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意遲沒跟家裡住一起，有自己的一套公寓。

裴釉很久沒開車，一路上開得都比較小心，因此速度也有點慢，哪怕現在已經算是深夜，道路上也沒多車。

過了足足半小時，才到了霍意遲所在的公寓大門口。

這也意味著，們有半小時沒有講話。

裴釉把車停在了路邊，不清楚這邊的建築，也沒看見停車場口在哪兒，掙扎了一番，看了好幾次車外的環境，才不得已喊了霍意遲一聲。

現在不用演戲，稱呼對方的自然就是名字：“霍意遲。”

霍意遲的姿勢保持了很久，裴釉一邊念著一邊又輕輕拍了的肩膀。

“嗯？”霍意遲睜眼，有些迷糊地問，“到了嗎？”

裴釉已經收回自己的手：“對。”

“地下停車場怎麼進啊？我剛剛沒看見。”

霍意遲撐著自己的，稍微坐正了許多，才降下車窗，虛著眼睛也跟著看了一圈，最後說道：“把車子就停在這裡吧，這裡可以停。”

裴釉點頭：“好。”

指著不遠的大門：“那你等下進去吧。”

說著就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笑了一下：“我這個司機當得不錯吧，開車很穩，都沒吵醒你。”

霍意遲了下眉心。

是有些困了沒錯，但一路上都在裝睡，悄悄看了裴釉一路。

只是裴釉一直都沒發現這一點，還以為睡得很沉。

霍意遲自嘲地翹了下角，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

裴釉打開車門，一點留念都沒有的樣子：“我現在打個車回去，你早點休息睡覺，晚安。”

霍意遲人還坐在車裡，一句話都還沒講，就看見裴釉裹著自己的外套，一路小跑到了路邊，攔了輛出租車。

車子越來越遠，直到去了拐角消失不見。

霍意遲抿著，垂著眼，從包裡取出了自己的手機。

沒想到裴釉剛剛上車之後，還發了消息過來。

是這輛出租車的車牌號和司機的名字。

末尾裴釉還加了一句：【我要是沒準時到家給你發消息，你記得報/警。】

這樣的習慣是在大學的時候，就養的，現在隔了這麼久再營業，裴釉還能把這樣的信息發給，霍意遲一時間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復。

而之所以讓裴釉養這樣的一個習慣，是因為裴釉有時候跟其他朋友很晚分開以後，消息都不給發一個，霍意遲有些不了，因為很擔心。

可當時也沒說是因為自己擔心，僅僅只是告訴裴釉，這樣的行為可以拿去營業。

裴釉一下就答應了，從此只要是很晚坐車回家，不論是路邊攔的出租車，還是在件上的快車，裴釉就會發這樣的消息過來。

霍意遲盯著跟裴釉的聊天對話框，角往下著。

又在車子裡坐了幾分鍾，才敲字回復：【好，我到家了。】

裴釉也不懷疑說的是真的假的，秒回：【OK。】

也不知道是酒沒醒還是眼睛花了，霍意遲覺得這兩個字母，像是在嘲諷著。

嘲諷在裴釉面前混了這副樣子。

想一直跟裴釉演假戲嗎？

不，不想的，想假戲真做。

可……

可要怎麼做，才能讓裴釉向打開心結。

霍意遲不知道答案，但不介意這樣耗著。

裴釉到家之後，就給霍意遲發了微信過去，隨後就把手機丟在了一邊，去卸妝洗澡。

電熱毯、熱水袋和空調都被打開，等吹好頭髮上床，就是一個極其溫暖的被窩。

霍意遲沒有回的消息，裴釉也沒覺得有什麼。

有點晚了，霍意遲還喝了酒，可能睡著了也說不定。

又玩了會兒手機，看了看今晚的朋友圈，裴釉才覺得有些困了。

把臺燈關掉，手機也放在了一邊，只是一閉上眼睛，腦子就自跳出來了今天在斯山基地出的那場意外發生的場景。

裴釉怕打雷，可以說很怕的程度。

所以那一聲很響的像雷聲的靜，直接讓裴釉的大腦失去思考。

也好在就那麼一下，否則裴釉覺得自己或許會當場去世。

而霍意遲卻在那一瞬間，將的耳朵給捂住，並且還把往自己的懷裡帶。

裴釉翻了個，也睜開眼睛。

覺得霍意遲這回跟以前的不一樣的地方有很多。

比如像這樣的下意識的作，竟然可以那麼自然地就做出來。

說實話，裴釉有點被驚到。

被窩裡的溫度很暖，裴釉蜷著自己的，這件事像是502膠水一樣牢牢地印在了的腦海裡，讓怎麼都拋不開。

正巧手機在一邊又亮了起來，有人給發了消息過來。

裴釉拿了過來，解鎖看起了消息。

是田嘉發來的關心和問候。

裴釉抿了抿，問田嘉方不方便接電話，等得到了對方的答案過後，便打了個微信電話給田嘉。

田嘉開口就問：“怎麼了啊？柚子，你好像不太開心。”

“這你也能覺出來。”裴釉把手機開了免提，丟在枕頭上。

“那當然。”

“是因為霍意遲嗎？”

“是。”裴釉的回答很肯定，也做不到否認這一個事實。

田嘉的歎息聲傳了過來：“我今天聽到消息，可把我震驚壞了，你一直都沒跟我講你跟霍意遲會複合，前幾天跟你提起，你還像要把我殺了一樣，結果……”

“所以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房間裡就手機的亮在照著，但也跟明亮沒有半點關系。

裴釉看著天花板，聲音有些沉：“我不知道。”

自己也有些恍惚，覺得昨晚到現在發生的，都不是那麼真實。

“哎。”田嘉說，“我聽我朋友說啊，你們今晚看起來跟以前一樣很甜。”

裴釉平靜地吐出兩個字：“是嗎？”

“是啊。”田嘉說，“說是遲姐給你擋酒，說你們倆一直都在說悄悄話，仿佛你們跟他們所在的不是一個世界。”

“好誇張。”但裴釉回想了一下，今晚的很多個場景的確是這樣。

而原因就是跟霍意遲的營業態度很認真罷了。

除了這個沒有別的。

田嘉笑了笑：“柚子，算了，既然跟遲姐複合了，那就再好好談。”

“睡覺吧。”裴釉沒回答，“晚安。”

“晚安。”

很快手機屏幕就暗了下去，世界也跟著陷了安靜。

裴釉眼前又什麼也看不見。

時間慢慢地走了不知道多久，才完全睡了過去。

只是很難得地做了個夢。

夢裡面，霍意遲的臉很清晰，依舊是將往懷裡帶的保護的作。

這個作反反覆複，播放了不知道多遍，像是一盤刻錄好的cd，而腦子就是一個播放。

等裴釉醒來，緩了很久，才將意識逐漸回籠。

裴已經煮好了早飯，裴釉洗漱完就坐在飯桌上。

“。”吃過飯後，裴釉收拾著碗筷，“我們下午出門去逛逛嗎？”

裴抬了抬自己的老花眼鏡：“你不是才買了服嗎？我都看見了。”

裴釉笑著說：“不是，是過兩天就是聖誕和元旦，想買點小禮，小區裡到時候有叔叔阿姨帶著小孩來竄門，就順帶著給小朋友一點小禮。”

裴釉從小就住在這裡，以前也收到了很多小禮，現在已經是個大人，也會想著這樣做。

反正鄰居之間的關系都還不錯。

裴思考了一會兒，拒絕了裴釉：“我不想去，你找你朋友陪你吧，我還有劇的大結局沒看，不看完我難。”

這個結局裴釉也是沒想到：“……”

歎口氣，認命地掏出手機：“我看看吧。”

解鎖了手機，才看見霍意遲在吃飯的時候，給發了消息過來。

只有一條，並且很短。

霍意遲：【出來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