的選擇永遠是姬玉泫,哪怕……背叛的良知。

樂小義垂眸,心也漸漸冷了。

姬玉泫話音落下,尤遠兆果然沉默了,他眼神幽暗,在心裡判斷姬玉泫是否會耍詐。

洪夢兒他勢在必得,至於薛……給他們也無妨。

良久,尤遠兆一揮袖,上的服已有三石質化的薛站起來,拖著沉甸甸的步子穿過石殿,朝殿外行來,但他隻走到石侍旁,眼神空地看著殿外幾人。

樂小義的目落在薛上,見其前掛著一枚符牌,頓時倒吸一口冷氣。

由此可見,這石殿上所有石俑,恐怕都是活人所製。

“你將洪夢兒放到石階上,我便取下薛上的符牌。”尤遠兆的聲音再次響起,依舊不疾不徐。

姬玉泫依言將洪夢兒放下,領著後眾人後退幾步,兩指之間夾著一包藥,是與尤遠兆易的最後籌碼。

金銀二使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注意周遭向,護衛姬玉泫。樂小義言又止,終究什麼也沒說,只是目出沉重的哀戚之,還有難以言喻的愧疚。

龍言一隻手住短刀刀柄,視線從洪夢兒上轉移到薛上,隨時準備出手。

尤遠兆抬手一招,薛口的符牌啪的一聲碎裂開來。

姬玉泫此時豁然抬頭,袖口中飛出一道毒鏢,直指王座上空懸浮的墨晶,尤遠兆駭然變,揮刀將毒鏢斬落,與此同時,金銀二使一人擊碎一方殿前石俑,闖大殿,一左一右直撲殿上尤遠兆!

石火間,姬玉泫一進一退,左手抓住薛,右手撈起洪夢兒,撤回殿外,將他們連同解藥一起扔給後目瞪口呆的龍言三人:“我們的合作結束,這裡沒你們什麼事了!”

言罷,足尖一點,劍出鞘,再次撲殿,助金銀二使對抗尤遠兆。

“大膽!”尤遠兆暴喝一聲,揮刀退金銀二使,仰天長嘯,“無名宵小!既敢壞我計劃,便你們一起陪葬!”

他話音落下,整座殿上的石俑全都了起來,吱吱咕咕的聲音不絕於耳,它們不畏疼痛,不懼生死,像水似的將姬玉泫三人包圍,另有一部分湧向殿外,要從龍言等人手中奪取洪夢兒。

一切都發生在眨眼之間,樂小義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姬玉泫的背影已經被石俑淹沒。

萬箭穿心不足以形容此時莫大的哀慟,方才做了什麼?在得知洪夢兒會為喚醒袁天河的祭品時,竟以惡意揣度了姬玉泫。

數次避開姬玉泫看向的殷切眼神,讓姬玉泫獨自背負救人的決心,承不被信任的委屈,隻領會了玄天妖的不擇手段,甚至做好了與姬玉泫“同流合汙”的準備,卻忽略了姬玉泫眼底的哀傷和失

——小義,不要讓我失

姬玉泫和的嗓音回響在耳畔,肝腸寸斷。

正是的誤解和不信任讓姬玉泫失了。

怎麼能讓小泫這樣的委屈?

王文碩拽住樂小義的胳膊,帶著朝谷地外退,這石殿四周皆是陡峭的山巖,唯一的出口只有他們剛才來時走過的狹道。

石俑數量驚人,但單個作戰能力並不出眾,他們只要退到狹道,借助地勢優勢,定可安然離去。

王文碩拽著樂小義踉蹌著跑了幾步,樂小義卻忽然用力甩開他的手,眼看群結隊的石俑就要追來,王文碩急得臉發白,終於對樂小義一而再再而三的任失去耐心,大聲斥責:“樂師妹!你到底走不走?!”

“我不走!”樂小義也出離憤怒了,瞪著一雙通紅的眼睛,憤然道,“王師兄!我劍神宗弟子就是如此為人麼?!薛是怎麼找到的?洪夢兒是誰救的?!我們就這樣一走了之?!”

是魔教妖!”王文碩恨鐵不鋼,“姬玉泫做這些都是為了自己!你別忘了還唆使洪夢兒陷害過你!你再如此執迷不悟,休怪我翻臉!”

是為了自己?”樂小義被王文碩這話氣笑了,一劍將衝到近前的石俑劈兩半,駁斥道,“一個人就能殺所有兵,如果是為了自己,何不直接抓走我和洪夢兒,偏要請你們隨行?”

王文碩被樂小義這一番話說得臉一青一白,樂小義意識到自己方才衝了,頓了片刻,朝王文碩告罪:“我失言了。”

樂小義心裡說服自己這也不是王文碩和龍言的錯,他們擔心自己的安危,並屢次前來相救,唯恐自己被姬玉泫欺負,要怪隻怪他們各自立場不同。

王文碩不知道們之間的關系,不明白姬玉泫對有多重要,沒有理由對一個真正關心的人發火。

樂小義下心底的怨氣,朝王文碩拱手:“王師兄,先前我與洪夢兒一同墜崖,若非姬姑娘側二位前輩出手,我與洪夢兒也許本等不到你們來救,我與此前的恩怨他日亦可清算,今日我說什麼也不能在這時候拋下他們!”

“便請王師兄與龍師兄先走!”樂小義說完,轉就朝石殿的方向走。

“樂小義!”王文碩抬高了聲音,“你偏要如此一意孤行?莫忘了你自己的份!”

樂小義背對著他,著石殿的目炯炯有神,一字一頓地回答:“正因為我是劍神宗弟子,所以我做不到忘恩負義!”

言罷,邁開步子衝向石殿,手起劍落,一座又一座石俑在劍下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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