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嘉走到景芮面前，也沒說什麼，直接坐下了。

景芮左搭在右上，把玩酒杯，了秦東的方向，問著池嘉，“今晚有帥哥陪著，還來找我喝酒？”

“我對他沒興趣。”池嘉漫不經心答道。這段時間也試著去接納秦東，但事實證明，的確沒什麼覺，“你要是興趣，我介紹給你？”

景芮著池嘉不語。

“我忘了，”池嘉笑著打量景芮，“你喜歡人。”

“喝酒。”

如果只是找個酒伴，池嘉覺得景芮是個不錯的選擇。

雖然們互看不順眼，但平心而論，一起喝酒時還算爽快。

一晚上，池嘉都在跟景芮喝酒，快零點的時候才擱下酒杯。

秦東一直在等，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

池嘉托著額頭，更加心煩。

“要我再幫你一次嗎？”景芮饒有興致地問池嘉。

池嘉抬眸看著眼前這張妖孽的臉蛋，紅似火，有過“前科”，池嘉還以為景芮又要親，“不需要！！！”

景芮看了看池嘉的，下稍稍潤，，吻著是很舒服。調侃池嘉道，“你這麼張幹嘛，怕我佔你便宜？”

這眼神，會說話，還會勾人。

池嘉有時候是懷疑，狐貍可能對抱有不純潔的念頭。

“景芮……”池嘉直了直子，半開玩笑，“我對人沒覺，你不用我。”

雖然和景芮接吻的時候是帶的，但池嘉不覺得自己喜歡人。

那種覺，無非是生理上產生的一種刺激。

聽到池嘉的說法，景芮笑了，“你覺得我是想追你？”

“我覺得有點兒。”池嘉微醺。

景芮含笑搖了搖頭，“我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

“我這種類型怎麼了？！追我的人多了去了！”池嘉較真起來，見時間有點晚了，起，“算了，今天不喝了。”

又只剩景芮一個人。

池嘉起的時候，秦東也起了，跟的腳步。

景芮見了，坐了會兒，還是跟了出去。

零點，酒吧街還是熱鬧非凡。

秦東邁著大步，追上池嘉，“小嘉，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這麼晚了，你又喝了酒，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

“真的不用。”池嘉不想再拖泥帶水下去，想了下，還是開門見山給秦東發了好人卡，“你很好，但我現在對你沒覺了。”

“怎麼突然說這個……我只是不放心你，想送你回去，作為朋友也很正常，不是嗎？”

“……”這樣打太極，池嘉最厭煩，越想越頭暈。

算命的說今年桃花特別旺，尤其是下半年，敢都是一批爛桃花。

池嘉現在隻想關心財運，不想關心桃花運。

“的意思是，對你沒意思，讓你不要再浪費時間。”

夜裡傳來一個清亮的聲。

池嘉轉頭看，這麼欠扁的語氣還能有誰？是景芮，蹬著高跟鞋剛從酒吧出來，說話時顯得氣場十足。

“我是朋友，我會送回去，不麻煩你了。”

僵持片刻，秦東這下無話可說，打了個招呼，隻得失落轉離開。

景芮再一次幫解了圍。

池嘉只是怏怏跟景芮說了句，“我先走了。”

一輛黑汽車停在們面前。

景芮不習慣坐出租車，所以晚上安排了司機來接，“上車吧。”

“我自己打車就行。”

景芮已經拉開車門，語氣隨意，“順路，可以載你一程。”

既然這樣，池嘉也沒客氣，跟著景芮鑽進了汽車後座。

豪車坐起來，自然比出租車舒服的多。

算起來，景小姐第三次送回家了。

撇去工作，們之間好像也沒什麼話可聊，反正沒說幾句，不了就要爭執。

“別墅的單子，什麼時候給我？”客戶是爭取來的，池嘉時刻惦記著這件事，如果能接到別墅的單子，業績又可以衝到第一。

“上次在LEFT，我們不是扯平了嗎？”

池嘉一想，還真這樣說了，突然後悔。親了狐貍就了這麼一大單，虧，當時怎麼就那麼衝呢？

“頭暈？”景芮見池嘉扶額。

池嘉心痛到說不出話，心裡堵著，到手的別墅飛了。

景芮仿佛看穿了池嘉的心思，不過是飛了個單子，用得著鬱悶這樣？“想接單子是嗎？要麼你再……”

說到點上時，景芮瞥了瞥池嘉的，眼神像是暗示。

池嘉子往後一，“你想得！！！”

“我可什麼都沒說，池小姐，你剛剛在想什麼？”

池嘉：“……”

可怕，狐貍實在是可怕。

——

迄今為止，景芮在池嘉眼中還是相當神。

池嘉只知道景芮不差錢，開了家餐館，但絕對不像個廚師，然後就是喜歡泡吧喝酒。

天一副有錢就可以為所為的模樣。

景芮當然不像池嘉想象中那麼閑，名下還經營著一家風投公司。

除開工作，景芮極有真正意義上的私人時間。

一個星期能去泡兩次吧，也是奢侈。

平日裡總和投資人應酬打道，際變得功利，所以景芮才開了這樣一家餐廳，偶爾也能到一些單純的朋友。

“景總，這是R集團財務報表。”

”放那吧。等等……”

周書剛要走的時候，卻被住了，“嗯？”

景芮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記得你哥哥是在地產公司工作。”

“是的。”

“我想要套房。”

景芮私下對員工一直都照顧，福利待遇在業更是沒話說，所以公司離職率很低。

“那我跟我哥說一聲，讓他晚點聯系您。”

“不需要，你幫我看就行。”

“我……您有什麼要求嗎？”

景芮低頭忙著自己的工作，“沒裝修的，五百平以上，就這兩點。”

“好，知道了。”

走出辦公室，周書不由得歎，家老板也太壕了點吧，買一套五百平的別墅，自己都不親自去看一下。

貧窮果然會限制人的腦回路。

——

上班午後，池嘉對著電腦屏幕走神，小臉上寫滿憂鬱。

這個月業績堪憂，還沒有從五百平別墅中的悲傷中走出，滿腦子都是流失的人民幣。

池嘉無打采地走進茶水間，每天都數不清自己要喝多杯咖啡。

喝咖啡的習慣是池嘉職場以後才養的，每天高強度的工作，全靠著咖啡提神，以至於越來越依賴。

“小嘉，你最近氣不太好啊。”

“被秦總追怎麼會氣不好，我看是春滿面的。”

“你們來八卦我，我跟秦總只是校友，沒其他關系啊。”池嘉倒完咖啡，繼續回到自己的格子間，面對工作。

作圖沒幾分鍾，池嘉就聽到背後有人催，“池嘉，你客戶來了。”

“馬上過去。”池嘉拿出一面小鏡子，認真理了理頭髮。

每天都堆滿了各種瑣事，說是設計師，但並不是出了設計稿和施工圖以後就萬事大吉，後面的工程還得費心思跟著。

但池嘉怎麼也想不到，這次來的客戶居然是景芮。

而景芮這次來，又給帶了一個大單子。

別墅裝潢設計，還是五百平。

人生大起大落得太快，池嘉沉浸在不可思議中……

兩人還是坐在上次的地方。

景芮見池嘉有些呆，“池小姐沒興趣接？”

“當然有。”池嘉有點納悶，“你上次不是說……”

“手裡剛好有套空房子，你上次給的設計方案還不錯，就想到你了。”景芮做事素來乾脆，“如果沒問題，就這樣說定了。”

“好……沒問題。”池嘉也就臉上看著淡定些，心中狂喜。

和上次一樣，走流程，付定金，也算是敲定了。

景芮起，“我還有事，先走了。”

“方案我們下次再聊，我去九號找你。”像景小姐這樣“財大氣”的超級VIP客戶，親自登門拜訪也不算什麼了。

看著景芮轉離開的背影。

“yeah！yeah！yeah！”池嘉高興得在原地跺腳，笑得角都快要咧到耳朵，就差手舞足蹈。

這時，景芮突然回頭看了後的池嘉一眼。

池嘉一秒恢復正常，直起腰，用服務行業的標準式笑容目送景芮，“慢走……”

景芮臉上浮起略微嫌棄的表，轉過頭後，還是忍不住想笑。

原本便打算在L市換套房子，一直沒提上議程，池嘉剛好提醒了，正好，這一次也給池小姐還個人。

因為景芮，池嘉的忍耐力和抗打擊能力直線上升。

當然，景芮並沒有因為們是第二次合作而多給面子。

景小姐就是甲方中的戰鬥機，依舊挑剔毒舌，擁有將人折磨得痛不生的本事。

池嘉可以算九號的常客了。

改稿改得沒空去吃晚餐時，景芮會做。

景芮做的菜，池嘉越吃越上癮了，有時候恨不得一周多去九號改幾次稿。

“走，跟我去廚房。”

“我又不會做菜……”池嘉懶得很，不下廚房，租的公寓一年多了，還從來沒開過火，平時不是在外面吃，就是外賣。

“池小姐，白吃白喝這麼多頓，你好意思嗎？”景芮是揪著池嘉起了，“幫我打下手。”

景芮在九號有單獨的廚房，平時也只有在這裡做菜。

池嘉一進廚房就像個無頭蒼蠅，茫然。

“洗菜你總會吧？”景芮挑好食材，“把這些都洗乾淨。”

吃人家短，池嘉心不甘不願去洗自己的菜。

池嘉這是第一次看景芮下廚，的刀工很練。

刀刃跟砧板撞出的聲音清脆好聽。

池嘉此時什麼也幫不了，就在一旁看著景芮，看著看著，目就落在了景芮的臉上。今天畫的淡妝，也很是養眼。

景芮切完食材，分盤裝好，一直被人盯著看，自然會有覺。景芮轉過直視池嘉，“我說過，你這樣看我，容易讓我誤會。”

池嘉眼神閃了閃，岔開話題，“人為什麼會喜歡人，天生的嗎？”

在遇上景芮之前，池嘉從來不會對同有非分之想。

景芮了紙巾，乾手，朝池嘉走近。

池嘉不知道為什麼景芮每次靠近，都會心跳加速。也是因為景芮的特殊，景芮是唯一一個和接過吻的人。

景芮低聲告訴池嘉，“你跟我往一個星期試試，就會知道，為什麼人會喜歡人。”

池嘉往後退了一步，“我幹嘛要知道？！我又不喜歡的。”

“這種事有時候自己也不一定明白。你跟我接吻時沒覺嗎？”

池嘉後悔把話題帶到了這裡，“我……沒覺。”

“可我覺得到，你有覺。”景芮笑得嫵，又夾著幾狡黠，“我不介意再陪你試試，對人到底有沒有覺。”

池嘉懷疑景芮學過讀心，每次都能看穿的心思。

景芮的朝湊近了些，帶著淡淡的香氣。

池嘉垂眸，睫微，這段時間真的質疑過自己，是不是喜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