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的地點在四樓的一個大房間，裴釉和霍意遲到了之後，又來了兩對才湊齊了十對。

其中包括了蔡向羽和林放，凌苒苒和自己的男朋友則是在下面的觀眾席看熱鬧。

房間很長敞亮，中間擺了長長的板子，旁邊放了不的馬克筆。

“這是一個很考驗大家的回憶和默契的遊戲。”謝一馳熱衷於辦這樣的活，他拿著話筒介笑得很燦爛，“那麼請各位拿一支筆，跟對方分別站在擋板的兩面，將答案寫下來。”

霍意遲遞給裴釉一支筆，笑了一下：“張嗎？”

“沒有。”裴釉搖頭。

蔡向羽在一旁握了下拳：“我和放放必勝。”

林放：“……別墊底就好了吧。”

裴釉聽著他們的話，彎了彎角。

自己對沒有興趣，可是看別人談，有時候也會覺得有趣。

尤其是現在還來到了這樣的活。

謝一馳舉辦了這麼一個聚會，大家白吃白喝的，多多都該賣他面子，更何況裴釉和霍意遲跟他關系本來也不錯，自然也沒有拒絕的可能。

們兩個人都不喜歡欠著對方，謝一馳既然需要，那們上場就是了。

臺上的十對都站在了各自的位置上，擋板不明，跟上學時期的黑板似的，裴釉著馬克筆，到了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

很久沒經歷這樣的場面了，兩年鹹魚的工作下來，都快忘了這樣被圍觀著的覺。

謝一馳拿著話筒，站在一旁，他先是輕咳了一聲，才繼續道：“要是有的問題，不想回答，那麼在旁邊打個叉就好。”他慢慢走著，“那麼，我開始問第一個問題了。”

“搞快點！”下面有人在笑著催促。

“第一個問題。”

“覺得自己跟對方的，是一見鍾還是日久生。”

裴釉握著筆，一聽這個問題就有些傻眼了。

在這開始之前二十分鍾的時間裡，拉著霍意遲在做著對方喜好的功課，但謝一馳上來問的，卻是這樣的看起來簡單，但實際上又很難的問題。

尤其是跟霍意遲還不是真的。

都不知道一見鍾和日久生到底是什麼滋味。

裴釉抿著，此刻只希自己有視眼，可以穿過這個擋板，看見霍意遲的答案。

旁邊的人都落了筆，好像思考得有點久了，這讓有些不自在。

而後寫下了“日久生”這個答案。

跟霍意遲從大一開學就一直被捆綁，大二才在一起，這個時間線夠長吧。

寫這個答案沒錯吧。

裴釉擰著眉思索，很快又聽見了謝一馳問的第二個問題：“第一次兩個人去看的電影，什麼名字。”

其實像這樣的比賽，大家對帶的話題更興趣。

可是在場的人這麼多，謝一馳問的都是很清純的問題，基本上不沾一點黃。

第二個第三個問題……

謝一馳很快就念到了最後一個問題：“上一次吵架之後，率先服的是誰？”

裴釉著筆，聽著這個問題又一次愣住。

因為不清楚跟霍意遲上一次吵架是什麼時候。

是算畢業那次，還是上次在茶店門前的。

而且服的又是誰？

裴釉抿了抿，覺得自己腦袋嗡嗡的，最後寫了“對方”兩個字。

覺得霍意遲那樣的態度，就算霍意遲服了吧。

“好！”

“現在大家已經答題完畢。”

“我們從最左邊開始看。”

裴釉莫名地松了口氣，垂了下眼瞼，霍意遲就已經繞了過來，走到邊，拉過的手：“我們下臺吧。”

霍意遲拉手的作很自然，裴釉著手上傳來的溫度，看了眼霍意遲的後腦。

覺得霍意遲的緒好像不對勁。

只是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並且兩個人的關系還沒好到關懷的地步。

裴釉不想問，由著霍意遲拉著自己。

謝一馳已經被霍意遲打了招呼，說們兩個有點事，要先失陪了，謝一馳擺了擺手，表示沒有關系，之後會把結果發給們的。

走出了人群，離開了房間。

霍意遲才松開了握著裴釉的手，也停下了腳步，看著裴釉的眼睛：“現在快十點了，你想回家了嗎？”

“這就回去嗎？”裴釉有些不能理解，“怎麼突然間就想回去了。”

兩旁還有其他人在走，們為了不被看穿，這樣流的時候，也都用著溫的語氣。

兩人像是對視了很久，裴釉才在昏暗的燈下，看見霍意遲的張了張：“我累了。”停頓了一下，“的疲憊，讓我現在有點困了。”

裴釉想了想霍意遲在欄桿上閉上眼睛的樣子，點了一下頭：“那我送你回去。”

“行。”

這個晚會也不是一定要通宵，早就已經有人慢慢地離開了。

們還是跟謝一馳打了招呼的，所以現在直接走就可以。

裴釉說完，主出手去，將霍意遲的微涼的手握在手裡：“先去拿服。”

“好。”

先去取了服，就出了大廳。

晚上十點的冬天，寒意不是其他季節可以比的。

裴釉本來臉被屋的暖風給烘得有點燙，現在一出來瞬間就涼了下去，並且像是墜了冰窖，讓不打了個哆嗦。

外面的路燈開得很滿，一路扯著們的影子。

霍意遲還是將裴釉的手放進了自己的服兜裡，但又看得出來裴釉的冷，走了幾步之後，輕聲問：“很冷嗎？”

“還好。”裴釉抖著下。

霍意遲：“……”

這個哪裡“還好”了。

這麼想著，霍意遲就把裴釉的另一隻手捧著，低頭朝上面哈了哈氣，才抬起頭來，眼睛亮亮地問：“有沒有好點？”

裴釉連忙把自己的手了出來，也把放在霍意遲服兜裡的手也拿了出來。

被霍意遲這麼一暖，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自己冷這件事上了。

“走快點吧。”裴釉轉移話題，催促道，“上車以後就會好了。”

霍意遲蜷了蜷自己的指尖，上面仿佛還有淡淡的。

裴釉沒喝酒，來開車。

霍意遲坐上副駕駛，已經被冷風吹清醒了，但又不想被裴釉看出來。

裴釉正要系安全帶，偏過腦袋看了一眼：“你怎麼沒系安全帶？”

“我沒勁了。”霍意遲微微閉著眼，看起來非常疲憊的樣子。

裴釉：“哦。”

裴釉湊過去：“那我幫你，你睡會兒吧。”

拉過安全帶，沒有一點多余的心思，幫霍意遲系上，就坐正了自己的。

的鼻尖除了聞到略悉的香氣以外，還有一點點的酒味。

混合在一起，竟然沒有半點的不好聞。

裴釉皺皺鼻子，又問了起來：“你住哪兒？我開個定位。”

霍意遲報了個地址，看向了窗外。

裴釉握著方向盤，將車子駛出了停車場。

等車子開到了大道上，霍意遲閉上了眼睛，出聲問道：“我們再複盤一下。”

“複盤什麼？”

“馳哥問的第一個問題，你的答案是什麼。”霍意遲手肘抵著車窗，掌心著自己的臉，聲音有些悶悶的。

“一見鍾還是日久生？”

“我寫的日久生。”

“你呢？”

“……”

“難道你寫的一見鍾啊？”裴釉自己說著就笑了起來，“我們就算不是假的人，那也不會是一見鍾，你當初看我不順眼，我看你也不對付，怎麼也不可能是一見鍾。”

“為什麼不可能？”

裴釉的眼皮跳了一下，被霍意遲這麼一問，的腦子有點的，說出口的話也沒有仔細用腦子審核，就跑進了霍意遲的耳朵裡：“因為我們是假的，霍意遲。”

“我對你沒有什麼，你對我也沒有，不是嗎？”

問完以後，霍意遲沒有回答，裴釉輕歎一聲，以為霍意遲睡著了，安靜開車。

卻不知道的是，霍意遲微微張，無聲地給出了答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