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語音後， 林微濛徹底傻了。

周渝正吃著自己剛買的便宜冰， 轉頭看到自家紅翩翩的小老板失魂落魄地走了回來，不由看傻了眼。

剛想上前問點什麼，就見林微濛走到位置上， 一屁栽到凳子上，翹起二郎， 一手著膝蓋，一手托腮， 眼睛半天不眨一下地神遊了起來。

是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了嗎？

周渝往後退了兩步， 在一個不會被林微濛注意到，又可以隨隨到的安全距離點開了微博。

今天的林微濛， 依舊是沒有微博營業的一天。

可今天的陸萸薇，卻發了一條看起來迷之幽怨的微博。

不得不說，這條清晨發的博到下午三點過了都只有兩百多讚，幾十條評論，涼得連個小小網紅都不如。周渝曾在宣發部待了一兩周， 知道買這種作，自是一看便知那三百多萬都是經紀人為自家藝人買來繃場面的假。

如果一個藝人沒那麼涼， 那麼經紀人至會在買後幫忙多刷刷點評轉的數據，不至於讓藝人那麼難堪。

只是陸萸薇這些年確實是無人管顧，早被拋棄了。

陸老師太難了。

周渝這般想著， 不由得有幾分惋惜，明明是那麼好的一個人，卻得不到好的資源。

難怪會忽生慨， 說什麼“恨晨之熹微”一類的扎心話。

萬幸，還有林小老板願意拉一把。

優秀的人，一旦得到機會，一定會好起來的吧？

周渝這般想著，忽然大著膽子小步挪到林微濛後。

俯細著嗓子問道：“微濛姐，陸老師突然離開劇組，又心很差的樣子，是發生什麼了嗎？”

林微濛聽到有人自己，抬頭傻乎乎地著周渝看了好半天，才後知後覺回過神來。

原來周渝在關心陸萸薇啊。

陸萸薇還能有什麼事呢？現在整個人都快高興死了吧。

“心很好啊，剛才打電話告訴我，換經紀人了。”林微濛說。

周渝不太懂這些，歪頭問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好事，的新經紀人是徐墨雅。”

周渝職不久，從沒真實追過星，還真不知道圈哪個經紀人厲害，此刻聽林微濛提到徐墨雅，也僅僅只是覺得那名字有些耳，卻記不起個究竟。

一個小助理，並不好對著自家小老板開啟《十萬個為什麼》的求學模式，自是掏出手機自己百度了起來。

搜著搜著，差點驚掉了下。

“微濛姐，陸老師這是好事啊，你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的樣子？”周渝一臉茫然。

林微濛和陸萸薇關系不是一直很好嗎？

為什麼陸萸薇有了這麼好的機遇，林微濛卻一副失魂落魄狀？

難道嗑……啊不，難道一直以來的覺都出錯了嗎？

不，應該不是。

難道……難道林小老板打心底裡希陸老師一直糊一直糊，這樣就只能從的手裡拿資源，如此一來，自然必須和保持很好的關系。

可如今陸老師有了一個好的經紀人，這種類似“包/養”卻沒有簽過協議的關系，就會無法繼續維持了。

天吶，小老板暗陸老師竟暗得如此卑鄙又卑微！

當真是又可憐又可恨啊！

那一瞬，周渝完全陷了自己萬分狗的胡思想之中。

林微濛此時思緒糟糟的，本沒發現一旁周渝的目中飽含了多複雜緒，自顧自擺出一臉疑，問出了一個十分深奧的問題。

“陸萸薇和我說……這份喜悅隻告訴了我一個人……”林微濛用力著食指，將心裡的小小慌張表無疑：“為什麼會隻告訴我一個人呢？”

這分明還是自己筆下的世界，陸萸薇參演清都軼事配，沈見拒演一切與林微濛的親戲，徐墨雅從鄧茹手中要來了陸萸薇……

明明劇走向是沒問題的，走向難道真的會出問題嗎？

不是頭腦簡單的二愣子，不是想不出答案。

只是這樣的答案，讓如何都不敢輕信，更別說大著膽子去下一個定論。

這世上的事，往往都是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萬一所有的胡思想都源自於一種錯覺呢？萬一真就是想多了呢？萬一心裡那份過線的疑會讓原本單純的友誼變質呢？

萬一彼此都只是孤獨久了，容易對邊之人產生依賴和佔有呢？

林微濛止不住將臉埋掌心，發出一聲長歎。

全然一副年人竇初開、為所困，卻偏不知從何而起的既視。

周渝：“……”

對不起，小老板。

我一不留神又用那不乾淨的思想去揣度您單純而聖潔的心靈了。

***

換經紀人後，陸萸薇一度擔心徐墨雅會過問前些年為何沒有任何發展。

無疑，這樣的問題無法回答。

沒那個膽子在新經紀人面前賣慘說前經紀人的不好，哪怕一切都是事實，也難免給人一種“日後我若讓不滿了，也會記恨我”的覺。

萬幸，徐墨雅什麼都沒有問，就仿佛只是簽下了一個宛若白紙的新人，什麼都從零開始。

徐墨雅發現陸萸薇獨自一人乘地鐵來公司，辦完所有手續後又獨自一人乘地鐵回家，當晚便打了個電話過去，問是不是沒有助理。

陸萸薇還真是從出道到現在，就沒擁有過助理。

甚至不知道助理到底有什麼用，不是什麼有名氣的演員，平日裡沒有理不完的消息，不需要安排複雜的行程，記憶過多的通告容。

一些蒜皮的小事能理便自己理好了，端茶送水打傘更是沒必要麻煩別人。

於是老實回道：“我覺得我暫時不需要。”

“助理是最接近藝人工作與生活的人，能力固然要有，但是否可親可信更為重要。”徐墨雅說，“現在不需要不代表以後不需要，等需要的時候再找就顯得倉促了些，最好還是先配一個，要是發現不合適也可以提早換。”

“回劇組的機票不急訂，你這些年發展太差，留問題有點多，我多耽誤你一點時間。”

陸萸薇哪裡懂這些，還不是徐墨雅怎麼說便怎麼做。

於是，第二天一早，便接到了徐墨雅的電話，讓去一趟公司。

被放養了那麼久，忽然有人管了的那種覺，真要說不奇怪，那一定是假的。

為了給新經紀人留下一個好印象，陸萸薇在接到電話的瞬間便全速趕到公司，一路直奔徐墨雅的辦公室，輕輕叩門。

“不用敲門，直接進來就好。”

徐墨雅的語氣比鄧茹隨和不，陸萸薇心底卻有一份沉甸甸的敬重，讓不敢有分毫放肆。

推門進，又反手輕輕將門關攏。

而後靠門而站，一雙無安放的小手幾分拘束地用力抓著那平價的小提包，一雙眼無比認真地著徐墨雅，似在等待一個指示。

徐墨雅見陸萸薇如此拘束，不笑了笑，起倒了一杯茶，遞到的手中。

陸萸薇寵若驚地接過，那一次塑料杯的，茶水又倒得有些滿，並不允許指尖發力，以至於心頭那份張變得無釋放，隻得呆站原地，傻傻端著那杯茶水，不知該不該喝。

那一瞬間，竟覺得自己像是忽然之間回到了剛簽約的那一年，還只是個二十歲的，沒畢業的年輕小姑娘。站在還很生疏的經紀人面前，小心翼翼地像個面對專業老師等待授課的學生。

徐墨雅：“多大了？”

陸萸薇：“二十六。”

徐墨雅：“哪個學校畢業的？學的什麼專業？”

陸萸薇：“中影表演系。”

徐墨雅：“除了外形和表演，還有什麼自認為優勢的地方？”

陸萸薇：“我從小學習聲樂。”

這些問題，藝人檔案上都寫得清清楚楚，徐墨雅隨手一翻便會知道，本沒必要問。

只是想讓這進門後便張得要死的姑娘多說幾句話。

想知道，這個姑娘是否值得費心費力去栽培。

“別老站著。”徐墨雅說著，自己到一旁沙發上坐了下來。

陸萸薇恭敬不如從命，忙也到徐墨雅對面坐下，有些張地喝了一口茶。

徐墨雅同樣低頭喝茶，放下茶杯時隨口問了句：“想火嗎？”

陸萸薇下意識了手裡的塑料杯子，差點將茶水從杯中了出來。

徐墨雅這些年本沒帶過藝人，這位經紀人究竟是何子，喜歡什麼樣的藝人，誰也不清楚。

想不想火這個問題，聽起來像是一個人品測試。

稍微有點資歷的經紀人在擇選重點培育對象時，通常都會考驗一下這個藝人是否符合自己的預期，何況是徐墨雅這樣一次隻帶一個藝人，一出手基本都能捧紅的經紀人？

有的經紀人不希自家藝人名利心太重，有的經紀人卻又希自家藝人能勤上進有野心一些。

陸萸薇明白，這時候若是和經紀人出現理念上的大分歧，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很可能被直接放棄。

就像當初鄧茹直接放棄了一樣。

“怎麼，不敢說心裡話？”徐墨雅若有所思地看著陸萸薇。

明明是夏天，陸萸薇卻忽覺手指有些冰涼，明明穿著整齊，卻覺得自己不蔽，被人看得通通。

下意識低頭咬，沉默片刻後，咬牙道：“想。”

就是想紅，太想紅了。

“為什麼想紅？”

為什麼？陸萸薇不由得心間煩。

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可如果要問原因，倒也不是沒有。

最簡單的答案，也許是紅了才能去做選擇，而不是被選擇吧？

可知道自己的答案遠沒有那麼簡單。

前世的，但凡有點地位，就不會被人輕易擊潰，不會背上莫須有的罪名卻百口莫辯，更不會落到那人人嘲笑咒罵的地步。

雖說這輩子好像什麼都好起來了。

可卻發現自己並不是一個知足的人。

曾經什麼資源都拿不到時，跑個能臉的龍套，演個有臺詞的丫鬟，便覺得自己還算是個演員。

若是有什麼戲份多一些的角，更是心滿意足的相信明天會更好。

可如今，好像哪裡不太一樣了。

曾經那個容易滿足的自己，在不知不覺中走丟了。

可以在酒店客房中與林微濛對戲探討，可以在片場和每一個人氣高過自己許多的人平等對話。

可知道，這部劇會有結束拍攝的那一天，離開劇組後，平日裡忙中閑嬉笑玩鬧的大家都會繼續各奔前程。

而，如果在這部劇後止步不前，便可能再沒機會跟上那些人的腳步了。

特別是那個，本就離好遠好遠的人。

知道那傻丫頭不會嫌棄，可們之間的距離那麼遙遠，不努力靠近一些，又如何心安理得一直接人家的饋贈？

不想站在一個不平等的位置去仰誰，想要真正意義上的與那個人比肩而站。

陸萸薇鼓起勇氣，抬頭直視徐墨雅的雙眼，認真道：“墨雅姐，我想和一個人站到同樣的高度。”

徐墨雅：“那人認識你麼？”

陸萸薇：“認識的。”

徐墨雅：“那他對你什麼覺？”

陸萸薇：“我……不太確定。”

徐墨雅聽了，沉思片刻，最終沒有追問陸萸薇所說那人的姓名，隻淡淡一笑：“說實話，我不太喜歡這個理由。”

說：“男之多會給藝人的發展帶去一些影響，無論是對你還是對你心中所想的那個人，當年梁州為了給我一個名聲，承了很大的力。”

陸萸薇眸微暗：“……”

“但是我意外，也欣賞你。”徐墨雅說，“你很聰明，完全可以想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敷衍我，卻很勇敢地說了實話。”

徐墨雅的話讓陸萸薇有些詫異，塑料杯裡的茶水終是被了出來，嚇得連忙起。

徐墨雅哭笑不得的將紙巾遞給了正低頭子的陸萸薇。

只見陸萸薇收拾完上，又桌子，完桌子又鑽桌底了下地板，好幾分鍾才抬起頭來，規規矩矩坐回方才的位置，張得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我會捧你，也不會過問你的，但我希你沉得住氣，至在自己徹底扎穩、立好足之前，不要輕易任。”徐墨雅語重心長，“那對你對他都不是好事。”

陸萸薇覺自己腦子忽然不太好使。

垂眼將徐墨雅的話放心裡反覆品了兩遍，心頭忽一陣狂喜。

墨雅姐這話的意思是，通過考驗了？

抬眼試圖在徐墨雅眼神中找尋答案，卻見徐墨雅起走到辦公桌前，撥了一通電話，了一個人來。

陸萸薇心慌慌的在一旁坐著等待，沒幾分鍾便看到一個歲數同自己差不多大的姑娘輕輕推門而，規規矩矩地向屋兩人都打了招呼。

“墨雅姐，萸薇姐。”

那姑娘略有黑眼圈的一雙眼大大的，戴著一副圓框眼鏡，長發過背，短袖長，看著十分老實。

“章曉萱，以後就是你助理了。”

***

陸萸薇第一次有一個像樣的角，並不想因自己的原因耽誤劇組的進度，在得到徐墨雅的默許後，便訂了當天下午的返程機票。

當天下午，陸萸薇飛走了。

章曉萱回家收拾好行李後給陸萸薇打了個電話，本想問一下新老板打算訂幾點的飛機，卻發現電話本撥不通。

在經過一個多小時的焦急等待後，陸萸薇回撥了電話。

章曉萱：“萸薇姐，你可算接我電話了！墨雅姐說你今天就要回劇組，我東西已經收拾好了，隨時可以走，你打算訂幾點的機票呀？”

陸萸薇：“……”

一瞬的沉默，讓章曉萱分外惶恐。

自己是做錯什麼，讓陸萸薇不滿意了嗎？

“那個……”陸萸薇覺自己有被口水噎到，沉默之中甚至生出了一負罪，“我忘了。”

章曉萱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只是忘了，不是對不滿。

“沒關系的萸薇姐，你要什麼都記得，要我這個助理做什麼呀？我這不是來提醒你了嗎？所以我們訂幾點的機票呀？”

“對不起……”

“哎，萸薇姐你別這樣，提醒你工作上的大小事宜本來是我的工作呀！所以我們機票怎麼訂呀？”

陸萸薇扶額站在航站樓中，著窗外漸暗的天，抱歉道：“我已經到舟市了，剛下飛機。”

章曉萱不由一愣：“哈？”

陸萸薇：“我……我忘了你會跟我一起走了。”

電話那頭的章曉萱不陷一陣沉思。

沉思過後，愣愣問出了一個十分低級的新手問題：“那……那那，我怎麼辦啊？”

問完這問題的瞬間，章曉萱就後悔了。

一個助理，哪裡能對老板問這種問題？

怎麼辦？被“出差”的老板落下了，那就追上去啊，不然還能怎麼樣？

不過萬幸，陸萸薇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反而十分愧疚：“真對不起，我獨來獨往慣了，這樣吧，你明天再來……我不急的。”

“不不我馬上訂機票，今晚就來！”

“等你來這邊天都暗了，一個人不安全。”

“沒有沒有，我今晚來！”

陸萸薇都到地方了，章曉萱哪裡敢在家裡待一晚上？

勤勤懇懇老老實實在公司幹了那麼些年，績效卻一直不太好。今年公司大裁員，上了危險名單。

說來也是好運，聽說自己可能被裁，委屈得跑到辦公樓的小角落給家裡人打了個電話，安了家人好半天，安安著自己忍不住委屈得哭了起來，好不容易哭完，轉頭便撞上了過往幾年從未見過一面的徐墨雅。

再後來，稀裡糊塗得到了這麼一個明星助理的試用期。

若非如此，沒準下個月就真把自己的飯碗給弄丟了。

從前是工部的，完全沒有乾過助理的活，對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並沒有太大的概念。

但有一個堅定的信念，那就是一定要伺候好自己的老板，保住自己的飯碗！

抱著這樣的想法，在掛斷電話後第一時間訂好機票，朝舟市追了去。

***

陸萸薇從劇組回公司時沒怎麼帶行李，回來時自然也是兩手輕松。

見天不晚，手裡也沒什麼重行李，便沒打算回酒店，準備直接去片場看看。

雖然今晚肯定沒有的戲份，但是兩天沒見林微濛了，心中多有幾分急切。

剛出機場，便聽見後似有人在自己的名字。

回頭一看，竟是沈見的助理，陳規。

陸萸薇一問才知原來沈見也剛下飛機，走的是VIP通道。本來上車準備走了，遠遠看見了獨自一人，便陳規跑來問問要不要一道回劇組。

舟市的機場不連地鐵站，陸萸薇本來打算排隊上出租，坐到最近的地鐵站，然後再坐地鐵回劇組。

現下運氣好上了順風車，還是別人主邀請的，自然不會也不太方便拒絕。

只不過雖說大家在劇組相了一個多月，仍是覺得自己和沈見不太，同坐一輛車上，且不是劇組專車，多多都會擔心待會兒上車了會不自在。

陸萸薇剛上車時有幾分拘謹。

沈見坐在駕駛位的後座，陳規坐在了副駕駛，陸萸薇沒得選，也只能同沈見坐在了一排。

沉默了幾秒，剛想說句謝謝，便見沈見已經靠著車窗睡著了。

陸萸薇一時哭笑不得，為了避免獨自清醒的尷尬，便也選擇了閉目養神。

劇組片場，林微濛從導演口中聽說了“沈見在機場上陸萸薇，順便把人一起帶了回來”的消息，連忙來了神，趁著自己暫時沒戲，咚咚咚跑到片場外等了起來。

等待的過程裡，問自己：陸萸薇是被沈見接回來的，我該高興，還是不高興？

問題的答案是——找不到答案。

“不高興”應該是沒有的，但“高興”似乎也並不存在。

總之，心很複雜，似是希他們之間能有點進展，卻又害怕他們之間有任何進展。

周渝在一旁站著發呆，一雙眼百無聊賴地盯著那個不停小范圍徘徊，腳尖踢石子的林微濛。

沒過多久，沈見的車開到了片場。

看到陸萸薇下車的那一刻，林微濛正猶豫要不要上前，便見陸萸薇將目鎖定在了的上，角揚起一個極其好看的弧度。

“我回來了。”

林微濛止不住欣喜，原本腦子裡七八糟的東西瞬間似被人點到了一鍵清理。

拎起長長的紅，蝴蝶似的邁著輕盈的步伐幾步小跑上前，一下撲到了陸萸薇的上。

一如初進劇組那日，奔放而又毫無顧忌地將陸萸薇撲了一個踉蹌。

陸萸薇手將扶穩，眼底滿是笑意。

此時一旁的車窗被人搖開，沈見不知何時從車左座挪到了車右座，此刻正用手肘撐著車窗，單手托腮，饒有興致地著兩人。

有那麼一刻，周渝總覺得自己尋到了同好。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晚上，見哥那分明就是“磕到了”的眼神，當時我就知道，我不是一個在嗑冷CP。

——《我當助理嗑糖的那些日子》by周渝

先更一章，晚點還有，幾點不好說，但應該是十二點前。以及預告一下，可可的副CP即將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