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張紙的容都不相同，但主角只有一個，那就是蕭明明，或者說是與蕭明明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怎麼樣？很好看吧？”蔡傑輕聲問道，彷彿怕驚了紙上的人，他手輕輕地過紙面，就像在著人的臉龐，臉上帶著一抹幸福的笑。

“醜。”小蝙蝠擡手撥了撥頭髮，說道。

“有種你再說一次！”蔡傑死死地盯著小蝙蝠，那眼神似乎想將他切割好幾塊。

“本爵爺自然有種，本爵爺自然也會再說一次，但這也最後一次，小鬼你給本爵爺聽好了。”小蝙蝠輕蔑笑道，“這個人真醜！本爵爺從來沒見過這麼醜的！怎麼樣，聽清楚了麼？小鬼！”

“你竟然敢說醜！”蔡傑手中的紅酒杯跌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他赤腳踩在碎玻璃上，眉頭也不皺一下，奚米低下頭，藉著幽綠的火，看到玻璃渣上沾滿了鮮豔的紅。

的味道刺激著小蝙蝠的嗅覺神經，他深吸一口氣，出舌頭舐著尖尖的獠牙：“有多久沒有喝過了，沒想到這味道還是這麼迷人。”看著蔡傑越走越近，小蝙蝠的臉上出了興的神：“怎麼，小鬼，你是想打架嗎？可以，本爵爺很久沒有打架了。”小蝙蝠拳頭微微握，手指關節發出了“嘎嘎”的聲響。

“不允許你說醜！不允許！”蔡傑就像一隻發狂的獅子衝向了小蝙蝠。

小蝙蝠將奚米往後一推，擡手拍向了蔡傑，怎料蔡傑的衝力過大，小蝙蝠腳下沒站穩，不由得後退了好幾步。

“嘖嘖……小，小蒜頭這底盤不穩哪。”傅延羅雙手環，倚靠在牆壁上，角微揚，出一抹貓兒般慵懶的笑。

“馬步沒紮好，基本功不行，得好好地練練。”奚米點頭附和道。

“……”一個井字蹦上了小蝙蝠的後腦勺。

霍豆與小黑貓對視一眼，一人一貓躡手躡腳地朝主臥室的方向走去，他們知道，如果呆在這裡，遲早會看到小蝙蝠壯烈犧牲的一幕，不是被蔡傑打死的，而是被傅延羅和奚米氣死的。

在小蝙蝠面前，蔡傑的拳腳功夫就是見了大巫的小巫，沒兩下，蔡傑便面慘白地跌坐在地上，幽綠的雙眸死死地盯著小蝙蝠，毫無的臉映照在綠幽幽的燈下，那一個滲人。

“哼，沒本事的小鬼。”小蝙蝠擡手拍了拍上不存在的灰塵，一臉不屑地說道。

空氣中原本飄散的腥味和腐爛的氣息又聚集起來，蔡傑似乎意識到什麼，撐著後的牆壁掙扎著站了起來，聲嘶力竭地道：“不許你們進去！不許！”

“我你妹喲，你丫的有癖啊，都臭這樣了還擺在這裡。”霍豆退出了主臥室，走到客廳。

“喵了個咪的，本大爺可不想染上毒。”禿頭禿尾的小黑貓從主臥室裡竄了出來，嗖的一下蹭到了奚米腳邊。

“老子回去一定要用柚子葉洗澡。”霍豆一臉嫌惡地拍著服。

“不許你們！不許！”見霍豆和小黑貓發現了自己的，蔡傑就像失去了所有力量般沿著牆壁落，他雙手死死地摳著牆壁，喃喃自語道，“是我的，是我的。”他猛然擡起頭衝著奚米等人道，“只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你們誰也不許搶！誰都不許！！”

“我對人沒興趣。”奚米依舊用手帕捂著鼻子，另一隻手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淡淡地說道。

“哼，本爵爺對死了的人沒興趣。”小蝙蝠冷哼一聲，說道。

“我嘛……則是對人沒興趣。”傅延羅擡手了下，笑瞇瞇地說道。

“喵了個咪的，本大爺對不能吃的沒興趣。”小黑貓擡起爪子了，說道。

“我咧，老子……老子……”點菜或發表宣言時總是比人家慢一拍的霍豆跳著腳道。

“是我的，我的……”蔡傑低聲喃道。

“你的？呵呵……”傅延羅向前走了一步，輕笑一聲，說道，“是自己的，怎麼可能是你的？”

“是我的，誰說不是我的！”被傅延羅一番話刺激到的蔡傑雙手撐著地板，支起子，一臉猙獰地道，“蕭明明是我的，只有我可以喜歡，你們誰都不能喜歡！”

“那是蕭明明嗎？”傅延羅擡手指向主臥室。

“是，是蕭明明，哦，不，不是蕭明明，是，不是，……”蔡傑一屁坐在地上，雙手捧著腦袋，牙齒微微抖，他的思維已經陷了一片混中。

傅延羅半彎著腰，手擡起蔡傑的下，隨後鬆開手，嫵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到底是呢？還是不是呢？嗯？”

幽綠的眼眸有些黯淡，蔡傑猛地搖晃著腦袋，嘶啞地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不要問我，什麼都不要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傅延羅直起，雙手環在前，嫵的桃花眼瞥向了落地窗外。厚厚的雲層散去，清冷的月輝灑向大地，銀白與暗黃，月與燈完地融合在一起，臺的地磚上黑影與亮就像無數破碎的拼圖完無瑕地契合在一，傅延羅手引來一縷銀白的月，客廳的燈亮了起來，兩團幽綠的火逐漸散去，他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笑著問道：“那你喜歡的是蕭明明還是蕭亮亮？”

傅延羅的問話讓蔡傑神一震，他猛地擡起頭，渙散的眼瞳微微：“蕭明明！”

“那裡面的是蕭明明還是蕭亮亮？”傅延羅將最初的問題再度提了出來。

對於傅延羅的這個問題，蔡傑再次陷了糾結，他捧著腦袋開始在是與不是之間嚷起來。

“是蕭亮亮。”雖然有趣，但傅延羅不想再與蔡傑糾纏是與不是，他眉頭微揚，一抹懶笑掛在脣邊。

蔡傑微微一，擡起頭怔怔地看著傅延羅。

傅延羅走到落地窗前，將窗推開，微涼的風拂過臉頰，他轉頭看著蔡傑：“你喜歡的人是蕭明明，但是這裡面的人卻是蕭亮亮，說明了什麼？”

蔡傑沒有說話，依舊看著傅延羅。

“你得不到蕭明明，所以把蕭亮亮作爲替，因爲們是雙胞胎。”

蔡傑垂下眼眸，抿著雙脣，依舊沒有開口說話的打算。

“但是蕭亮亮就是蕭亮亮，無論怎麼改變，都不會爲蕭明明。”銀白的月映在墨的眼瞳裡，傅延羅的角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所以呢？”蔡傑擡起頭，臉依舊蒼白，幽綠的雙眸已經失去了芒。

“所以，死了。”傅延羅笑容不變地說道。

“悉悉索索”的聲音從主臥室傳來，沒一會，三道黑影出現在臥室門口，中間是一位長髮子，面容與相片上非常相似，只是沒有了，旁則立著兩西裝革履的男子，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條長長的鎖鏈，而鎖鏈的盡頭則是那面蒼白的長髮子。

“嘖嘖……人類的心真是可怕。”傅延羅倚在牆壁上，反手扯下一張海報，看了看海報上巧笑倩兮的子，“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想得到，而輕而易舉得到的東西卻一點都不懂得珍惜。”

奚米清楚地看到蔡傑眼眸中一閃而過的殺意，傅延羅顯然也看出來了，他將手中的海報一團，丟在腳邊，揚起角燦爛地一笑。

“小杰……”面無的長髮子拖著鎖鏈走到蔡傑面前，蹲下，“我知道你喜歡我姐姐，我也知道你把當做的替，但是我不介意，因爲我喜歡你，就算你強行與我發生了關係，奪去了我的命，我也不怪你，因爲我喜歡你。”長髮子微微揚起頭，出了脖頸上的勒痕，似乎在回憶著好的過去，“一年前，當我走進那座教堂，當我看到認真爲我講解教義的你，我就喜歡上了。”子的影漸漸淡了，“小杰，我走了，謝謝你這一年的陪伴，我很開心，真的。”

蕭亮亮和兩男子的影消失在空氣中。

小蝙蝠朝天花板翻了一個白眼。

霍豆癟了癟。

傅延羅臉上笑容依舊。

奚米彎腰抱起腳邊的小黑貓，輕輕了它禿禿的耳朵，小黑貓有些不耐煩地帶著哭腔說道：“蠢人，不許用本大爺的來眼淚！”

“蔥頭，以後不要跟衛看腦殘的八點檔狗言劇。”

“……”

蔡傑擡起頭看向傅延羅：“你要殺了我嗎？”

“不該存在的東西自然要消失。”

“你這是殺人，是犯法的！”

“殺人？”傅延羅走到蔡傑面前，輕笑一聲，“如何理你，是我的工作，如何置你附的這，那就是公安局的事了。”說話間，一道白從傅延羅的指尖冒了出來，將坐在地上的蔡傑束縛起來，隨後一掌拍在了他的天靈蓋上，蔡傑悶哼一聲，眼眸中的幽綠消散，他倒在了地上。

“呵呵……人總得爲自己犯下的錯誤付出代價，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傅延羅從兜裡掏出一張手帕，了手，隨後又塞進兜裡。

空氣中腐爛的氣息以及腥味依舊存在，客廳裡恢復了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