籌備的這一個月間，容曾數次想要拿起手機，佯裝不懂的模樣，去找褚妃梁問一些問題。

可思慮再三，容最後還是沒敢。

慫的不行。

怕現在兩人還沒悉，就這麼麻煩褚妃梁，被嫌棄了怎麼辦？

畢竟提前幾年，也不是正正經經偶然遇到褚妃梁的……一開始就藏了私心才去面試，如果被褚妃梁知道的話……

容擔心褚妃梁會生氣。

這種糾結的緒一直跟隨容到了開機前。

開機前一天晚上，容帶上查查，和唐元一道回了一趟公司，因為藝人接了私活，要向公司報備，而們的合同還沒有徹底落實完畢。

只是進公司之後，員工們對於見到的反應，讓有些意外的。

這一個月來已經鮮回來了，公司從來沒有給再外派過任何的一場活，哪怕是最基本的拍攝任務和廣告都沒有。

大多數人心裡都知道，恐怕容這個人，從今往後是徹底涼了。

惋惜的有，落井下石的有，看好戲的吃瓜群眾更多。

只是今天……似乎格外的熱鬧了一點。

唐元滿頭的汗。

公司裡面空調開的低，饒是外面將近四十度的天，可公司裡面還有不人要穿著長和牛仔外套，即便是這樣，也擋不住滿頭的汗。

容一看就知道唐元有事瞞。

但現在也不是詢問的好時機，先上去簽字比較重要。

“真可憐啊，跌落神壇之後要去當演員，還這麼大辱。”

“這不是活該嗎。”另一個人跟著一起小聲說，“好歹薑如意也是易迅傳推的小花，剛出道一年就三百萬了，容三年才三百萬。”

“容的帳號不是只有廣告嗎……”另外有一個聲音說道，“從來沒自己發過微博，肯定不吸啊。”

可其他兩個人大概並不想和討論容的微博，‘究竟是不吸，還是經營方式不太對’的原因，隻自顧自的說著們願意相信，也願意去看的八卦。

查查蹲在角落的垃圾桶旁邊理完手上的瓜子皮，回頭吐了吐舌頭。

嗑的太多，舌頭好疼。後面幾個正八卦的熱火朝天的人一停，認出了這是先前跟在容邊上的小孩兒，互相看看，重新都把頭埋回了桌子上，做賊心虛。

查查拍拍爪子，仰頭，目不斜視的走了。

容等電梯的功夫，也差不多全聽見了。

和薑如意能有關系的……大約也就只有先前試鏡的時候的了。

就是不知道，薑如意到底是幹了點什麼，才能讓這些人這麼同自己，反過來對薑如意大誇特誇，一改從前薑如意本黑紅摻半的風格。

容剛轉到唐元手底下不久，走合同的話，還需要從蔡響那邊蓋印。

這個手續就這麼一直拖著，也到底不是個事兒。

容皺了皺眉，說道，“合同你跟公司那邊扯的怎麼樣了？”

“說是今天直接跟著你的合同一起簽。”唐元也皺了皺眉，看了一眼時間，說道，“這事兒他們沒必要誆我，上去看看吧。”

現在也只能等們。

容皺了皺眉，畢竟現在的局勢實在是太過被。

辦公室裡，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之後，蔡響瞬間從陳昌平的上站了起來。

收斂了滿臉的笑，在唐元開門的時候，還在整理拉鏈被拉到了一半的工裝。

容的腳步一頓，看著陳昌平於厚重的辦公桌之後的上半，嫌惡的皺了皺眉。

這家公司沒有其他公司的實力，卻學會了更多大公司沒有的趨炎附勢，以及……惡習。

如果不是出道即，加上段濃一直若有若無的維護著，恐怕就在這條圈子裡面，能不能、願不願意再繼續走下去，也是另外一個問題。

“蔡姐，陳哥。”唐元在門口喊了一聲。

陳昌平清清嗓子，“過來簽字是吧……蔡響，你理一下。”

蔡響一點頭，推了推自己的眼鏡，踩著高跟鞋，拿上桌子上面的幾份文件帶著容幾人去了外間。

簽字的過程倒也順利。

只是簽完字了之後，蔡響忍不住笑了。

由於笑的太過分，就連容都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

查查眸一閃，“阿姨，笑什麼。”

蔡響的笑容立馬僵在臉上，角要提不提的，臉頰都有點，顯得像是一個不控制的植人。

咬咬牙，看了一眼查查的臉，到底是忍住了沒在這裡發火。

跟個十四五的小姑娘因為一個稱呼生氣，倒也不至於。

於是把怒氣全數撒在了無辜的容和一旁同樣無辜的唐元上。

“我聽說你去面試《長公主》的角了？”蔡響臉上扯起一抹嘲諷的笑意，說道，“也是我小瞧你了，離了我還能有人脈知道《長公主》劇組在哪，不過你也是太不自量力了，沒了公司給你疏通這些關系，你真以為，就憑你自己能面試的上？”

唐元了，忍住了沒說話。

容這下連個眼神都不給。

確認過合同無誤了之後，容將手裡的資料整理完畢，拿了自己和唐元的那一份，給了查查收好，隨後笑道，“那可真是太讓您失蔡阿姨，我面試上了，是個配角。”

蔡響的表又一次因為稱呼而陷了癱瘓。

如果不是容不想給褚妃梁添麻煩，加上現在也的確不是跟褚妃梁扯上關系的最好時機，真的很想看一看……

蔡響在得知即將合作對手戲的演員是褚妃梁之後，到底會是個什麼表。

“一定很彩。”查查突然冒出來了一句。

蔡響下意識的問道，“什麼？”

查查卻憐的看了一眼，似乎是覺得這個人智商不太行，也沒了流的興趣。

蔡響卻還沒從剛才的那一句話裡面回神，隻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容。

然而面前的三人卻誰都沒有再多說話，蔡響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是想通了什麼。

面試上了配角？

那又能怎麼樣？

——路邊采買、走路、種地，甚至就算是喊的商販也是個配角！

不過是死鴨子，在這裝腔作勢罷了！

蔡響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惡意，忍不住加大了笑容，為了剛才被容□□到的反應，譏諷道，“堂堂一個top1團的隊長，現在要上趕著出演一個小配角，容，你可真可憐。”

NO.1這四個人，三年前的確是公司最大的搖錢樹，得捧著、小心的伺候著是沒錯。

可三年後的今天，容可也就比一個過街的老鼠好一點。

再過段時間，怕是連過街的老鼠都不如了。

想到不久後即將曝出的東西，蔡響就一陣忍不住的暗爽，“一個配角就給你得意這個樣子，容，以後就走著瞧吧，你連個配角——都別想演。”

實力頂尖又怎麼樣？被稱為神又怎麼樣？

沒了公司，沒了舞臺，容連給提鞋都不配。

如果當初圈的自己能有容這麼好的際遇，如果沒有選擇跟了陳昌平，一蹉跎就是幾十年，現在……

恐怕早就站在娛樂圈頂層了。

蔡響看著容充滿了膠原蛋白和朝氣的臉，隻覺得嫉妒到嗓子發。

容沒理。

這些年，團隊不管是在哪裡，只要是蔡響跟著，就總是會說，“如果當年我不是怎麼怎麼，現在的就一定比你們高。”

一開始，四個姑娘還會安，可隨著蔡響說的越來越多，裡也沒一句實話，多半都是臆想之後……

誰也沒心思去安，還能提起神去敷衍都已經不容易了。

出了公司，唐元重重的吐出一口氣，說道，“早就聽說蔡姐因為當年沒有出道這事兒一直耿耿於懷，沒想到居然是真的……三句不離當年啊。”

“畢竟沒有以後了。”容淡淡的說道，順手擼了擼查查的頭。

查查用頭頂蹭了蹭的手，瞇著眼睛說道，“連我一個小孩子都知道要自尊自。”

之前也搜集了不蔡響的資料。

要說出道……還早得很。

不是說不優秀，可在一個不過一百人的集當中，也隻混到了四十多的位置。

容當年，卻是以第一出道的。

這兩人中間，本就沒有可比。

“明天就進組了……”容不會為了和自己沒什麼關系的事上心，低頭又看了一眼手機。

褚妃梁不是特別喜歡發朋友圈的人，偶爾發了，也都是出去度假的一些照片，或者是在劇組的日常。

——一年頂多度假一次，一次度假發一次朋友圈。

容歎了口氣，看不見也不著，可真讓人寂寞難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