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發微博這事，說大也大，直接飆上熱搜，把公司的計劃攪了一潭渾水，說小也小，畢竟沒和工作公開作對，給公司留了臉面。

時歡的名字在熱搜上飄了整整一夜，凌晨的時候唐意秋的名字也跟著上了熱搜。撕了一又一，最後是唐意秋的和各種路人取得勝利，把陶子言的微博和藝眾的博屠了個乾淨。

公司高層連夜開會，做了危機公關才把影響降到最低，時歡起來刷了刷微博，藝人帳號被梁君麗設置了半年可見，裡面只有兩條微博可以看，一條是唐意秋發錯的，一條是時歡剛發的。

一來是讓時歡繼續蹭唐意秋的熱度，讓cp再壯觀一點；二來防止網友出新東西，對公司不利。

時歡又去欣賞陶子言微博下面的評論，罵道：“活該，讓你還作，被網曝的滋味不好吧。”

坐在旁邊的文靜苦著張臉，“歡歡，我被麗姐罵得滋味也不好，要不我幫你把微博卸載吧，我總覺得不安心。”

“別生氣，昨天是我衝了。”時歡給發了幾個紅包，“補償給你，晚上請你吃東西。”

文靜吸著鼻子點開紅包，道：“你還是快跟麗姐打個電話認過錯吧，一下公司的態度。”

“我知道。”時歡正在想這個事，先試探的發條微信過去，見梁君麗那邊在輸中，立馬打語音電話過去。

那邊梁君麗沒說話，氣冷沉沉的。

時歡主開口，“對不起麗姐昨天是我衝了，我昨兒就是氣不過，那段日子我怎麼過來的你清楚，我怕以後陶子言又踩著我。”

梁君麗還是不說話，但是能聽到呼吸聲，急的，應該還在生氣，時歡又道：“麗姐，我以後聽你的話，給你掙錢，一定讓你當上公司金牌經紀人，讓王雅從哪來滾哪去！”

“你！你真是害死我了！”梁君麗磨了磨牙齒，罵了幾句，“你知不知道公司怎麼說我的，差點就說讓我收拾東西跟你一起滾蛋。”

時歡心想，要是能滾蛋那可太好了，但是上還是認錯，等梁君麗罵夠了，又哄了兩句。

梁君麗歎著氣妥協一般的說，“你發微博這事我不跟計較了，之後這種事不能再有，微博我給你管著，以後有什麼我來給你發。”

時歡應了一聲好，梁君麗又道：“說到這個陶子言我也來氣，本來公司要向著你，文案都寫好了。誰知道啊，陶子言居然跟公司提改合約，一改就是十年，完全是把自己賣給公司了。”

說是賣給公司還是場面話，就公司那幾個看著像是像上流社會的高層，實際裡各個心思齷齪，陶子言就是把自己賣給了這群老東西。

更別說一個明星的商業價值變化浮很大，比如說時歡，之前全網黑沒什麼商業價值，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這次一澄清，至七位數。

這還是在沒出作品的況下，要是抓住這把熱度，紅了火了還得再往上加數。

為了和自己對著乾，陶子言真是拚了，搭上一輩子星途。

時歡驚訝，“在想什麼？”

“誰知道呢，估計是慌了吧，我看王雅這兩天上頭的，給陶子言出了不的餿主意。”梁君麗又說，“王雅那人你也知道，為了業績沒迫自己的藝人，歡歡，我對你還不錯吧？”

“知道，當初要不是你把我從學生堆裡簽出來，我不知道在哪個劇組裡演，你對我這份知遇之恩，我一直記在心裡，我很謝你。”

這些都是的心理話，說的真心誠意，同時也知道梁君麗在擔心什麼。時歡又給梁君麗喂定心丸，“麗姐，我跟公司還有三年合約，我還得靠公司和你捧我，我不會跟公司對著乾的。我就是怕，陶子言的殺傷力太大了。”

梁君麗道，“你鬧了之後，公司肯定會傾向你，但是之後就說不準了，要是火不起來他們肯定拿你開刀，多的我也不說了。你們那邊什麼時候放假，過年你別回去了，我給你安排工作？”

看吧，時歡猜得多準。

陶子言一發臭，公司就來挖掘的價值了，就想從上榨。不過也正好，時歡被黑一年吃的全是存款，現在手頭也沒什麼錢。道：“麻煩你了，拍戲肯定要等到電影結尾，有活什麼的，你幫我看看。”

梁君麗滿意地嗯了一聲，又同時歡說了一大堆今後的發展，人設啊，工作啊，還有發展的類型，“等拍完這部戲，我給你挑個商業劇，演個一號什麼的，陶子言名譽不行了，也在反水，估計沒什麼戲路了，你不用怕了。”

話是這麼說，但是陶子言連賣契都敢簽，誰知道之後會不會更瘋魔，凡是留一手總沒錯，時歡掛了電話，想到昨夜收到的那條信息。

信息是葉容給發過來的，當時嚇了一跳，準備回的時候，又拿不準公司的意思，只能當自己沒看到。

時歡再次點開微信，上面就幾個簡單的字。

葉容：【需要我幫忙嗎？】

幫忙？幫什麼忙？

猶豫了一會，在保姆車停下的時候，禮貌地回答：“昨天睡了不好意思，謝謝葉容姐。”

至於是幫什麼忙，就等著葉容回信息。

幾分鍾後，車到了劇組，時歡下車就見著唐意秋的車已經停在門口了，車頂上還了一層雪，看樣子是一早就過來了，難怪沒到們。

時歡抿了抿，在門口站了一會，悶頭往休息室走，文靜好奇地追過來問，“歡歡。你今天不去給唐老師送牛嗎？”

自那次唐意秋冒，時歡每天早上都會定時定點的給唐意秋送牛，著兜裡帶著熱度的牛，道：“我又不是專業的送工，不給送，我留著自己喝。”

掏出牛著吸管含在裡，猛地喝一大口，這時唐意秋就從隔壁的休息室走了出來。

兩人無聲地對視著，時歡急急地吞下牛，然後挑釁地衝唐意秋挑了挑眉頭，唐意秋似有些不解，蹙著眉。倆人你看看我，我再皺皺眉，眉舞跳了半天，就是沒主開口說上一句話。

直到常青拎著東西過來打招呼，“歡歡你沒過早吧，正好意秋點了兩份，你要不……”

“不用了，待會靜靜會點。”時歡衝著唐意秋哼了一聲，隨即快速進屋，差一點就被了，現在是在和唐意秋冷戰，絕對不能被唐意秋帶走。

“歡歡，你跟唐老師鬧別扭了嗎？”文靜疑地問。

“沒有。”時歡撇撇，坐在椅子上又往門口瞅，低聲問：“靜靜，你看門口還有人嗎？”

文靜用奇怪的眼神看一眼，又去門口看，回來道：“沒人，你和唐老師真吵架了？這是怎麼啦，昨天拍戲的時候，不是拍得好好的嗎？”

“沒吵架。”時歡悶悶地說，這算哪門子吵架，算是單方面的冷戰，真不知道季語安那些天怎麼熬下來的，怎麼二十四小時沒到就難的要死，跟小時候讀書的覺一樣，度日如年。

只是過了十多分鍾，時歡又輕聲說：“你去看看唐老師吃的什麼早點，也去給我弄一份。”

文靜和常青倆人都是助理，平時時歡和唐意秋拍戲，們倆無聊就會一起閑聊，文靜直接打開聊天記錄，“常青昨天給我看過，唐老師最近按著營養師的計劃表吃，都是水煮蔬菜，講真的看著就綠油油沒什麼味道，我給你點湯吧。”

劇本已經拍完了一大半，後面全是“苦”戲，唐意秋飾演的秦知言形象要單薄瘦削一點，這樣更能看出“被所困”的樣子，前幾天就已經在降重了，也難怪欠巧克力吃。

時歡簡單的瞅了一眼，推著文靜往外走，“你去就去，我今天就想吃的清淡一點。去的時候別說是我的，記住了嗎？”

文靜懵懵地點頭，再回來的時候，手上拎著一個袋子，道：“常青說這份是給你點的，你要是不吃就浪費了，我就給拎回來了，常青還說，你要是覺得無聊，就去們那邊要。”

“怎麼都是常青在說。”時歡小聲嘀咕，把手裡袋子接過來，裡面裝的小籠包，還熱著。

吃了一口，皮薄厚，香濃的正和的胃口，問：“除了這些，們沒再說別的嗎？”

文靜點頭，“對啊，難道……難道你是想聽唐老師說些什麼嗎？”

“怎麼可能。”時歡一口否決。

“哎，好吧，唐老師還真的沒說什麼。”

時歡心一秒落空，憤憤地咬著剩下幾個包子，當是在咬唐意秋，差點沒把自己噎過去。

上午沒有戲，倒是唐意秋有一場，是和喬心月的對手戲，也就是秦知言和相親對象的戲。

時歡的劇本裡沒有設計這一段，唐意秋和喬心月要單獨拍，時歡咬著吸管決定過去瞧一瞧。

倒是要看看秦知言會跟相親對象說些什麼，唐意秋和別人拍戲又是什麼樣子的。

……

秦知言和相親對象見面是在一次拍賣會上，設計師和畫家都是基於藝，走在一起還能說是本家，是親戚關系。

倆人在大廳裡到，彼此掃視了一眼，又禮貌的頷首，在共同朋友的介紹握手，問著彼此的事業發展，看著是打招呼，仔細品裡頭有敵意。

秦知言今兒穿著一件黑的長風，配著一雙短靴，短發齊在肩頭，一側攏到耳後，出的眉峰，盡顯英氣幹練。

而周清珂一拚接的，長發編在腦後，顯得材修長，和人說話的時候，眉間帶著笑，溫大方，和秦知言是不一樣的氣場。

拍賣會開始的時候，遲鈍的朋友並沒有發現兩人之間的敵意，竟是把們安排到了一起。

周清珂先開口，“上次本來約了語安一起來，但忙著走秀，我記得有款項鏈很喜歡。”

時間是上次送季語安回家的時候約的，後來秦知言跟過去，這場約會就被季語安婉拒了。

秦知言微靠背，眉頭微微上挑著。

前面展示的件都沒什麼意思，直到軸的件上場，那是一條項鏈，火紅的楓葉設計，說不上大氣，但是中間的紅寶石，像極了一團火。

競價牌舉了一次又一次，價格越拍越高，很快就超出了項鏈本的價格，最後只剩下們在舉牌，在場的人嗅到這其中的□□味，紛紛扭頭看過來，就見著們一個冷著臉，一個則是笑得隨意。

朋友坐在旁邊急的隻冒汗，提醒道：“這就是個普通的項鏈，不是什麼稀罕玩意，一兩萬就能拍到手，你們倆沒必要……”

話沒說完，就被周清珂抬起手打斷，周清珂笑著道：“你不知道，見第一面我就喜歡上了，花再多錢我也要拍下來，不能錯失所嘛。”

“見一面就喜歡了，周小姐的喜歡真廉價。”秦知言在旁邊冷冷地說，接著再次舉牌。

朋友當自己說錯了話，激的們倆再次競拍，懊惱的退到一邊，看著們頻繁的舉牌。

“不是廉價。”周清珂巧舌如簧，“是值得這麼被人喜歡，和在一起，我時常能覺到被深地認真對待，你不喜歡何不讓給我？”

說完，舉牌，又往上加了十萬，已經遠遠超過了這塊項鏈本的價值，全場人屏住呼吸，紛紛看向秦知言。周清珂也看向，再次重複，“讓給我吧，我會比你更懂，更。”

定音錘敲了第一次、敲了第二次，在第三次落下的之前，秦知言舉牌，目晦，一字一頓地說：“有些東西不能讓，我也不讓人搶。”

說的霸道，字字鏗鏘，竟是把周清珂全的氣場了下去，周清珂竟是忘記了舉牌，直到第三錘落下，以秦知言競拍功而散場。

秦知言最先起，周清珂扶額輕笑，“你這話要是對說，怕是要高興壞了，可惜……”

秦知言似沒聽到，直直走到會場大廳，忽地眼神跑到角落裡某個悉的影，腳步一停。

唐意秋看到了時歡。

“卡！”

陳令一聲高喊，全場鼓掌，都在佩服唐意秋和喬心月的發力，尤其是最後那一段競拍的畫面，代太強了，看得他們都不由得繃心弦。

“唐意秋還差一點，那一鏡應該走到大廳外才算完，卻停了一下，緒泄沒到位。”陳令客觀評價，“你還要再補鏡頭。”

說著他又去誇讚喬心月，“不錯，比你上次拍我的戲強很多，能很好的把唐意秋的戲接住再推回去，表現的不錯，看來最近有好好學習。”

喬心月虛心聽教，“也不能這麼說，剛剛唐老師應該是看到了的小語安，所以才會停下腳步。”

“嗯？小語安？時歡跑來了？誰讓來的？”陳令皺著眉四找時歡的影，看樣子是抓住了就要好好訓斥一頓。

唐意秋開口說，“我自己的問題。”

陳令這才收回視線，板著臉，“知道有問題，就要好好改，行了，你去休息吧。”

唐意秋點點頭，朝著休息區走去，喬心月在後面拿助理給的保溫杯，道：“唐老師剛剛是看到了時歡吧，戲裡的季語安不知道秦知言的心意，現實中的時歡應該知道秦知言的心意了吧？”

用詞很謹慎，說的是“秦知言”，並不是“唐老師”亦或者“唐意秋”，很有分寸的保持距離。

唐意秋了一下被寒風吹的發，臉一如既往的冷漠，不給任何回應。

喬心月跟唐意秋不是第一次合作，知曉的格不甚在意，倒是後的助理不滿地嘀咕了一句，“唐影后真傲氣，跟說話，都不理人，好瞧不起人啊。”

喬心月溫溫地笑了一下，“你都影后了，還好意思說別人傲？人就有資本傲氣，對誰都一個樣兒。”

“不一定啊……”助理指給看，“對時歡就不一樣，不信你看。”

遠，時歡已經拍攝場地溜達回來了，不敢讓人看到，就一直捂著臉，然而忽略了頭頂的那個帽子，火紅火紅的特別顯眼，唐意秋方才就是瞥見了一點紅才停下了腳步。

時歡本來想悄而無聲的回休息室，沒想到被唐意秋看到了，哼哼兩聲準備走，唐意秋就喊了一聲，“我剛剛看到你了。”

時歡心裡一陣狂喜，唐意秋這是主跟說話了，看來這冷戰有效果，用力踢了踢地面，“所以呢？”

唐意秋說，“下次別去了，陳導新買了個喇叭，聲音很大，吼人的時候很炸耳朵。”

聽聽這說的什麼話，時歡臉上的興瞬間消失的沒影兒，這人也太沒趣了吧？不會哄兩句？

時歡氣的隻瞪眼，又疑地想，鬧了這麼一天，唐意秋到底知不知道在和冷戰，要是不知道，那弄了這麼多，不是白折騰了嗎？

真是頭痛。

到底是唐意秋笨，還是冷戰的不夠徹底？

時歡想了大半天，再抬頭，“我看了你剛剛演的那場，我有點疑，想問你幾個問題。”

“問什麼？”唐意秋語氣變冷。

時歡說，“就是，秦知言是喜歡季語安的吧，不然不會說出句話，是有難言之嗎？”

唐意秋沒說話，時歡又道，“我覺得有什麼難言之還是說出來比較好，不然以後就算說出來，也不會再有回頭的機會了，你覺得呢？”

唐意秋深深地看，“如果難言之能說出來，還會難言之嗎？”

時歡一梗，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抬頭看了看唐意秋，唐意秋還沒卸妝，此時還是秦知言的樣子，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在同秦知言說話，但是不是季語安，更像是冷眼旁觀的人。

每個人都用自己的視角看問題，用自己的覺去理分析，但是誰都沒想到旁觀者清，冷眼旁觀就沒有當局者迷的。

就好像那句老歌唱得一樣，“人生有許多難關要過，自古是關最讓人難”，人一旦涉及到“”這個字，就會變得稀裡糊塗的。

時歡何嘗不是糊塗的，糊裡糊塗的問完，腦子哄哄的，道：“我不想跟你講話了。”

唐意秋皺眉，見走，也沒有上前追過去，遲疑了半分鍾，又朝著自己的休息室走。

還是陳令出聲把們喊住，“都給我站住，還有事找你們。”

時歡心裡一陣慌，生怕是自己剛剛去看戲的事被發現了，假裝迷糊地問：“怎麼了，有什麼事嗎？”

陳令一邊走一邊問，“我昨天給你們的任務，你們是當耳旁風了嗎？”

“任務？”時歡一臉懵，“什麼任務？”

還是旁邊唐意秋先想到，抬就走，陳令拿著喇叭就喊，炸的唐意秋捂耳朵。

“時歡抓住，別讓跑了！”

時歡下意識跑過去扯住唐意秋的袖子，等唐意秋的目看過來，時歡僵地著脖子，“是陳導讓我抓你的，我沒有很想你。”上這麼說，手指卻了一下人家的手背，冷戰了一天一夜，沒沒的，弄得心裡怪想的。

唐意秋“哦”了一聲，倒是沒急著手。

陳令拿著劇本道，“時歡，我讓你練習摁倒唐意秋，你練習了嗎，是不是又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

“我……”時歡還真忘記了，眼睛亮了亮，有點興了，不過很快又暗了下去，低聲說：“導演，你不是說冷一冷嗎，冷戰還主出擊，這不太好摁吧？”

陳令恨鐵不鋼的瞪一眼，“怎麼摁不了？你上去就摁，還要通知？”

這都不帶通知的嗎？時歡傻愣愣的，還以為要和唐意秋商量商量呢。

陳令催促，“就現在，抓點。”

下一秒，時歡抓唐意秋的手，“抓了。”

“你真是……”陳令表一言難盡，“不是說這樣抓，是讓你搞快點，怎麼不腦子？”

時歡委屈，然後看向唐意秋，“第一次摁人，我也沒什麼經驗。”

說完，使勁地推唐意秋，唐意秋穩如磐石本推不，外使勁，就被唐意秋拿開了手。

“算了算了，還是換唐意秋主點，先把時歡的手放在你腰上，然後肩膀上也放一隻手，對，然後時歡往前推，你就往後倒。”陳令說，“你們現在把我想象床，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