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餅窩在江鬱鈞懷裡一人一貓一路在人羣裡穿梭狂奔, 直到跑回大路上，後沒了人影才停下來。

耳邊是江鬱鈞飛速的心跳聲和風聲，剛纔生死關頭的恐懼有多大, 這會兒被摟在口就有多安心, 他把貓貓頭埋進江鬱鈞的領口輕輕喵嗚了一聲。

做個有鏟屎的貓真好。

“叮。”

江鬱鈞的微信響了。

薑餅被他蹲下來放到地上, 爪子剛一沾地他就趕把鑰匙串串和攝像頭丟了下來, “喵嗚……”

好累。

江鬱鈞撓了撓他的下, 又手法練地了一頓貓貓頭，看著手機對他說，“是李旭發的消息, 他說讓我不用太擔心了，郭胖子他們沒追出來。”

那麼大的靜果然把李旭給驚了, 但是隻要沒看到他這隻飛檐走壁的特工貓就行。

“喵嗷。”然後呢？薑餅歪了歪貓頭。

“然後讓我們倆帶上證據去他停車的那裡等他。”江鬱鈞心領神會地回答。

“喵！”那我們快走吧。

大路上電子眼太多, 他不方便變回人, 江鬱鈞撿起攝像頭和鑰匙，他又被撈起來揣在懷裡。

走了老半天才好不容易看到一輛單車, 他跳到車簍子坐好，喵嗚喵嗚地催促江鬱鈞趕出發。

等他們到地下停車場的時候李旭已經站在車邊了大半菸了，薑餅早就在門外的角落裡變回了人，三人見了面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欣。

“東西呢？”李旭把菸頭丟到地上踩滅，走過來問。

江鬱鈞攤開手給他看那枚小小的攝像頭。

“行啊你們！”李旭眼睛一亮, “剛纔那靜是你小子進了公寓？我怎麼半點聲音都沒聽到？算了, 答應了你們不問的, 哎。”他收起眼底的好奇幽幽嘆了一口氣。

“你得找個有經驗的人看看這段錄像, 作爲證據不知道夠不夠用。”薑餅想到他看到的屏幕上那隻悽慘的三花貓, 胃裡又是一陣翻滾。

江鬱鈞擔心地看了他一眼。

李旭從他難看的神裡意識到一點嚴重，皺著眉讓他們趕上車。

大中午的一行人飆車停在警局門口, 薑餅和江鬱鈞幾乎是跑著跟上李旭，這裡不像派出所地方小，環環繞繞的差點沒把他繞暈過去，半天才總算是停在一間辦公室門口。

李旭直接按了門把手上的碼推門讓他們跟進去，辦公室裡就只有一個年輕人，帶著一副半張臉那麼大的黑框架眼鏡，看到他們驚訝地推了推眼鏡架，“旭哥？”

“小趙，有點急事，你現在手頭上忙不？”李旭捋了捋他的窩頭。

趙警搖頭說沒有，薑餅接到李旭投來的眼神，趕把攝像頭遞了過去，推了一把旁邊的江鬱鈞。

他們把錄像的事說了，江鬱鈞拿出攝像頭連接的那部手機給趙警，趙警低頭看了看就嫺地給手機接上一部電腦作了起來。

不到一會兒錄像容就顯示在了電腦屏幕上。

“額……我回避一下？”趙警按了暫停，轉頭問他們三人。

“隨你，沒什麼不能看的，等下沒準還是要你幫忙呢。”李旭從隔壁桌拉過一把椅子坐在旁邊，看薑餅和江鬱鈞都沒反對，攤開手說。

得了他的話，趙警這才把錄像點開播放，四個人立馬聚會神地湊過去。

錄像本來應該是從薑餅在江鬱鈞懷裡出發的時候就開始的，但是現在看那部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江鬱鈞剪掉了，開頭就是薑餅在公寓裡面往楊婆婆房間裡跳的場景，鏡頭晃得七八糟，時不時還被他的白擋住一部分，李旭看得眉頭直皺。

“這是放在什麼玩意上面錄的？”李旭實在是忍不住問。

“貓。”薑餅言簡意賅，李旭眼睛睜大，想了想他們的約定，只能把一肚子疑又吞了回去。

鏡頭前面多了一塊晃來晃去的東西，江鬱鈞把手機的鑰匙丟到桌上。

“牛。”李旭豎起大拇指，“這貓了吧。”

“我跟他關係好，只聽我的話。”江鬱鈞笑地說。

薑餅的臉上悄悄泛起了紅暈。

李旭無語凝噎，三人的視線又轉回到錄像上面，已經放到了他到曹哥房間裡的那一幕，貓的場景又一次在他眼前播放了出來，薑餅難地偏過頭去不想再看，江鬱鈞把他拉到懷裡了他的腦袋安。

“等一下。”這段錄像的時間並不長，鏡頭就要轉過去的時候趙警突然點了暫停。

薑餅擡起頭來，屏幕上正好是那隻三花貓泛白的眼球，他沒忍住嘔了一聲，江鬱鈞從桌上了紙巾遞過來，又拍了拍他的背，好一會兒纔算是緩過來。

“這是個……直播網站？”趙警把畫面放大還嫌不夠，又湊到屏幕上面仔仔細細地看了看，驚愕地回過頭對他們說。

薑餅額角狠狠一跳，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從心裡呼之出。

上輩子死前那天從曹哥沒來得及關上的房門隙裡看到的那一幕畫面，黑漆漆的背景下那雙人手在他眼前不斷重現。

樓上的怪聲，貓的，半夜裡跑來的有錢人，那一袋子現鈔……

幾個場景在他腦海中轉，就要連一線的時候，趙警又大一聲打斷了他的思路。

“這裡有網址！”

薑餅猛然擡眼看向他手指的地方，放大過後的視頻畫面裡確實有一小排網址。

趙警像是一頭被及了領地的野，嗅著敵人的味道就跟其上，他雙手如飛在鍵盤上作，敲出一段段薑餅看不懂的代碼符號。

江鬱鈞也扯了一把椅子放過來坐下，把薑餅抱到上等他破解。

沒想到片刻之後趙警就了霜打過的茄子，蔫了，“不行，這個加太複雜了，我要請教一下隊裡的人，估著今天肯定是弄不出來，你們急不急要？”

“急的。”李旭煩躁地出一菸了一下，線索又一次在眼前斷掉，說不著急是不可能的，在場的三個人臉都有些差，趙警也看出來了。

“你放心，旭哥，這件事我一定給你辦妥當，最多三天，行不？”

李旭煩歸煩，但這樣子也沒什麼辦法，同意了，兩人又客氣了幾句他就領著江鬱鈞和薑餅離開。

薑餅他們還是先被送回了酒店裡，李旭獨自開車走了。

看時間正好過了晚飯的點，這個時候街上只剩下出來宵夜的人羣，江鬱鈞提議去酒店附近的串串店裡吃點東西換換心，薑餅聞到那味兒也饞了。

因爲太久沒吃辣的，他現在又變了貓，江鬱鈞不準他到底腸胃能不能經住刺激的食，是要了一口鴛鴦鍋。

紅油那邊飄香四溢，薑餅直接把拿好的柳翅牛串一腦全下了進去，手就等沸騰起來開吃。

“咕嚕。”他的肚子發出饞哭了的聲音。

對面的江鬱鈞也聽到了，剛要笑他，薑餅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是李旭的微信電話。

兩人是一怔，不是才分開不久嗎？

“喂？”薑餅劃開屏幕接通，李旭的聲音在嘈雜的環境裡特別小，像是著嗓子怕被誰聽見。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他心裡砰砰直跳，皺著眉頭問。

“臥槽，大發現，你們之前不是說有人夜裡開車來嗎？現在又來了一輛車，就在樓底下。”李旭悄咪咪的聲音也掩蓋不住他的興。

薑餅貓兒樣的眼睛睜大，可是又覺得李旭這樣子說話很不對勁，急道，“你現在在哪啊？”

“我跟著……”李旭說了幾個字，聲音戛然而止，隨後又是一片哐啷作響，約還有罵聲。

“喂？李旭？李旭？”薑餅覺不妙。

李旭沒有再回答他的話，電話裡“咔”地一聲響，然後就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怎麼了？”江鬱鈞看他神不對，急忙問。

“快！我們趕去剛纔的警局！”他說完就抓起手機推開椅子往外跑，江鬱鈞飛速點開手機掃碼付款，也追著跑了出去。

正好來了一輛出租剛剛把回酒店的客人放下，薑餅拉開車門直接坐了進去，等江鬱鈞跑過來，他對司機報了警察局的地址，要他開快點。

司機被他這幅樣子和要去的地點嚇了一跳，一路超速狂飆，風馳電掣，比回來的時候不知道快了多，薑餅還是祈禱再快點再快點，他不想又出現一個人折在這件事裡面了。

總算是到了地點，他飛奔進去找前臺道，“我要報案！有人襲警！”

夜晚裡警局大廳安安靜靜，被他這麼一喚，衆人都驚訝地放下手頭的事看過來。

前臺讓他填寫信息，說得再詳細一點。

“沒時間仔細說了，就是今天下午的時候和我們兩個一起來的那個警，李旭的，他現在有危險！”薑餅急吼吼地把前臺遞過來的表單推開俯下子從玻璃擋板的隙裡說。

“但是您還是要……”

“是你們倆？旭哥怎麼了？”前臺的話被一個男聲打斷，薑餅轉頭一看，是之前的趙警，他彷彿見了救星趕跑過去。

“旭哥他跑去查案子，剛纔失聯了，可能有生命危險！”趙警聽他這麼一說眼鏡都要嚇得掉到地上，他拉著薑餅的胳膊讓他跟自己走，江鬱鈞也急忙跟上。