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餅本來還想趁機去樓上收拾了東西再走，現在看來別說錢財了，先保命最要。

眼看著曹哥和郭胖子一左一右地圍過來，他喵地一聲往旁邊的巷子裡竄了進去。

“嘿嘿，早跟你說了貓這種畜生是養不的，偏偏有你這樣的傻願意送錢。”曹哥幸災樂禍的口吻讓薑餅聽著心裡竄起了火。

他到巷子裡變了人就要站出來，卻突然瞥見江鬱鈞給他做眼，讓他別出來，他秒懂江鬱鈞的意思，默不作聲地躲在暗撿了地上的半塊磚頭，拿在手裡掂了掂，還沉。

等到曹哥和郭胖子都抄著子就往江鬱鈞上招呼過去的時候，他才猛地衝過來拿著手裡的磚就往距離最近的曹哥腦袋上拍過去，這一下襲起了作用，曹哥被他打的慘一聲，捂著頭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郭胖子也停下作警惕地看著他。

“你是……那天巷子裡的那個白小子？你跑來多管什麼閒事？”郭胖子瞇著眼睛狠戾道，曹哥還在一邊哀嚎。

薑餅本不想跟他們打，瞪著眼睛威脅，“你乾的那些腌臢事我手裡都有證據，惹我對你沒有好，你要是就這樣放我們走，我可以保證不把事捅出去。”

“哈哈哈哈哈！你當老子是傻？”郭胖子笑得上直，他猛地把鐵子往地上一敲發出一聲巨響，薑餅被嚇了一跳。

曹哥緩過勁兒來，罵罵咧咧地朝他們的方向吐了一口水，“臭小子，現在知道怕也晚了，沒那個本事還出來裝比，看老子不給你頭打開花！”

他說著就和郭胖子又圍上來，兩小孩手臂的鏽鐵帶著風聲唰地揮過來，薑餅被江鬱鈞一把扯到後，江鬱鈞擡手接住了郭胖子打過來的那一下，卻還是沒能躲過曹哥的一，被打在胳膊上，悶哼一聲。

鐵敲在1上的悶響讓薑餅頭皮都發麻。

他呆了兩下，江鬱鈞就在他面前又捱了一子，他回過神來趕越過江鬱鈞飛起一腳踹到曹哥的胳膊上，這的韌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曹哥被他踹得重心不穩差點摔倒，江鬱鈞也不是吃素的，趁機撿起剛纔薑餅用過的半塊磚狠命地往郭胖子那邊砸過去。

郭胖子不得不停下躲避，江鬱鈞瞅著空檔拉起薑餅就跑。

“別跑！”郭胖子剛被打出了氣，沒想到這兩個人轉頭就跑，他氣得大吼。

傻子纔不跑。

薑餅被江鬱鈞拉著狂奔，回頭看了一眼在後面追過來的兩個人，突然心思一。

他從江鬱鈞口袋裡出手機，放在耳邊假裝通話，大聲喊道，“喂？剛纔的警嗎？是我！十三街的纔去你那報警的！剛纔那個胖子現在拿著傢伙要打死我們！什麼？那你們趕過來吧，就在街頭！”

他邊跑邊喊，說完就氣吁吁，但好歹嚇唬到了後追來的瘋子，那兩個人心存顧忌，不敢爲了他們丟了自己。

郭胖子和曹哥的罵聲在後越來越遠，薑餅看他們真的沒敢再追過來，心裡鬆了一口氣。

他們兩人順著大路往前一直走走停停，總算是遇到一輛的士，手攔了下來，要上車的時候薑餅這才反應過來剛纔兩個人一直牽著手。

他鬆開江鬱鈞的手，臉上又有點發燙。

夜深人靜的也沒人看見。

坐上車以後薑餅低著頭想。

“去市醫院。”他聽到江鬱鈞說，這纔回想起來江鬱鈞剛纔捱了兩下子，上怕是了不輕的傷。

他側過子想看看江鬱鈞胳膊上的傷，江鬱鈞察覺到他關切的目，虛弱地笑了笑，“沒事，別看，小貓咪不能看這些東西。”

薑餅：“……”

司機在後視鏡裡投來一個詫異的眼神。

這種時候還浪，死你算了。薑餅翻了個白眼。

“嘶……”到了醫院裡陪江鬱鈞檢查傷勢，他發現江鬱鈞傷得比他想象中要重得多。

江鬱鈞了上，胳膊和腰側都是一片烏黑，醫生看得眉頭直皺，“小年輕的不要不把自己的當回事！先去拍個片子吧。”

薑餅想讓自己不要去看，但他還是忍不住一直往江鬱鈞那兩傷瞟，一想到江鬱鈞剛纔把他護在後面的場景，他看一次心裡就疼的一下，彷彿那傷是打在他自己上。

等到江鬱鈞拿完醫生開的藥，兩人從醫院裡走出來，他才發覺他的襬都要被自己揪爛了。

“疼不疼啊？”兩人出了醫院就近訂了個酒店，到了房間裡他實在是忍不住問。

“還好。”雖然江鬱鈞這麼說，他還是發現他所有作的姿勢都下意識地避開胳膊和腰側。

他心思一直撲在江鬱鈞的傷上面，都沒注意到江鬱鈞只定了一個大牀房。等到洗完澡了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似乎有什麼不對。

兩個人都是逃命跑出來的，什麼行李都沒有帶，只能將就著用酒店裡的浴袍。

“咳……那個，我該你薑餅？還是……”薑餅裹著浴袍出來，頭髮還在滴水，就看到江鬱鈞只用浴巾把下圍了起來，上已經青烏髮黑的兩大塊淤在白皙的皮上分外刺眼，薑餅本來想質問他爲什麼不開兩個房間，這下子也說不出口了。

“就薑餅吧，畢竟那個時候的我已經死了。”他拿巾了頭髮上的水，視線卻沒離開過江鬱鈞的傷。

“真的不怎麼痛。”江鬱鈞看他那表安道，“要是實在擔心我，不如來幫我上藥？我自己也搞不定。”

薑餅鬼使神差的就答應了。

江鬱鈞背過子坐在他前面，腰側的淤一直延到後背下端，看上去比胳膊上的那一要嚇人多了，他拿著手裡的藥膏半天不敢作，做足了心理鋪墊才著手指輕輕往上塗。

“嘶哈……”他手指上去的瞬間，江鬱鈞腰側一。

“疼，疼嗎？對不起，我輕點。”薑餅趕把手了回來。

“不是不是，不疼，有點。”江鬱鈞耳朵尖有點紅，他也跟著臉熱了起來。

“那我稍微用點力，要是疼你就說。”薑餅訥訥道，他自己都沒注意他這時候的聲音得不像話。

說完這句話兩人都沉默下來，房間裡只能聽到兩道呼吸聲此起彼伏。一直到塗好藥，薑餅都沒再講話，指尖的讓他臉上實在是燒的慌，他怕一開口暴他現在的心。等他把藥膏蓋好放回去，江鬱鈞突然說，“你現在想跟我講講以前的事嗎？”

薑餅作頓住，江鬱鈞轉過頭來看著他，目炯炯不退不讓，看得他心裡一，他心裡一熱，頭上的貓耳朵突然就了出來，他還沒來得及捂住，尾椎骨又冒出來一條長長的尾。

江鬱鈞張著，眼睛都直了。

薑餅臉紅，恨不得在地上挖個把自己埋進去。

“你你……你的尾和耳朵……”他看到江鬱鈞重重地吞嚥了一下，那聲音此時此刻在安靜的房間裡就像是雷鳴撞在他的鼓上，他實在是不了了，臉上冒煙地變回了貓。

白髮的青年急劇小，片刻就了一團白絨絨的貓在了牀頭。

“喵嗷！”看什麼看？再看撓死你！

薑餅惱怒地出爪子做勢要抓江鬱鈞，江鬱鈞雙手捂住眼睛，“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看了，你變回來吧。”

信他纔有鬼。

薑餅喵了一聲不買他的賬。

“真的，我錯了，我不看了，你這樣我聽不懂你說話，變回來吧薑餅，乖。”那最後一聲尾音輕輕地飄到薑餅的耳朵裡，他心臟狂跳，氣勢也了下來。

“喵嗚……”行嘛。他向來吃不吃，只是沒想到江鬱鈞撒起來毫不猶豫，這誰頂得住啊。

他勉爲其難地又變回了人形，剛一站穩就發現江鬱鈞在從指裡看，兩人視線撞上，江鬱鈞又趕捂住眼睛。

……媽的智障。

他清了清嗓子坐回牀上，江鬱鈞放下手，假裝剛纔什麼也沒發生。

“你之前……那個，在衛生間的時候說你會找時間把的事說給我聽？”江鬱鈞試探著問他，眼神小心翼翼的。

他看江鬱鈞的表，心裡有點好笑，“其實我也沒有太多要講的，之前的事你已經知道了。本來剛剛從貓的裡醒過來，我還想找人傾訴，但是我看到你……怎麼說呢，這樣說可能有點怪異，但是我確實覺得很安心，沒那麼害怕了。”

他這話倒是說的一點也不假，剛變貓的時候本該滿心驚慌失措，但再一看這一世的他就在邊，那種強烈的悉讓這陌生的一切都變得不再那麼讓人恐懼了。

“我約也有這種覺，可能因爲我們兩個的殼子裡其實是同一個靈魂吧。”江鬱鈞撐著牀往上躺了下去。

他這個角度居高臨下，把江鬱鈞起伏修長的形從頭到腳盡收眼底，剛剛從臉上褪下去的溫度又有升起來的預兆。

他深呼吸轉開視線，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一些，把他上輩子的那些事連帶著在寵醫院附近打聽到的消息全都一腦兒地講給了江鬱鈞。

講完他再擡眼看看牀上的人，差點被嚇了一跳。

江鬱鈞不知道什麼時候爬過來，大臉正對著他。

“你在幹嘛？！”他一把將他推開，奇怪道，臉上的微紅還浮著。

江鬱鈞無辜道，“我想看看你的貓耳朵是從哪裡出來的。”

他話音剛落，薑餅頭皮一麻，耳朵就竄了出來，地白讓人手得不行，當即就被江鬱鈞上手擼了一把，他渾一，過電一樣的麻從頭到腳讓他渾都不對勁了，他起怒道，“江鬱鈞！不許再我耳朵！”

江鬱鈞看著他，突然捂住了鼻子。

“？”

他正疑，這時1下一涼，他低頭一看，浴袍鬆開了。

江鬱鈞指裡一縷鼻慢慢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