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常，你這沒良心的，還知道回來！”

“不回來又怎麼看到這麼彩的一幕。”

奚米回過頭，只見一黑髮男子站在門口，灰的西裝套在上，標準的國字臉，一副金邊眼鏡擋住了狹長的眸，高的鼻樑，角噙含著淺淺的笑意，手上抱著一摞厚厚的資料，腳上蹬著一雙得噌亮的黑皮鞋，從頭到腳，這一打扮，在奚米看來，那就是一正直的……大叔。

男子的視線落在奚米上，斂起臉上的笑容：“這就是你新請的人？”

“沒錯。”傅延羅坐在沙發上，二郎依舊翹著，“小，這是老常。老常，這是小，我家新來的孩子。”

“你好，常平正，平等律師事務所律師，如果這家偵探所出現用工不合理的地方，歡迎你到隔壁來做客。”常平正向奚米出右手。

奚米也出右手：“我是奚米，常律師您放心，對於我的合法權益，我會去維護的。”

“嘖嘖……老常，小，在你們的心裡我就是那種苛刻員工的人？真是傷心了啊。”傅延羅做掩面流淚狀。

“不是心裡，是事實。”奚米答道。

“噗……咳咳……”老常被奚米迅速的反駁到了笑點，他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卻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老常，你這個沒良心的，有了小這個新人，就忘了我這個舊人。居然不幫我，你看報應來了吧。”傅延羅窩在沙發裡懶懶地道。

“你們聊，我先出去工作了。”奚米衝著天花板翻了一個白眼，朝常平正點了點頭，退出辦公室，並地帶上門。

憨豆在奚米關上門的一瞬間，了出來。

時在鍵盤的敲擊聲、江衛擤鼻涕的聲中悄悄溜走，飯菜的香氣從小廚房裡傳了出來，奚米向後一仰，整個人癱在了椅子上，反手著痠痛的肩膀，這種久違的痛意讓彷彿回到了以前的工作時。

“吱！”

“嗷嗚！”

“……”

奚米循聲看去，棕紅的哈士奇，黑的小蝙蝠，還有那隻灰的巨型倉鼠，三隻大小不一，品種不同或蹲或趴在不遠，似乎進行著什麼流。

突然，憨豆站了起來，蛋炒飯也將的轉了一百八十度，只有小蝙蝠蹲在地上，沒有任何異樣。

“號……外！哎喲，我的媽……媽媽呀！”聲音還沒有落下，一個人闖了進來。

“嘻嘻，諾諾親又送什麼號外上來了？”雲藤從廚房裡探了一個頭出來，笑瞇瞇地問道。

江衛瞪著一雙跟兔子沒啥兩樣的紅眼睛看著安諾。

“諾諾上來準沒啥好事。”霍豆嘟囔道，順手將電腦屏幕關了。

奚米將視線放到屏幕上，右下角的小企鵝在不停地跳，點開，彈出一個對話框，掃了一眼容，回了一句話隨後將對話框關閉。

“什麼沒啥好事。”把氣息勻了的安諾瞪了霍豆一眼，“我明明是給你們送第一手資料來的。”

“估計是打著送資料的幌子來蹭飯的。”奚米端起已經涼了的玫瑰花茶喝了一口，淡淡地說道。

“……”衆人啞然。

“，你不要這麼直接地說出人家的想法嘛，會害的。”安諾一臉地說道。

“……”衆人黑線。

“食堂裡的飯菜沒有小藤做的好吃。”

“……”衆人無視。

“人家說的是事實啦。”

“難怪你每次上來都要爬樓梯，是爲了把瘦下去的那幾斤吃回來。”奚米一針見地指出了重點。

“……”

將踩著飯點上門、吃飽喝足的安諾送走，衆人圍在一起開始了圓桌會議。

“真沒想到那校長居然會到公安局去坦白失蹤學生數和時間。”霍豆對校長的行爲仍然不清頭腦。

“豆芽菜真笨。”江衛白了他一眼。

“豆豆親很可呢。”雲藤著蛋炒飯的髮，笑瞇瞇地說道。

可這個詞在霍豆聽來跟笨沒啥區別，他瞪著兩人，卻也沒有任何辦法。

傅延羅懶懶地躺在沙發上，逗著憨豆，那狗的口水已經沾溼了他大半的襟。

常平正推了推眼鏡，修長的手指在平板電腦上過。

奚米端起白底藍花的瓷杯，放到脣邊，小啜一口，山楂的酸味和著蜂的甜味，酸酸甜甜，很是不錯，瞥了霍豆一眼，好心地開口解釋：“因爲他知道我們瞭解了真實的數據，而數據的公佈是遲早的事，由我們告訴公安局，不如他自己坦白，這樣或許還能得到社會的諒解。”

“哦……原來是這樣啊。”霍豆恍然大悟。

“笨得無可救藥。”江衛又丟了一個白眼過去。

霍豆氣鼓鼓地沒有再說話，抱起一旁睜著烏溜溜的小眼睛張的小蝙蝠，有一下沒一下地彈著它的大耳朵。

“小豆豆的笨已經是事實，大家何必再三強調呢，這不是接人家傷疤嗎？”傅延羅將憨豆再度湊上來的大腦袋推開，笑瞇瞇地看向衆人，“孩子們，明天晚上有沒有興趣夜探校園？”

“吱！”霍豆氣結，下手稍微重了點，可憐的小蝙蝠發出了一聲慘。

“爲什麼是明天晚上？”江衛問道。

“因爲明天是我接這個案子的第三天啊。”傅延羅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笑瞇瞇地說道。

“然後？”看出傅延羅存心想吊胃口，奚米非常配合地問道。

“然後，三是我的幸運數字啊。Lucky number。”

“哦。”奚米點了點頭，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左手掌和右手掌在衆目睽睽之下親吻起來，“老大好棒，老大威武，老大的英文發音字正腔圓。不愧是老大，居然讓我完全聽出了跟倫敦音的區別在哪裡。”

“……”

經歷了兩天的折磨，從耳朵到爪子都經了不同程度傷害的小蝙蝠躺在白的牀上，烏溜溜的小眼睛裡充滿了警惕，如果不是奚米站在旁邊，它恐怕會不顧傷的爪子對著眼前這位手持兇的白子就是那麼一撓。

呼吸間充斥著福爾馬林的味道，奚米背靠著冰冷的牆壁，看著那道忙碌的白影：“蒜頭沒什麼大礙吧？”見下午沒事，便向傅延羅請了假，帶著蒜頭來到醫院。

“奚米，我是醫生沒錯，但我是給人看病的，不是給畜生看病的，尤其是這種長得其醜無比的扁畜生。”子轉過頭，揮舞著手中的鑷子，杏眸圓瞪。

“人和畜生沒啥區別，就是會說話和不會說話。”奚米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淡淡地說道。

“下回把你毒啞，讓你做畜生去。”子白了奚米一眼，只是那雙始終含笑的眼睛沒有震懾人的韻味。

“你捨得嗎？”

“你看我舍不捨得。”子將重新包紮的小蝙蝠丟在病牀上，轉朝奚米走來，手作勢要掐，奚米子微微一側，躲了過去，子沒好氣地說道，“把你的爪子出來。”

奚米乖乖地出手，子定睛一看，手心被小蝙蝠抓傷的傷口已經結了疤，子弓起手指頭，一個慄落在了奚米的腦門上：“死丫頭，被抓了兩天才來打針，你想死就早說，我可以早點全你。”

“這不是忙嗎？”奚米擡手著被彈痛了的腦門，說道，“再說小時候也打過狂犬疫苗。”

“你忙個屁，我今天跟姑姑打了電話，說你昨天下午很早就回家了。過了二十四個小時，萬一病毒侵了怎麼辦。小時候打過疫苗？你也知道是小時候，小時候的東西到現在還管用嗎？”上皮下皮，子吧嗒吧嗒地數落著奚米，卻也不忘從辦公室的小冰箱裡取出狂犬疫苗，又拿出一包一次針筒。

“哦……昨天啊。我忘了。”

“忘你個頭，吃飯你沒忘記。”

“吃飯是每天都要做的事，怎麼可能忘記。姐，你結婚後智商怎麼變低了？”

“……”子惡狠狠地把藥水瓶的頭當做奚米的腦袋般砍去，明的藥水順著針流進針筒，試了試針的出水，一掌拍在奚米的肩膀上，白淨的臉上出了猙獰的笑容，“來，把子褪到部，打針。”

聽了這話，躺在病牀上的小蝙蝠面紅耳赤，只是它的皮比較黑，看不出來，它努力轉著脖子，卻始終被一道白的影擋住，隨後聽到“刺啦”一聲，眼前一片白。

“姐，真要打屁？”

“廢話。”

“不是說可以打手臂嗎？”

“囉嗦。快點，一會我還要忙。”

“那你輕點。”

“奚米，你再不閉上，等會就把你送進太平間，我保證你不用預約。”

“哦。”面帶姐姐的威，奚米屈服了，將子褪下，坐在板凳上，咬牙關，等待著疼痛的來臨。

“好了。”子將用完的針筒丟進了廢棄桶裡，拍了拍奚米的肩膀，示意可以起來穿好子。

“好了？”奚米轉過頭，一臉懷疑地看著自家姐姐。

“當然。”子仰起頭，“我範大醫生的打針手法可是一等一的。”

奚米沒有再說什麼，站起，將子提起，拉好，扣上，理了理有些皺的服：“姐，你確定你拿到了醫師執業證書？”丟下這句話，拉開簾子，抓上包，撈起小蝙蝠，衝出辦公室，五個作一氣呵。

“奚米，不要讓老孃再看到你！”一聲暴喝從範瑾醫生的辦公室裡傳出。

走廊上的病人、護士、醫生面面相覷，能讓以溫聞名S市醫院的範大醫生髮出這樣的暴喝，那人的功力看來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