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親？蘇璵氣得一指點在額頭：“閉吧你！”

懵懵懂懂的單純，瞎撥什麼？真是讓人生氣都不曉得怎麼來。再次扶額，不反思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好事才遇上這麼一位可。

打不得罵不得，還得時不時被佔便宜，蘇璵琢磨著應該找回場子，總不能被人賣了還得幫忙數銅板，挑釁地放了狠話：“再敢恃寵而，小心對你不客氣！”

說完覺得哪裡不對，看著小姑娘失落地耷拉眉眼，像極了烈烘烤下沒打采的花，心裡不是滋味，念及初初了驚嚇，遂了聲線：“親你是不可能的，不過給你講個笑話還是可行的。”

“講笑話？”靈渺睫，勉強道：“那就講笑話好了。”

這將就的口吻氣得蘇璵又想炸，心思一板著臉講了‘小姑娘捕魚’的故事，薛靈渺輕咦一聲，無辜茫然地扯了未婚妻袖，一本正經：“阿璵，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怎麼不好笑？”蘇璵撈回自己的袖子，理直氣壯：“我講的是小姑娘嗎？”

“是呀。”

“那你是小姑娘嗎？”

“是…呀。”

“這不就得了。”蘇璵抱臂在懷，眼睛閃著碎。

抿了，顧自忍：“我聽懂了，阿璵是在說，我就是那個笑話。”

“什麼？我明明講的小姑娘捕魚反被魚戲的故事。”

側低頭不語，蘇璵一愣，總算曉得把人惹惱了，尷尬地撓了撓頭，不肯放下段好言哄勸，相一段時日都忘記這是個心自卑的姑娘了。

室靜默，唯有淺淺的呼吸聲有節奏地起伏，不自在地用手指了小姑娘吹彈可破的臉蛋，然後換來一記惱嗔怒的眼神。

小貓不讓，於是蘇璵只能訕訕地用手自己：“吶，看我。”

薛靈渺揪著角漲紅了臉，賭氣道：“我看不見，你是傻了麼？”

“……”

行吧，蘇璵忍住揍人的衝，清了清嚨：“我，我是魚。”一隻半跪在床榻，手臂撐著，歪頭用食指挑起小姑娘溫瘦削的下：“你，你是小姑娘，小姑娘捕魚被魚戲，懂了嗎？”

指腹在下頜，上的香氣飄過來，靈渺睜著眼睛看到的是一片無盡的昏暗，抿了抿：“你是魚？”

蘇璵長這麼大，哪像這樣哄過人？被癡癡地‘凝’，了，點頭：“嗯，我是魚。”

“我是小姑娘？”薛靈渺忍著笑意微仰著頭，甜脆脆地問：“魚為什麼要戲弄小姑娘？小姑娘捕魚從來沒想過傷害魚。”

“可能……”蘇璵指腹輕輕挲，指下好得驚人，喃喃道：“可能是小姑娘看起來太好欺負了。”

那份卑怯被難得一見的溫驅走，大著膽子索的腰然後抱住，側臉在心口，張又愉悅地發出聲：“阿璵是魚，也是我的小姑娘。”

冷不防被調戲的蘇紈絝小臉沉了沉，終究沒狠心推開。

薛靈渺開心極了。如果，是說如果，如果阿璵喜歡，那一直當小姑娘也不錯。被戲弄不是什麼不能接的事，大不了再調戲回去就是了。

茶已經涼了，阿芝守在門外心忽然安定下來。

也許用不著在家主面前講述寧公子如何逾矩了，家主心裡自有一桿秤，信與不信，端看誰的分量更重了。

吃過晚飯，天徹底暗下來。蘇璵折了兩車前草教小姑娘鬥草。

此為武鬥，以人的拉力和草的勁力作為輸贏關鍵，兩草叉為‘十’字，各自拉扯，不斷者為勝。比起鬥賽馬，很是斯文討巧的玩法。

沐浴後的靈渺神萎靡，然而和阿璵一起玩是們早就約好的，雖說一個是頂級玩家，一個是連對方草徑在哪都看不到的盲人，這都無妨。

左右鬥草不是為了贏，能被阿璵手把手教著玩才是想要的。

“你又輸了。”蘇璵丟開那堅韌的車前草，毫沒有因為對方太弱而減了興致，甘心陪玩，待態度好了幾分：“去睡吧，明早還是由你喊我起床。”

倦意上湧，小姑娘眼睛漫出一層淺淺的水霧，親昵地擁抱蘇璵，然後怯地倒退兩步由著阿芝扶出門。

被小姑娘抱了，沾了滿花香味，蘇璵輕拍袖，撇了撇：“沒長大的小孩子，膩膩歪歪的，最煩人了。”

倒頭睡去，半夜門被敲響。氣惱地喊了聲：“何事？”

阿芝慌慌張張的聲音刺寂靜的夜：“不、不好了，主子發高燒了！”

腦子懵懵的，蘇璵打了哈欠就要接著睡，一瞬過後怔在那，掀了被子直接翻下床。

門打開，阿芝被嚇了一跳。

該死！怎麼就燒起來了？月上中天，蘇璵往就近的藥鋪抓來看病的老大夫，開了藥方拿了藥，好一頓折騰。

藥材熬湯水，端著藥碗看著燒得人事不知的，不由分說地灌了下去。

下被疼，且被湯藥嗆到，躺在床上的難地咳嗽兩聲，一咳嗽，蘇璵連忙為順氣，看得阿芝言又止不知說什麼好。

咳嗽了幾聲，人暈暈沉沉仍是未醒，及至後半夜斷斷續續說起夢話。

聽著小姑娘在睡夢怯怯著怕，嘟囔兩聲怕，就要喊三聲阿璵，喊到最後眼尾滲出淚，蘇璵握著帕子為淨，心尖掀起一陣浮躁：“白日發生了什麼，一字不落地說予我聽。”

阿芝膽寒的同時神一振，不敢添油加醋，一五一十地將實吐出來。

室傳來燭花開的輕微聲響，蘇璵鐵青著臉，剛要發作，裹著錦被低聲啜泣：“害怕…要阿璵親親……”

“……”

一旁的小丫頭噌得紅了臉，擔心礙事急忙躡手躡腳地退開。

的子在發抖。意識到這點，蘇璵沒法多做計較，憐惜地開在臉頰的長發，映眼簾的俏臉因為汗水和生病的緣故染了分素日沒有的魅。

太了，也太小了，此刻卻得驚心魄有了韻味。無論是那張張合合的，還是細汗淋漓的雪白脖頸……蘇璵閉上眼，再睜開，著帕子小心地為拭汗。

“阿璵……”

蘇璵倏忽握帕子，帕子上的小錦鯉被皺，別開臉抿了口清茶：“別喊了，生病都不老實。”

得不到回應，哀求的聲音漸漸弱下去。

回頭看去，睡著了都委委屈屈蹙著眉，簡直是無聲的控訴。良心一痛，掌心緩緩的發頂：“乖，頭，開心點。”

閨房飄著一淡淡藥味，蘇璵守著，聽哼唧幾聲，角不自覺噙了笑。

連日疲憊神經繃又遭逢驚嚇，吃不消才累倒。思及大夫所言，眼神變幻。

若小姑娘無事，不想和寧晝計較。十幾年的在那，足夠他放肆幾回。可這樣滴滴與人無害的小貓他都想手，良心不會到譴責嗎？

還是說……自己在他們心裡便是昏聵無知可任意蒙蔽之人？

冷笑起，要是那樣想，那就大錯特錯了。不介意寧家姐弟心狠手辣，但既敢犯的忌諱，算得了什麼？

為了安安心心‘養貓’特意往將軍府去了趟，這就是寧晞給的承諾？這就是寧晝的朋友之義！

越想越惱，走出兩步子一頓，折回去為掖好敞開的被角，轉回屋取了彎刀策馬出門。

阿芝借著月目送家主暗夜狂奔的影，心裡有一個小人不嫌事大的揮舞拳頭，囂著：打起來！打起來！

寅時三刻，蘇璵面無表地砸開將軍府大門。

門子睡眼惺忪地開了門，裡罵罵咧咧的，燈籠照過去看清臉，立時悚然一驚。

蘇寧兩家乃世，自家大小姐慕蘇小姐，知道這位紈絝惹不得，剛要賠笑屁就挨了腳：“去把寧公子請出來！”

寧晝這晚睡得不踏實。本以為阿姐能夠留住人他才敢臨時起意對盲亮起屠刀，刀還沒出鞘阿璵就趕了回來，弄得他好生狼狽。

事後回府他也曉得自己莽撞了，阿姐氣得不輕，直斥他胡來。

有些事要麼不做，要麼就得做絕了，做到一半沒把人除了反暴自己，此乃將軍府行事大忌！

腦門被阿姐用茶碗砸出一個大包，還流了，寧晝躺在床上睡意全消。

他的確做錯了，就算留著小姑娘又如何？蘇家的門豈是那麼好進的？頂了天就是個妾室，宅裡弄死個把子人比喝杯茶還簡單。

他越俎代庖壞了阿姐大事，阿姐要他天明收拾包袱去盛京避難。

蘇相就在盛京，阿璵就是再惱估計也不會跑到盛京把他逮回來。恐怕到了那地界，人還沒站穩，又得被蘇相著振興家門。

夜裡生出響，怪為喧囂，他坐起。

小廝在門口嚇得牙齒打：“爺，快跑，蘇蘇蘇…蘇小姐提刀來了！”

“這麼快？！

”寧晝披著外袍走出去。

將軍府霎時燈火通明，一柄彎刀遞到寧公子眼前，刀尖亮著鋒芒，他心下一驚，張口便問：“蘇子璧，你瘋了不？！”

“我瘋了？你著良心問一問，你做的是什麼事？”

刀著他眉掠過，周圍響起無數驚呼，饒是知道不會下死手，寧晝也生了怒火。

看到從不遠急忙奔來的長姐，以及聞聲趕來的爹娘，他揚聲喝問：“就是把天捅破了，子璧也不該拿彎刀指著我！”

蘇璵被他不要臉的架勢氣到，反手了護衛腰間長劍朝他擲去，寧晝接劍忙不迭地抵擋刺來的刀尖。

刀劍影，人聲嘈雜，幾個回合後蘇璵手腕下，抬起的一瞬直接削了好友一縷長發：“你嚇到我的貓了！還想怎樣？再容你，我蘇字倒著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