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元旦的位置很尷尬， 是周三，卡在正中間。

於是全國也就隻放這一天，周四又回去上兩天班，再放周末。

放假的下午， 裴釉跟霍意遲依舊沒有流。

們這對營業cp的默契還真不是蓋的。

金姐對此都有些疑了：“小裴， 你朋友最近不來接你下班嗎？”

裴釉怔了一下，因為這場行為， 現在已經沒了想給金姐解釋的想法， 只是笑著點了頭：“對……”

隨便扯了一個理由：“忙起來了。”

霍意遲忙沒忙起來並不知道， 因為們之間已經沒了聯系， 微信聊天對話還停在昨天早上。

這麼一想好像也沒有很久，可裴釉卻覺得好像很遙遠。

金姐拍了拍裴釉的肩膀：“下班吧，元旦快樂， 小裴。”

“金姐元旦快樂。”裴釉說完，在位置上坐了一會兒，才站起來。

公司不大，但福利待遇都不錯。

放一天的元旦節， 老板也給了紅包和禮。

禮是一箱零食， 裡面有糖果也有堅果。

有些沉。

裴釉今天上班戴了一頂貝雷帽， 正了正自己的貝雷帽，才提著箱子從出租車上下來。

一天假期也是假， 很多人趁這個時候回來了，路上就有些堵， 回來得比平時晚了點。

剛進小區， 就看見了一道悉的影。

“柚子姐！”韓朝向裴釉揮了揮手。

裴釉驚訝了一下：“小朝。”

韓朝立馬小跑過來， 低下去， 主幫裴釉拿起箱子：“我來吧。”

“你怎麼在樓下啊？”裴釉又正了下自己的帽子。

韓朝一點思考都沒有， 就回答道：“因為我在等你啊，學校放得早，我就先回來了，哪兒像你這個工作黨啊，下班都這麼晚。”

“等你以後上班就知道我的下班時間很早了。”

韓朝就是住在家對面的鄰居。

今年大三，也才二十歲，一的青春和，跟他的名字一樣，看起來很有朝氣。

“今晚一起吃飯，柚子姐。”

“我爸媽都邀請裴了，裴答應了。”

“你這是通知啊。”裴釉眼睛彎了個弧度，“我還以為你要帶朋友回來。”

已經進了單元樓，韓朝聞言用另一隻手了下自己的後腦，他出了尷尬的一笑，慢慢吐出兩個字：“分了。”

“分了？”裴釉有些沒反應過來，“上次你不是還說不錯的嗎？”

韓朝“哎呀”了一聲：“我難得回來一趟，您要不別問這個傷心的話題了。”

裴釉舉手投降：“好，我不問了。”

韓朝從出生就跟裴釉認識了，兩人差了三歲左右，從前裴釉就老為韓朝出頭，只是過去了這麼多年，現在再站在一起，肩膀都不齊平。

韓朝高一米八五，再也不是小時候的跟在自己後的小男孩。

“那你們什麼時候放寒假？”

“再過半個月。”韓朝回答。

裴釉羨慕的語氣：“真好啊，我也想要有寒假。”愣了下，“那這次放一天，你回來做什麼？”

“答應你了會回來，我肯定要回來啊。”韓朝轉移了話題，“到了，柚子姐。”

兩家人住在同一棟樓，出了電梯還是同一個方向。

裴釉出了電梯，韓朝先把箱子遞給，臉上的笑容很燦爛：“那柚子姐你先回去休息下，我爸媽在備菜了，等好了我就過來喊你和裴。”

“好。”

“謝謝小朝。”

“說什麼謝謝啊，就幫你拎東西而已。”

裴釉拿鑰匙出來開了門。

今天是2019年的最後一天，街道上的氛圍有些熱鬧，裴把家都收拾了一遍。

裴釉把箱子放在茶幾旁邊：“，這是公司今年發的禮，該給了六百六十元的紅包。”說著就把紅包從挎包裡取出來，“您收下。”

裴搖頭：“我比你有錢多了，你自己留著買糖吃吧。”

“……你這老人家。”裴釉拉過的手腕，“你孫給的和你自己的，能一樣嗎？”

裴也沒倔強，把紅包在手裡：“行，過陣子就是你生日，我把這個紅包原封不地還給你。”

“你的算盤打得真好。”裴釉失笑，“我去洗個手。”

裴“誒”了一聲：“孫兒。”

“怎麼了嗎？”裴釉停下了腳步，轉過。

“小霍這兩天怎麼沒來啊？”裴不明白的眼神。

裴釉給出了說給金姐聽的一樣的回答：“忙。”

裴推了下眼鏡，有些意味深長地反問了兩個字：“是嗎？”

“那不然呢？”裴釉被老人家這樣的眼神盯著，開始張起來。

裴當了學校那麼多年的老師，眼神早就修煉得出神化，裴釉之前還聽公司老板說起過以前上課的時候，一個眼神掃過來，全班的人都被嚇得抖。

明明從來也沒懲罰過他們，平時都很溫。

但或許正是因為這份溫，所以一生起氣來就有極大的區別。

畢竟這個世界上最沉默的人發，才是最讓人心驚的。

而現在裴竟然因為霍意遲拿出了當初教書的氣勢。

裴釉立馬就老實了：“我跟霍意遲，冷戰了。”

“為什麼冷戰啊？”裴的表松懈。

裴釉揪了下自己的擺：“我覺得不真誠。”看著的眼睛，“，有喜歡的人，怎麼能不告訴我呢？這不是基本該做的嗎？我…… ”

“你什麼？”

“沒什麼。”

“我去洗手。”

裴釉去了浴室，將門反手關上。

剛剛差點就說出了那句話——我有喜歡的人，我都告訴了。

那是很久之前剛跟霍意遲“在一起”沒多久的事。

覺得瞞著霍意遲這個搭檔不好，就在某個夜晚跟霍意遲講了。

現在過去了這麼多年，不知道霍意遲有沒有忘記這件事，但依舊介意霍意遲沒有告訴。

盡管……

盡管這個事真的有是霍意遲酒後胡言的可能。

裴釉今天沒化妝，洗完手又捧著水，砸在了自己的臉上。

讓自己清醒了不。

的眼前還有水珠，讓的視線模糊，看不清鏡子裡的自己。

也看不清心的自己。

是啊。

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

裴釉想到這個，就有些不過來，並且有些眼眶泛紅。

曾經也對談有期待，可是……

“孫兒。”裴這時候敲了下浴室的門，打斷了裴釉的越飛越遠的思緒。

裴釉抹了一下臉：“怎麼了？？”

“跟我下去買點鹵菜，今晚要去韓家蹭飯呢，我什麼也沒準備。”

裴釉著臉，開了門：“你好意思說。”

“我為什麼不好意思。”裴脖子一梗，“還不允許我懶了嗎？”

“當然可以。”

不到一刻鍾，們就出現在了小區附近的一家鹵菜店。

只是今天很多人來買，們得排隊。

今晚是年夜，街道上非常熱鬧，有人出來賣著鮮花，有人出來賣著氣球。

裴釉的鼻尖被風吹得有些涼，自己了一下。

店家的速度很快，沒多久就到了們。

裴給的是現金，還就是裴釉回來以後給的紅包。

裴釉看著的作，調侃了一句：“還巧哈。”

裴瞪了一眼：“提著。”

不到兩分鍾，們就提著袋子離開了店裡，往小區走。

旁邊的街道車來車往，燈閃爍。

裴釉走了一會兒，看見了不該出現在這裡的霍意遲的車。

想裝作視而不見，但目就是牢牢地鎖在了上面。

“。”

“我一會兒上去，您先回去。”

裴釉吐了口氣，又說了句：“我有個事要辦。”

裴沒問什麼：“好。”

等老人家進了小區，裴釉就站到了副駕駛旁邊。

從外面本看不進去霍意遲在裡面的靜，也不知道霍意遲有沒有看見的到來。

大概率是沒有的。

否則車窗都降下來了。

而不是裴釉自己輕輕敲了一下，車窗才緩緩的我往下落，直到看見霍意遲的臉。

“你為什麼在這裡？”裴釉問出口。

霍意遲神有些不自然，握了方向盤，回了倆字：“路過。”

“我知道你住哪兒，完全是不一樣的方向。”

“路過？”

霍意遲抿著，沒有回答，並且還轉過了頭。

裴釉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手中的鹵菜都被先提走了，現在雙手空空。

霍意遲知道進來了，也沒測過頭來看，隻留了一個後腦給裴釉。

仿佛另一邊的風景更好看，雖然沒開窗。

“你就算不說我也知道是什麼原因。”裴釉稍微往霍意遲那邊湊了一點。

霍意遲聞言，這才看向裴釉的眼睛：“什麼？”

有些張了。

“你想看我。”裴釉的眼睛很亮，“是吧。”

霍意遲：“…… ”

也不知道自己是被氣著了還是習慣了，還好有著更多的理智，讓沒有失去表的控制。

不過裴釉都這麼說了，霍意遲乾脆就順著答應了下來：“是。”頓了下，“本來我現在應該在家裡的飯局的，但我不歡迎我，我沒去。”

裴釉又有些同了：“那你怎麼辦？等會兒就回家照顧貓嗎？”

霍意遲松開方向盤，把手放在自己的大上，輕輕點了頭：“是的吧，小幸會一直陪著我。”

裴釉擰著眉頭。

看著霍意遲這副模樣，同心有些泛濫了。

思考了幾秒鍾，裴釉就發出邀請：“這樣，你晚點回去喂貓。”一頓，“正好我也很想見你，你今晚跟我們一起年。”

霍意遲盯著，在真誠的眼神中，開口問：“只是裴想見我嗎？”

“你呢？裴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