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假戲真做了》第23章 (1)

趙暮夕沒有猶豫, 拉開車門, 彎腰鑽了進去,到現在心還是不安地跳著。

那兩人見趙暮夕有人來接,因為心虛, 行為自然收斂了起來,再看這輛車,覺車主不會是好惹的人,所以吹著口哨又離開了。

紀與棠將車開到了馬路邊,從後車鏡裡, 看到那兩人已經走遠了, 趙暮夕坐在副駕駛上,抱著包,仍是心有余悸, 膽子並不大, 甚至可以用膽小來形容。

趙暮夕現在的狀態很不好, 眼睛已經哭腫,臉頰上淚痕未乾,還有那五個泛紅的手指印…的側臉看起來甚至有些發腫。一小陣沉默後,紀與棠輕聲問道, “沒事吧?”

又是,再一次幫自己解了圍。趙暮夕還在想著剛才的事,並未意識到自己現在有多麼狼狽,妝哭花了,臉上白一道紅一道的, 對紀與棠保持著一種習慣的微笑,低頭道,“…你怎麼在這?”

趙暮夕不知道,紀與棠不僅在這,還靜靜陪了一個多小時。

紀與棠見這樣笑,卻皺起了眉頭,任憑誰看到這副模樣,都不會報之以同樣的微笑,這樣,只會讓人覺得心疼,紀與棠給遞過紙巾,“我路過。”

盯著自己的臉看,且目和,趙暮夕終於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狼狽模樣,沒有接過紀與棠遞來的紙巾,而是扭過頭轉向另一邊,出左手托住了自己的左臉,剛好擋在傷的位置。

紀與棠原不想多問,這是的私事,可張開口,還是忍不住問了,“怎麼回事?”

趙暮夕又吸了吸鼻子,努力想讓平複自己的心,但說話時聲音還是帶著哽咽過後的抖,“上流氓了唄……”

“我是說……”紀與棠手拉開掩在自己左臉上的左手,盯著的眼睛,問,“臉上怎麼回事?”

的聲音又,趙暮夕的臉,就特別想哭,三言兩語,在的眼神裡,趙暮夕好像看到了關心,越是這個時候,旁越有人陪伴安,就越有想哭的衝

趙暮夕不自然地眨著眼睛,用力地抿著覺快忍不住了。

“怎麼了?”

“沒什麼,就和別人吵了一架……”趙暮夕還是忍住了,在別人面前,總是善於偽裝,無所謂地笑一笑,然後再扯著紙巾在臉上胡兩下。能和紀與棠說什麼,說這一掌是媽扇的嗎?說挨這種打,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嗎?和林微都沒有說過這些,更何況是對紀與棠。

吵一架?紀與棠一切都看在眼裡,絕對不是吵一架這麼簡單…可趙暮夕這樣說,顯然是不想道出實,或者有其他的難言之。紀與棠也沒再繼續追問下去,“你住哪?我送你回去。”

“…我還是自己回去吧。”趙暮夕說完,想推門下車,卻發現車門還是鎖著的,“紀總,麻煩開一下門。”

“我送你。”語氣很輕,但分量很重,紀與棠沒有留給選擇的余地,而是直接發引擎,“怎麼走?”

本來趙暮夕都忍住沒哭了,卻因為紀與棠的態度,鼻子又酸了起來。

紀與棠想起剛才一邊抬頭天,一邊抹眼淚的作,如此天真,以為仰起頭來,就能把眼淚倒回去嗎?“想哭就哭吧。”

趙暮夕還真能把眼淚再倒回去,撇著開玩笑埋怨紀與棠,“本來都不想哭了,你非得把我弄哭嗎?”

那雙水靈靈的眼睛,現在紅得就和兔子一般,紀與棠有些無奈地反問,“那怪我?”

“嗯,怪你……”說著,趙暮夕抿起角又笑了,不是刻意偽裝出來的笑,而是心真的舒暢了不。這些年來,趙暮夕別的本事沒學會,自我治愈的本領倒是強,遇上不順心的事,像剛剛那樣找個角落哭一場,乾淚也就沒什麼了。

直到這時,趙暮夕才注意到車裡的那隻紅豬,拿過來抓在手中,著這隻乎乎的小玩意兒,又想起那天和紀與棠在商場……已經記不清當時是裝的開心,還是真的開心,不過現在想起來,確實樂呵的。好奇地問紀與棠,“你還留著這個呀?”

“嗯……”這個問題讓紀總無話可說,扭過頭默默看了一眼,趙暮夕也察覺到這個問題似乎沒什麼意義,只是意外還留著,或許紀總只是沒時間扔掉。

紀與棠還是送回家了,車子在一片老居民區外停下,這裡到都是年歲斑駁的痕跡,坐落在繁華都市裡,顯得如此另類。

趙暮夕臉上的表沉起來,不想紀與棠送,是因為那點卑微的自尊心,不想讓紀與棠看到這麼大的反差,人前總是偽裝得像個名媛,實則蝸居在破舊不堪的小樓房裡,多麼虛榮的人,才會做這些事

“是這裡?”紀與棠看向車窗外的破舊居民樓,最高的也就六七層。

“嗯……”趙暮夕輕聲應道時,沒敢看紀與棠的眼睛,怕在紀與棠的眼神裡,看到一些自己不願看到的,比如蔑視,又比如同,這兩者是同樣可怕的存在,“就在這,我走了,謝謝……”

今天的趙暮夕很安靜,比平時都要吝惜自己的笑容,如果說平日裡的笑容下有一鬱,而今天,上就只剩下這鬱。就在趙暮夕準備下車的時候,紀與棠卻住了,直覺告訴紀與棠,現在需要人陪,紀與棠生平第一次對一個人這麼主,“要我陪你嗎?”

“啊?”

紀總真的會讀心麼?趙暮夕的作僵持了,確實想有人陪,也喜歡紀與棠坐在邊,輕聲細語地同自己說話,都說第一印象很重要,紀總給的第一印象太好了,就算後面發生了那些事對紀與棠總是有種說不清的好

“我沒事,真的。”趙暮夕今天的演技太差了,把自己最真實最弱的那面暴無疑,躲閃間,趙暮夕還是對上了的眼神,很慶幸,在好看的眼睛裡,趙暮夕沒看自己最害怕的那兩種

紀與棠過手,撥了撥擋在側臉上的發,被扇過的地方已經變得有些紅腫,趙暮夕的皮又細又白,本來就容易留下痕跡,更別提剛剛那一記耳下來,“都腫了……”

趙暮夕鼻尖離的手腕很近,嗅到了一淡雅的香氣,正如給人的印象一樣,是個很講究的人,香水也是百裡挑一。紀與棠靠近自己的這一刻,趙暮夕有種怦然心覺。

紀與棠正的頭髮,同時也的心弦。

趙暮夕看著的臉,目不轉睛地看著,有些迷。

此時的趙暮夕,就像隻了傷的綿羊,安靜不說話時,顯得格外乖巧,紀與棠不自的腦袋,“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趙暮夕已經有些心不在焉了。

自己腦袋的時候,趙暮夕好想將頭蹭到懷裡,還想抱,特別想抱……趙暮夕的心撲騰撲騰跳著,紀與棠要是再這樣,弄不好,自己真要對產生非分之想。

“真的不用?”

“我臉皮厚得很……”趙暮夕自己的臉,一臉輕松地笑著,大大咧咧地說道,“回去點藥,過兩天就好了。”

“厚臉皮是這樣用的嗎?”

“我說是就是。”趙暮夕毫不客氣的反駁,打碎的牙默默地往肚裡咽,這是趙小姐一貫的風格。

“晚上別再走這條路,不安全。”

“嗯。”趙暮夕點頭,“這回長記了。”

怎麼看都不像是會長記的人,紀與棠瞥了一眼,小聲哼道,“還笑得出來…”

這樣說,讓趙暮夕角上揚的幅度越發大了。

接下來,誰也沒說話,只剩下沉默。

這時候,趙暮夕應該下車回家才對,可卻遲遲沒有,因為心裡打著小算盤,想和紀與棠多待一會兒,等下上了樓,又只剩一個人。

趙暮夕磨磨蹭蹭的,刻意在挑起新話題聊下去,“紀總,你怎麼會來這邊?”

“路過。”

“噢……”還是和以前一樣,想和聊下去真是不容易,趙暮夕當然知道是路過,只是好奇為什麼路過。上一次遇見,趙暮夕就覺得很吃驚了,沒想到還能在這條街第二次遇上紀與棠。

“那個……”趙暮夕繼續換著話題,就是沒有半點下車的意思,屁就跟粘在了座椅上一樣,這景像極了們剛認識的那會兒,趙暮夕總是找各種話題,想著各種理由纏著,“對了……你吃晚飯了嗎?”

趙暮夕這點小心思,紀與棠早就看得徹,明明就想要人陪,卻又不肯主說出口,還口是心非地假裝堅強,紀與棠並不的心思,而是順著的話回答,“還沒有。”

“怎麼又不吃!”說到這裡,趙暮夕瞬間變“老媽子”,一腦地說著,“你等我一下,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很快就回來……你想吃什麼?這邊什麼都有,還是我看著給你買?”

一腔熱又換來了雲淡風輕的三個字:“不用了。”

趙暮夕被潑了一盆“冷水”之後,好擔心紀與棠下一秒就要說:我還有事,你先走吧。現在只是想有個人,可以陪自己說說話。

“還是吃點吧,到時候胃疼怎麼辦?你就等我一小下……”不由分說,趙暮夕忙著推開車門正準備下車,這時的手卻被人拉住了,趙暮夕回過頭,紀與棠正牽著的手腕。

“我吃不慣外面的。”

“吃不慣……”每天吃的都是高級料理,哪會吃得慣這些路邊小攤,趙暮夕覺自己的智商又掉線了,又把自己的生活方式代到紀與棠上,們明明就是兩個世界的存在,趙暮夕失落地笑了笑,“那你回去記得吃點東西,我……”

“我想吃你做的。”

趙暮夕還未說完,就聽到紀與棠說,我想吃你做的。

“我…做的?”趙暮夕重複一遍,想確認一遍,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紀與棠又說了一遍,“外面吃不慣,你做的比較合我胃口。”

“我……”趙暮夕一不留神就拴住了紀總的胃,轉過將頭靠在座椅上,樂呵呵地問,“我做菜就那麼好吃啊?”

現在的模樣狼狽又稽,還有幾分讓人心疼,紀與棠朝輕笑一聲,果然是個不長記的,臉上的掌印還沒消,又開始在這裡嬉皮笑臉地自

“那……”現在們只要下車,走不到一百米的距離,就是趙暮夕的出租房,除了林微,趙暮夕再沒帶過其他朋友去那,住在“貧民窟”,本來就是個。趙暮夕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要麼去我家,我做給你吃?”

今晚趙暮夕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把紀大小姐往的小蝸居裡帶,要知道紀總家的浴室比那的客廳都要寬敞。

有些髒的水泥樓梯,牆上滿了各種小廣告,開鎖辦-證應有盡有,樓梯間的燈是應的,時不時還會滅掉,沒有電梯,趙暮夕領著紀與棠一直爬到了六樓,突然有些後悔,是瘋了嗎?竟然帶紀與棠來這裡。

一定是瘋了,紀與棠在這種地方,大概一刻鍾也待不下去,趙暮夕的心活開始富起來,紀與棠的沉默讓胡思想了許多。

“你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吧……”這是上樓後,趙暮夕和說的第一句話,帶著濃濃的自嘲。

哪有人用“這種地方”來形容自己的住,紀與棠用余打量著這周遭的環境,憑趙暮夕的收完全可以租個更好的公寓。

趙暮夕拉開有些鏽跡斑駁的鐵門,讓紀與棠先進去,“你隨便坐。”

除了客廳的一張小沙發可以坐,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坐了,紀與棠在沙發上坐下,房間裡面和房間外面給人的覺完全不一樣,房間裡乾淨整潔,空氣中還有淡淡的清香,雖然談不上什麼裝潢,也沒什麼家,但看著也算簡潔舒適。

“你先喝點水,我去換服。”趙暮夕先給倒了一杯水,然後轉去了臥室。

房子確實很小,只有一間臥室,紀與棠的目落在鞋櫃,高跟鞋一雙雙都被碼得整整齊齊,仔細一看,有兩個人的鞋子。

紀與棠抬起頭,打量著這四十平左右的狹小空間,不難看出,這房間裡有兩個人生活的痕跡。

十分鍾後,趙暮夕將自己簡單“拾掇”了一下,上換上了白t恤和小熱,散的頭髮蓬蓬松松地盤了起來,臉上哭花的妝也卸得一乾二淨,換裝以後,變得清爽許多。

只是臉上的掌印依然顯眼。

趙暮夕拉開冰箱的門,裡邊空空如也,沒什麼吃的,這段時間一直在外面吃,家裡沒準備食材。

寬松的白t恤下,形格外單薄,紀與棠恰看到的背影,太瘦了,那兩條纖細的,像是隨時要支撐不住,穿子時就顯得剛剛好。

“只有下面條吃了……”趙暮夕手裡捧著兩個番茄,轉過無奈地說道。

“我隨意。”

“你先吃點零食吧。”趙暮夕不吃零食,這些都是林微的,林微有時候也在這邊住,“我去煮麵。”

家裡被收拾得井井有條,趙小姐還是居家型小人,這點確實讓紀與棠刮目相看,趙暮夕在廚房切著菜,紀與棠就倚在廚房門口看著,靜靜看練切菜時的模樣,纖瘦的手握著菜刀,一切作都如行雲流水。

趙暮夕回頭看了紀與棠一眼,一不留神差點切到自己的手指……紀與棠又這樣看,如果紀總是男人,趙暮夕鐵定以為對自己有意思,這樣的眼神,真的容易讓人誤會,趙暮夕很想知道,紀總聰明的腦袋裡現在究竟在想些什麼。

“紀總……”趙暮夕磕了兩個蛋在碗裡,打散,竹筷和瓷碗撞發出清脆的響聲,走到紀與棠面前,優哉遊哉地問道,“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啊?老這麼看我。”

紀與棠並不回避自己的目,而是不急不緩,一句話損過去,“趙小姐還自信的。”

趙暮夕今天就和杠上了,向前朝著走近一步,“那你看我幹什麼?”

看?我是正大明的看……”紀與棠仍是淡笑,說著手抬起的下,將的臉托到自己面前,繼續欣賞趙小姐這張致的瓜子臉,要是沒有那紅指印,會更加賞心悅目。

趙暮夕手上的作停了,突然繃起來,這是張的表現,的臉近在咫尺…不得了,趙暮夕原本就想和紀與棠開個玩笑,現在反過來卻被紀與棠調戲了,趙暮夕被抬著下,和四目相對,時間仿佛靜止……

這紀總……不會真是彎的吧?

趙暮夕雙手捧著瓷碗僵在原地,在慢慢向自己靠近,這不是錯覺,的鼻尖都快蹭到自己的臉頰了。

完了完了,彎了彎了,心跳好快。

這種氣氛下,趙暮夕頭腦一熱,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沒錯,在這個節骨眼上,居然閉上了眼睛!還有什麼作比這個更恥嗎?!這個作的潛臺詞無異於等於:吻我。

紀與棠含笑湊到耳邊,頓了片刻,才聲說了一句,“面要煮糊了。”

“……”

耍了!又被耍了!

趙暮夕覺自己這張老臉都沒地方擱,剛剛紀與棠看閉上眼睛,心裡該怎麼想?紀與棠這麼惡趣味,估計就在這等著,可傻傻地又上了勾……

尷尬,趙暮夕覺得這一年的尷尬事加起來,也沒有剛剛那麼尷尬。

“那什麼……你出去吧,這裡油煙重。”趙暮夕隻好假裝剛剛什麼都沒發生。

可紀與棠在笑,而且笑得很“燦爛”,像是“惡作劇”終於得逞了。

“你快出去……”趙暮夕臉頰有些微紅,推著出廚房,“我十分鍾就好。”

廚房裡,一對水杯功吸引了紀總的注意,這時,紀與棠臉上的笑容漸漸淡了。

兩碗番茄蛋面,再撒點油綠的蔥花,賣相很好。

“將就著吃點吧,總比肚子強。”

趙暮夕總是喜歡磨嘰紀與棠不吃晚飯,其實自己也經常忘了,一個人吃飯難免隨意些,一頓飽一頓都正常。但兩個人就要好多了,吃起飯來也比一個人香,所以趙暮夕還喜歡林微來這邊串門。

“好吃嗎?”

“嗯。”紀與棠吃著暖暖的面條,果然趙暮夕做什麼都合胃口,盡管只是些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家常菜。

趙暮夕吸溜著面條,又喝口湯,時不時再瞄紀與棠兩眼,今天胃口好像還不錯。

紀與棠見趙暮夕捧著水杯喝水,想起廚房裡還有另一個款,再加上門口鞋櫃的那些鞋子,“你不是一個人住?”

“嗯?”趙暮夕停下筷子,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我一個人住,但我朋友有時候會來這邊……”

“朋友?”紀與棠莫名敏這個話題,剛剛去洗手間洗手時,牙刷和巾都是雙人份。

“你見過。”想起上次在酒吧的事,趙暮夕覺得還有幾分搞笑,一邊吃著面條,一邊和紀與棠閑扯著,“就是上次在酒吧,和賀總在一起……”

紀與棠有印象,那個化著煙熏妝,材火辣的人。

說完,趙暮夕覺得哪裡不對勁,賀齊可是紀與棠的未婚夫,在紀總面前再提這茬,好像不太合適。但紀與棠和賀齊的關系也是個迷,“你……真打算和賀總結婚嗎?”

“怎麼,你想來參加婚禮?”紀與棠很悠閑地喝著湯。

“我的意思是……”賀齊是個渣男啊,趙暮夕說一半沒說,紀與棠可比自己聰明,怎麼可能不知道,人家的家務事,也不是自己一個外人能手的,“沒什麼,吃麵……”

安靜了一陣,趙暮夕吃完最後一口面條,捧著水杯繼續喝水。

紀與棠瞟著手裡的水杯,隨口問了一句,“是你朋友?”

“啊?”趙暮夕喝完水後,茫茫然地著紀與棠,沒太聽清楚,“你說什麼?”

紀總辦事講究效率,很把話說兩遍,但是這一次,“是你朋友嗎?”

一字一句,這回趙暮夕聽得很清楚,紀與棠口裡的“”,應該是指林微,朋友……開什麼玩笑。

趙暮夕放下水杯,用掌心托著腦袋,苦笑著說,“我看起來就這麼像彎的?”

紀與棠仔細看了一會兒,十分認真地在回答這個問題,“像。”

“……”趙暮夕每次都不知道該怎麼接的話,敢在紀總眼裡,自己一直是彎的?趙小姐還企圖解釋什麼,“我之前都是裝的,你以為我想啊,我對人又不興趣……”

“是嗎?”

這滿是懷疑的語氣是鬧哪樣,趙暮夕清了清嗓子,“當然……開玩笑的事,你還當真了……”

不過,趙小姐剛剛閉上眼睛時,看著可不太像開玩笑,趙暮夕現在就算不彎,也直不到哪去。

“我要是彎的,早就對你下手了……”趙暮夕越說,越像是蓋彌彰,索又捧著水杯喝起水來。

“我看你是不敢。”

“咳……吃完了吧,吃完我收了。”趙暮夕起收拾這餐桌,生地把話題帶了過去,不想再和紀總探討“彎直”問題,趙暮夕還覺得才是彎的呢。

“趙暮夕,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啊……”趙暮夕起捧著碗往廚房走。

真不是你朋友?”

“不是,你好無聊啊……”還說不信了,趙暮夕把碗筷送進洗碗槽,擰開水龍頭,洗起碗來,水流嘩嘩的,趙暮夕想著……那個問題,紀與棠問了三遍,什麼意思?

不管是不是自作多,趙暮夕總覺紀與棠對有“那方面”的意思。本來還不覺得,但是趙暮夕慢慢發覺,從h市回來以後,紀總就一直在主聯系自己。

等趙暮夕著手從廚房裡出來時,紀與棠才站起,“我該走了。”

“我送你下去。”

“對了。”紀與棠突然停了下來,像是想起了什麼,然後拿出錢包……

趙暮夕有種不祥的預,果然,下一秒紀總就出了一疊紅鈔票。

“你先拿著。”

又是這樣……

有錢了不起麼。

趙暮夕沒接,臉瞬間就變了,自己果然在瞎想,紀大小姐不過是和其他人一樣,花錢在上買個消遣,可能山珍海味吃多了,偶爾吃吃做的茶淡飯,覺得新鮮。

可趙暮夕現在還記得,那天打電話跟自己說,不會有下次了,所以現在又算什麼?

紀與棠將兩千塊現金放在餐桌上,“這是上次的報酬,這兒只有兩千,剩下的我下次再給你。”

上次煲粥的報酬,趙暮夕原以為那件事就這樣過去了,沒想到紀與棠今晚又提起這茬,趙暮夕冷著臉,把錢朝推過去,“我說過不用給錢。”

“既然我答應了給你,就一定會給你,這是我的原則。這些錢,你想花就花,想扔就扔,都是你的權利。”紀與棠又笑了笑,“我說過,不會再有下次,所以今晚這頓飯,趙小姐不會再算我錢了吧?”

“紀總……”和聊天心就像坐過山車一樣,永遠不知道下一句會蹦出什麼,趙暮夕原本心裡還氣著,這時又有點暖,“可是……”

“這是你應得的,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趙暮夕送紀與棠下樓,一路上不知道說些什麼,現在的確很需要錢,而這兩萬塊對來說,是一筆十分可觀的收

“你上去吧。”現在還沒到夏天,早晚溫差有些大,紀與棠見著兩條,都凍出了一層皮疙瘩。

“嗯……”趙暮夕自己的胳膊,“你開車小心。”

“臉上記得點藥。”紀與棠看臉上,腫雖然消了點,但指印還是清晰可見。

“好。”

趙暮夕看著紀與棠上了車,磨蹭了一會兒又跟了上去,趴在車窗旁,“紀總,你下次如果再過來,我給你好好做頓飯~”

“到時候再說。”

汽車開走了,隻留下一陣尾氣。趙暮夕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神,紀總今天能在的小破屋裡呆一個小時,就已經是奇跡了,還下次再來,剛剛怎麼說出口的……

回到家,趙暮夕拿起餐桌上的那兩千塊錢,想起一個問題,紀與棠要給錢,直接轉到銀行帳戶不就行了,為什麼要給現金?

“……這兒只有兩千,剩下的我下次再給你。”

下次再給……這樣的套路,趙暮夕怎麼覺得有點似曾相識?

晚上十點,練習室裡,紀與潞的樂隊正在進行最後一次彩排,明天就是樂隊走出學校的第一場演出。

明明是個清秀的小姑娘,卻梳著髒辮,化著濃濃的煙熏妝,紀與潞打小就保持著高調的作風,二十幾歲了還像是在叛逆期,紀家還沒有誰能管得住這位二小姐。

悉的人都說,紀家的大小姐和二小姐,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畫風。

音帶著口罩走進練習室時,紀與潞正唱到高音摘下口罩,笑著給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紀與潞這麼多年都沒變,從小就是這麼風風火火的。當初和紀與潞走得近,一開始還是因為紀與棠,後來兩人玩著越發投機,就了無話不談的閨

十七歲那年,音第一次告訴紀與潞,自己喜歡姐時,紀與潞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靠!你怎麼沒看上我?

也是從那時起,紀與潞就各種幫著音,想著法子想把姐“掰彎”,只可惜好幾年過去了,掰彎姐的進度條還是沒怎麼

歌還沒排完,紀與潞就比著手勢讓大家暫停一下,然後朝音跑了過去,給了一個大大的熊抱,“小音,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才的飛機,就來找你了。明天你不是要演出嗎?我和劇組請了兩天假,特意回來看你。”

“啊~”紀與潞抱著說著,“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音揪著紀與潞的小辮子,比紀與潞還要小半歲,但紀與潞倒是像妹妹一樣,“大家都等著你排練呢。”

“不排了不排了,好久沒見你,想死你了,我們喝點東西去~”紀與潞任得很,拉著音就要出去,“我看你特意回來不是想我,是想我姐吧?”

“你說什麼呢。”

“你敢說你不想我姐?”

想又怎麼樣,說起這件事音就鬱悶,“別開玩笑,你姐都要結婚了。”

“走,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校外的二十四小時甜品店,們點了兩杯果茶喝著。

“跟你說,我姐沒跟賀齊在一起,他們不可能結婚……”紀與潞咬著吸管,這個消息也是泡從紀與棠那問出來的,“他們訂婚是我爺爺的意思,你也知道我爺爺現在不好……”

撮合紀與棠和賀齊是紀董事長的意思,老爺子前幾年就得了肺癌,現在也沒剩多日子了,大家也是想了了老人家的心願。

“真的嗎?”

“千真萬確,所以,你放心大膽地去追我姐吧!”說著,紀與潞從包裡拿出兩張門票,“這是我明天演出的門票,連號的,你帶著我姐過來哦。”

因為是紀與潞的第一次正式演出,所以紀與棠肯定會過來,紀與潞考慮得很周到,音收下兩張門票,“與潞,謝謝。”

“你跟我還說什麼謝謝,真的是。”

“請我看演出?你腦子沒發燒吧……”趙暮夕故意在林微額頭上,“還是貴賓席!”

“要不是沒對象約,誰找你呀,去不去一句話。”

“當然去,免費的不去白不去。”趙暮夕很了解林微,有錢會買鞋買包,絕對不會去買演出門票,“大微,這票誰給你的?”

“二小姐給我的,今晚是二小姐專場。”

二小姐等於紀家二小姐等於紀與潞,紀與潞和林微的很好,不生意都是紀與潞介紹的。和林微聊天時,林微經常會提到這個人,所以趙暮夕對紀與潞並不陌生,只是沒見過面罷了。

趙暮夕攥著那張門票,自家妹妹的演出,那紀與棠會去嗎?

答案是肯定的。

在演出會場的檢票口,趙暮夕遇見了紀與棠,準確的說,是紀與棠先看見的。

那個時候,趙暮夕正在吃著林微給喂過來的冰淇淋。

“抹茶的好吃,再給我吃一口。”

林微嫌棄趙暮夕,“一口咬一半,想吃自己再買一個。”

“就咬一小口……”

趙暮夕只顧著和林微開玩笑,都沒注意到一米開外,一雙眼睛在上盯了五秒以上。

是紀與棠先跟打的招呼,不冷不熱地喊了一句,“趙暮夕。”

趙暮夕轉過看向時,裡含了一大口抹茶冰淇淋,牙都要凍掉了,一口氣吞下,“紀總……”

“你朋友嗎?”一旁的音輕聲問紀與棠。

“我們進去吧。”

踩著高跟鞋從自己邊走了過去,邊跟了一個戴口罩的孩,沒再打招呼,趙暮夕只能看到的背影,紀總的心思千萬別猜,一定要習慣的時冷時熱。

“你和紀大小姐還真是有緣啊~”紀與棠走後,林微用肩膀蹭了蹭趙暮夕,眉飛舞地說道。

演出八點開始,現在是七點四十五分。

趙暮夕挽著林微,兩人了場,還真是巧了,和紀總剛好坐在一排,只不過們中間還隔了一個人。

又見面了,趙暮夕只是朝紀與棠笑了笑,然後在音旁邊坐下,音還是戴著口罩,只要是公共場合,摘下。

就在離開場還有三分鍾的時候,紀與棠突然扭過頭湊道音耳邊,“小音,我們換個位置。”

音遲疑了一下,也沒想太多,“好啊。”

旁的人突然站起了,趙暮夕下意識往左邊看了看,然後就看到換了位置,接著紀總面帶笑容地在自己邊坐了下來,優雅地將左架在右之上,認真地盯著舞臺方向。

會場很嘈雜,普通的本就聽不清,得著耳朵說才行,所以趙暮夕沒和紀與棠說什麼,總不至於趴到紀與棠的耳邊,最後就說一句“紀總,這麼巧啊”。

紀與潞是主唱,今天晚上有十三首歌,臨時表演還不算,能練到今天,也是吃了苦頭的。

趙暮夕看著舞臺上一朋克打扮的孩,真不敢相信這就是紀總的妹妹,們倆除了名字和別,真是沒有一點相像的地方。

現場的氛圍很high,就連平時不怎麼接搖滾的趙暮夕,也趁今晚了一次以前從未過的音樂氛圍。

演出快接近尾聲的時候,趙暮夕覺自己的胳膊肘被人推了推,偏過頭,恰好看到紀與棠起……

趙暮夕以為是紀與棠不小心蹭到了自己,於是回過頭繼續看演出,沒兩秒,的手機震了起來。

來電顯示:紀總。

趙暮夕攥著手機,抬頭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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