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殺後我了我自己的貓》3.矛盾

老舊的出租屋裡,一隻綠瞳白的貓正在上躥下跳地忙活著,先是爪子一把遙控打到了地板上,電池和後蓋應聲崩開,滾落到未知的角落,再然後貓一躍,整個在了茶幾旁邊的垃圾桶邊,垃圾桶翻到,裡面剛丟進去的外賣餐盒跟燒烤竹籤滾了出來,紅油和殘渣灑了一地。

這貓就是曾經的江鬱鈞,現在的薑餅。

江鬱鈞死了。

他在出租屋的客廳裡被人拿刀抹死了,然後一睜眼發現自己了貓,曾經的自己養的那隻貓——薑餅。

他覺得這肯定是個夢中夢,過不了多久就會真的醒來,然後發現他躺在牀上好好的,活蹦跳地和室友打招呼,繼續保持出的業績只等月底加薪。

但是一整天過去了,他還是貓,他的人還是在他面前重複著兩個月前剛搬進來的那一天發生過的一切。

他不得不思考貓生。當他是人的時候都沒有想過的哲學問題,在他變貓了以後竟然進了他的貓腦袋。

是誰殺了他?而他又是誰?

他小小的貓貓頭裡充滿了大大的疑

如果他是江鬱鈞,那現在這個江鬱鈞又是誰?如果他不是江鬱鈞……那他是誰?

臨死前的自己似乎有什麼很重要的念頭,但是這會他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薑餅最後把自己都繞迷糊了,他發現他的腦子不適合思考這種複雜的事,然後他就自閉了一團,終於不得不接了這個事實。

他是真的死了,死了以後又從自己養的貓裡醒了過來,還因爲死的太快不知道忘記了什麼東西。

如果只是這些,還不足以讓他炸。當他看到兩個月前的“自己”興高采烈地拿著簽好的合租合同,跟兩個月前的曹哥互相自我介紹的時候,整隻貓的都炸了起來,弓著背喵喵,把現在的江鬱鈞嚇了一跳,抱在懷裡哄了半天才安靜下來。

薑餅發現兩個月前發生過的事一字不差地在他面前重複了一遍。他的人來到這塊兒偏僻的城中村租了青年公寓,室友是曹哥,兩個人相談甚歡,然後人點了燒烤宵夜跟曹哥一起大快朵頤。甚至連曹哥講的那些當年混社會的故事他都耳能詳,因爲他兩個月前剛聽過一遍。

冷靜下來的薑餅眉頭一皺,覺得事不對。

如果一切繼續這樣按照上輩子發展下去,他這副貓的在三週後就會喪生,而他的人……江鬱鈞則會再經歷一次恐怖又痛苦的割。他不能繼續住在這裡,他要趕帶著自己的人跑路。如果可以的話,他還想提醒一下曹哥,畢竟人家幫過自己,也不知道在他死後曹哥有沒有聽到聲響出來,有沒有撞見那個兇手。

薑餅甩甩頭,立起貓看了一眼盥洗室,江鬱鈞還在洗澡,他還有時間繼續他的計劃。

他打算搗,把整個房間能破壞的全部破壞掉,希能夠藉此被房東楊婆婆掃地出門,如果還不行,他就整日整夜扯開嗓子嚎,在這種隔音條件形同虛設的集住宅,沒誰能夠忍一隻的貓。

打定主意以後薑餅撒開跑進江鬱鈞的臥室裡,爪子一勾就輕車路地把放服的屜給勾開了,他屜邊緣有點費勁地頭去叼住他的服,然後小跑著往外拖到走道里。窄小的走道很快丟滿了江鬱鈞的巾。薑餅後一用力,縱躍上視野最好的電視櫃,歪著貓頭滿意地打量彷彿鬼子進村掃過的客廳。

“臥槽!家裡遭賊了?!”盥洗室門口傳來一聲驚,薑餅尖尖的貓耳,這才跳下電視櫃邁著驕矜的步子走過去。江鬱鈞站在一片狼藉的客廳裡,目瞪口呆。薑餅不耐煩地拿蓬鬆的長尾在他小上打了幾下,江鬱鈞總算是注意到了他。

下一秒,薑餅就四肢騰空,被江鬱鈞託著乎乎的貓屁和前爪爪抱了起來。

“原來遭的賊是你啊,今天是怎麼啦?水土不服?”江鬱鈞把他的鼻子和薑餅的貓鼻子在一起,用說悄悄話似的語氣低聲問。薑餅頭一回這麼近距離懟上他自己的臉,莫名的覺得有些陌生,那雙眼睛烏亮亮的滿是他這個貓貓頭的倒影。原來自己對貓說話的時候語氣這麼溫?薑餅有點遭不住,他擡起前爪按在江鬱鈞的眉骨上,江鬱鈞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然後薑餅的墊就被親了一下。

“喵嗷嗷——”薑餅回前爪,衝著這個蹬鼻子上臉的人惡貓咆哮,然而似乎一點威懾力也沒有,江鬱鈞依舊嬉皮笑臉地湊上來想親他的貓貓頭。

薑餅看江鬱鈞好像完全沒有要因爲他搞破壞的事發作他的意思,只能啓計劃B,他腰肢用力一扭就從江鬱鈞的手裡了下來,輕巧地落在地板上,然後坐定,呼嚕呼嚕地醞釀了一下,仰頭,“喵嗚嗷——喵嗷嗷——”

“薑餅!噓——噓噓噓……不能……”

薑餅連一個眼神都奉欠,換好了氣接著扯起嗓子,“喵嗷嗷嗷嗷嗷————”

樓道里的應燈都被他亮了,隔壁樓有人重重地把窗戶關上。

江鬱鈞急了,蹲在他旁邊語地商量,“薑餅……咱們這不是在家裡,不能,會被別人趕出去睡大街的,別了好不好?”

他就是要被趕出去,“喵嗷——嗷嗷嗷——”房東婆婆快來把他們趕出去嗷嗷嗷嗷。

“你是怎麼做到這麼小一隻卻能發出這麼大的聲音啊……”江鬱鈞拿他沒轍了,正準備把他抱回房間裡關起來,曹哥的房門突然開了。

“幹啥呢這是?臥槽?!”曹哥看到客廳的慘狀驚道。

薑餅看到曹哥出來了,眼神一亮,突然覺得要是能引起曹哥的反,搬出去不就穩了嗎?他趕繞開江鬱鈞,又衝著曹哥嚎了起來,嚎完一嗓子還覺得不夠惱人,又學著原先看的那些貓咪發怒的樣子,哈了幾聲。

曹哥被他嚇得一連後退了好幾步,這才反應過來他面前的只是一隻貓,惱道,“媽的,不知道你們養貓的都是怎麼想的,像個傻一樣把這種養不的噁心東西當主子供著。”他厚重的眼鏡後面,一雙瞇眼裡的嫌惡都要溢出來。

江鬱鈞愣了愣,臉有些不好。這人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剛纔請他吃宵夜還稱兄道弟的。

薑餅也愣了,他上輩子沒聽說曹哥不喜歡貓啊?他約覺得腦子裡有什麼念頭一閃而過,但是來不及細想就過去了。他不太相信自己在S市唯一覺得靠得住的室友會講出這樣惡毒的話來,又試探著裝作一副要撓人的樣子對著曹哥齜牙“哈”了幾聲。

“喵嗚……”

“薑餅!”

曹哥看他撲過來,這下正惱火得很,想也不想就一腳踹過去,薑餅靈活地閃開,還想衝上去試探試探對方的底線,江鬱鈞不給他機會,跑過來擋住曹哥的視線,彎腰把他按住抱了起來,這回手指卡得很,饒是他號稱貓也流不出去了。

江鬱鈞還在不斷給曹哥賠禮道歉,窩在他臂彎裡的薑餅小腦袋瓜子卻在滴溜溜轉。

剛纔的事顯然在前世是沒有發生的,他一個貓奴陡然發覺室友討厭貓,讓他覺得自己從前的兩個月似乎活得迷迷茫茫,錯過了很多重要的信息,這種原本盡在掌握的事突然失控的覺就跟他剛醒的時候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一樣,薑餅沒由來覺得一陣心慌。

上輩子的薑餅很早就不見了,消失之前也基本是早出晚歸不著家的,沒怎麼到過曹哥,他並不知道曹哥這麼討厭貓,他喜歡貓,下意識也覺得邊的人都是喜歡貓的,但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他剛纔那樣試探是想知道曹哥說的是不是氣話,如果不是真的很厭惡,一個大男人是不會對著一隻貓下狠手的,最多也就是虛張聲勢地嚇唬貓,把它趕跑。

可他看曹哥那作,分明是卯足了勁要把他往死裡踹的一腳。

江鬱鈞和曹哥的談聲慢慢小了,但是兩人的表都沒了剛纔吃飯時候的熱絡。曹哥又進了房間,江鬱鈞也到房間把薑餅放下來,跟他叮囑了半天不要再搗就轉去收拾殘局了。有了剛纔的事,薑餅現在也沒有接著折騰的心了。

雖然還不能有把握說自己的死跟這些奇怪的事有關,但是他覺得他得花時間好好縷一縷他糊里糊塗的上輩子。從他忍無可忍地提起樓上的怪聲開始,一直到三樓跑掉的那隻虎斑貓,還有大半夜磨刀的大叔跟今天才知道非常討厭貓的室友。

這些事發生的太集,本也都讓人忍不住細究。

薑餅在腦海裡捉著,不一會江鬱鈞收拾完客廳,關門進屋。薑餅沉浸在思緒裡,在枕頭上團一團。江鬱鈞爬上牀把他撈進懷裡窩著,一人一貓安安靜靜地睡了過去。

午夜裡聽力敏銳的薑餅耳朵,捕捉到了樓頂悉的“吱嘎”聲,他著江鬱鈞的口,穩健的心跳聲蓋過怪聲讓他莫名安心,只是清醒了片刻,他就又進了夢鄉。

早晨,薑餅是被江鬱鈞開櫃子拿服的聲響吵醒的,他猛地一擡頭髮現江鬱鈞竟然已經整理好了準備出門了。他要被一隻貓留在房子裡呆一整天嗎?薑餅腦子裡剛升起這個念頭,就炸了。

“咪嗚~”他趕躥到江鬱鈞腳邊,學著上輩子最開始薑餅瓷他的樣子就地一躺,眼地看著江鬱鈞。

“薑餅?”

“喵嗚……”帶他一起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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